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吃厉鬼!让你吃厉鬼!”漠漠咬牙切齿地说道,又捡起兜兜还想接着砸长欢。
福婆一惊,放下烟斗冲过来,连忙拦住他:“这又是怎么了嘛。”
漠漠眼眶一红,鼻头一酸,愤怒地哭道:“姐姐,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再抽天魂了,你为何食言!”
福婆怔在当处,替他拭泪:“这怎么回事啊,跟姐姐说说。自那日起,姐姐可再没有抽过天魂了。”
漠漠哭道:“冥相府里的千金小姐成了厉鬼了。被老钟送到烈火地狱去了。”
“什么?”福婆不禁震惊,冥相府,那不正是琳琅呆的地方吗。她安慰着漠漠说道,“这件事跟姐姐真的没有关系啊。乖,姐姐发誓,绝对不是我做的。”
漠漠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两眼,又落到她手里的红宝石戒指上。
“姐姐已经有那么多天魂了,难道鬼王敏敏还不满足吗?”漠漠质问道。
“好了,好了。这件事让我查问,你就别管了。乖,长欢你抱不动也别抱了,有空帮我把杂货铺扫扫得了。”福婆摸了摸他的脑袋,无奈的摇头叹气。
“姐姐,这件事真的跟你没有关系吗?”漠漠追问道。
福婆苦笑一声:“小傻瓜,是我做的事,你见我哪一桩没认了?”
漠漠点了点头,欣慰地露出笑容,看向福婆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信任。
福婆淡笑:“好了,你疲惫了。休息会吧。”
她素手一挥,漠漠当即昏了过去,她抱着漠漠的小身子放到床榻上,不由得叹息。
福婆走到窗外,摇了摇铜铃,未几,琳琅便从后门翻了进来。
“你今天来得倒是快。”福婆说道。
琳琅奔到福婆几案前拿起茶壶,咕噜咕噜地把一整壶甘露喝了个干净。
“别提了。冥相自己把自己作进地狱了。”琳琅喝够了,深深地呼了口气,“他们家那傻姑娘,本也不是阴日阴时的鬼。头些天,曲明空应了冥相要帮她进极光殿,这几天都没动静,她就着急。”
“她跟我说,她要阻止圣礼,在圣礼之前进极光殿。那我能同意吗?咱们等圣礼等了千年,绝不能让这丫头给毁了。”琳琅说道,“我跟她说,黑市有个巫师,只要付出点魂魄,就能帮她达成心愿,没想到她真去了。”
“你简直是疯了,就算是她想阻止圣礼,你也应该用别的方法劝她。你居然怂恿她去黑市交易魂魄,你是不想在地府待着了,想去寒冰地狱凉快凉快。”福婆冷冷地说道。
“我也没想到她被鬼迷了心窍啊,真的自己跑去黑市了。正赶上那个巫师刚开业,手头有点紧,一下子给她抽多了。结果就厉鬼了。哎。”琳琅叹了口气,放下茶壶,继而说道,“那个老钟一天到晚闲得难受,就光知道捉厉鬼。就给直接送地狱了。”
“胡闹。真是胡闹。”福婆气得拍了一下几案,“冥相怎么可能放过你!我看你也就待在杂货铺的幻境里了。”
琳琅说道:“你的幻境术修行的真厉害,居然把那个小王爷都蒙骗过去了。不过,你放心。你还别说冥相了,他老人家也跟着进烈火地狱了。”
福婆有些吃惊,又缓缓舒了口气:“冥相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老钟捉鬼的时候,正赶上曲明空也在,冥相一着急直接进极光殿求冥王了,曲明空以冥相行贿加上教女无方为由,直接把他也送地狱了。”琳琅幸灾乐祸地说道。
“又是曲祭司?”福婆不禁有些疑虑,缓缓说道,“他应当不知道鬼王脱禁的事情。”
“他不知道啊。他就知道给伽蓝卖命而已。”琳琅讽刺一笑,随后话锋一转,说道,“这冥相千金真的是自己玩火啊。前几天跑去城东找了浮生,可把我吓得不行。当场就想把她撕碎。还好浮生那家伙识相,没把咱们供出来。”
“浮生?那个无忧宫的浮公子?”福婆略微惊异,说道,“他什么时候来了无望城?不过还好,他一向保护敏敏。”
琳琅若有所思,捏了捏自己头上的珠钗,又一把扯掉,露出如瀑布般的长发:“整天装作女鬼,可真是让我讨厌。如今冥相府既然不在了,我也该回了。”
福婆叹道:“如今万事俱备,只需等到鬼节圣礼的那一日,希望中间万万不要再有何差池。”
琳琅无语。
床榻之上的漠漠,却缓缓睁开了眼睛。
冥界,地府,无望城,白使君府。
清歌在凤仪馆扳倒苏岚一事立了功,便被使君白傅接进了白使君府,真的当成了千金小姐。她自知如今冥相垮台,正是时候全身而退。
白珏看了眼跪在地上求出府的清歌,前几日还是他的义妹,如今就打算离开。
他不由得说道:“清歌姑娘真是通透聪颖,像姑娘这么聪明的,地府里已经不多了。也罢。本王爷就准你全身而退,希望你记得白氏一族待你的好处。”
清歌欣喜地说道:“多谢小王爷成全。”说罢,她便起身离开白使君府邸。
第168章 夏沁()
人界,咸阳郊野。
秋水到了咸阳郊野,就带着洛笙一路奔去了郊野亭长府邸,她与咸阳亭长是故交,结缘于公子扶苏。不过因为在人界总未曾闲着,便进入了公子扶苏的门客里。一见面便互相寒暄几句,郊野亭长夏衍便把秋水安顿在院里,吩咐几个门仆伺候着。
夏衍知道秋水的身份,知道她是公子扶苏的门客,遂一直向外人保密,连他最疼爱的那个胞弟都没有告知。
秋水为了方便,穿了一身男装,眼下夏衍正吩咐下人为秋水接风洗尘。夏衍办事倒是痛快,却也免不了俗,席间几多寒暄客气,秋水皆应付了事。
夏衍摆了摆手,几个门仆又端了几壶酒进门,酒香四溢,像是陈年的老酒。
夏衍又说道:“这酒有些年头了,平常里我是不拿出来的,今日贵客来此,略备薄酒以遣众位。”
秋水端起案上的一壶酒,打开封口,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果然辛辣,真是好酒,痛快淋漓,秋水便拿着那壶酒又倒了几杯,又饮了几杯。她不想去思考任何事,只想一直喝酒一直喝酒。
彼时一个刺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个少年一身红衣,手拿长鞭耀武扬威的闯了进来。
“长兄这是做什么,平日里我问你要这美酒你总是不肯给,今日却全挖出来给这个外人尝了,他能尝出什么来?”那红衣少年紧紧的盯着秋水,一脸的鄙夷与不屑,走到夏衍身侧的座位,便一屁股坐了下来。
夏衍脸色有些尴尬,忙对秋水说道:“阿沁便是本官素日里太宠他了,便教出这个性子来,秋先生勿要见怪。”说罢,他又转身看向夏沁,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阿沁,这位是长兄的贵客,你来晚了也就罢了,还如此没有礼节”
未等夏衍说完,夏沁便撅了撅嘴,说道:“哎呀长兄,我知道了。”他又转头看向秋水,秋水无暇理会这人,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一杯接着一杯。
夏沁扫了秋水一眼,冷哼一声,说道:“你是什么人啊,穿的这么破烂,还一直在喝我的酒!”
秋水没搭理他,仍是一杯一杯的添着,秋水在一旁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秋水喝。
“喂,你这家伙,你是聋子吗?”夏沁见秋水丝毫不理他,更是来气,跳下座位,走到秋水身侧,一把拉住秋水的手,“本少爷叫你不要喝了,你听不见吗?”
秋水抬手打掉他的手,拿起酒壶又添了一杯,一饮而尽。
夏沁脸色变得阴沉,一把扬起手里的长鞭,正要挥在秋水身上,秋水也眯了眯眼睛,盯向了夏沁。
“阿沁!住手!”夏衍的脸色白了两白,抬手制止夏沁,又皱了皱眉,“平日里就是长兄太惯着你了,你给我出去!静思己过!”
“长兄!”夏沁一脸的难以置信,又瞪了秋水一眼,说道,“喝啊喝啊,你接着喝,这么烈的酒,一会你就晕过去!”说罢,他又扯了扯身上的红衣,拿着长鞭出去了。
夏衍松了口气,坐在座位上,有些坐立难安:“这皆是我不好,差点让阿沁犯了大错。”
“无碍。”秋水摆摆手,将他面前的一壶酒打开封口,又喝了起来。
夏衍缄默了一会,又尴尬笑笑,忙让门仆又送了几碟小菜过来。
酒不醉人人自醉,这酒虽然辛辣,也喝的秋水头昏脑胀,可秋水却依然还是清醒着,清晰的记忆着以往的一切。
为何如此
秋水抬了抬头,看向案上的几碟菜肴,竟有一杯女儿红在案上,秋水抬手将那杯女儿红拿到眼前,开口说道:“这可是女儿红?”
“是啊。”夏衍答道,“这里是咸阳,自然要给二位奉上女儿红,这也是郊野当地的特色。”
秋水不禁怅然,这女儿红妖艳的颜色映入眼里,不知主人现在如何了。
秋水拿起案上的酒,站起身来,对夏衍说道:“夏大人的酒真是美味,可否容我独享?”
“这是自然,您请。”夏衍淡淡一笑,拱了拱手。
“我有些醉,先回房了。”秋水瞥了一眼夏衍,便转身走出厅室。
这郊野亭长的府邸也挺大,秋水绕过一处长廊才来到庭院里,几处假山掩映,也别有风趣。
秋水抱着酒壶,准备推门而入,一把长鞭从秋水耳际闪过,秋水微微一侧,躲了过去,转身一看,果然是夏沁,他又是一鞭挥过来直接勒到秋水脖子上,她顿时不能呼吸,抬手抓着他的长鞭,这家伙的力道虽是不大,可长鞭锁在秋水颈项上,勒的她生疼。
“臭小子,你抢了本少爷的酒,还让长兄责罚于我,看我怎么教训你!”夏沁轻蔑的看了秋水一眼,将他手里的长鞭一带,秋水便跌落在地上,手里仍死死握着酒壶。
“还不把酒放下,你想死吗?”夏沁皱了皱眉,恶狠狠的说道,“本少爷的东西你也敢抢,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罢,他将长鞭又是一带,秋水彻底倒在他脚下,他蹲下身来,手里仍握着鞭子,抬手将秋水勒的死死的,秋水被迫抬起头来看向他。
“哟,还真是顽强。”夏沁看了秋水一眼,眼里似乎闪过一丝玩味,他勾了勾嘴角,对秋水说道,“求我啊,求我,我就放了你。”
秋水咬了咬牙,冷笑一声:“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你休想!”
“本少爷看你真是想死了!”夏沁一只手扬着鞭子便将秋水抬了起来,见秋水手里扔抱着酒壶,他怒骂道,“你个该死小酒鬼!把本少爷的酒拿来!”说罢他一巴掌将秋水推到在墙上,把酒又抢了回去。
秋水咳了两声,顺势将他手里的鞭子一绕,长鞭从秋水的脖子处脱离,被秋水攥在手里,秋水冷冷的瞪着他,勾了勾嘴角:“这么喜欢打人是吧?尝过这鞭子的滋味吗?”
说罢秋水一把将他手里的鞭子夺过来,正对上一脸愣怔的模样,明明是与自己相仿的年纪,却是一脸的骄纵蛮横,秋水冷哼一声,一鞭子抽在他身上。
夏沁“哎哟”一声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他仍是不服气,大声吼道:“你敢打我!你个穷小子!你居然敢打我!”
第169章 教训()
“你不是这么喜欢打人吗?自己尝尝!”说罢秋水又一鞭子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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