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星从云霄镇出来后所有发生的事,他都了如指掌。
在他的印象中,破军虽在杀手榜排名第九,却鲜有失手,也鲜有受伤。可是自与凌小星一起后,每遇一战,每次都是伤痕累累,数次都是几乎身死。
自己呢?只陪他单独一次,差点死在一个小小的金蚕门手中。“那家伙是天煞孤星吗?是老天爷派他来逗我玩的吗?”
枭夜觉得自己非常头疼,此时的他,非常怀念当初一个人行走江湖的日子。虽说偶尔还是会觉得孤单,却又是何等逍遥?
有酒有女人,不需要为任何事情烦恼,更不需要担心会被一个有时聪明有时智商极低的家伙整得欲仙欲死。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有时候的凌小星,智商真的是跟猪差不多。
“也许,经历了金蚕门一战,他会变得聪明一些吧。”
“也许,以后再遇到这类的事,他应该会小心一点吧。”
“也许……说不定从现在开始,他脑子里就没有那么多的水了吧。”
枭夜不停地催眠自己。这两天,关外蛮夷一些史记早将他脑子塞得满满的,对于这些他完全不感兴趣的东西,他同样完全没有心情去听,只不过那根蠢草还未醒来,自己也走不了。
第二百一十七节 凌小星与天地双煞二三事()
“我是照顾不了他的,他根本不会听我的。”枭夜伸了个懒腰,又回到了先前那副惫懒模样,将身子半窝在椅中,淡淡道,“我想,这世上如果还能有人镇得住他,唯有他爹与韵儿两人而已,就连那两个前辈,他似都从未放在眼里。”
黄老与李尚生等人对六十年前江湖传说所知也并不太多,所以当逍遥子漫谈此类往事时,一个个都听得极为认真,同样也为其中某些情节极为震憾。
一直以来,黄老与枭夜等所有人都以为凌小星被天地双煞收入门墙,却哪知道正好相反。所以他听到枭夜说只有凌云霄与韵儿才能镇得住凌小星时,无奈之余却也是大为疑惑。
当年在云霄镇,凌小星个性虽有不肖,大多数时倒也识得大体,照理说应该不会有意拂天地双煞之意,更何况以徒之身。
可是六年前在黑木崖一幕他仍记忆犹新,面对脾气暴躁的天煞,他竟能毫无顾忌地打出那一拳,尽管他年岁尚小,可是自与破军经历生死,应该知道何人不可欺。
而且他也看出,当时的天煞几乎想要还手,却被地煞说了半句莫名其妙的话便生生止住,所以,黄老便知道,天地双煞与凌小星之间一定有某种协议,而这个协议足以令得就算是脾气暴躁的天煞也不能对凌小星动手。
但以黄老阅人无数之经验,他偏偏看就不出凌小星与天地双煞之间有何协议,只是越来越迷糊——一个小小的幼童,又有何可能与天地双煞那等人物达成协议?难道天地双煞为收他为徒还会忍气吞声?这绝对不像是天煞作风。
当枭夜说出这一句时,心中一直徘徊未淡的疑问更浓了一层。
“连他们都管不住他?”黄老想也未想,这个疑问便已脱口而出。尽管想很想知道凌小星与天地双煞之间那抹隐秘,却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便相询,所以话一出口,便觉一窒,斜眼看了掌门一眼,脸上露出罕见的为难之色。
逍遥子见状,只是微微一笑,竟有大为赞赏之意。他从黄老口中早已得知凌小星与天地双煞这种令人感觉诡异关系,只是碍于身份,当然不便探问枭夜,不过他知道枭夜在蓬莱山呆了近七年,对个中缘由应当知晓,所以一听黄老问出,心中也是一紧,却又装作若无其事,双眼却盯着枭夜,眼神之中竟也露出期盼之意。
枭夜一时之间并未想到深处,换了个坐姿,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他们能管得住他,我哪会这般辛苦哦。”
逍遥子与黄老对看一眼,想必都对枭夜的答案有些话的失望。黄老看到逍遥子眼中再现鼓励的神情,也不由一怔,心想:“难道掌门竟也这般好奇?”
“那……”黄老刚要开口,忽见枭夜窝着的身子从椅子中一下弹了起来,如同被毒蛇咬到屁股一般。
“他们为什么管不住他呢?”枭夜似想起什么,看着黄老,神情极是茫然,“师傅怎么会管不住徒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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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节 奇怪的关系()
在从黑木崖去蓬莱山的途中,枭夜倒真是想过此事。当年凌小星全力打天煞一拳,让人心骇之余,都以为他是牛犊之举,只是因为他与破军二人感情所致。可是上得蓬莱山。凌小星在天地双煞二人面前的表现仍然是令人目瞪口呆,就连一向自以为了解他的青衣也是茫然无措,不明所以。
在蓬莱山,天煞基本懒得与凌小星照面,纵是偶尔看着他也只是冷哼数声,却被凌小星以白眼回敬,而他只能吹胡子生闷气,倒让枭夜受了不少无妄之苦。
而地煞则是好相处得多,无论凌小星多么无赖或是无耻,他都能笑脸相迎,除了促使其练功之处,几乎是有求必应。
其时情形,令枭夜都不忍卒视,他常想,到底谁是师傅谁是徒弟?可是为何却又在下山这前交待“非死不可帮他”。
本来下山之后,枭夜并未再想天地双煞与凌小星究竟是哪种乱七八糟的关系,此时听得黄老提起,也觉得莫名地诡异。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此时的黄老竟也像个看着老师提问的学生,一脸的恭谨。
枭夜长叹口气,慢慢坐了下来,像被凌小星打击了无数次的模样,“等那家伙醒了,你们问他吧。”
李尚生三人一直未曾出言,因为他们并不清楚黄老与枭夜所说何意,就算有某些想法,也不敢胡乱开口,何况觉得他们所言深浅难懂,只能让身子愣愣地坐在那里,只能让脑子云里雾里。
他们并不知道枭夜所说凌小星师傅是何人,也从未将天地双煞与凌小星关联起来,虽说曾有想到凌小星与天地双煞还或许有些渊源,可此刻一听又全被否决。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天地双煞是凌小星师傅,那凌小星断不敢有丝毫忤逆。
逍遥子以为枭夜与凌小星在蓬莱山呆了几年,多多少少能知晓一些,哪知他竟似完全不了解个中状况。逍遥子本不是多事之人,不过此事涉及到天地双煞秘闻,作为一个后辈,若是能听到他们一些秘闻,当然是最好不过,所以有些心痒。因为,江湖之中,只有逍遥派才有可能最先知道。
他看枭夜不似做伪,便又看向黄老,神色略淡,道:“你不是说凌小星昨日便能醒来?”
黄老知道掌门此时已心痒难搔,便想将这事怨到自己身上,当下苦笑道:“那家伙一直都不按常理,想不到睡觉也是如此。”
枭夜闻言,脸上愁意渐浓。他觉得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凌小星五两银子,而这一世让自己偿还?而且极有可能还是需要自己半辈子来偿还!
不就是五两银子么?我还你五千两总可以吧!
此时的枭夜极度后悔。如果当年不是好奇,自己的命运一定会是一个洒脱的行程;如果不是因为青衣,自己早已放荡于江湖;如果不是与他“拜了把子”,自己早已义无所顾地离去。
更想不到的是,自黑木涯一见,地煞竟然早已为自己安排了“行程”,一个让他觉得是个陷阱的“行程”,而自己还感恩戴德地几乎痛哭流涕。
可是现在,似乎什么都已经晚了。
就在此时,便有嚎叫以及狼啸之声传来,除了枭夜外,其它人皆是露出了一脸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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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节 虚幻的五两银子()
不多时,韵儿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然后是垂头丧气的凌小星。
然后是如胶似漆的破星破月。
凌小星脸色有些沉,虽是低着头,却能看到他的嘴唇动得极快,却没有声音,想必又在埋怨什么。
他也没有进殿,一屁股便坐在大殿门槛之上,垂着头,气鼓鼓的样子,也未看殿内众人一眼。
破星破月也在他身边卧下,却未理会他,不时地看看殿内,然后看看凌小星,然后就开始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
韵儿进到殿内,便觉得气氛似有不对。她看着掌门与爷爷,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她从这两人看凌小星的眼神中,看到了以前从不曾有过的、一丝“极为奸诈”的东西。
韵儿不明所以,看了看独自生着闷气的凌小星,又看了看一脸奇怪笑意的掌门与爷爷,再看看神情呆滞的枭夜,自觉茫然。
“你想一直坐在那里?”韵儿看着凌小星,笑道,“坐凳子会舒服一点呢。”
凌小星似未听到,一动不动。
“还可以靠着哦。”韵儿笑意盈盈。
于是,凌小星走到枭夜身边,看着窝要凳子里闭目养神的他,不咸不淡地说道:“我要坐这里。”
逍遥派大殿极大,可容纳数十人,大殿两旁各有十多张黑色的木质凳子,此时殿内那就六七个人,还有极多空位。
凌小星要坐枭夜的凳子,大家都知道想必是刚才被韵儿教训了一顿,有心找枭夜麻烦,皆大有哭笑不得之感。
“终究还是个小孩子啊……”黄老笑着摇了摇头,一脸无奈之色。
只有韵儿笑意更盛,因为她又看到了当年云霄镇上的那个胖子泼皮。
枭夜睁开眼睛,盯着凌小星,没有说话,也未起身,只是呼吸慢慢变得急促。
凌小星也盯着他,一动不动,连眼也未眨一下。
殿中众人都知道凌小星是因为受了韵儿的欺负,才想着欺负枭夜,却不知道枭夜何故似要与凌小星针锋相对一般,就这般大眼瞪小眼。
二人相距极近,呼吸可闻。
“不就是欠你五两银子吗?还你就是。”枭夜忽然起身,大叫起来,似已气极败坏。接着,只见他双手快速地在腰里摸了几下,未摸到什么东西,脸上愤意稍敛,一抹为难之色又浮了上来。
“原来如此。”黄老等人真以为因为枭夜欠凌小星银子,所以才有意难为他,“可是……五两银子而已,岂不是太……小家子气。”
“他欠我银子么?”凌小星一愣,脑子里使劲回想,却就是想不起来自己何是借了他五两银子。
就在这时在,枭夜猛地拍了一下头,这才想起那“五两银子”是自己凭空想像出来,而且还是上辈子欠下的。
“蠢草,我何是欠过你银子?”一想到自己并不欠凌小星银子,枭夜为难之意大减,更有点理直气壮,声音比先前更大些许。
他哼了一声,拂袖而去,气呼呼地坐在了另一张凳子上。
枭夜这一惊一咋,让本来还未清醒过来的凌小星愣愣不解,眼睛有如被一根线牵引着一直追着枭夜。
第二百二十节 我脑子不好使()
韵儿及黄老等人哪里会知道枭夜适才所想,都一心以为他真的欠了凌小星五两银子,可峰回路转,令他们也是摸不着头脑,不由面面相觑,皆不知枭夜唱的是哪一出。
“枭夜,你什么时候偷了我的银子?”凌小星走到枭夜面前,脸色不善,大声问道。
枭夜看着,神情也是渐冷。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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