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穿着平时在家里穿的衣服,会不会不太好啊?”
庄墨象走在最前面,也没回头:“怎么不好,你见我不也是这一身。”
扬子立马说道:“哎呦,你是我大哥,我就是光着膀子见你,你也不会挑我理呀!”
庄墨象咧了下嘴角:“你辛辛苦苦地看着那里,才有了发现。不会有人因为你的这身衣服就看轻你,一会儿仔细帮我们指认出那个孩子就行!”
扬子嘿嘿地笑:“好的呀,只要不给大哥丢面子就行。”
顾依依笑呵呵地听着,这个扬子倒是丝毫不隐瞒庄墨象,心里想啥嘴里就说啥。不过看他的机灵劲,对着别人时,可不会是这副实在样子。
果然,进了军长办公室,扬子一点都不紧张,站在那里看郑军长多看了两眼他的头发,还笑嘻嘻地解释:“我这是自然卷,天生的。”
郑军长请几个人落了座,庄墨象开门见山,就讲清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郑军长知道庄墨象既然说出来了,事情就一定是打准的,但情感上有些接受不了:“一个孩子,很有可能是我们的军属!”
庄墨象等着对方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就让扬子把那个孩子的特征说了一遍。
同样坐在办公室里的郑军长的警卫员呀了一声,待发现大家都看向他时马上收回脸上震惊的表情,低下头。
郑军长立刻说道:“你知道这个孩子是谁,是不是?那就赶紧说出来,不要有所隐瞒。”
警卫员犹豫了一下,但仍是如实汇报:“我听着应该是刘团长的小儿子。”
“不过,那个孩子挺好的,不会做坏事的。”
郑军长看向庄墨象:“把那个孩子带来,你们确认一下吗?”
庄墨象回道:“好!”
郑军长出去安排了下,没一会儿就回到办公室:“我让人也把刘团长带过来。”
他未说的意思很明了,那就是支使着孩子办这种事情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的家长。
警卫员忍不住,还是弱弱地说了一句:“刘团长不可能做那种事情的……”
郑军长的心情很不好,这位刘团长一向是他的手下爱将,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爱将出现问题:“这事必须调查清楚,我们得看结果说话。”
“如果不是他做的,我们不会冤枉他。如果是他做的,谁说情都没用!”
办公室有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直到门外响起报告声,得到允许后,进来了一名士兵和一个男孩子。
那名士兵把这个男孩子带到郑军长面前,立刻撤出去,守在门外。
顾依依看了几眼这名站着的男孩子,他倒没有害怕或者紧张,睁着大眼睛看向郑军长:“首长伯伯,您找我有事?”
郑军长示意警卫员搬了一把椅子:“你坐这儿,一会儿我们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男孩子大声应了声:“是”,然后坐下,小腰板挺得直直的,等着问话。
庄墨象看向扬子,扬子非常肯定地朝他点点头。
郑军长当时看到了扬子的动作,明白送指示的人确定是眼前的孩子无疑。遂开始询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你爸是不是刘红旗?”
男孩子大声答道:“我叫刘广福,家里人都叫我阿福。我今年十一岁了,刘红旗是我爸爸。”
郑军长严肃地看向他:“那你说说你今天早上都干了什么?越详细越好。”
刘广福眨着大眼睛:“从早上起床说起吗?”
郑军长盯着他,这孩子胆子倒是大,面对他一点都不紧张,要是没有这码子事儿,以后还真是当兵的好料:“可以。”
刘广福一边想一边说:“我今天早上五点半起床,然后跟着哥哥去跑步、练军体拳。”
第九百三十五章 跑腿()
刘广福说了一句话之后,特意看了眼郑军长,见他没有不耐烦的表情,这才接着说道:“大约一个小时后我和哥哥回家,吃了早饭。”
“我吃饭快,五分钟结束战斗。”
“然后,我去找范叔叔。”
“昨天晚饭后,我和小伙伴们一起玩,遇到他了,他让我今天一吃完早饭就去找他,帮他跑个腿。”
“我去了之后,范叔叔就给我一个折好的小纸条,让我送到以前的那个地址的信报箱里。”
“嗯,还给了我一块钱让我买生煎馒头吃。”他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
郑军长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如果这个孩子没有说谎的话,指使他送信的不是他爸,这孩子好像也并不知情。
庄墨象直接发问道:“你说的范叔叔是谁?你为什么要给他跑腿?你纸条上的内容你知道不?”
刘广福也不小了,十一岁的他还是能够感觉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抬眼看到刚才问话的人,即使身上没有穿着军装,但一身正气也让他肃然起敬。
他稳了稳怦怦乱跳的小心肝:“范叔叔就是我爸团里的呀,是副连长,特别厉害!”
“在团里没人能打过他,听说过年时,那些没回家的叔叔们打赌,他一人同时对战八个人,结果他赢了。今年的袜子他自己就没洗过,都是输了的那几个叔叔给洗的,一人一个月。”
顾依依微微皱了下眉,以一敌八,说明武力方面不弱,当然很可能这还是对方隐藏实力的结果。
刘广福用手挠了挠脑门,有的话不能对外人说的呀,不然他妈一定得教训他。可是,要是不说,算不算没有好好回答问题呢?
赶过来的刘红旗此刻被带进了军长办公室,向郑军长行了军礼,这才瞪了他儿子一眼:“小兔崽子,你这是闯了什么祸了!看我回家不收拾你!”
郑军长呵斥道:“你什么都不清楚,瞎嚷嚷什么,坐下!”
然后转向刘广福,缓和了表情:“说吧,把你知道的一点都不要落下,全部如实地说出来。”
刘广福偷瞄了他爸一眼,他爸怎么也来了?在学校里惹事了,老师要找家长。可是,这是部队啊,也要找家长?不对,自己又没做错事!
想到这里,忽略掉回家之后可能被他爸拿鞋底子抽,他妈拧着他的耳朵骂的画面,开始回答:“范叔叔以前受了伤,从医院里出来,身体还很弱。”
“我爸就让我妈给他炖过鸡汤,鸡汤是我送去的,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因为他平时都要带着兵训练,没有时间办自己的事儿,所以偶尔就会让我帮着跑个腿。”
“他说他老乡就住那儿附近,信报箱没人用,闲着也是闲着,他的老乡就废物利用,重新换了把锁,自己用着。”
顾依依挑了下眉,这借口找的,也就骗骗小孩。这孩子看着挺机灵的,就这么容易相信了,看来还是涉世太浅,对他人没什么防范之心呐。
刘广福接着说道:“范叔叔有些要带给家里的话就让老乡给捎回去,他说他老家太偏僻,通信十分不方便,而且家里人都不识字,所以就让老乡直接捎话。”
“我给他跑腿是因为……”他又挠了挠脑门,但还是说了出来:“我妈对他印象挺好,想让我小姨嫁给他。”
“我想着,以后他就是我小姨夫了,我才帮他跑腿的。”
“纸条的内容,我向来不看的。我答应范叔叔不看内容的,男孩子要说话算话的!”
庄墨象又问道:“你帮他跑了几次腿?去的地点都在哪儿?”
刘广福想了想:“一共四次,去年年底一次,今年都在这个月,跑了三次。地点都是那个地方……那个信报箱。”
顾依依对于郑军长直接把刘团长带到这里,和他的儿子一起接受询问,有些意外。
虽然此时她基本上可以判定这个孩子不知情,他说的话也都是真话,但郑军长的做法还是有些冒险,这是全然相信自己部下的意思吧。
刘团长因为不知道内情,所以丝毫没有想到单就这事来说他也是有嫌疑的,坐在旁边听到儿子正在说的是范副连长有些诧异,但随即反应过来首长是在调查这个人。
不管是要对这个人提干进行群众调查,还是他哪个地方犯了错误,刘团长都瞬间领悟首长的意思,补充道:“范副连长自当兵以前一直刻苦训练,有什么任务都冲到前头。”
“因为表现突出,当兵第二年成为了班长。”
“三年半前,他回家探亲,在他家所属县城转车的时候,遇到一伙犯罪分子抢了信用社,还杀了里面的工作人员。”
“他与那伙歹徒殊死搏斗,身负重伤,最终把被抢的一麻袋的钱夺了回来,还救下了一名被当成人质的信用社工作人员。”
“那一次,他立了功,被破格提升为副连长。”
“当时,他在他家那边的县城里养了一个月的伤,才勉强能下地。就硬撑着赶回部队,自己做过的事情也没和部队说。”
“是后来那个信用社的领导去医院探望他,发现人不见了,报给了上级,几经周折才找到我们部队的。”
“我对于他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做法很欣赏,那时看他身体还弱,就让家里给他煮鸡汤补一补。”
“一共才做了两次鸡汤,不值得一提。”
“后来,我发现他伤好之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苦练各项军事技能,进步得非常快,每一年的成绩都有大幅度提高,到了今年他已经是我们团大比武的冠军了。”
“我挺喜欢这个兵的,上进、努力,品德还好。我媳妇就想着给范副连长和她最小的妹妹牵个线,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要是成了,多好的一件事呐。要是没成,也无所谓,两个人没缘分呗。”
郑军长看那刘红旗和刘广福父子俩基本上都说完了,这才看向庄墨象。
第九百三十六章 下重手()
庄墨象看向扬子,扬子机灵得很,从衣兜里小心地拿出那个仍旧折着的纸条,送到庄墨象的手中。
庄墨象把纸条放在桌子上:“你来看一下这个是不是你送过去的纸条?”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刘广福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连忙站起身,走在桌子前,没敢用手拿,睁大眼睛凑过去看。
看了好几眼,才直起腰,刘广福侧过脸:“是!”
然后又解释了一句:“当时我虽然没有看内容,但是我发现这纸条的折缝里有一条红印。”
“那条红印还在,而且这纸条折的方式挺特别的,一般人不会折成这个样子的。”
庄墨象看向郑军长:“不用再皱眉了,你看看这纸条上写的不就能够辨出这人是好是坏了吗!”
郑军长被庄墨象直接说穿心中所想,干笑了两声:“你要理解我心情嘛,任谁都不希望自己的队伍出现败类啊!”
刘团长心里咯噔一下,败类!这个词可不是好词,这得做了什么事儿,才能被称为败类呀?
说着话,郑军长伸手从桌子上把纸条拿起来,一下一下地拆开,把纸条彻底展开来看,上写:今日可去人民公园西山八角亭旁最粗的那棵香樟树下取。
顿时,他的脸就黑了。
顾依依当然看到了纸条上的内容,愣了一下,这一次居然换地方了。
郑军长咬着牙根开口了:“我这就让人把他押过来。”
庄墨象扫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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