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个犬牙交错的地方,以一敌九,激战终宵,浴血奋战,得胜回朝……”
左边十丈八丈外一堆黑忽忽的土堆引起了他的注意。古大墓?不像啊……倒是像乌龟。这大土堆干啥用的?对了,就叫乌龟堆村子!这个好像是砖窑废弃的土渣?
皱眉走近来看。明月下土堆旁白光倏闪,一柄雪亮的刀子悄无声息地切向他腰腹。风轻左臂一挥,弩机架住刀子,转身出腿,踢向对方腰腹。刚刚出腿,背后冷风轻拂,冰冷冷的刀风割疼他脖子后面的肌肤……
这时候右腿刚刚踢出去,势不能扭身闪避,风轻一时间魂飞魄散。
第76章 夜袭()
“铮!”含英剑急飞而上,撞开切向风轻后颈的一把缅刀。力道强横,把身后来袭之人撞退一步。
“啊!”风轻右脚踢中前面黑衣人的右腿,对方尖叫踉跄后退,乃是女子娇嫩的嗓音。风轻微一迟疑,口中水箭射出,正中对方胸脯。本来是想射她咽喉的,听到是女子声音便口下留了情。女子惨叫倒地。
风轻急转身左手回抡,弩机砸向身后黑衣人脑袋。对方缅刀本来已经砍向他右肩,却见他转身抡臂,弩机来势猛恶。虽然可以切下他一条胳膊,但恐怕下一瞬间自己的大好头颅就要变成烂瓜,只得收刀来挡他弩机。不过却借着拖刀收回之势在他本就受伤渗血的右肩割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鲜血迸溅。
风轻肩头吃疼,怒喝一声。弩机击中对方回挡的缅刀,各自荡开。对方急切间回挡之力居然不比他小!风轻心下生凛,不敢轻视,张口出箭,向对方脸面射去。眼角余光瞥见倒地女子左手按住汩汩出血的胸脯,右手单刀悍然脱手,切向他双脚。
风轻急提气跃起,让过掷来的单刀,口中三箭齐出,从咽喉到胸口,把倒地女子射杀当场。落地时惊出一身冷汗,深为忌惮黑衣人的悍勇,转头张口,水箭攒射,绝不留情。
那人缅刀上竖,挡住水箭。水箭射中缅刀,顿时变成一滩水,水花飞溅,击在他蒙面薄巾上微微发疼。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风轻连珠箭出,一连三支尺许长的水箭射他面目。他水箭越长,所附的力量越大,那人缅刀一一击打,干净俐落,一点都不慌乱。只不过水箭受击之后便变成横飞的水花,绝大多数都砸在他蒙面黑巾和胸脖间,打湿他一片衣服,一时火冒三丈,忍不住怒喝:“混蛋!你这算什么?”却是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声调有些含混怪异,大概变人学习说人话未久,带着些许骄横和威严。
风轻吸一口气,弩机飞砸。冷笑:“任你奸似鬼,也喝老子的臭口水!”弩机让愤怒的黑衣人架开,他口中水箭立刻当胸射出,再问:“你又是什么东西变的?苍蝇蚊子?青蛙蛤蟆?茅厕里面的屎壳郎?”
两人近身搏斗,黑衣人拳打脚踢,攻击狂猛,势如狂风暴雨。她矫健宛若雌豹,动作灵活又狠辣,力气也只是稍逊一筹,风轻拳脚功夫平平,全仗口箭帮忙,应付起来并不容易。
黑衣女清晰看得到他的短箭是从嘴巴里面射出来的,力道虽然不如己方的短弩箭劲利,但看他张口就来,极其方便快捷,并且长可盈尺,短可寸许,仿佛随心所欲,准头尤其奇佳,每一支箭都不落空,一开始还疑心他有什么玄机神通,这时才明白他直接凝结口水作箭,自己让他口水溅了一脸,实在是奇耻大辱。正气得浑身颤抖,又听他口出辱语,越发气得七窍生烟。尖叱一声:“混蛋!”缅刀急起,挡住他射来的水箭,一刀向他搠来。
风轻向左半步,弩机挥扫,来挡她刀。张口又是一支寸许水箭向她咽喉射去。刚才险些儿让人砍去双脚变成断尾龙王跛脚牛,不管这家伙是男是女是人妖,是鼠是蚁是蚰蜒,总之一视同仁,绝不留手!左右是些妖魔鬼怪人间渣滓,打杀了干净。
黑衣人缅刀被格,马上抽身跃退,顺便以缅刀挡下水箭。风轻冷笑:“哪里逃?”口中出箭不绝。其实他担心自家的伤势和钟无艳的安危,并没有赶尽杀绝之心,口中不依不饶,脚下不动声色。这雌豹般的狠辣女子武艺高强,他越打越是气馁,口中说着硬话,心里却在求饶。快走吧你个死妖怪,老子怕你了!
以黑衣人的本事,近在咫尺都能够挡下他水箭,何况拉开距离?她挥刀击破七八支水箭,退出三五丈,冷冰冰地叫一声:“小贼,你也尝尝我的厉害!”左手一扬再扬,两块飞蝗石虽分前后,却是几乎同时飞到。同时她并不停留,飞身逃跑。
风轻两支水箭射出,轻易击飞飞蝗石。正得意,陡觉不对,急急扔了弩机,双手护头,缩身向左侧低外滚去,同时口吐狂流,在头上尺许处即刻势尽落下,形成护身水帘。
轰然一声爆响,如同天雷落地,一物在风轻身边爆炸。冲击波撞在他护身水帘上,推得他粪球似的向低处更快地滚下去。背、股、胳膊同时传来深入骨髓的剧疼。我靠!炸弹!现代高科技产品啊!哪个缺德冒烟的骚货发明的?老子要光荣牺牲了!风轻惨叫一声,滚到低处,手足摊开,一动也不动。
也就一两个眨眼的功夫,黑衣人飞奔而来,缅刀如水,割向风轻脑袋。铿!缅刀刚刚挥出去,便砍在一条儿臂粗的铁柱上,震得她五指发麻。下一瞬间,无数精铁柱子在她四周生成,收缩,夹得她动弹不得,缅刀轻易让人夺去。风轻狞恶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第二次女奴养成计划开始!哼哼……”四周空间震荡,一片漆黑。
风轻以含英剑为笼囚住黑衣人,哼哼唧唧地爬起来。检查身体,前面几乎豪发未损,后面却是从肩头到屁屁,大面积疼痛!明白是被炸弹碎片所伤,活动一下觉察到并没有创深痛巨的致命伤口,放心不少。两条胳膊同样有伤,他手持缅刀走向刚才让他射杀的黑衣女子,割下她的黑衣服用来包裹伤口。一身疼痛满心愤怒,并没有觉得杀人如何恶心恐怖。只不过他几乎把黑衣女子的外衣割取干净,却没有去取下她蒙面黑巾……
忍疼慢慢走回来,半路上遇到仗剑追过来的钟无艳,她安然无恙。
钟无艳急忙让他去除衣服趴伏在地,摸索着帮他清理碎物残片。风轻背上所嵌的碎铁片大大小小足足有二三十片,还好入肉都不深。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伤势,半天才清除干净,搞得风轻满背鲜血,哇哇叫疼。钟无艳初始十分担心,后来看伤口虽多入肉不深,出血量加起来还不如他右肩那条刀口的多,加上他精神健旺,貌似不受影响,便放心了。听他叫疼,忍不住笑骂:“别叫了,吵死!你还是不是男人?叫得比女人还大声。”
风轻不服气:“你见过哪个女人受过小弟如此严重的伤势?你别看伤口小,这是炸药!火药懂不?有火毒的,伤口火辣辣的就像抹了辣椒……我觉得我心脏快要停了!”钟无艳信以为真,十分心疼,连声安慰,让他坚持一下,天明再去找大夫。风轻忙说不用,让她尽管施为,他铁骨铮铮,坚韧不拔,就像扎根悬崖峭壁中的一棵青松,风吹雨打都不怕,这点痛算什么?
钟无艳最喜欢他表现出正直无私英勇无畏的样子,连声夸赞,拉下他裤子,他屁股上左右各有一处伤口。
风轻裤子被拉下,露出半边光屁股,忽然觉得羞愧,顿时不说话了。他一直啰哩啰嗦,忽然沉默,钟无艳十分诧异,问他怎么了?风轻嗫嚅说:“姐姐你好好治伤,非礼勿视啊。只能规规矩矩,不能乱看乱动……”
钟无艳气得冲他屁股上没伤着的位置就是一巴掌,啪地一声十分响亮,骂一声:“死东西!”
风轻抱怨:“姐姐你还记得去年咱俩刚认识那会儿你也是屁屁受伤,我是怎么帮你敷药的吗?是你说非视勿视的,我可没给你屁屁一巴掌。”钟无艳胀红了脸,左手握拳砸在他左腿上,低沉着嗓子怒喝:“闭嘴!”风轻觉察到她真正气了,慌忙紧闭住发贱的嘴巴。
一会儿东天破晓,晨光微露。钟无艳起身寻找来止血草药给他敷药包扎。说起昨天晚上,钟无艳苦笑:“说来惭愧。姐姐听到动静,料想敌人因我而来,与你们本无干涉,如此阴魂不散,索性与他们拼了。就向林子里悄悄的摸过去。却踏中了猎人捕捉野猪的绳套,被倒挂在树上半天!”
风轻难以置信:“就这样?”
钟无艳点点头:“你叫我,随后与敌人交手,姐姐都知道,只是不敢吭声。那时候倒吊在空中,随便一支弩箭射来姐姐都是难以抵挡。很快你打败了敌人,追着出了林子,我才敢翻上去,爬上树,解了绳套下来,找到了离春,帮她裹好伤,又送她上船,这才赶过来。”
两人回到船上,马上驱船出发。许仙看她们不是伤者就是女人,自顾奋勇去划船。虽然技艺生疏,好在不惜气力,但见自己随便三划两拨,乌篷船便快速前进,十分容易,不禁大乐。
之后再无别事。乌篷船一路北上,经苏城府,第二天到达阳城府。累得双身疼痛的许仙如蒙大赦,急急告辞上岸而去。风轻接过位置,乌篷船以更快的速度来到淮安府,驶入夺淮入海的黄河河段。这一段水面比运洞水面宽阔近倍,波涛汹涌,恶浪时见。但风轻当然不怕这点儿风浪。
下午,太阳西斜,落在水面上光斑晃动,刺人眼睛。微风吹过,水面上波光粼粼。风轻披襟当风,正得意,离春挪身坐在后舱口找他说话:“风轻,你不是有驱使鱼虾的道术吗?捉两条黄河大鲤鱼来解解馋行吧。”
风轻装傻充愣:“谁馋了?我不馋。”
离春满脸笑容明媚,直截了当地提要求:“好吧是我馋了,你说如何?”风轻点点头:“那就来一条吧。如何?”心念发动,波一声,一条金灿灿的大红鲤鱼跃出水面,冲她下巴撞来。少说也有十几二十斤。
离春猝不及防,尖叫一声,右手急起,把红鲤鱼打飞出去,啪一声落入水中,消失不见。风轻摇摇头:“到嘴的鸭子都能让它飞走了,真够笨的。”离春不满意:“那是鸭子么?再来!这回一定不会让它逃走的。”
风轻摇头:“拜托,离大小姐,这些虾兵蟹将乌龟水鳖都是我的兄弟好帮手,怎么能够随便吃?又要人家卖命,又要人家卖肉。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我风轻做不来。”
离春微微咬着嘴角,眼波横飞:“那刚才,你不就是在耍我,根本没有存心让我吃鱼?”风轻王顾左右而言他:“我说离大小姐,你太胖了,应该减肥!还整天想吃?小心嫁不出去啊。”
离春微笑:“别东拉西扯,回答我的话。你刚才存心的吧?也不想想我受了伤,万一来不及打鱼,万一有个好歹,那我的月貌花容……哼哼,其心可诛!”
风轻正色说:“真的,我郑重其事地警告你:你要减肥!要减肥!减肥!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离春收起笑容,呸了一声:“别以为胡说八道我就放过你了。鱼呢?快点让它上来。本小姐锦心绣口,能够死在我的肚子里面是它的福气。”
风轻失笑:“还有这说法?”离春横蛮地说:“当然。”风轻说:“好吧我问问。”装模作样作交流状。离春马上换得一脸娇戆:“风轻,你这人太笨了,也不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