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也是有他的考虑的。曾经的时候,鹿东风向他禀告过有关李维和胡广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李维就不用说了,就是胡广家族的势力,在他面前也不值一提。
像这样的家族,能出什么天才子弟,基本不可能,更何况李维和胡广的年纪又这么小。
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他了解一点吞天宗的内情。吞天宗弟子外出办事,都是要穿吞天宗服饰的,比如在银月镇巡视的执法弟子。
另外,吞天宗可是名门大派,方圆千里,甚至是整个广跃行省的人,都已进吞天宗为荣。出来不穿标明身份的服饰,那简直是锦衣夜行,没几个人会这么做。
这几个因素一加起来,就有了他认为李维和胡广两人被逐出吞天宗的判断。而被吞天宗逐出的人,没人会在意他们的生死。
鹿东风愿意签生死约对他来说,也是很有吸引力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九色大陆暗潮涌动,不但是行省与行省之间,就是各州、各郡守府之间,都存在摩擦和竞争。家族中储有死士,是以后有事的一张王牌。
在九色大陆人的眼里,实力为王。没有吞天宗的庇护,两名毛屁孩什么都不是。既然这样,不妨就收一个死士好了。
因此,他说完之后,手一挥,冷然下令道:“把他们抓了!”
“你们谁敢?”李维眼角瞅见酒楼掌柜一脸苦相,想上前劝架又不敢的样子,便一声爆喝道,“在吞天宗脚下,攻击吞天宗弟子,知道是什么后果么?”
刚想上前的那些人一听,脚步一下停住了。李维虽然已经在这异世生活了多年,但灵魂深处,多少还受了一点地球上的观念影响。他不愿意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加地欺负别人。
因此,他马上又喝问道:“我们和鹿家的恩怨,谁要是想参合进来的,后果可要想清楚了?”
那东家没见李维在这种情况下,起身反抗,反而动嘴皮子,越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当即一声哼道:“我党家好歹在这银月镇也算是第三大势力,想吓唬人,也不看看遇到谁了!给我上!”
“谢东家!”鹿东风尤为大声地应了一声,最先一个举刀冲了过去。
李维隔壁那桌的年轻人原本还在慢慢地挪动,现在一见这个情况,吓得动作一下敏捷起来,远远地避了开去。
而首当其冲的当事人之一,胡广却不慌不忙地转头看向李维说道:“大哥,不用和他们废话,您只管坐着便是,有事小弟效劳。”
当他最后一个字刚说完时,人就消失在原地,然后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地声音,围观的人还没回过神来,就见那伙冲上去的人都已躺地上,甚至鹿东风被胡广一拳击飞,直接被摔到酒楼外面去了。从力道上看,怕是活不了了。
只见胡广已一把抓住那个中年人的衣领,像死狗一般拖着丢在李维面前,轻松地说道:“大哥,您看怎么处置吧?”
这一下,围观的那些食客和掌柜都呆住了,就算这两名少年再厉害,年纪摆在这里,好歹有一阵激烈的打斗吧!可那名大点的少年还没有动手,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就这么结束了?他们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判断,这两名少年怕是没有被吞天宗逐出来。
还没等李维说话,那东家坐地上,双手挪动,尽量往后挪去,远离李维一点,一边口出恶言威胁道:“你们这两个吞天宗的弃徒,要敢动我的话,就怕你们走不出银月镇!”
李维听了,微微一笑,吩咐胡广道:“我已警告过他不要插手,现在还不识相,就成全他吧!”
胡广一听,嘴角一撇,走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脚上。耳尖的人,都能听到“咔嚓”一声。紧接着,便是刺耳的杀猪声响起。
“再吵?”胡广喝了一声,抬脚作势要踩另外一只脚。
那人一见,硬是忍住了没再叫,额头上都是汗,脸上终于全是恐惧之色。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外面传来几个比较年轻的声音:“怎么回事,谁在这里闹事?咦,这人还死了!”
酒楼大门处随即走进来两名身穿白色长袍,左边袖子镶着七道橙色镶边的年轻人。在他们的背后,还畏惧地缩着一名店小二。
看得出来,应该是这名店小二跑去找了银月镇中巡视的执法弟子过来。
那东家一见,大声哭诉道:“我是党家二公子,护卫被打残,脚也被他们废了。还请吞天宗主持下公道,为我做主。”
说到这里,还怕份量不够,连忙强忍着痛,补充说道:“他们是你们吞天宗的弃徒,我和你们吞天宗外事堂的牛执事有生意上的来往,关系非常好的。”
那些围观的食客听了,暗道这两名少年要倒霉了。党家势力不说,这边是弃徒,那边和牛执事关系非常好,这没法比!
而那两名执法弟子一听,有点好奇,吞天宗最近好像没有逐出山门的人。他们抬头看向李维两人,当看清之时,脸色一变,连忙上前见礼道:“师弟见过两位师兄!”
那东家正暗自得意着,准备看李维两人下场的时候,见到如此一幕,不由得愣住了。
他从这两名执法弟子的服饰上能分清,他们是精英弟子级别的。年纪又比李维和胡广要大,怎么还叫他们为师兄呢?
李维也是一愣,自己不认识他们两人啊!他不由得问道:“你们认识我?”
“呵呵,李师兄的大名,现在吞天宗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其中一名执法弟子笑着回答道。
另外一名执法弟子接着他的话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胡广听了,就代替李维回答道:“他手下有一名我们的仇人,他想抓了我们去让那仇人处置,我大哥事先的警告又不听,就出手了。”
“啊,原来是这样!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攻击我们吞天宗的核心弟子!”一名执法弟子的眉毛一竖,大声喝道。
在这银月镇,吞天宗就是天,竟然敢对天无礼,简直是造反了!就算是党家,那也不行!
179 在吞天宗面前就是个屁(恭喜发财)()
那东家一听,原来李维和胡广不是弃徒,而是最高等级的核心弟子,一下惊呆了!
那些远远围观的食客和掌柜伙计也听清了,他们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年轻,就是核心弟子了?刚才不是还在说是吞天宗的弃徒么?
那个东家,事关他的性命,很快就回过神来。‘顶‘点‘…‘‘x‘c他也来不及想李维和胡广才多少时间,怎么就成为核心弟子了,连忙大声求饶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和牛执事关系很好,小人……”
再次听到他提和牛执事的关系好,两名弟子有点犹豫了。按理来说,像他这样攻击吞天宗弟子,而且还是核心弟子的,直接毙了他都是活该。可现在,却牵扯到了牛执事,怎么办?
见到这个情况,一些食客小声地议论起来了:“吞天宗的人,只有吞天宗才能处置。外人私自攻击吞天宗弟子,而且还是核心弟子,这罪就大了!”
“规定是这么规定,可这些年来,好像也没听说过有处置外人的。”
“是啊,而且这党家的势力不小,在银月镇都能排上前三了,好多铺面都有他们股份的。”
“最关键的是党家好像和吞天宗的牛执事关系好,那可是五品执事啊!”
“……”
总而言之,这些小声讨论的人,观点差不多都是一致,认为这党二爷应该不会按律严惩。
那两名核心弟子也明显有点犹豫,一时不知道如何处置为好?
党二爷在地上听着那些议论声,看着两名执法弟子的为难,心中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是脚上的痛楚,又使得他暗恨李维和胡广,开始想着怎么报复回去。
就在这个僵持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行五人大步走了进来。
为首之人身穿黑色锦袍,右边袖子镶着九条绿边的中年人,身后则跟着四名和先前进来的执法弟子一模一样服饰的人。
“怎么回事?”中年人的声音不怒自威,一股威压当即笼罩住了酒楼大堂,一下让人不敢再低声讨论。
“刘长老!”先前到的两名执法弟子一见,明显松了口气,马上恭敬地上前致礼道。
这人就是六品执法刘长老,今天刚好是他带队执法弟子巡视银月镇。听到好久没出人命的银月镇,竟然出了人命,便带人过来看了。
他没有理会那两名执法弟子,目光扫视过大堂,忽然看到两个熟面孔,不由得一愣。
这个时候,李维和胡广都已站起来,一起向他致礼道:“弟子见过刘长老!”
“咦,怎么你们也在这里?不是回家省亲了么?”刘长老刚才还威严的脸马上露出了笑容,大步走向了李维这边。
看到刘长老的样子,好像和李维的关系很好。让地上正准备装可怜的党二爷楞了下,使得他没有马上付之行动。
先前的一名执法弟子见了,连忙上前一步,向刘长老禀明这里的一切,顺便把怎么处置的难题也由长老来决断。
刘长老因为巧遇李维而笑着的脸色,慢慢地变了,重新变得威严起来,带着一丝冷意。在听完整个过程的禀报之后,双眉一竖,一股无形的气势顿时压向地上的党二爷:“你竟然敢攻击我吞天宗的核心弟子?”
“不不不,打死小人都不敢!都是那该死的随从,说两位贵人是吞天宗的弃徒,所以……所以……”党二爷的脸色惨白,连忙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已死了的鹿东风身上。
但刘长老根本就没理他的回答,声音很冷地再次问道:“他已事先警告过你别参合的!你不但有眼无珠,还有心无胆,做了事不敢认!是你大还是你随从大?”
“长老,小人错了,小人错了,小人和牛执事的关系很好,小人……”
“哼!”刘长老一声重哼,打断了他的求饶道,“这么说,你是仗了牛执事的势,才肆无忌惮的攻击我吞天宗的核心弟子了?”
“不不不,不是,小人不知道他是吞天宗的核心弟子。他们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吞天宗的核心弟子呢!”党二爷极力辩解道。
刘长老没再理他,转头扫视大堂内的食客。那犹如实质的目光,刺得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我吞天宗早已宣告过的,任何人不管任何理由,胆敢攻击我吞天宗的人,就是和我吞天宗为敌。今日你们都要记住了,这人就是榜样!”
刘长老说到这里,声音很冷,带着杀气,下令道:“把他们都给我带走,以后银月镇再没有党家!”
六名执法弟子一听,心中一凛,当即严肃了脸色,霍然抱拳领命道:“是!”
那党二爷一听,浑然忘记了脚疼,哭着大喊求饶。
但刘长老没有一点改变决定的意思,执法弟子就上前把地上的人都押走了。
之后刘长老再次扫视了一遍低头颤栗的众人,然后宣布道:“吞天宗就是银月镇的天,谁若不服,尽管试试!”
说完之后,他才转向李维,换了个笑容说道:“你们俩这次回去省亲,遇到什么事,尽管报上宗门的身份。谁若敢再为难你们,老夫亲自带人去为你们撑腰!”
说话霸气十足,同时也卖了一个好给李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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