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葫芦,双面佛,一掌未来笑弥勒,一为如来驭现世。居然真的一模一样!!!”
唐德无声的呢喃出这句话,神色有解脱,有了然,有落寞,也有解不开的疑惑。
在那个世界,他也有一个玉葫芦,同样是祖辈传承,与唐氏家族内传承了数代,设计精巧,材质不凡,且价值连城,还有这个开启的小窍门。
当然,什么大秘密之类的却是没听说过,也不见神奇,只是单纯的精贵老物件。
可现在呢?
他还敢说这只是个老物件吗?
“不一样的世界,不一样的身体,一样的玉葫芦,那是不是可以判断,我这一次魂穿是因玉葫芦而起?可问题是,玉葫芦是独一无二的,还是有两个?”
“若是一个,我将那个世界的玉葫芦带到了这里,那么原本属于唐纳德的玉葫芦去了哪里?”
“若是两个,假设两个玉葫芦之间架起的某种桥梁,那是不是代表着我还能回去?又或者,来回穿梭?”
“可若真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玉葫芦,那是不是昭示着什么?或者换一种可能,比如说小说里常见的,呃?平行世界?
也就是说,有可能这里仍旧是地球,只不过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地球?”
“但很显然历史不一样了,那么历史的拐点在哪里呢?又或者说,这个世界从什么时候开始走上了和那个地球不一样的道路?”
“好吧,我果然不适合做这种智力题,不过……胡子叔叔啊,你这是真想饿死我啊?”
唐德果断的将玉葫芦收起,戴上,又揉了揉空荡荡的肚子,跑到了水缸边。
“粮食没有,拿水来凑……”唐德无力吐槽:“我这也是为穿越者大军丢脸了啊!”
……
另一边,北市贸易区,宏发赌馆。
大胡子半蹲在地上,头颅低垂,似是在检查着眼前死者的伤口,他脸庞隐藏在阴影下,谁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一旁,一个头发披散,身形壮硕的长脸汉子正不安的做着汇报:“死因初步判定是刀伤,一刀刺心,自两根肋骨间插入,直接刺破心脏,手法干净利落。另外,他的喉咙处有明显被击打痕迹,喉骨断裂,这应该是为了防止他呼救。
对了,现场没有明显的搏斗痕迹,有鉴于死者的身份,我相信凶手或许,或许……”
“或许和被害者相熟,突袭作案。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是一起有预谋的凶杀。”大胡子终于抬起了头颅,浓密的胡须仿佛狮王的毛发一般在抖动,狭长眼眸内似有火光在跳跃。
“至于死者的身份,那有什么不能说的?马涛,北市警务司下,第一大队队副,也就是我的副手。
今日下午,他分了租子钱后,就消失不见了,当时我就猜这小子去了赌馆。可没想到再见时,再见时,嘿嘿,嘿嘿……”
说着,他又低下了头颅,粗大的手掌按在地面,身子前倾,头颅微微下垂,双眸紧盯着马涛那死不瞑目的眼睛,道:“马涛啊马涛,我下午才和你说过,不要再来赌馆,否则迟早你得把命留下,可没想到,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啊?!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被人灭口,不过,你终归是我的人,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倏然起身,如同棕熊一般的身躯向外移动,大胡子就仿佛雄狮在巡视领地:“把马涛的尸体收敛了,注意,给他留些情面。还有,尸检连夜做完,明天我要看。
我的人就算是死了,也得死个明白。”
“是!”这是整齐划一的回答声:
大胡子向外走去,却又在门口停住,那里站着一个胖胖的中年人,穿着华丽,但汗水却不自主的落下,他看到大胡子后,连忙堆起笑容向前,道:“黄队长,黄队长,你看兄弟们辛苦了,今夜……”
“今夜会很忙碌!”大胡子打断了他的话,复又转身,道:“对了,为了保护现场,宏发赌馆关停吧,至于什么时候开,那等凶手抓住了,再说吧。”
“是,队长!”跟在后面的马脸汉子立刻应道:
“别,别介,黄队长,您也知道,这可是……”
“别废话!人是死在你们地盘上的,你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给我个交代,你觉得这事情会这么简单的过去,还是,你觉得我好欺负了?”大胡子冷冷吐出一句后,又轻飘飘道:“至于你背后那人,不用报名字我也知道。如果他有能耐的话,那让他来找我好了。”
……
夜,深沉。
当大胡子敲开房门时,唐德已经睡的迷迷糊糊了,对于这一位居然来的这么迟,他肯定是有意见的,不过,看着满脸疲惫的大胡子,他也没法说什么。
大胡子没进门,仅仅是将一袋子粮食和一些油盐酱醋的日用品扔给他后,就准备离开,可以看出,他心情并不是太好,似乎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他。
唐德微微一犹豫,就道:“胡子叔叔,我记得警卫队会分批出城巡查边境,下次能带我一起去吗?”
这并不是一个提要求的好时机,但唐德仍旧开口了,因为他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
大胡子身形一顿,扭头看着他道:“小纳徳,你想干什么?”
“我想去城市的边境看看,我想看看世界的真实,想看看那……弥天大雾。胡子叔叔,我已经不小了,我想为我,也为我的爷爷做些打算。”
大胡子咧咧嘴,他想起了马涛,那个他耳提面命都不愿意为未来做打算的汉子,又看看这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已经知道未来不易。
最终,他微微点头,道:“好,等下次轮到我去巡查时,我会带上你。”
说完,大胡子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开。
第6章 借势()
三天后。
“齐婶,我这次出去最多就两三天,两三天后我就会回转。我爷爷这儿就麻烦你了,请您多上心。对了,这是粮食,您拿好!”唐德提溜个袋子,递到了一位胖大婶的面前。
这胖大婶是真正的身宽体胖,脑袋以下只剩下了肩膀,脖颈几乎见不着。
她并没有急着接过袋子,而是斜眼向外撇了撇,又向前凑了凑,低声问道:“小纳德,你这不是犯了什么事了吧?怎么这么多警员在这里等你?”
唐德看了看门外,大胡子正百无聊赖的踱着步子,而一群蓝白制服的警员笔挺站立,他咧咧嘴道:“那是我胡子叔叔,我爷爷曾经的一位弟子,也是北市警务长辖下的一位队长,黄安,黄爷。
您也是红岩城的老人了,看这阵势还不明白,这是轮到他出去巡查了。至于我,这不是把我也带着去见见世面吗?
你看,我这年纪也不小了,总得开开眼界,然后找些事情来做。”
“真的?”胖大婶眼神带着些迟疑:
“我还能骗您不成。”唐德笑容不变:“这要是真来抓我的,您觉得,他还会在那里等我吗?”
“这倒也是。”胖大婶精神一松,也觉得有理,她眼神泛着热切,笑道:“打从你们搬过来起,我就知道你们爷孙不是凡人,没想到啊,居然还认识这样一位大人物!
行了,行了,你去吧,老唐头这有我,你放心就好。”
“那谢了齐婶,对了,粮食?!”唐德又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这一次,胖大婶却是没拒绝,她顺手接过后,微不可查的掂了掂,嘴角咧开的笑容又大了几分。
眼看时间拖了许久,唐德连忙道:“那婶儿,我走了。”
“去吧,去吧,我这就去看你爷爷,对了,跟着你这黄叔叔一定要好好表现,要是你也能进了警务队,那可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可不能忘了你小齐兄弟。”胖大婶摆了摆手:
胖大婶口中的小齐兄弟,也是她的儿子,齐震,一个比唐德年纪稍大,却很照顾他的人。
“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了!”唐德一边应承,一边快步向外走去。转头的一瞬,他嘴角不由得咧开。
小样儿,任你老奸巨猾,大势之下,也得为我尽心尽力。
门外。
唐德快步走到大胡子旁,道:“胡子叔叔,让你等久了,我们走吧!”
“你这小屁孩什么时候跟我说话这么客气了?恩,走了。”大胡子一挥手,就向前走去,他一动,后面的队伍也跟着动了起来。
大胡子边走,还一边问:“对了,你爷爷托这户人家照顾行不行?不行的话就送你婶儿那里去?”
唐德嘿嘿一笑:“不麻烦婶儿了,左右没几天,而且,有叔叔你来了这里,我想她会尽心尽力的。”
“哈哈!这话儿我听着高兴。”大胡子心思透亮,很自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哑然失笑,胡子抖了抖,他咧嘴,眼神带着些审视的味道。
“小纳德,总觉得你今天和往常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了,身体还是那个身体,可灵魂却换是了个灵魂。
曾经的唐纳德哦,父母战死不是他的错,家道中落也不是他的错,但这没本事,还放不下迷之高傲,那就是他的错了?
为了那点抹不开的自尊心,放着好好的人脉不知道用,放着亲近的关系不知道攀,再看看,把这小身板儿给饿的瘦成什么样了?
唐德一边批判,一边缓缓收敛了笑容,作为曾经在社会上混乱很多年的人,‘借势’之类的手段他用的自然不着痕迹。
但借了势,尤其是当着别人的面借势,最好就是坦坦荡荡的表明,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所厌恶。
说实在的,若不是害怕爷爷不受待见,他倒是宁愿装傻充愣,延续曾经的风格。
可你别看事小人微,很多时候,事儿再小,也讲方法,人再是低微,也有可能左右成败。
这是唐德这几年社会混下来的经验,当然,‘借势’的后果自然是他必须给大胡子一个合理的说辞,要是蒙混不过去,那可就不美了。
索性,他也早有准备。
“唉~”
唐德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大胡子,眼神中有阴郁,也有释然:“胡子叔叔,其实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很多。”
“十二岁以前的唐纳德是天之骄子,有父母保护,有爷爷宠爱,我可以任性,可以高傲,可以看不起人,也可以自满自缢。虽然那都不是凭我的能力取得的,但至少家族给了我这些资本。”
“可现在呢?一切都没了!”
唐德苦笑:“十二岁以后的唐纳德是地里的泥土,失去了爱护我的人,失去了身份的庇佑,任人践踏,任人无视,也任人欺凌。
但是,可笑的是,我却没有醒悟,我没有作为泥土的自觉,我用我的高傲和不屑维持着我的自尊,却不想,面对生存,这点高傲是多么的可笑!”
“若不是曾经的身份,我每月都有固定的公粮可以领取,若不是胡子叔叔你若有若无的照顾,或许,我早就被饿死了!”
大胡子仍旧在前行,但身体却绷得紧紧的,他扭头直视着唐德,狭长的眼眸内仿佛有光,他问:“那你现在怎么就想着改变了?”
“爷爷的迷症不仅仅会丢失记忆,智力也会越来越低下,现在,他已经只拥有相当于十岁孩童的智力了,这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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