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这副局长当的,憋屈啊!这才放了还不到一个星期,就又复工了。烦烦烦••••••
算啦——,老哥,看在你往日待我不薄,今儿这事儿,我就,先听你的啦。
那,既然都出来了,那就尽量把事情做好吧。
我发了好大一通牢骚,站稳身体,对着天上的太阳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脖子,又做了半套广播体操,这才双手插兜儿,吹着口哨儿,摇头晃脑地走了起来。
路边的雪,依然很厚,和昨天差不多,但路上的雪,却都已经清扫干净了,一点儿也不影响交通。呵呵,我们北江市政府清雪的效率一直都还不错。
“嗯,老卓,不错嘛,工作能力,还是很有的嘛!”我看着让我满意的本市交通情况,一边向卓人雄隔空喊话,一边晃晃悠悠地向北江市警察局走了过去。
北江市警察局离我家不算近,但也不算太远,我脚程又快,走了一会儿,也就到了。
到了警局,推开了厚厚的棉布帘子,进了大门。
正对着大门,最显眼的,就是警察局的便民服务台,我走了过去,跟服务台的警官说我要找“赵行适”警官。
(老哥交代的,让我找一个叫“赵行适”的警官)
服务台的警官看了我一眼,简单问了一下我的个人信息,又记录了一下我的身份证,就帮我联系了赵警官。
大概一分钟不到,赵警官来了。
(效率真够快的,这要是去我们局找我,•••,嘿嘿嘿嘿•••)
赵行适,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小圆脸,白净面皮,稍长的男分发略微向下垂着,个子很高,偏瘦,走起路来步速很快,却很轻。总体给人的感觉,像猫。
“您就是南雨局长吧?南局长好!”快步走到我面前的赵行适警官,啪的立正给我敬了个礼。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我和服务台的警官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人,嗓门儿还挺脆亮。
我赶紧抓着他的手让他放下,说道“赵警官,您可快别这么客气了,虽然我们都是国安部大系统的,但我可真算不上是警察系统的副局长,不用这么客气,我是我老哥派来给您帮忙的,您就像对待您的小兄弟们那么对待我就行啦。”
赵警官一笑,说道“南局,您能来,我太高兴了。其实这本来是我的工作,今天请您来帮忙,真有点不好意思,但这事儿吧,我实在是有点•••,南局长,咱们到我办公室谈吧。”
然后,我就跟着赵行适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看来这事儿还挺秘密哒诶!还得私聊!)
赵行适的办公室,在二楼的211房间,自己一间儿,办公室呢,不算太大,当然,也并不狭小,基本算是东西收拾的很紧凑但又不让人感到闭塞的那种程度。
而进了他的办公室我才知道,我面前的这个赵行适啊,原来是北江市公安局刑警队副队长,主要负责各类刑事案件和缉毒工作。
(北江市现任缉毒队长、副队长正重伤住着院呢,现在缉毒工作由赵行适暂时代管)
我不太清楚这样的一个人,找我干嘛,而我,又能帮他什么呢?
“南局长,请坐。”赵副队长请我坐下,又给我沏了一杯茶。
我连声道谢,礼节性的喝了一口茶水,又站起来走了一圈儿打量了一下他的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最大的特点,就是书多,而且不但多,种类还很繁杂,既有刑侦的专业刊物,又有哲与玄的心灵探索,我随手抽出两本翻看了一下,书都已经被看旧了,很多书页儿的留白上还有赵警官的勾画和批注,看样子,这些书并不是装样子的,赵警官应该对其中的大部分都仔细的钻研过。
这让我不由得对赵行适又多了几分好感。
内饰方面,赵行适办公室内的装饰品很少,仅有的几件,色调也都是以黑白二色为主色,看起来都不是太贵的样子,但却又都不俗气,让人觉得很雅致,特别能彰显出室主人的简约而不简单的品味。
总的来说吧,这个办公室给人的感觉并不像刑侦副队长的办公室,反而更像是书房或者禅室。
我心说,“没想到,这个赵警官,原来还是个秀才!”
“您是不是觉得我这儿像个书房?呵呵,不光您觉得,同事们也都这么说,但我们天天和社会阴暗面打交道,不多看看书,会被那些东西压得喘不过气来,我这也是给自己找点东西减减压,回忆回忆以前在学校那段好时光,哈哈。”赵行适笑着解释道。
这帮老刑警,你不用说话也能把你的心思猜个七七八八。
我朝赵行适挑了个大拇指,笑了笑。
“南局,我也不跟您客气了,您见过大雪地里的蚊子么?”赵行适话锋一转,切入了正题。
大雪地里的蚊子?
大雪地里怎么可能有蚊子?
蚊子15度以下就不活跃了,大雪地里,…15度,…35度,哪还能有蚊子的命在?
老赵,你没开玩笑吧?
这根本不可能吧?
我诧异的看向赵行适,希望自己没有听错。但他坚定的眼神告诉我,他刚才说的就是“大雪地里的蚊子”。
我没说话,等他继续说下去。
然后,他就果然继续说下去了。
第82章 大雪里的蚊子(三)()
事情,发生在一个星期前。
话说这一天,地处果乐敏山余脉的常余县,又下了一场大雪。路上、山上、树上、房顶上、车顶上,厚厚的厚达2尺以上的积雪,到处都是。
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年的第几场大雪了,但赤兔东北省份的山区城市,可不就是这个样子?
这里,如果一年下不上个几十场没(mo,四声,来,跟红石枝南一起念,木,莫,mo,四声,没)过大腿根儿的大雪,那才反倒让人感到稀罕。
在这个大雪没过大腿根儿雪还依旧在下个不停的日子里,常余县刑警中队长莫尚,一边坐在办公室里喝着热气腾腾的茶水,一边看着窗外的雪出神。
(呵呵,人老了都这样,喜欢看着自己看习惯了的老东西感慨啊,发呆啊,什么的,所以,如果你也有此症状,那你一定也是和红石枝南一样,都老啦~,啊哈哈哈哈···)
“莫队,今儿咱们该歇歇了吧?雪下得这么大,不会有人来报案了吧?”新来的小周黑着一对儿眼圈儿给莫尚点了根儿烟,问道。
“歇个屁!”莫尚接过烟,笑骂着说道“大雪封路,都他妈在家里憋着没事儿干,不是喝酒,就是赌博,你小子就等着吧,这帮孙子一会儿就得把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你就等着接报案吧!”
“不是吧,昨晚儿就没合眼,•••,”小周明显感到很失望,眼圈儿更黑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还是年轻!去吧,和大老庄儿他们一起去我办公室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儿盯着呢!有事儿我再叫你们!”莫尚按着小周的脑袋笑道。
“可您也一晚上•••”
“废话那么多呢?赶紧去!”莫尚不耐烦的朝着小周的屁股虚踢了一脚,小周也没躲,说了句“谢莫叔儿!”,转身走进里屋。
小周走后,警员办公室就只剩下了莫尚一个人。
莫尚用力吸了一口手里的香烟,又把香烟吐了出来,蓝灰色的烟,在空中弥散着,莫尚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有些感慨。
他,已经为这个城市工作了三十年了。三十年前,自己多年轻啊,还是个小伙儿呢,头发茂密,身形挺拔,可现在呢,脑袋秃了,肩背也经常酸痛的驼起来,嗨~,老啦~,老啦~,老得已经成了隔壁家的老大爷啦。
说起老大爷,莫尚忽然想到自己现在已经当上了爷爷,莫尚一拍脑门儿,从左胸口袋里掏出了自己宝贝大孙子的照片儿。
真是个胖小子!
看着照片儿,莫尚笑了,孙子胖乎乎的脸蛋儿总能让他笑出来。
“嗯,下班儿回去的时候,再去趟商店,出门儿前孙子还跟我要玩具来着。可别忘了。”莫尚想着。
“报、报、报、•••,报案!我报案!”随着一声惊呼,警察局的大门,“呼”的一下子被推了个大开,寒风也“呼呼”地吹了进来。
和寒风同时冲进警局的,是跌跌撞撞摔进来的两个人,但此刻的他们却趴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牛一样的粗气。
见此情景,服务台的警员赶紧迎了上去,把他们扶了起来,让他们别急,慢慢说。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摔进来的报案人,终于在警员们的帮助下缓过气来,他们喝光了口警员递过来的水,语气焦急地说了起来。
这两个报案人,是住在常余县富山乡山里的山民,主要的生活来源,是以养殖驯鹿为生。
说起养殖驯鹿这个营生,其实是最近几年才刚刚兴起的新行业。在不久的几年以前,在我们赤兔国,驯鹿的驯养,还仅仅只存在一种方式,那就是,保持了几千年的“寻苔而徙”的游牧。
游牧,按照科学主义者的看法,是种落后的生产方式,它,人力成本过高,产出不稳定,效率低,占地大,不能形成集约化区域优势产业,难以在更快的时间内形成产业链,因此,科学主义者,对于游牧这种方式,多多少少有些瞧不起。
不过,游牧也有游牧的好处,至少,对于驯鹿来说是这样的。
“寻苔而徙”的游牧方式,完美的保持了驯鹿在自然界最真实的生活状态,驯鹿们在森林中吃着心怡的食物,喝着清冽的山泉,呼吸着甜美的空气,还受到驯鹿人的保护,活得那真是叫一个快活自在。
而驯养驯鹿的驯鹿人也不杀驯鹿,他们主要把它们当做森林、雪地中的坐骑和搬运工,或者,至多再喝一点它们的奶。
这样的人与驯鹿的相处方式,持续了千年,千年间,人,驯鹿,相安无事。
但是,最近几年,这种温馨和谐的画面,突然起了变化。
随着人们对新奇物品追求的剧增,驯鹿皮、驯鹿肉、驯鹿血,迅速进入了人们的视野,并很快成为了喜好追求新奇的人们的追逐目标,于是,驯鹿产品的强大市场需求产生了!
强大的市场需求,带来了高额的利益,而这,也飞快地改变了一些驯鹿人对驯鹿的看法,
在金钱的拷打下,从前的朋友,转眼间,变成了屠夫和羊。
于是,驯鹿的命运改变了。
大量的驯鹿肉,被送上了人们的餐桌;大量的驯鹿血,被装进了觥筹交错的葡萄酒杯;大量的驯鹿皮,被美丽的女士们,做成了家里的沙发靠背···,
但是,即便如此,也依然无法满足巨大的市场对驯鹿的巨大的需求,
于是,更多的人参与了进来,他们从驯鹿人的手里买到了驯鹿的种鹿,把原来在森林里自由自在的驯鹿扔进了拥挤不堪的养殖场。
科学主义者眼中的先进生产方式——驯鹿养殖,就此诞生。
不过,稍感庆幸的是,在我们省,驯鹿的日子还要稍好一点,
这里的山民多数是定居下来的原来的驯鹿人,他们一般采用的是半养殖半散养的方式,这些驯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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