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
叶逡露出一张颇为帅气的笑脸:“秀娘!”
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带着些急切的脸。她脸蛋已经白了些,轮廓也更加缓和,叶逡胸挺得高高的,这是他挣到钱后的变化。
被唤作秀娘的女人脸上扬起了笑,只是很快又一僵。
她看到叶逡脸上还未擦干净的一片殷红,不是血,而是口红,她能认出来。
叶逡丝毫没有注意,他“嘿嘿”笑着,从怀里拎出钱袋,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桌上的汤荡起了波纹。
“十两银子!”
秀娘的笑恢复如初,她轻声道:“相公,先吃饭吧!”
叶逡居高临下看着她,透过高高挽起却仍有些凌乱的发丝,看到了秀娘细白如雪的后颈,他心中越发火热。
他想起了刚才在红巷子里的疯狂,心头的火焰燃起,顺势而上,直接烧进他的脑子里。
叶逡的呼吸不自觉地重了。
秀娘一声惊呼,叶逡把她拦腰抱起,走到门前用脚尖把门带上,又急急忙忙闯进了卧室。
“嘭!”
秀娘被丢在床上,叶逡急不可耐地扑了上去,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呼吸像熊一般重。
男人的味道混着一股子劣质胭脂味直往秀娘鼻子里钻,秀娘伸手放在身前,推着叶逡。
她不喜欢劣质的胭脂,太俗太重。但家里的经济条件不足以支撑她买高档胭脂,即使现在也不行。
所以她从来没用过胭脂。
叶逡像熊一样抱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同时抱住她的手也在拉扯着她的衣服,已经成功了。
红色的亵衣已经露出了一半。
秀娘从未觉得叶逡身上如此难闻,哪怕是当初在逃难路上那一身污秽到极致的汗臭。那胭脂味不断刺激着她,她终于低吼了出来:“放开!”
叶逡面色潮红,哪里听得进她的话,他松开扯秀娘衣服的手,极麻利地解起了自己的裤腰带。
“啪!”
已经变得粗糙的纤细的手抽在了叶逡脸上,他愣了愣,终于醒了过来。
叶逡停下了手里动作,他坐在秀娘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秀娘,后者也盯着他,惊慌失措地收回了手。
潮红褪去,心头的火也被这一巴掌扇熄,叶逡慢慢地起身,爬下了床。
但他又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在床边,眼睛像是发疯地水牛般瞪得老大,眼珠里还布满了血丝。
秀娘胸口起伏不定,她斜斜地看着叶逡,半响后才颤抖着伸手握住衣服,想把衣服拉起来,遮住暴露的春光。
“啪!”
叶逡终于也一巴掌扇了回去,然后转身就走,卧室的门被他摔得“嘭嘭”响。
随后是板凳拉扯的声音,再然后是筷子和碗碰撞的清脆声,最后又响起了咀嚼声。
秀娘慢慢地坐了起来,也不把衣服拉上,两只手一只捂着脸,一只捂着嘴,泪珠无声地滚了下来。
第49章 徒儿拜见师傅()
“叶逡?”
白玄瞥了一眼从身边经过的男人,男人佝偻着身子,似乎没看见他,只盯着地上,一步步向前走。
白玄下意识地把手缩进了袖子里。
但他没有动手,就和这个男人擦身而过,男人似乎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他也不为所动。
因为今天的目标,不是叶逡。
这个小角色,根本不值得他动手!
穿过热闹的人群,白玄走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他和秦邺遇见的地方。
那老头今天没出来摆摊,这个地方被另一个人占了,推车上是切好的几块肉,按挂着的牌子来看似乎是猪肉。
肉摊的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胖子,手中的尖刀磨得光亮,甚至能映出人影。他看着白玄在摊前停了下来,便伸长了脖子:“客官要些什么?”
白玄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摸出几枚铜子:“给我来三斤,多要瘦的,记得切成块,我待会来取。”
说着,把铜子放在他摊子上:“你应该认得我衣服,一个时辰内我如果没来,麻烦你送到白家,说是白玄买的,交给守门的就行。”
肉摊老板看了眼摊子上的铜子,又看了眼白玄的衣服上的标识,面露为难之色,但仍是小心翼翼地收下了钱。
白玄自然看出了他的为难,便道:“等我取了肉,再把剩的钱给你。肉一定要切得好。”
肉摊老板也只得堆满了笑:“一定!一定!”
白玄见他答应,便从他摊边挤了过去,直接走进了肉摊后面的巷子。
肉摊老板回头望了他一眼,也只是叹了口气,骂骂咧咧地挑了块瘦点的肉,麻利地切了起来。
破烂的窝棚里,男人靠墙站立,保持着一个死板的姿势,一动不动。
在他身前是一个草堆,衣衫褴褛的秦邺半躺在上面,抓耳挠腮地捉着自己身上的虱子。
男人憋着一口气,看着秦邺这旁若无人地动作,眉头微皱。
秦邺动作大了些,几锭银子从打了不知几个结的衣服里滚出,在污秽的草堆上更显刺眼。
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下定决心般吸了一口窝棚里的恶臭,冷声道:
“秦先生,家主是给了你三十两银子吧?”
秦邺手脚并用,以极快的速度捡起银子,塞回衣服里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是给了我三十两。”
男人下意识地向后靠,想逃避秦邺恐怖的口气,但他忘了自己已经靠着墙,这一退脑袋磕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家主说过,那些钱都是赏给叶逡的。”
秦邺点点头:“是啊我知道啊!”
“那你还克扣赏钱?”男人冷哼,“那人不过一个猎户,听说还是逃难过来的,三十两银子对他而言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不声不响就克扣了三分之一的赏钱,秦先生,你这是让人寒心呐!”
秦邺全然不看他,只是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对着光看了看,道:“你不说,我不说,家主不知,他又怎么知道我扣了他的赏钱?又怎么会心寒?”
男人冷笑,正要说话,秦邺摆了摆手:“家主知道,也不会告诉叶逡,这其中缘由你应该比我清楚。况且如果你不说,谁又能知道呢?”
“你若告诉家主,便是小人行径,为排除异己甚至连区区十两银子的贪腐都要上报。你若告诉叶逡,那就是挑拨离间!嘿嘿嘿”
男人脸色微变:“厚颜无耻!”
秦邺根本不管男人的骂声,向手里的银子吹了口气:“所以嘛!你就只是嘴里发发牢骚,真要说出来,根本不可能!不过”
他迅速把手里的银子揣进怀里,伸长脖子:“这银子我是不会分给你的!”
男人愣了愣,随后便怒了:“你以为谁都是你吗?蚊子飞过也剜三两肉!”
秦邺斜视着他,片刻后才咂咂嘴道:“小子叫什么名字?是刚进赵云敬手下的人吧?”
“袁志刚!”男人哼道,“我可不是新人,我在家主手下做事也有一年了!”说着,他眼睛一瞪,“还有!你刚才说什么?直呼家主姓名?”
“他又不在这,叫他一声赵云敬又怎样?还能杀了我?”秦邺不屑地撇撇嘴,“怪不得他送你来我这儿,干了一年都还是个愣头青。”
“你说什么?”
秦邺只是怪笑两声,话锋一转:“你说叶逡为赵云敬做事,是为了什么?”
袁志刚一愣,他也不傻,自然想到了秦邺话里隐藏的意思,于是叹了口气:“钱!”
“很上道嘛!”秦邺道,“我们把脑袋别裤腰带上给赵云敬干事是为了什么?利益呀!没有利益谁帮你做事?而这利益最鲜明的表现形势,就是这个——”
他又把那锭银子摸了出来,对着袁志刚吹了口气,强烈的口臭让袁志刚憋红了脸。
“银子!钱!”
展示了一番的秦邺又赶紧把钱塞进了怀里,又一边道:“有挣银子的地方为什么不多捞点?这还是我,如果换作别人,到叶逡手里的钱可能就只有这十两银子。”
“强词夺理!”
“就算你捅到赵云敬那,我也不怕,因为他本来就给多了!”
袁志刚眼珠瞪得老大:“就三十两银子!哪里多了?凭他的功劳,连三十两都得不到吗?”
秦邺轻哼一声:“莫说三十两,三百两都能发下去!但是给他三百两他能保住吗?况且这就给三百两,那以后呢?”
“我们说的是三十两!”
“你还是太年轻啊!”秦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袁志刚也咧咧嘴:“我今年快三十了!”
“看来你是没明白我的意思,”秦邺幽幽地道,“叶逡是什么人?一个最低贱的猎户!其实对他而言,二十两三十两都差不多,都是他以前难以企及的数目,多了这十两银子不多,少了这十两银子也不少。”
袁志刚胸口起伏不定,咧开的嘴里里响起剧烈的喘息,他已经出离地愤怒了。
“正是因为他穷!十两银子才不是小数目!你知道十两银子对他而言是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在这说!”
“那你穷过吗?穷到家徒四壁!穷到一无所有!”秦邺猛地站了起来,脸上罕见的泛起冷笑,“你没有!你没穷过你怎么知道穷人的想法,你认为怎样穷人的生活就是怎样?可笑至极!”
他瞪着袁志刚,老迈的身躯爆发出一股恐怖的气势,仿佛一头猛虎:“没有人会嫌钱少!但是你没见过那么多钱,对你而言,给你三万两或者给你两万两,差距根本不大!”
“可”袁志刚嘴刚张开,又被秦邺狠狠打断:“况且,赏钱也是要看人的。地位越高,赏钱也越高。叶逡算什么人?现在给他三十两,以后就是三百、三千甚至三万,现在减了十两,日后说不得就能减一万两,这可都是钱!是我们发家的资本!现在大方了,以后他地位更高,功劳更大呢?他是因为利益来的,赵家大部分人都是因为利益来的,如果不加以限制,只要你这种愣头青所想的兄弟义气,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一天功劳太大无钱可赏,会是什么样子?”
秦邺冷声道:“我们是靠着利益把人绑在一条船上,但只要是绑的,总会有松懈的一天。届时,就是我们这条船倾覆的那一刻。”
袁志刚一怔,却见秦邺突然伸出食指压在嘴唇上,轻声道:“噤声!”
袁志刚瞳孔微缩,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躲进角落的阴影里。他张嘴吐出一口黑气,刹那间就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和阴影合成一体。
秦邺这才放下手指,严肃的表情瞬间转变,菊花般的猥琐笑容出现在脸上。
窝棚的门帘被一脚踢开,一身黑色长衫,两只手都收进宽大袖子里的白玄走了进来。
他衣服上还别着一个白家徽章,徽章边缘渡了银,中间则是镂空花雕,只在花雕中间铸了一个龙飞凤舞的白字。
白玄袖子一摆,单膝跪地,脸上是狰狞的笑,嘴里却恭敬地道:
“徒儿拜见师傅!”
第50章 导演这剧本不对!()
秦邺看着单膝跪地的白玄,心中一跳,已经看出了他体内的变化,但仍是腆着张笑脸:“乖徒儿快快起来。”
白玄也不推让,立即站了起来,脸上狰狞的笑缓了下来,却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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