“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甫岐国的战船,一个是丰莱国的战船。”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他的左眼带着眼罩,虽然带着眼罩但依旧能看到那道横穿他左眼的伤痕,他并没有坐在上首,而是在左边。
在一个以左为尊的世界里,他坐在左边第一个位置可见他在海盗里的地位和影响力。
“但是我们都知道,甫岐国是不可能这么做的,因为唯一靠海的地方是依附他的一个小国,那个小国只不过是靠在海上捕鱼为生,而甫岐国从没有帮助他们多少!”
“开安国是一个小国,虽然靠海吃海,但是是甫岐国诸国里最贫穷的一个国家。”这时候说话的是右边第一个男人,他的头发披散,整个人都透着安静,他不想说话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会说。
“我赞同陈恩的话,这艘船应该是丰莱国的。”
“恩。”坐在上首的中年男人,他穿着普通,看起来也没什么突出的地方,但实际上他就是这片海域的统治者,距离丰莱国海域,除了被慕容瑚除掉的那个连作者都忘记名字好像叫x香海盗的,这个海盗是第二近的,在x香被慕容瑚除掉之后最想覆灭丰莱国的。
每天都有一把刀横在头上,谁都不愿意,何况丰莱国的海军已经初见成效,每次试探或则进一步战斗,丰莱国的海军都再一次成长。
“丰莱国的海军已经不同往日,如果他们能研制出战船,那岂不是我等的末日!”
这样的话一泡出去就受到了无数人的响应。
以往丰莱国海军无能,就算是有景国公亲自训练的几个勉强够看的将军,也不过是保住丰莱国在海上的几个岛屿,想要真正威胁海盗还不够看。
但是现在不一样,丰莱国和东瞻国交易,开始训练海军。
他们一直以为东瞻国会敷衍丰莱国,毕竟作为老对手他们是知道东瞻国是何等窥视丰莱国,如果不是甫岐国的海岸线太小,说不定他们先攻击甫岐国,谁让甫岐国自立国以来就是闭关锁国。
这样的国家是最容易受到文化入侵的,奈何甫岐国海岸线太短,丰莱国的海军不够看,自然是要选择丰莱国。
既然要入侵丰莱国,怎么可能让丰莱国的海军成长起来,这岂不是给自己添堵!
“水清阳认真教导丰莱国海军,就不怕东瞻皇室杀了她!”
“她倒是不用怕。”坐在上首的男人冷漠道,“东瞻皇室不会动他,因为她身后代表的是整个东瞻国的海军。”
“昆意林是个好将军,只可惜了。”
“东瞻国的确不能动她,但是我们能动她。”陈恩在中年男人叹息的时候冷声道,“只要他们杀死水清阳,介时推到我们身上。”
“大哥,你别忘了我们得到的消息,恪王水溶出使丰莱国,现在就住在观海城里。”
陈恩的话让整个聚义厅陷入了沉寂,没错,恪王水溶现在出使东瞻,而水清阳现在就在东瞻。
水清阳是水溶一手养大的,算是她名义上的长辈,既然水溶到了观海城,水清阳一定会去看望水溶,现在海上关于昆意林死亡的原因传得热烈,连东瞻海军那边也收到了消息。
这样动摇军心的事,东瞻皇室绝对不会承认,既然不能承认就要制造另一个大事件,那么水清阳就不能活着。
水清阳是昆意林唯一的女儿,整个东瞻海军都将她视为海的女儿,原因是她在海上出生,她出生的时候连滔天的巨浪都消失了。
某种意义上水清阳是海军的精神,一旦这个精神得知她父亲死亡的真相,那么她还会待在东瞻国吗?她还会回到东瞻国吗?
当然是不可能!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何况昆意林为东瞻国立下赫赫功劳,只是因为东瞻皇室的猜忌就和海盗联手下毒谋害死昆意林,就算是水清阳愿意不追究这件事,可是东瞻皇室却如鲠在喉,不可能让水清阳这个变数继续活下去。
那么显然,这个时候和丰莱国有强烈冲突的海盗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东瞻国想要水清阳死,又想利用水清阳的死激起军心,让那些将士们忘记昆意林真正的死因,把所有矛盾都对准我们!”陈恩冷笑道,“真是好算计!”
“其实我们也不是没有退路。”坐在右边的男人神色淡淡,而他的一句话把聚义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只看着坐在上首的男人。
“水清阳在哪里,就由那里的负责。”
“我们和丰莱国海军的冲突造成水清阳的死亡,但是也可能是丰莱国故意让水清阳送死。”
“因风,你的意思好像已经知道东瞻国要动水清阳。”陈恩看着因风,神色高傲蔑视。
“不是我知道,而是东瞻国一定会这么做。”因风神色不变,也不理会陈恩话里的陷阱和讽刺,“如果是我,我也这么做,这样能保住东瞻还是得到丰莱国的土地,就算得不到丰莱国的土地,我们在海上的范围缩小,东瞻国的领土不就扩大了。”
因风的话说得很对,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水清阳必须要死!
只有她死了,东瞻国才能得到他们想要的利益,这是一箭双雕之计。
“说了这么多,和这艘战船有什么关系!”
第733章()
说了这么多和战船有什么关系?自然有很大的关系。
“我不认为出兵丰莱国是件好事。”陈恩不理会因风,道,“我们应该做那只黄雀,把丰莱国研究出战船的消息透露出去,让别人去打,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坐在上首的中年男人微微点头,他扫视着整个聚义厅,大部分人都是支持陈恩的说法,但是中年男人的视线却是落在了因风身上,“因风,你认为呢?”
中年男人问因风的意见,陈恩的脸色当场就变了,不过他还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只是坐着看着因风眼神冰冷。
“我的意见,攻打观海关。”
“狗屁!”听到因风的话,陈恩脸色狰狞,站起来指着因风道,“我早就听说丰莱国在我们这里安插了探子,之前我还没出是谁,现在不用想了,肯定是你!”
陈恩的话点燃了聚义厅里的沉默,一个个人无法相信他们的二当家居然会是丰莱国的探子!
要知道因风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是他是智囊,每次出击观海关或者和东瞻国做一场,只要是因风的计策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成功的,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海上的天气永远都是不定的,谁也不知道这一刻还是天气晴朗,下一刻会不会倾盆大雨!
因风坐上二当家的位置,是实至名归的。
“三当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当即有人为因风抱不平,这是一个年轻人,但是比陈恩更要年轻,大概不过十七岁,“二当家为我们出谋划策呕心沥血。”
“当初三当家带着我们去偷袭观海城,被观海城的海军追击围困,要不是二当家来得及时,我们早就葬身在那场海战了!”
这话说得并不刁钻,但是也是够狠的,指着陈恩的鼻子说他忘恩负义。
不管是海盗还是陆地上的侠客,看重的不就是忠义,如果连忠义都不能保证,谁又敢和你结交?
就像现在,这个十七岁的年轻人指责陈恩忘恩负义,听到的人就忍不住想远了,是不是以后遇到危险他们的三当家为了自己的安危会抛弃他们?
这是下面人的想法,而中年男人看着陈恩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陈恩是不是对他屁股下的位置也有想法?
干掉因风,他就是二当家,可二当家不是大当家,是不是某一天他就会自己自己出手?
这样的想法很正常,毕竟坐在那个位置上,想得就多了,享受了权利就不愿意放下权利,这是通病。
不过因风丝毫不受影响,他按照自己的脚步进行,神色依旧淡淡的,“这艘船出现在海上肯定不止我们发现了,其他人肯定都发现了,只是最近海流是到我们这边,所有这艘船才会出现在我们这里。”
一顿,因风继续道,“这搜战船帆半扬,船上的东西还是全新,我猜应该是刚造出来打算下海试验,但是突然发生了一件事让他们全部都离开的事。”
“我大胆猜测,这艘船虽然是打算下海试验,但是因为某一位大人物出事,所以大家因为慌乱忘了这件事,还有就是这艘船停放的位置不是靠近海的地方,但是各地潮汐不同,涨潮了,于是它自己下海了。”
在之后就顺着海流漂到了他们这里。
因风说得很有道理,这个季节的海流的确是在他们这边,这么多年别说是船了,他们什么没见过?动物的尸体,人的尸体,财宝,活人,全都有,不过战船是头一回。
“马上耿大师就有结果了。”
中年男人明白因风的意思,因风是智囊,他所观之处和他们这些武人不一样,他是脚踏实地,要把所有事都算计好了,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也要保证退路还在。
他们因为因风的智谋,海域比一年前大了很多,死伤人数也比一年前少了很多。
“那就等耿大师的结果。”因风做了那么多事,又加上那个少年郎的话,中年男人自然是更相信因风的话。
不一会,一个蓄着胡子瘦小的男人走进来,他看起来不大精明、蠢蠢笨笨的,但是这位耿大师在海盗里十分有名,这也是一年前因风投奔这里的投名状。
“耿大师,请上座。”看到耿大师,中年男人脸上立刻带上笑容,陈恩的脸色却越发的阴沉。
“不用。”
耿大师拍了拍坐在因风下手的男人,那个男人立刻站起来,还亲手递上茶水,殷勤道,“耿大师,喝茶。”
瞄了眼男人手里的茶杯,耿大师直接拿了因风旁边的茶杯,明显都是没动过的,但是耿大师更信任因风。
海盗和侠客讲究忠义,但是海盗这里的忠义比侠客要少很多,说不定什么时候你睡觉了就起不来了。
“耿大师。”因风看着瘦小的老人,道,“怎么样?”
“这是史书上记载,当年定帝攻打东瞻各国的战船。”耿大师语不惊人死不休,他把茶水喝光,无视已经被惊掉下巴的众人,继续道,“比我们现在的战船要好处好几倍。”
“东瞻国的战船就是模仿定帝时期遗留下的图谱做的,所以我们的战船只能靠灵敏。”
中年男人咋舌,道,“耿大师的话当真?”
一听中年男人的话,耿大师当即拉长脸,“大当家不信我也无话可说。”
话是退让,可谁看不出耿大师已经生气了,因风的到来扩张了海域,耿大师的到来让他们的战斗力上升。
“是我不对。”中年男人是拿的起放得下的,何况耿大师这样的人才他要是放走了才是后悔一辈子的事,于是他赶紧赔罪。
“哼。”耿大师冷哼一声,放下杯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可见耿大师的确是生气了,哪怕中年男人赔罪。
“耿大师认为,他们手里有定帝时期战船的全部图谱?”因风收到大当家的眼神,他岔开话题。
“不排除。”耿大师给因风面子,他摸了摸胡子,道,“船身构造是定帝时期的,但是一些细节不同。”
“已经过了一千多年,图谱大多是残破不齐,细节不同可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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