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承受不住?在她决定让幻妹妹身陷险境的时候,她有没有想过幻妹妹的安危?”
“世子爷,郡主可是您的亲妹妹。”
“如果她不是我的亲妹妹,你以为她现在还能活着?”项元奂不耐烦的伸出手掌,示意王全不要再说:“好了,我心意已决,你不要再劝了。”
王全的嘴巴动了动,只得将话咽了回去,然后叹了口气。
只能说,这一次项昕乐做的是当真太过分了。
难怪项元奂会生气,不仅如此,还差点令项元奂丧命。
外面的狂风肆意的拍打着窗子,将窗子吹的呼啦作响,屋外风雨正紧,王全只能在心里希望项昕乐会无事。
※
经过昨晚的一场大雨洗礼,天空湛蓝如洗,偶有一朵白云飘过,早晨时分,几只鸟儿叽叽喳喳的窗外叫个不停,阳光被窗帘揉碎了洒进房间内,微风调皮的掀着窗帘的一角,不时的探进窗帘内。
房间内榻上的人儿,脸色虽然还带着几分苍白,已比昨天多了些生气。
卷翘的长睫轻颤了颤,露出了底下乌亮的眼珠。
这一觉睡的好沉!
白千幻的目光扫了一眼四周,陌生的景物让她微微诧异,仅想了一下便知晓这里是在哪里。
此时,房间内空无一人,只余屋内还残余的一丝血腥味,提醒她昨晚的事实。
手指探向背后,厚厚的一层纱布裹着她,稍稍动一下,便觉得伤口处传来丝丝的痛。
只不过,这痛意比昨天晚上好太多了。
正想着间,一人推门进来,一眼看去,竟是画眉。
看到白千幻醒来,画眉面露喜色,赶紧把手里的水盆放在屋内的盆架上,再奔到榻边。
“大小姐,你总算醒了!”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喉咙干涩的难受,令她难以发出声音,她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水!”
“大小姐是要喝水吗?奴婢马上给您倒!”
温热的水滑入喉咙,干涩的喉咙经过温水的润泽总算舒服了许多。
“大小姐还要喝吗?”
白千幻摇了摇头。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白千幻奇怪的问了一句。
画眉一边把杯子放回去,一边笑答:“昨晚世子爷派人来尚书府接奴婢,奴婢就来了。”
原来是项元奂的杰作,有画眉在这里,白千幻感觉自在了许多。
“项元奂人呢?”
画眉暧昧的笑答:“世子爷说有事情要处理,早晨就出门了,临走时还说让小姐您不要担心!”
白千幻的嘴抽了一下,自从鼻子里哼出声来:“他爱去哪去哪,谁会担心他!”
现在连画眉都开始嘲笑她了,她懊恼的呻。吟一声。
“对了,郡主还在门外跪着呢。”画眉拉开窗帘的时候回头说了句。
趴的时间久了,白千幻觉的不舒服,刚想换个姿势,就听到画眉的话。
“郡主?你是说项昕乐?”
“可不就是她嘛!奴婢昨晚上到的时候,那时候就在跪着,世子爷走的时候她在跪着,刚刚奴婢悄悄的看了一眼,她还跪着呢,旁边还站着丁将军!”
项昕乐跪在那里,无疑是想求得项元奂的原谅。
居然跪了一夜!
“画眉,你扶我起来。”
“大小姐,您要做什么?您要什么的话,奴婢拿给您,您现在的身上还有伤,不能乱动的。”
“扶我起来!”白千幻面无表情的重复,话中是不容违抗的威严。
画眉吓的赶紧点头:“是,大小姐!”
※
大门口处,项昕乐如根柱子般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身。下还残留着许多水渍,膝盖被埋在泥土里几公分,模样甚显狼狈,凌乱的发下,脸色很是苍白。
白千幻被画眉扶到门外,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旁边路过的路人,不时的侧目,而在项昕乐的旁边还站着一身正气的丁远山,手里的配剑,威慑着众人不敢停步多看。
当看到白千幻出现,丁远山的眼中一亮。
“白姑娘!”丁远山一向直爽的向白千幻点头致意。
“丁将军好!”白千幻笑了笑,佯装没有看到地上跪着的项昕乐:“看来,军中的待遇太差,堂堂丁将军居然沦为刘府的守卫。”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嗯,老天保佑,我还活着。”
丁远山瞥了一眼身侧的项昕乐,经过昨晚的那场风雨,项昕乐早已体力不支,一直在支撑着身体倔强的跪着。
“乐乐,白姑娘她人就在这里,你跟她好好道个歉,白姑娘是大肚之人,一定会原谅你的!”丁远山首先打破了沉寂催促身侧的项昕乐。
看到白千幻再一次站在自己的眼前,项昕乐彻底松了口气。
她没事归没事,可是,一想到白千幻以后就要霸占大哥,要道歉的话,却是怎么也出不了口。
白千幻低头睨着项昕乐,久久听不见她的声音,鼻中逸出一声轻笑。
“我这人呢,吃软不吃硬,如果郡主没什么话说的话,我可要回去了。”
说罢,白千幻就作势要转身回府。
眼看白千幻要走,项昕乐心里就着急了。
“你……你别走!”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喊着,刚出口就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怎么?郡主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白千幻头也不回的戏问。
“对……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是我错了!”项昕乐一字一顿真诚的道。
说罢,项昕乐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的歪倒,丁远山忙不迭的扶住了她。
白千幻这才看清了项昕乐的脸,竟是异样的苍白,拧眉将手指覆上她腕间的脉搏。
“她得了风寒,而且还在高烧,马上带她进去。”
“好!”丁远山毫不迟疑的抱起项昕乐进了刘府。
在刘凯的安排下,项昕乐得以安置,服了药之后沉沉睡去。
※
等项昕乐睡去之后,丁远山同白千幻一起出了门。
项昕乐服的药,是白千幻写的方子,药喝下之后,不一会儿项昕乐就退了烧。
“多谢你不计前嫌救了乐乐!”丁远山再一次真诚的向白千幻道谢。
“举手之劳而已。”白千幻微笑的看着他,一针见血的指道:“丁将军其实很喜欢郡主的,是不是?”
白千幻仔细打量过丁远山,他的眼睛几乎没有离开项昕乐过。
面对白千幻的质问,丁远山略微惊讶之后,毫不扭捏大方的承认:“是!”
“刚刚的药,我让人多熬了一服,一会儿应当会熬好送来,是给丁将军你的。”
“还要再一次多谢白姑娘。”
“你在这里陪着郡主吧,我先走了。”白千幻点头致意了一下之后,便准备离开。
“等一下!”丁远山想了一下之后,唤住了白千幻。
白千幻蓦然回头,一阵风起,吹起白千幻的一缕发,她身上的白衣翻飞,激起一刹那的惊艳。
白千幻就如同一朵高贵的白牡丹,与项元奂那厮的黑牡丹恰好是一对。
“丁将军还有何事?”白千幻皱眉,将发丝捋至耳后。
丁远山稳了下心神。
“其实,有一件事,我想告诉白姑娘!”白千幻治好了项昕乐的身体,又原谅了她,他也该有所报答。
“哦?什么事?”
“是关于元奂的!”
白千幻直觉不想听。
“元奂这个人在感情方面其实很笨拙,而且,他也很单纯,请白姑娘不要伤害他!”丁远山兀自说着。
“……”白千幻的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很单纯,不要伤害他
“丁将军,你是不是弄错了!”她郁闷的攒眉。
一直受伤害的人是她。
“元奂他的脾气很古怪,极少对一个人很好,向来对任何事情都大大咧咧,看似无情,其实是怕有情之后分开会很痛苦,但是,一旦对一个人好,他就会拼尽自己的性命对那个人好,他就是这样死心眼的一个人。”
“丁将军,您哪里看到他对我好了?”白千幻抚额。
他一直在欺负她好吗?
“我刚刚说过了,他在感情方面很笨拙,表达感情的方式也与别人不同,就比如说昨天的事情,就算对象是我,他也做不到那样豁了命去救,多少次差点丧命,都不愿意违背与九皇子的约定。”
说到昨天的事情,白千幻的神情便有些变。
眼前似乎又浮现出昨天的画面,虎爪在项元奂的背上划过,即使危急关头,也没有解开身上的穴道。
看到白千幻沉默,丁远山继续道:“你知道在那之后,元奂是怎样说的吗?”
“他怎样说的?”白千幻机械式的问。
“他说,如果他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穴道,你可能就会有事,他不能冒这个险!”
心被锤子重重的锤了一下。
她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数秒后,她的思绪回归。
“好,我都知道了。”她浅浅的笑着。
“那是不是不久之后,就可以喝到你和元奂的喜酒了?”
“我和他是不可能的!”白千幻绝然的一句。
“为什么?”丁远山愕然。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他的感情我是承受不起的。”白千幻不耐烦的回答。
“那……”
丁远山还想说什么,白千幻干脆的打断了他:“我真的要回了,丁将军一会儿记得喝药。”
说罢,不给丁远山再开口的机会,白千幻便转身离开了,留下一脸纳闷的丁远山。
转身的瞬间,白千幻的双手握紧。
如果让丁远山知道她也已经动心,岂不是间接告诉项元奂她输了么?丁远山对她说了这么多,也不知有多少真多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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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换位思想一下。
她来到古代已近半年,建立起来的通信网络也不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妹妹。
她总觉得妹妹也来到了古代,当初她会答应回尚书府嫁到恭亲王府,也是为了这个原因。
现在恭亲王府已经退婚,如果能嫁到项亲王府似乎也不错。
可惜的是,如果嫁到项亲王府,以后的麻烦事不会少。
这不,眼前就有一桩。
※
项元奂出了皇宫,在皇宫门口,王全早驾车在那里等着他。
当项元奂从皇宫里出来,王全飞快的跃下马车上前迎接。
“世子爷,太好了,您总算出来了。”说着,他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爷我又不住这里,不出来还能留下不成?”项元奂戏弄的说了一句,手臂刚动了一下,就触动肩膀上的伤,疼的他眉头打结:“这该死的老虎!”
“皇上没有为难您吗?”王全边说边扶了项元奂上马车。
“他恨不得杀了我。”项元奂莞尔一笑,现在眼前似乎还浮现出皇帝咬牙切齿,杀他却无法下令的模样。
“幸亏您提前让黑鹰组织的人,连夜让所有观众都改了口供,指明九皇子是自己掉下斗兽场的!而且,连太子和六皇子也都突然改口说是九皇子自己掉下去的,皇上自然不能将您怎么样!不过,太子和六皇子会突然改口,倒让人很意外。”
太子和六皇子会改口在预料之中,太子改口是因为想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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