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佑东满脸的疑问:“刁钻?”
宋依依点点头:“对,就是刁钻!刁钻有两种解释,一种是让人难以应付,另一种是奸诈、狡猾。在古汉语更是引申出来一种意思:不凡。”
顾佑东一点就透:“你要取的是第一种或者第三种的意思?”
宋依依朝她赞许一笑:“是的!让别人难以应付,自身才能更安全。或者说一个人的自身实力不凡,其他的人才不敢轻易挑衅!”
“这无关是战争年代,还是和平时期,只要是生活在社会之中,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所以,奶奶无需自责。您再想想身边的战友有多少已经牺牲数年,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孩子了;有多少战友遗落在民间的孩子仍然杳无音讯的”
看着顾奶奶渐渐松开的眉头,宋依依微笑地说出了自己的结论:“奶奶,您不觉得自己很幸运吗?”
顾爷爷呵呵地笑着,转而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爽朗,他郁积在心中的苦痛竟然消失了,虽然还有些痕迹,却已经不再能够影响自己的心情了!
“依依说得对,我和你奶奶很幸运了!”
顾奶奶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来:“依依说得有道理,是我太不知福了!”
顾承家看到父母舒心了,他也十分高兴,嘴上又开始没有把门地溜出来一闪而过的想法:“依依,你这口才真不错,分析问题也到位!我看你挺适合接你爷爷的班!”
顾爷爷听了这话,立刻把目光移到小孙女身上,确实是个聪明的孩子
宋依依没想到一番开解老人家的话儿,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后果,连忙撇清自己:“二伯,你这想法有些不现实啊!”
见客厅里的人全都看向她,宋依依干脆清了清嗓子:“首先,请你从头捋到尾,所有部的正部长,可有女性?”
一句话让在座的人脸上表情都有了细微的变化,顾承家抿了下嘴:“副部长里有女同志再说,就算是我,以后也不一定能真正接了爸爸的班”
虽然他的话因为迟疑有些断续,但大家都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
宋依依一挑眉毛,身上柔和的气质顿时一变,用着凌厉且俯瞰的语调说道:“是我可以甘居人下,还是能有一个真正容得下无论在专业技能,还是智谋上,都很有可能在他之上且即使是处于下级的位子,却也不会有敬畏之心下属的部长,即使这人是个女人?”
宋依依的话要是旁人听着可谓是不知天高地厚,但宋泽珉却深以为然!
顾爷爷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看到小儿子一副欣然的样子,就知道恐怕小孙女的话没有虚夸的成分。
宋泽珉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顾家早已调查得清清楚楚。他是一名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热爱军队,且军事技能、才干和品德均非常出色的本身很有潜力的中青年军官!
顾佑南和顾佑东对视一眼,他们的眼中惊讶与赞赏之意太过明显,如此恣意的言语,让平日里循规蹈矩的他们有些心生向往!
顾奶奶也算是一生经历过数十年的戎马生涯了,她骨子有种不服输的劲头,所以当听到小孙女的话时,深有感触,不断地点头。
这话说完,宋依依就收敛了身上的锐气,仿佛刚才的王霸之气没出现过一样,又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
顾承国立时明白了,这个侄女绝对不能惹,谁惹了她,绝对是落个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
宋依依接着说:“最后嘛,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我志不在此。”
顾爷爷马上问道:“那依依志在哪里?”
宋依依朝他灿然一笑:“我打算做个纯技术人儿,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顾承国眼睛一亮:“依依,是打算接大伯的班吗?”
宋依依微微歪着头,目光柔和,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客气:“大伯,你那里是纯技术活吗?”
顾承国被噎了一下,无论是他们小组里的同行,还是每天接触的特殊病人,都让他无法说出,他的工作是纯技术活,无奈地说了一句:“你想找个纯技术活,很难。”
他的话却被顾爷爷捡了起来:“依依,即使你去医院工作,也不会是纯技术活。”
“那里也会有领导、同行和病人,也会有利益纠葛!”
宋依依扫到顾爷爷发亮的眼睛,马上移开目光,呵呵笑着:“那我就自己开诊所,自己当家做主呗。”
顾承家睁大了眼睛:“那能有什么出息!”
宋依依斜了他一眼:“人各有志,再说你怎么知道会没有出息!”
顾承家有些恨铁不成钢:“除非你的医术极高、声望极高,在老百姓心中成了神医,不然一个私人诊所,有大病了谁会去!去私人诊所的都是些感冒咳嗽的小病,就是发烧温度高点的都不一定会去私人诊所!要不就是祖传绝活,只能治一种病的,诸如痔疮、脚气、牛皮癣”
宋依依慢慢地点了下头:“二伯说的有道理,无论现在还是以后,确实都是如此。”
“但也不能太绝对了,高手在民间,不要看低所有开设私人诊所的人!尤其在国外,能够开设私人诊所的医生,才是医术高明之人。”
顾承家挺了挺胸脯:“我们不说国外,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依依,你看我们家的情况,你大伯、我、你大姑的工作各属一类,你去哪里都会有人照应你的!”
顾爷爷和顾奶奶也都饶有兴致地看着二儿子和小孙女的互动。
第六百七十一章 因人因症施治()
宋泽珉却在心里替顾承家哀叹,自己的女儿自己很了解,她可能是别人能够左右的人嘛!
果然不出他所料,宋依依看着顾承家,一字一句地说道:“二伯,我决定了,我要努力提升自己的医术,成为百姓眼中的神医!”
顾承家本来想要夸奖她的,知道努力是好事,但是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理解不对呀!
成为百姓眼中的神医,不是对应自己刚才说的话吗?
顾承家实在是舍不得小侄女这么好的苗子,转头看向宋泽珉:“小弟,你得劝劝依依。”
“孩子小,不知道这世上的现实和无奈,千万别让她异想天开,否则就”
顾承家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宋泽珉正笑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全是纵容宠溺之色。
他再扭头看向宋依依,这女孩子正对着她爸笑着,春风拂面,还故意眨了几下眼睛,让人感受到她的心情很好。
父女俩就这么在众人面前秀着醇厚的亲情,让顾承家闭了闭眼睛,然后不甘心地叫了声:“泽珉,你听没听我说话?”
宋泽珉马上正色看着他:“听着呢,二哥。”
顾承家闭上了嘴巴,我还不说了呢,反正有老爷子在。
宋泽珉也没追问他,反而淡淡一笑,又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意思是你怎么也不能让你二伯下不来台呀,毕竟他是好心。
宋依依微微耸了耸肩,然后端坐在那里,一心一意地吃起樱桃来。
父女俩的交流,除了把脸转过去的顾承家没看到,别人可都看得一清二楚。
顾爷爷心中暗笑,这小儿子也不是一个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的主儿,看来自己可以稍稍放点心了。
随后,顾爷爷直接转移话题,跟宋泽珉说起最近他听到的上面关于经济建设改革方面的具体口风。
顾承家没想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么重要的事情,就没人搭理,而且最注重家族传承的父亲竟然主动转移了话题,不由再次转过头看向他爸和宋泽珉。
父子二人说话的时候表情是轻松的,但是眼中却有着三分认真。一来一往,气氛非常融洽。
顾佑东见长辈们又开始说工作上的正事了,就把椅子搬到宋依依旁边,挨着她坐下来,小声说道:“依依,我们接着探讨一下那个病例。”
顾佑南本来就坐在宋依依旁边,闻言也把椅子往宋依依边上又挪近了一些。
宋依依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说病例,就敷衍道:“那病人的病如果按照现在老百姓的说法,就是风湿性心脏病。”
顾佑东马上打断了她的说法:“依依,我们那是中医院,不是西医院!”
宋依依伸出食指在的嘴唇前方虚晃了两下:“听我说完。大哥说让病人做检查的意思,就是看一下她心脏的二尖瓣是否已经狭窄,是不是关闭不全了。”
宋依依看了眼紧皱眉头的顾佑东:“你不要以为这是西医的查病方法。其实对于人体结构和体内各脏腑的研究是我们中医最早开始的!”
顾佑东仍是坚持已见:“是我们最早研究的,但我们中医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四诊法,而借用检查器械才能确诊的就是西医的诊病方法!”
宋依依叹了口气:“我本来是不想打击你,姐姐,你真要听我说呀”
说到这里,抬眼看向顾佑东,顾佑东是个对中医极为执着的人,她即使听到宋依依的口气不像什么好事,但仍旧坚持地说道:“听,我必须要弄明白你的意思!”
宋依依微微垂下眼帘,轻声说道:“中医的四诊法也是分功力高低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同样一个人的脉象,不同的人号脉,得出的脉象和分析出来的结果都会有所差别。”
顾佑东点点头:“确实如此。”
宋依依再度看向她:“大姐,你的抗打击能力强不强?”
顾佑南呵呵地笑了起来:“没事,依依你说吧,我们顾家人的心理素质都非常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宋依依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又不是错误,我说的是医术。”
说完,再次正视着顾佑东:“我想你现在凭借着四诊法是确定不了我说的那种状况的,是不是?”
顾佑东同样看着宋依依,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是。”
宋依依接着说道:“如果确定不了具体的症状,那么你未尝不可借助一下工具,这样你才能真正知晓病情。大姐,你不要忘了,中医和西医不同,中医对于病人的不同症状,哪怕只是细微差别,针对他自身的综合情况,你所要下的药方就会有所不同,每种药材的药量更会不同!”
“只有弄清楚病人的真实状况,才能准确施治!你现在在诊治的第一阶段,就没有过关,如何能够进入下一阶段,如何能够做到因人因症施治!”
“所以,这个时候借助外力,或者说借助西医的检查手段,只能是无奈之举。但无论如何,都要先诊后治!”
顾佑东咬着下唇好一会儿,突然问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会有人通过四诊法,能够精确地诊出病人脏腑的情况?”
宋依依毫不犹豫地确定:“是的!”
坐在旁边的顾佑南闻言惊呼道:“真的有?”
如果要真的有,他当初就不会绞尽脑汁地去做什么中西医结合的尝试和探究。他现在的年纪完全能够稳稳地坐下来,努力钻研纯粹的中医学了。
顾佑南这一嗓子,顿时把客厅里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宋依依和顾佑东同时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顾佑南却无所觉,一直想着小堂妹刚才说的话,追问道:“真的有?你亲眼看到过?”
顾承国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听这边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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