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风无俦,劲力外透,隐隐有风雷之声,五尺之内都在拳风攻击范围之。
破军暗道:“莫非是云霄阁的人?身手也算不错。”
哪知那老者看也不看,哼了一声,左手淡然挥出,那二人只觉一股极强的气息扑面而来,如撞上一堵墙般,由空中跌了下,硬生生摔在地上。
凌小星并没有看到那二人如何,因为他的眼光正在被前面的情形吸引。
“好奇怪的雾啊……可是大白天的,怎么有雾呢?哦,是那老头吹的烟,真的好神奇!”他一脸好奇,喃喃自语。
烟雾极浓,从老者口中喷出,迅疾绕成一圈,将自己三人笼于其中,而后老者腰身一抖,一股巨大的力道以老者为中心,向四周漫延开去,那股浓烟在压力的影响下,迅速向四周弥漫开来。
圈外众人只感到有股强大的压力逼迫而来,但不管如何抵御,那股恐怖的压力却无孔不入,侵入自己的身体,令自己动弹不得,感觉自己的骨头在咯咯作响,似随时会断裂一般。
其中有不少人的嘴唇更因太过用力而咬得白,额头豆大的汗珠顺着颌尖滴嗒滴嗒砸在地上。
正在众人苦苦支撑之时,两条人影一前一后飞身而来。
“前辈请手下留情,凌某人先行谢过!”音色醇厚,丝丝缕缕散于浓烟之中。
老者闻言,身形亦是一震,心下暗惊。但觉此人内力醇厚雄浑,却并无逼迫之感,也知对方似无恶意,于是手臂一挥,浓烟散尽。
浓烟消散,众人只觉压力一轻,旋即无影无踪,但在不知不觉间,感到身上冰冷,全身衣衫早已汗透。
老者面前立着一个身着白色长衫的中年人,脸上始终保持着微微的笑容,淡然自若,再加上相貌俊朗,无疑是一个极具魅力之人。即便是破军看到此人,亦不禁暗自为之心折。
“晚辈凌云霄见过前辈。”正是云霄阁阁主凌云霄。
他向老者双手抱拳,身子略躬,道:“小儿略有心障,如有得罪前辈之处,尚请前辈见谅,晚辈在此代小儿陪礼了!”
“原来此人就是凌云霄?”破军心中一动,看了看凌小星一眼,忖道:“莫非这小子就是那个能看破别人武功破绽的家伙?这下真是巧了。”
此时,破军身边还站有三人,一个是凌小星的娘燕紫莺,另两个是刚被老者一招击落的两个护卫。
其中一个护卫在燕紫莺耳边说了几句,她看了二人一眼,道:“你二人伤势如何?”
二人躬身道:“有劳夫人垂怜,那老者并无伤人之意,我二人只是震伤,并无大碍。”
燕紫莺点点头,转过身对破军轻轻一笑,道:“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凌云阁燕紫莺在此谢过。待此事一了,还请小兄弟屈尊至敝处一叙,以表凌云阁之谢意。”
“举手之劳而已,夫人不必挂怀。”破军淡淡道,“三日后凌云阁武林小聚,在下必定前往打扰,以睹少年天才之风采。”
那两人见破军言语间虽不卑不亢,对燕紫莺并无半点谦恭之意,心下也有些怒意,但念及其出手救下凌小星,再有夫人在前,也不便发作。
燕紫莺却倒是不以为意,眼睛望凌云霄。
老者见凌云霄适才以音传意便轻松破去自己“烟禁”,心中也是大为吃惊,而且是轻描淡写,对内力的把控极致入微,毫无一丝肃杀之气,心下也大为赞叹。
此刻又见凌云霄一脸恭敬,并无半点虚意,心下稍慰,笑道:“早就听闻凌阁主之名,今日得见,果然是所言非虚,后生可畏!”
“前辈过奖,江湖虚名而已。”凌云霄笑道,“晚辈斗胆,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老者呵呵一笑,道:“老夫久未在江湖走动,姓甚名谁只怕江湖中人早已淡忘,不说也罢。”但眼神四周环射,桀骜不驯之势一览无疑,大有睥睨天下之感。
“哈哈哈,老兄莫不是清烟谷仇先生?”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老朽数十年前就听闻过仇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实在是有幸得紧。”
却是桃源医馆黄老。
清烟谷?仇先生?凌云霄心中一凛,再一躬身,道:“前辈莫不是三十年前名动天下的仇九仇前辈?恕晚辈无知,还请前辈恕罪。”
仇九似未听到凌云霄之言,看着黄老,眼中精芒再现,冷冷道:“想不到在此云霄镇还有人知晓老夫之名。仇某眼拙,敢问阁下是……”
“老朽一介小卒而已,只不过在江湖行医多年,倒是听闻过先生之事迹。”黄老笑道:“三十年前,以一杆烟枪横扫漠北七雄,击杀四人,重创三人,此举天下称快。老朽本不认得先生,却认得先生这杆烟枪!”
看着黄老,仇九神情仍旧冰冷,道:“阁下一举道破仇某身份,绝非仅因烟枪之故。阁下有意掩藏身份,莫不是瞧不起仇某?”
黄老略微一怔,复对凌云霄笑道:“阁主,可否以屏蔽一下?”
凌云霄知道,黄老以下之言不欲为外人所知,当下双臂向两边微伸,五指张开,慢慢弯曲,尔后迅速紧握。
只见周围空气竟然以肉眼可见的状态突然凌乱,如水一般丝丝缕缕自下而上荡漾开来,似同盛夏之时,眼睛看烈日下空气模糊的波动一般,将三人淡淡罩于其中。
见此情形,纵是仇九亦不由动容色,赞道:“好浑厚的内力,仇某当真是看走眼了。”
凌云霄点头微笑,不以为意。
凌云霄这一手,在场众人中除了破军之外,旁人并不晓得厉害。
第四节 遇劫()
一时之间,虽只见凌云霄出手两次,却带给破军非常大的震撼。
第一次以音破了仇九的烟,虽然破军自认也可以以剑气做到,但如像他那般拿捏得丝丝入扣,还略有难度,况在不影响其它人情形之下更属难得;
而此时以力禁音,更是把握得妙到毫巅,如内力过多,会给不远处的众人以极强的压迫感,如用力过少,却难达到禁音之效。
如此功夫,破军自叹不如。但他却知道,自己所学与凌云霄并不相同,杀手精于潜行暗藏,多是一击必杀,令人防不胜防。鲜有杀手会与人正面相斗,所以如以杀手手法对之,大有一战之力。
想到此处,他心中一松,也不与燕紫莺等招呼,却忽然冲凌小星一笑,尽管很是勉强,飞身而去。
一护卫气道:“不知哪来的小子,在夫人面前也如此嚣张?”
另一人道:“夫人,需不需要探下他的底。”
“不用,想来也并无恶意,不然也不会救星儿。”燕紫莺看着破军的背影,摇摇头,正色道:“而且,此人功夫颇深,你二人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她哪知道,破军本就是为凌小星而来。
破军在救凌小星之前,并不知道这小屁孩就是自己接到指令需掳走之人,而是听到凌小星与仇九大逞口舌之利时,心里也莫名快慰,已有关注之心。
当时他还在幻想,如果这小孩在他们面前时,看着这家伙毫无顾忌地“大放厥词、胡言乱语”时,他们的表情一定也非常好看!
他一想到自己这一年来的境遇,心下不由黯然,自己又何曾敢像这小孩一般?
破军苦笑不已!
当他得知小孩就是凌小星时,竟是怔了好久,心下一宽,大有机缘巧合之感。
此时此刻,众人皆不知三人所谈何事,但从仇九表时而庄重、时而动容之色、时而对黄拱手面现激动之色。
只见凌云霄单臂轻挥,音禁散开。
仇九看了看不远处的凌小星,笑道:“凌阁主,你家那小子牙尖嘴利,可是让仇某头疼啊。仇某适才险些酿成大恶,否则真是追悔莫及了,改日亲自登门,向阁主请罪。”
“仇先生如此,可是折杀晚辈了。”凌云霄笑道,“因小儿心障,所以晚辈对小儿一向疏于管教,放任惯了。今日得罪之处,晚辈大感惭愧。”
此时的仇九感觉说不出的畅快,笑道:“今日遇得黄兄与凌阁主,仇某当真大快,如蒙二位不弃,今日在这清风楼,我等一醉方休如何?”
黄老与凌云霄对视一眼,微微一笑,皆道:“如此就叨扰先生了。”
韵儿与黄老同来,站在凌小星身边,一时地用眼狠狠地瞪着他。
“惹事了吧,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怎么就没让那老头狠狠地打一顿?在家躺个十天半个月的,也让镇上的人安心。”韵儿恶狠狠地看着凌小星道。
这时候的凌小星,好像知道自己惹出的事有多大,低着头一声不响,只是拿着韵儿的手,左捏捏右捏捏。
“这家伙谁都不怕,就只怕韵儿你,真是奇怪了。”燕紫莺摸了摸韵儿的头,笑道:“韵儿,要不等他长大了,把你娶了算了,不然我可管不住他。”
“好啊好啊!”凌小星抬起头来,一脸真诚地说道:“韵儿姐姐,你等我好不好。”
原本韵儿听燕紫莺说以后让凌小星娶了她,她的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脖子,像被雷劈了一般,甩开他的手,但又觉得手没在方放,想转头跑回去,却也移不开步,很是觉得尴尬。
而听到凌小星也是那样说,马上就用拧着他的耳朵,骂道:“你还说,今天这事不就是你看美女引起的?你这个小色狼,谁要嫁给你?”
“我们也回去吧。”燕紫莺看着凌云霄等人走进清风楼,道:“小星这些天禁足在家,一步也不许外出,免得又到处给我惹事。”
她又笑着对韵儿道:“韵儿,要不你也随我回去,帮我管管这小家伙?”
“我才不要管他呢”韵儿闻言,刚才稍淡的那抹红晕又浮了上来,“凌夫人,我先回去了。”说完瞪了凌小星一眼,转身走去。
“星儿,这个韵儿姐姐你长大后一定得给娘娶进来,不然以后天天不让你出去。”燕紫莺笑道:“多能干的丫头,这我得少多少烦心的事啊。”
“娘,你放心,我一定娶了韵儿姐姐。”凌小星并没有听懂他娘后面一句话“你这小子太难搞了”意思,见娘支持自己娶韵儿姐姐,心里大为开心。
他想了一想,问道:“可是娘,爹会同意不?”
“你觉得你爹敢对这事说三道四吗?”燕紫莺笑道,脸上却忽现一抹“霸道”之色。
二护卫看着她的脸色,心中不由一凛。
她叹了口气,又道:“只是我觉得黄老那可能不太好说话啊。”
“哼……”凌小星抬头挺胸,脸上拼命地想挤出点什么特别的表情,道:“你觉得那臭老头敢对这事说三道四吗?”
“黄老,到底是谁呢?”燕紫莺摸了摸凌小星的头,心中一沉,暗道:“这人不简单啊。”
云霄阁。
云霄阁依山而建,地虽不大,但亭台楼阁、曲径回廊,虽不甚壮阔却极为精致。
燕紫莺虽不识得仇九,但也听到过关于他的江湖传闻。这几天来,来云霄镇的江湖人士不知凡几,而且其中大多不知底细,如此龙蛇混杂之局,令她还是颇为心惊。
“他来云霄镇莫非也是为参加这次武林小聚?”她看着装运霄,问道:“我就担心他别有用心。”
“仇前辈只是性格火爆了些,要不然三十年前也不会一怒之下重创漠北七雄。”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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