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灿不由暗叹。
“等等,太极,就是道。”
就如一道阳光闪过,杨灿心中顿时豁朗起来。
杨灿不假思索地写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黑色人影微笑着消失。
没有人影继续出来,杨灿愣了一下,无意中抬头,发现屋顶没了。
天空有着十四个星辰,正在不断地闪烁,在它们之间,有着星气在流动,极其地玄奥。
在每个星辰旁边,还有着其它微小的星辰,如同辅佐它们一样。
这道题相当地简单,杨灿低下头,就是桌面,提笔写下“紫微斗数”四字。
场景又是一变。
杨灿化身尘埃,目睹一场惊世大战,里面的种种法术,都是神仙才有的手段,里面有人族,有妖族,还有来自天外的神灵,场景非常地惨烈。
“588年,不周山,人族与妖族最后一次大战。”
种种题目,匪夷所思,杨灿凭借着实力和运气,一次次地涉险过关。
直到完成最后一题,杨灿才将毛笔搁下,长出一口气,春日天气,浑身衣服都湿透了。
杨灿感觉到身心俱疲,连提笔的力气都没有了,索性躺在旁边的竹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
考场巡视人员走了过来,特意瞧了一眼杨灿,看到他睡得正香的样子,不由地一声冷笑。
杨灿很快惊醒过来,他不敢深睡,万一睡过了考试时间,那才真叫丢人呢。
第二卷是诗词,完全没有任何限制。
杨灿遭遇到了幸福的烦恼,他满脑子都是诗词,不知道那一首更符合考官的法眼。
“不管它,就从经典名作中挑选了。”
杨灿摇了摇头,拿起笔来,沾满了墨,准备书写。
“正气歌。”
杨灿刚写了三个字,就觉得满室白光,冲天而起,直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谁写出了惊世诗篇?”
一道道惊诧声不断地响起,整个考场都骚动起来。
本来坐在一起闲谈的洪乾三人,顿时一跃而起。
一道微风吹过。
杨灿室中的白光,顿时完全消失,整个考场都恢复了正常。
“难道是错觉?”
洪乾三人对望了一眼,脸上都是惊奇不定的神情。
许久以后,杨灿才恢复了镇定,继续提笔写了起来“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每一个字都耗去了杨灿极大的精力,如果不是他进入到太极状态,只怕还真的支撑不下来。
写罢搁笔,杨灿只觉得比刚才答题还要劳累,简直站立不稳了。
一道道浩然正气,从桌面上不断涌来,杨灿疲劳尽去,精力完全恢复,而且更盛从前。
默察体内气血,杨灿不由地惊喜交加,经过这一番书写正气歌,他从淬血境初期直接晋升到淬血境中期,实力增加约有一成。
咔嚓!
桌子断裂,这张正气歌直接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险些砸到杨灿的脚。
“怎么回事?”
杨灿愣住了,他俯身下去,想将正气歌拾起来,却觉得那张薄薄的纸,不知有多重,竟然拾不起来。
要知道,杨灿整天喝妖熊肉汤,力气何止千斤,没想到居然连张纸都拣不起来。
一阵微风吹来。
将正气歌吹了起来,落在杨灿的手中,正如一张纸的重量。
杨灿异常惊讶,这里面定有他不所知的玄奥。
叮呤!
杨灿按响了应急响铃,提出要更换一张桌子。
考场管理人员迅速赶了过来,恶狠狠地瞪了杨灿一眼,终究未敢造次,按他要求,更换了桌子。
第三卷,经论题,谏国策。
杨灿略一沉吟,提笔写道:“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源不深而岂望流之远,根不固而何求木之长。德不厚而思国之治,虽在下愚,知其不可,而况于明哲乎”
从头写到尾,一无异状。
杨灿不由地诧异,这是治国名篇,“可为万代王者法”,而且切中时弊,按理来讲,不该如此平静才对。
陡然间一个苍老的声音破空传来:“好文章!好才思!可惜!可叹”
音渐不闻声渐消,四周一片静悄悄。
仔仔细细地将三卷答题看了一遍,杨灿整理好书箱,迈步向考场外走去。
第三十章 盘龙三剑客()
杨灿刚走出文院大门,就觉得一道道鄙夷的目光传来,贩夫走卒,纷纷以白眼视之。
按照惯例,凡是早交卷的人,都是破罐子破摔的人,否则,如此严肃的大考,岂有不认真对待的道理。
“这位兄台,钱壕钱公子有请。”
一个瘦弱文生,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浑身散发着一种酸腐味。
“我不认识他。”杨灿点了点头,以示招呼,神情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钱壕公子,可是盘龙镇最有钱的主,你不想认识?”瘦弱文生卖弄起文采来。
“头前带路吧。”杨灿无可无不可地说道。
瘦弱文生高兴起来,引着杨灿到了一处白桦树林,或卧或坐,零零散散地有着十余个考生。
中间一个眼睛极小的胖子,穿着特制的大号文士服,坐在一个大石头上,正在吃东西。
“哈哈,又来了一个,考试的滋味如何?”
钱壕一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两排发黑的牙齿。
“还好吧。”杨灿随意道。
“嗯,还好。这里的人,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所谓。兄台有点眼熟,敢问尊姓大名?”钱壕疑惑地问。
“杨灿。”
话刚出口,人群就是一阵的骚动,看猴戏一样围了上来。
“哈哈,原来你就是杨灿,怪不得这么眼熟,考试之前,我还专门找人打听过你。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钱壕一脸拣到宝的兴奋。
“十八个人总算凑齐了,去喝酒吧。”
钱壕身边,一个面相看上去极普通的少年冷漠说道。
杨灿早就注意到他,就是这个普通的少年,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给杨灿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哎呀,钱公子,突然想起来,我家里还有事,不能奉陪了。”
引领杨灿前来的瘦弱考生,抢先说道。
紧接着,众考生纷纷地起身告辞,给出的理由,无不牵强,一听就十分地假。
钱壕怒了:“各位,难道不给钱某人面子?”
“钱公子,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实在是雷豹太狠,如果知道我们跟杨灿在一起吃饭,大家一定会倒霉。”瘦弱考生一脸地为难。
“是啊,是啊,钱公子,你就发发善心,放过我们吧。”
众考生纷纷地在一旁附和,样子都显得很可怜。
“滚!滚!滚!”
钱壕十分恼怒,一挥袖子,作驱逐状。
众考生如闻大赦,纷纷地撤身而逃,有两个人奔得太急了,一个险些撞上大树,一个险些坠入大坑。
“真没想到,众人都畏我如虎。”
杨灿一声叹息,由此可见,雷豹在盘龙镇,是何等的凶残。
“本来想凑个十八落第文生,如今只能是三剑客了。嘿嘿,要说是三贱客也行。”
钱壕满脸都是猥琐的表情。
“我可不与你同流合污,我一生所爱,唯武而矣。”少年依然是生人勿近的模样。
“我来介绍一下,这人名叫陆玄,别瞧他长得不咋样,动起手来,在盘龙镇上,可是赫赫有名。”
钱壕伸手介绍。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陆玄出言调笑,脸上可没有丝毫地笑意,一身布衣,掩不住他的高傲神态。
“杨兄,就凭你叫板雷豹的豪气,就值得钱某人敬佩。走,我请你去吃盘龙镇的特色大餐。”
钱壕胸脯一拍,一幅财大气粗的样子。
一家小酒馆。
处于盘龙镇深巷之内,从外表来看绝不起眼,连招牌都没有,里面的食客不多。
风动修竹,兰花送香,环境倒是特别的清雅,菜烧得更是非常的地道,酒特别地香醇。
“杨兄,你尝尝这道黯然**饭,价值五百两银子,别处可吃不到。就这店里的大厨,盘龙酒楼许以重金,可一直无法挖走”
钱壕热情好客,极为健谈。
杨灿点了点头,从这酒店的布置来看,店主人心中一定大有沟壑,恐怕不是寻常人物。
陆玄沉默寡言,可是酒量极豪,一直都在大碗喝酒。
杨灿索性陪他喝个痛快,酒到碗干,有太极功夫在身,默化阴阳,足以千杯不醉。
一个个的空碗堆成小山。
两个人的好酒量,震惊了整个酒店,包括食客和跑堂,都赶来围观,在一旁鼓起掌来。
“杨兄,好酒量,真汉子。”
陆玄终于动容,无论杨灿何等不堪,酒中之道,足以做他的知已。
杨灿微笑。
“少爷,老爷让我来通知你,天黑之前,务必返家,否则,就要打断你的狗腿。
一个下人模样的人,快步走了过来,向钱壕行了一礼,木无表情地说道。
“这个老东西!”钱壕大着舌头,脱口骂道。
下人就象没有听见一样,将话传达完毕,转身就走。
杨灿一脸诧异地看着钱壕。
“嘿嘿,我们关系特别好,当着他的面,我也这样骂他。他骂我骂得更狠,平时都骂我小兔羔子,那次气极了,骂我鳖孙,结果被爷爷听到了,用拐杖跳着打,把龙头都打折了”钱壕尴尬的解释。
杨灿无语,为了掩饰,只得干了碗中酒。
酒足饭饱,换上茶水。
“今儿能认识杨兄,真是高兴,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大,有什么事情,我罩着你。”
钱壕伸出油腻的肥手,拍了拍杨灿的肩膀,眉开眼笑。
“我是一,是有,是太极,我才是老大。”
杨灿清澈眼神中,闪烁着不可阻挡的意志。
“喂,我说,你别这样瞪着眼睛看我,好吗?怪吓人的。大不了你先当两天老大,等抗不住了再换我。陆玄,我是老二,这你可不能给我抢。”
钱壕神情委屈,如同受了气的媳妇。
“老大,你这次赌输了,准备怎么办,跑路吗?”钱壕一脸关切。
“谁说我赌输了?”杨灿极为不悦。
“在兄弟面前,何必要装呢?老实说,你输给雷豹,实属必然,不丢人。”钱壕试着安慰杨灿。
“重申一下,我不会输。”
“好,好,好。万一,你别瞪我,我是说万一你输了,我来替你摆平,我家钱多的花不完,随便扔给雷豹一点,就能让他息事宁人”钱壕脸上充满自信。
走出酒馆。
钱壕满脸都是猥琐神情:“老大,良辰美景,不可辜负。要不然,我们到杏花楼逛逛,听说那里刚来了几个姑娘,我们去尝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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