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多人大多身着灰衫,想必是慕容世家门人,其它四人着或白或黑衫裤,其中两人破军与凌小星都认识,一个是笑颜如花的慕容悦,一个是冷狠如山的壮汉慕容一宇。
另外两人都是大约四十岁年纪,锦衣华服,想必如慕容式一般,是慕容家重要人物。
四人俱眼含笑意,缓缓向破军逼了过来,于一丈之处停下。
“你果然就是破军!”慕容悦施然一笑,道:“当日一别,慕容悦甚是想念。”
“你果然就是破鞋!”凌小星看着她笑道:“当日一别,以为你只有那一个男人,想不到现在还多出两个。”
凌小星知慕容悦此次带人前人,当然不会只是喝茶聊天如此简单。既然已是敌对,何不大闹一下?对方虽是人多,但自己有“五行八卦阵”,未必不能与之周旋一番。
只要进了“五行八卦阵”,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南宫悦怒眉一皱,狠狠笑道:“凌小星!果然是尖牙利嘴。如果稍候片刻你还能如此,我南宫悦倒也服了。”
破军本不善斗嘴之利,虽不喜此人,但也不想与之多费时间。他对南宫悦与那南宫一宇倒不顾忌,但另两个人却是让他中一沉。
那二人只是静静站在南宫悦一旁,双目微闭,似是凡事与己无关一般。
但破军早已注意到那二人。他们站在那里,如山如岳,却又似飘渺无形,厚重得不露痕迹,想必是下盘极稳,且轻功也是极高,并不像南宫一宇给人那种如山却不凝重之感。
二人双手都平静下垂,但五指自然箕张如勾,手背上青筋隆起,如同蚯蚓一般,且手掌粗糙,与身上所着华衣锦服颇为不配。
“这二人也许不是南宫世家之人,但二人手上功夫同样是极不简单。”破军暗忖。
凌小星见破军一直沉默,看了他一眼,笑道:“打不过?”
“打不过!”破军淡淡道。
南宫悦见破军如此直接,笑道:“想不到暗榜排名第九的杀手,也是直爽之人。”
凌小星又笑道:“要是这时候那俩臭老头也藏在树中就好了。”
破军冷冷道:“别人不能永远都帮你,要靠自己。”
“我知道。”凌小星道,“那就准备打吧。”
到现在为止,凌小星从未与人有过生死相博,破军说过,如能通过生死实战能快迅增长自身修为,也可从中弥补不足,所以,他对此战已是跃跃欲试,尽管没有一点把握。
凌小星见慕容悦身边那两个中年人站了出来,忙道:“等等,江湖规矩,我还有几句话要说。”
那两人虽是一脸茫然,但还是停了下来,想必觉得自己本是以大欺小了,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便想听听凌小星会说出什么江湖规矩。
慕容悦已领教过凌小星的狡诈,见他又要说江湖规矩,忙笑道:“江家前辈,小心这家伙哦,可千万别着了他的道。”
江上来淡淡道:“我兄弟做事还不需要你来教,你只需要看到结果便可。”
慕容悦自知晓他言中之意,即是不让自己费话,最终自会达到自己要求。当下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江家兄弟一名江上来,一名江上去,本不是慕容世家附庸,只是慕容世家有恩于江家父辈,所以才被请了出来。
想慕容世家名震天下,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做杀生掳人之事。而慕容悦与慕容一宇二人也只是慕容世家旁枝,还算不得是慕容世家之人。
但慕容悦早已听说,慕容家主慕容长天觊觎凌小星已久,却是久觅不得。哪知自己机缘颇巧,与凌小星竟然偶遇!
她心想若是能将凌小星抓来献与家主,说不定能被慕容世家纳入门墙,到时必能同享江湖之势,所以才借了慕容世家之名,请了江家兄弟出来。
江家兄弟本是瞧不起慕容悦一家,也知她假借慕容世家之名来约自己,但没想到慕容长天竟然默许,所以心中是大为不快。
他二人本想听凌小星说出江湖规矩,以为会划出什么道来比试,哪知凌小星却是与破军闲聊,竟不理会他们,似全然未将他们放在眼里。
但江家兄弟碍于江湖道义,心中虽怒,却并不抢手偷袭。
你们组个小家族吧()
只听凌小星对破军笑道:“你看吧,那天我烧的纸钱有用了吧。如果我死了,我有钱买米饭吃,你死了变成鬼也是饿鬼。”
破军冷哼一声,内心却是苦笑不迭,心想: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吃米饭?
又听和凌小星道:“这江家兄弟武功很高,留给你。我就打那个破鞋,但还有那个破脸哪个打呢?”说完,他看了看身边的破星一眼,看他眼神竟似是想让这只小狼去咬慕容一宇!
破星并未看他一眼,只盯着对面四人,四肢踞地,不住划动,也是跃跃欲试。
慕容一宇脸上有一条刀疤,所以凌小星称他做破脸。
慕容悦与慕容一宇闻言大怒,但暂时又发作不得。反而江家兄弟听凌小星说“破鞋”、“破脸”,倒是露出笑意,好似还颇为赞许。
“你看啊,”凌小星又伸出手掌,一指一掰,嘀咕道,“一个破军,一个破星,一个破鞋,一个破脸,你们四人是不是可以组成一个小家呢?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只需要打江家兄弟了,你说对吧。”
破军见凌小星一直念念有词,而且还毫无顾忌,恨不得一脚将他踢进水塘。“你到底打不打?”
“打,当然打。”凌小星慢条斯理,然后笑着对江家兄弟道:“兄弟,你俩打破军,那个慕容悦我来对付,你们说好吧。”
兄弟??江家兄弟见这个看似七八岁的小家伙竟大言不惭地叫自己兄弟,惊得下巴差点都掉了下来。
江上来淡淡道:“就算是兄弟,今日这一战也绝无避免。”
“无妨。”凌小星学着苦无大师口吻,他又用脚踢了踢旁边的破星,道:“回去!”
哪知破星似与他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只抬头看了看他一眼,嘴里呜呜不停,就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死狗,回去。”凌小星又稍稍用力踢了破星一脚,似很是生气。
破星又抬头看看他,在他腿上蹭了几蹭,朝阵中跑去。
凌小星知道,这一次自己照顾不了破星,更不想让它死在这里,所以才逼它回去。
其实,狼本性虽狠,也许忠诚度可能略逊于狗,但却比狗聪明多得。凌小星与破星相处时间虽短,却是他从小养大,对他的言行指令也很是熟悉。
凌小星也知道自己和破军二人一定挡不住眼前四人,只有借助“五行八卦阵”才有一战之力。
“这明明是狼崽,怎么是小狗了呢?”江上去惊道。
凌小星白了他一眼,道:“我养的东西,叫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关你屁事。”
江上去闻言大怒,做势欲扑,但见江上来未动,也只能按捺下来。
“上刑场,不怯场。”凌小星看了看破军,又看了看不远处的“五行八卦阵”,笑道:“一人一招,怎么样?”
他话音未落,已经跃起,奔江上来而去。
破军早知凌小星已有诡计,而且从他那眼神中就可看出二人的战场在“五行八卦阵”中。当凌小星身形一动时,他也动了。
破军身手比凌小星高出太多,后发先至!
凌小星每句话,都让江上来大为吃惊。要么这家伙真是弱智,明知今日不可幸免,却能言出无状,谈笑自如;要么是心机颇深,乱人耳目,另有他图。
虽然慕容悦跟他说过,不可伤了凌小星。他知道就算这小孩诡计颇多,却也不以为意。真正让他担心的是破军。
他没见过破军的武功,但暗榜上排名第九,岂是易与之辈!
他并不愿与一杀手为敌,若不能杀其于当场,日后江家将无宁日。
如若动手,势必杀之!
他虽装做在听凌小星说话,暗自却注意破军,知他是杀手,擅暗起施暴,所以早藏劲于手,随时提防。
如果是破军于暗中偷袭,他倒会有所顾忌,此时面对面较量,他倒不为以为意。他知道,杀手多擅暗杀,毕功于一击,只要接过破军这突起一招,就可扭转战局。一旦游斗之势形成,破军绝无侥幸之理。
至于凌小星,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他又哪会放在眼里!
所以,江家兄弟眼睛都只盯着破军。当他们见到破军与凌小星身形一动,暗自冷笑。
只见他二人各自单脚在地上一蹬,一左一右双双和身扑出。
那一蹬之下,在地上留下寸许深的脚印,足见这一脚之力何等强悍。
第三百五十三节 蠢货()
萧鞇武功本就极高,膂力惊人,一根铁棍便重六十二斤,七年前破军与他一战,如不是凌小星暗中指点,破军根本难以伤他。何况他当时本就无与破军相争之心,如是正面敌对,当时的破军在他的重力击打之下只能以轻功周旋或是被逼使出“欺天三式”。
番兵还未防护之时,萧鞇早已看到番骑之中一个身材高大、神情威凛的家伙,一定是个不小的将军,能带五千人“欺负”掌柜与教官的,肯定不会是一个千夫长。
萧鞇带着一队骑兵冲至番兵铁盾前,就见到无数杆长枪由铁盾后面快速刺出,锋利的枪头在火把的照映下反射出幽冷的红光,像是一只烧红的利器。
萧鞇抡起自己那根上粗下细的黑圆铁棒,从右至左横扫过去。
他的“风雨横锁”连破军都不敢以剑硬接,更何况只是几个普通番兵刺过来的长枪?这一扫之下,其中的爆发力不下数百斤,那些番兵凭几根长枪以哪能挡得住?
铁棒过处,只听“叮叮当当”数声,那长枪已由铁盾后番兵手中震脱,在反作力下,如同一根撬棍,将十多面铁盾全部撬开,将手握长枪的番兵也带下马来,露出了铁盾后面的铁摩勒。
战队中的盾牌,都只能挡刀枪箭之类的轻兵器,一旦受到重兵器的攻击,除非持盾之人也是臂力奇大,并且用的是专抗重兵器的盾牌,不然轻则震伤,重则一击之下连命都会丢了。
萧鞇本就以力道浑厚及抗击打能力在黑道上闯出不小的名声,在一杆清这类的山匪之中可算是“如雷贯耳”。
萧鞇见破开对方铁盾防线,挥舞着铁棒,狠狠地向铁摩勒砸了过去。就在这时,几根火把向他扔了过来,他只觉眼前一亮,四周便是一黑,然后眼角之中便看到了四五柄弯刀映着淡淡的火光向自己劈了过来。
……………………
大月氏国在铁壁关有气无力地佯攻了近两个月,万云飞若是不顾忌到云南的百姓,也许早已带人冲出了关口,哪怕是战死,也不想受那等窝囊气。
同样,作为副指挥使的项钦州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却也是无可奈何。但凌小星这次的偷袭得到了万将军的支持,那么这也未必就不会是一个与番兵面对面的机会。
不过从卢乘风的偷袭计划中可以看出,这次偷袭只是一触即退,应当不会引起对方多大的反应,可他却是没有想到对方反应竟是如此强烈。
他只是想不明白,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凌小星等人应该还未到番兵驻地,却怎么就让对方发现了?
此时的他,无暇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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