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里面走出来,朱砂将珠子放入袖口里,“是呢,新的宿主。”
沧冥写完最后一个字,却握着毛笔发起呆来,十年的陪伴,看着三楼未曾熄掉的灯火,也希望那人真的是故人,故事总不会重蹈覆辙吧?
将一楼大堂的烛火端走,沧冥来到三楼蹲在门外慢慢变成了兽型,他习惯了这样的规律,默默的守在门外。
一只青鸟在他头上徘徊着,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低吟了几句,飞回了架子上。
“沧冥,爱由心生。”
“我知道。”
“如若注定不能在一起。”
“我会守护她,这是我一生的使命,只对她。”
从主子将他唤醒以后,他这一生就已经注定了,他会陪着她的,直到她嫁了人。但是凤燕的人注定了命运,到那个时候,他会做应该做的事情。
沧冥闭上了兽眼,一滴泪水滑落下来,这是他第一次难受的想哭,没想到,心竟然沦陷到这种地步。
璇漱看着眼前的琴就头疼,假装弹了几下,就把它丢在一旁了,却被一个石子打到了头。
“谁!给本公主出来!”
顾文胥从树上一跃出现在她的眼前,“公主,这琴可不是这样弹的。”
“本公主就是不喜欢弹琴。”璇漱却灵光一闪,“哎呀,这不是顾状元吗?想必你琴棋书画样样都精通吧。”
“那是自然。”顾文胥含着一抹笑,鬼丫头,以为打什么算盘他不知道吗?
“那就请顾状元表演一番可好?”
顾文胥也不谦虚,长袍一撂,“只可惜了,这弹之前要净手、焚香,方才能弹琴。”
“你弹不弹啊?”璇漱眼睛瞪着他,将随手采摘的梅花丢到他的身上,有些咬牙切齿,“少给本公主废话。”
顾文胥将梅花藏在腰中,手中琴弦一拨动,亭内传来仿佛在山水之间的乐声,璇漱听得也有了兴致,坐在一旁赞叹着。
一首曲子罢了,璇漱眼轱辘一转,“顾状元,既然你那么厉害?可能让本公主看到流萤。”
顾文胥将扇子展开挡住了她的双目,“公主,可要看好了。”
放下之时,璇漱看见自己置身于一片花海当中,微微一动,便有无数流萤飞出,闪着幽光,甚是神秘。
“喂,顾文胥,你究竟是什么人?”
顾文胥没有说话,只是再一挥扇,周围一切情景消失了,而她似乎是睡着了。
“难道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吗?”
第17章 过去()
璇漱是在自己的卧房里醒来的,昨日遇到顾文胥仿佛就是一场梦。
“公主说什么呢,昨日我可是待在府中从未来过皇宫。”
顾文胥微微一笑,背着手便离去了,只是璇漱未曾留意到他的腰中露出一片梅花花瓣。
朱砂坐在房内,弹着几颗从墨祁天礼物当中搜出来的琉璃珠子,却听到远在天九之外的结界处,似乎是产生了一丝不属于这个国家的陌生气息。
窄道上,几个人慌乱的跑着,年长的一位像是下定了决心,嘴里念了几句,手边出现了一条巨蟒。
“三长老!”
“快护公主离开这里!”三长老召唤着巨蟒去攻击其他来人,那些人不怕光不怕死,感觉不到疼痛,只能够活生生的让巨蟒吞掉。
他们的身后站着一个小女孩,个子虽矮,年龄却也十七八岁,单从外表上却看不出来。
剩下的人匆匆忙忙的护着小女孩离开这里,等到了天九国的边界,已经只剩下一个人了。
“公主,恕老奴不能护行了。”剩下的一人快速的在小女孩身上贴了符咒,一道光闪过,女孩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希望公主能遇到好心人。”黑雾渐渐吞噬了他的身躯,过了一会儿,地上只剩下一堆白骨。
“呵,区区娲皇族后人,死了便死了。”
黑衣人将地上的紫衣女孩踢到一边,等到黑衣人离去,紫衣少女的手指略微动了动。
“哎,醒了醒了。”
灵秀去桌前端了一碗温水过来递给这个紫衣少女,不属于中原人的装束,“小妹妹,你是从哪儿来的啊?”
紫衣少女有些警惕的看着眼前之人,但口里的确很渴,小心翼翼的接过碗。
“放心吧,水里可没毒。”
少女有些犹豫的凑近碗边,鼻翼两侧稍微动了动,才将碗里的水一饮而尽。
“你就不怕我们下的是无色无味的毒?”
“我的家乡是毒物圣地,任何毒都休想逃过我的鼻子。”少女骄傲的仰起脸,中原的话说的还不是很顺口。
“娲皇一族,可不是专门研究蛊毒之类的。”
少女往门帘那边一瞧,就看见在她有些意识的时候所看到的人端坐在桌前。
“你身上的气息似乎很复杂。”少女眼中有丝丝金线涌动着,像是蛇的瞳孔一般,“多谢恩人搭救,在下曲辞陌。”
屋外似乎有些异动,原本躺在朱砂怀里的小茹警觉的抬起头,在察觉到熟悉的感觉时才恢复原样。
周围一切都静止了,徒留下朱砂和怀中的小茹,房内出现一名黑袍人,来者坐在朱砂的对面,带着兜帽,看不清面部。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的手下?”
朱砂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抿了抿唇,“不敢。”
“你似乎对云莱的那个小子太过上心了。”
朱砂低着头,抱紧了怀中的小茹,黑袍人的指尖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这样也好,倒可以有利于拿回天灯。”说到这里,黑袍人怪笑了一声,“你可别忘了,这一身的本领是从何而来。十年的苦练,还没有吸取教训吗?”
黑袍人伸出手抬起朱砂的下巴,“绝世的容颜,只可惜啊,这一生都会由我来掌控。”指尖划过脸蛋,黑袍人嗤笑着,“记住了,我不喜欢忤逆我的属下。”
黑袍人看到小茹恶狠狠的盯着他,“你怀里的小猫可要好好的看着,再用这种眼神,下回可就看不见了。”
黑袍人走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曲辞陌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看见朱砂抱着怀里的黑猫离开了,临走前留下一句话。
“今日东家身体不适,客栈打烊。”
女子搅拌着手里的药汤,仔细的看着这个小娃娃,药汤散发出一股异香,小女娃的眼神中却没有任何的迷茫。
“不错,倒是个好苗子。”女子拢了拢身后的长发,“从今日起你就是迷梦中的一员。”
女子用指尖轻轻的挑起了女娃身后的落发,“曼陀罗花吗?这可是从未有过的。”
“孟姐,这孩子就交给你了。”带着小女娃来的人看着女子端了碗药汤过来,连忙退了下去。
被称呼为孟姐的女子眼神带着些魅惑,将手里的药碗递给她,“喝了它。”
女娃娃有些犹豫,抬头看见她的眼睛,一时之间心神晃动,将药汤喝了下去。
“你可记得你的名字?”孟姐点了点女孩额间的红痣。
“我没有名字。”女娃娃的脸上一片茫然,双目有些呆滞。
“从现在起,你叫朱砂,可要记住了。”
第18章 惊变()
孩童听到这句话以后,双目恢复了清明,孟姐点点头,继续说道。
“大梦万千,世人都会做梦,有的人贪图富贵,有的人陷入情爱,我们要做的就是从他们的梦境中制造假象,恐惧是我们修炼的必要。这人呢,越恐惧,我们的力量也会越强。”
孟姐牵着朱砂的小手来到万梦阁,屋内的置物架上摆着一排排卷轴。
“此外,你还需要学习卜卦,只有精通了五行八卦才能看透人的内心,知天下事,行万里路。”孟姐从一层架子上拿下一个卷轴递给了她,“明日,兰先生会教你卜卦之术。”
朱砂打开卷轴,卷轴上呈现的是无边的炼狱,眨眼间又变成了大雪纷飞,她伸出手想要拉住那个提着宫灯离去的女子。
孟姐眨了眨眼,倒是有些诧异,难道迷梦汤失败了吗?这孩子的记忆好像并没有彻底失去。
“母后!”朱砂从睡梦中惊醒,后背全是一层冷汗。
灵秀扣了扣房门,朱砂才渐渐缓过神,灵秀进了房门倒了杯茶水递给她。
“主子又做噩梦了?”
朱砂抿了一口茶水,去察觉到放着玉牌的盒子有些异动,看着浮空的玉牌,蓝色渐渐被腐蚀,腐蚀到只剩下一小半才停止。
“南海出事了。”
而刚才他们所救的紫衣少女却早已不见了,沧冥有些惭愧的低着头。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墨祁天批阅着奏章,烛火摇曳,脑中却想到了客栈里的那位东家,她的手腕上有着当年他给阿雪的玉佩。
自己那个时候还小,无心的话,却把传家宝交了出去,改日拿回来吧。墨祁天想到这里揉了揉眉心,想要再看下一本奏折的时候,困意渐渐袭来。
墨祁天像是来到了一片混沌之地,那里他看到了一个站在宫殿外的红衣女子。
“何人竟敢擅闯灵虚宫!”
几个神女拦住了一玄衣男子,玄衣人却直径的朝红衣女子走过去。
“我”
“来你”
“娶你为妻。”
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墨祁天眼前的景色变成了一片血红,那个玄衣人踏着尸体而来,一步一步的朝着坐在高高在上的神走去。
“纵然”
“可以,自毁元神。”
“永受无边炼狱之苦。”
在上位的神突然离开了宫殿,墨祁天看着一切,这个镜子好熟悉,站在镜子前的红衣女子往前踏了一步,神没有抓住她的手,玄衣人也跟着跳入了镜中。
“吾愿弃神之位,甘愿成魔。”
“以命起誓,护她周全。”
打扫宫殿的宫人按时来到,却看见自家陛下像是在梦靥,叫了几声,却被一掌拍了出去。
白锦阳听到惨叫声匆匆的赶了过来,就看见墨祁天周身缠绕着黑气,“小墨?”
有的宫人窃窃私语,白锦阳想到了什么,慌忙的摸了摸自己身上没有寻到想要找的,吩咐宫人,“快去我的房间,将我的药箱拿来!”
周遭有些晃动,墨祁天的灵力开始了肆虐,像是承受不住一般往门外跑去。
“拦住他!”
云莱宫内,奴仆们纷纷都追着快速前进的墨祁天,墨祁天却神色恍惚的朝那红色的影子走去。
弦音萦绕,仙乐缥缈,墨祁天的双眼越发的通红,神情也越来越痛苦,最后支撑不住的跪在地上。
“墨你可曾”
“若你能放弃”
断断续续的话语在耳边响起,天空中一道惊雷,炸醒了墨祁天,脑海中一片清明。
“我为冥王,娶你为妻又有何难?”
“玉容只是一介小神,怎能得冥王青睐。”
“但你却入了我的眼。”
长得酷似墨祁天的男子环住红衫女子,他叹息,在她的耳边呢喃着,“吾以命起誓,如若对玉容有半分虚情假意,必遭元神毁灭,永世不得入轮回。”
“玉容,等我。”
记忆不断的冲击着,墨祁天痛苦的呼吸着,他几乎忘记了穿过轮回之境的疼痛。
他怎么可以忘记了这一切,墨祁天捂着胸口的疼痛,心脏的蹦跳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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