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你对不对?七娘,七娘你说话呀”
鸠七娘心一恨,将鸠摩雄一掌推开,怒吼道:“你现在知道关心我?晚了!一切都晚了!”
“七娘”鸠摩雄有些歉疚道:“七娘呀,对不住,昨天发生这样的事情,爹爹和娘亲都没有陪在你身边,你,你受委屈了”
鸠七娘眸光中寒芒一闪,冷道:“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侧头又对身边的永姜说道:“我们走!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说完,推开挡住她去路的父亲,率先一步走了出去。
永姜自是一步不落的随后跟了过去:“七娘,七娘你慢点!”
鸠摩雄身子被推得趔趄了一下,再回头看过来,鸠七娘的身影,已经隐没在了市集人群之中。
他颌下美须不停轻颤,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无奈叹道:“七娘,七娘,你还要为父怎样做?你还要为父怎样做?你才满意”
昨日他兴高采烈备下丰厚的嫁妆过来,本是想要亲眼看着女儿拜堂成亲的,没想到乌氏突然说不舒服不舒服很不舒服,为了不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闹出笑话,更怕给女儿丢脸,他这才急匆匆带着乌氏回了鸠府。
直到黄昏的时候,他在府中得到消息,知道了在醉仙楼发生的巨大变故,自己的宝贝女儿,一眨眼的功夫,就从新人变成弃妇了?
鸠摩雄心急如焚,带着人急匆匆再次赶到醉仙楼,这里却早就没有了鸠七娘的影子。
他叫上了府中所有的家仆,一整夜的打听和寻找,终于有人给出线索,说是在百谷客栈后面的小树林,好似有人打斗,那人上前偷看过,认出其中一人身穿大红喜服的,正是鸠府七娘。
鸠摩雄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百谷客栈里面,整整一个晚上,从深夜到天色大亮,他一直都守在这外面,等着鸠七娘出来,想要问个清楚。
却没想到,等来的,是鸠七娘如此恶劣的态度。
鸠摩雄苦闷的连声叹息:“七娘呀,为父能给的,都已经给了,你,你怎么还怪为父呀”
乌氏一直都在冷眼旁观,她的心早就被这个女儿给伤透了。
这时候见鸠摩雄痛苦难抑,这才上前搀着他,心死如灰道:“以后,我们就当这世间再无鸠七娘吧!”
夫妻两个,搀扶着转身离开。
永姜快走两步跟上怒气冲冲的鸠七娘,说道:“那是你父亲?他好像很关心你呢,我刚才看见他好像是要哭了”
“别管他!”鸠七娘硬声道,脚步更快了些。
苍老再无用处的父亲,还有癫狂失去理性的母亲,他们如今是再也帮不上她一丝一毫,以后的路,只有靠她自己打拼了!
永姜还要说话,她则是几乎小跑起来:“走吧!我们去集市选两匹快马!”
永姜笑了笑跟上来,劝道:“别担心,我们此去杀了鸠十娘,再寻到心仪的灵兽,我们就回来,到时候你一样可以回去陪他们!”
说着,又要伸手过来攀鸠七娘的肩膀。
鸠七娘快走了两步,指着前面的集市道:“看!那里有卖马匹的!”
两人在马市上面略逛了逛,很快就选中了两匹枣红色的骏马:“老板,我们要这两匹!”
笑容可掬的老板为难道:“这两匹呀?这两匹已经有人相中了,这不,定金都交了!”
老板说着,将手中两袋金瓜子往空中抛了抛,又道:“两位,要不另外看看?这边还有”
“我们就要这两匹了!”鸠七娘强势说着,伸手过来就去解马缰绳。
永姜就喜欢鸠七娘这嚣张跋扈的风格,觉得她这种时候看上去特别有味道。
当下笑着,取出金银卡来道:“老板,我们出两倍的价钱,这两匹马,我们要了!”
老板十分为难,搓着双手道:“这,这不好吧?我们做生意的,都讲究个诚信待客”
鸠七娘已经翻身上了马背,在场中散散走了几步,十分满意胯下坐骑,便出声对永姜道:“给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他卖也得买,不卖咱们就打得他卖为止”
话未说完,一身翩翩蓝衣的南宫采遛马回来了,隔得老远就对那老板说道:“挺好的,我就要这三匹了!”
他胯下一匹黑色骏马,马蹄如风,鬃毛飞扬,转眼之间已经到了眼跟前。
鸠七娘身上所有的嚣张狂妄气息,在看见丰神俊秀的南宫采的时候,就都已经消弭不见了。
南宫采并未看见她,翻身下马,直接到纠结万分老板面前说道:“老板,我就要这三匹,多少升金瓜子?”
永姜脖子一梗,傲道:“对不起呀这位公子,这两匹我们已经用你两倍的价格,买下了!”
那老板已经被永姜软硬兼施,逼得没有了原则和退路,这时候见南宫采回来,急忙将那两袋金瓜子原数退还,然后不停的抱歉行礼道:“对不住呀公子,我这,我这实在也是没有办法”
鸠七娘从后面上上来,伸手从南宫采的手中将那两袋金瓜子拿过来,又扔还给了老板:“既然是南宫公子先看中的,我们就不夺人所爱了!永姜,我们另外选两匹就是!”
永姜不干,低声道:“我们没时间啦!再晚些,怎么追得上鸠十娘?”
鸠七娘对南宫采十分妩媚的笑了笑,硬拽着永姜去另外一侧选马去了。
南宫采也不多做纠缠,付账之后,骑着那匹黑色的骏马,带着另外两匹枣红色的,飞奔出了马市。
只有那老板心中依旧有些郁结,明明是两倍的高价,就这么说没就没了,实在是可惜,可惜了
永姜和鸠七娘策马疾奔,往南央帝都城门口飞奔而来。
那个一身竹青色长袍,依旧是不停咳嗽的男人听见马蹄声,往身后看过来。
“停一下,停一下!”他气喘吁吁的上前,伸手拦下两人:“两位姑娘可是去蛮荒丛林?行行好,捎在下一段可好?”
鸠七娘和永姜交换了一下眼色,横握马鞭不屑道:“捎你?捎你我们能有什么好处?”
男人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上顿时堆上笑意,上前一些拱手又道:“捎上我,这一路上两位的吃穿用度都算我的!”
鸠七娘呵呵一笑:“永姜,这是个钱袋子呢,咱们要不要带上?”
“本公主会缺钱?”永姜傲气的的一挺胸脯子,又到鸠七娘的身边来,又催促说道:“咱们赶紧走吧!再晚只怕就追不上了!”
男人急忙伸手拽住她的缰绳,恳求说道:“带上在下吧!两位都是金枝玉叶,在下一路上可以侍候两位姑娘!”
鸠七娘乐了。
她就喜欢这种对别人颐指气使的感觉,便道:“可是我们只有两匹马?你的速度能跟得上我们的马?”
男人呵呵的笑着摆手:“姑娘说笑了!在下肉身凡胎,如何能有这么好的脚力?不如,你们两位共乘一骑可好?”
鸠七娘皱眉,她不喜欢和别人共坐一骑!
她突然有些后悔,不该多管闲事,不该搭理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男人。
没想到永姜听了这话,却异常爽快的同意了。
她从自己的马上翻身跃下,又上了鸠七娘的马,从身后环抱住鸠七娘:“走吧!我们耽搁的时间太多了!”
回头问同样已经上马的男人:“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十分谦虚的笑了笑,回答说道:“小姓箫,箫长空!”
“箫长空?名字还不错!”永姜回答着,扬鞭在马臀上面狠狠一抽:“驾!”
箫长空策马在城门口徘徊了几步,极目往城中某处回望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甩鞭扬蹄追了上去,将空旷琴声抛在了脑后。
第112章好绝色()
此去蛮荒丛林,有雷鼎和布隆跟在身边,十娘倒也十分省心。
雷鼎和布隆以前混佣兵团的时候,就经常出入蛮荒丛林,对去往那边的线路,十分熟悉,不仅熟悉,还能沿途讲些趣闻轶事给十娘听。
十娘长这么大,也还是第一次出南央帝都,心情自是有说不出的惬意,好像他们并不是去凶险的蛮荒丛林,而仅仅是春日游玩出行一般。
眼前出现一个三岔路口,十娘手中马鞭一抬,问道:“雷鼎,走那边!”
“走左边这条路鸠姑娘!”雷鼎大声回答说道:“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能到可以打尖歇息的地方了!”
十娘正欲扬鞭策马,身后突然传来南宫采的呼声:“十娘,十娘请等一下,等等”
十娘调转马头看过去,只见南宫采一身蓝色衣衫,骑着一头黑色骏马往这边奔驰而来,在他的身后,分别跟着左相和失掉了左臂的武崇旷。
转眼之间,三人已经到了跟前。
他们三人的腰间都挂着一绺白色布条,面色也都有些沉重。
十娘又见身后没有跟来皇上南宫耀,心里好像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皇上呢?”
南宫采温和一笑,平静的纠正她:“家父已经不是什么皇上了!他老人家身体不适,留在抱月府了!”
十娘不相信他说的话。
左相和武崇旷的眉目之间都有悲戚的神色,而且,他们的腰间还挂着这么素白的白色布条!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昨天晚上不是都还好好的么?”十娘记得,南宫耀昨天晚上还在院子里面陪她说了几句话。
只不过,昨日事情太多,她又一心想要进密咒空间去安抚魅影,所以,南宫耀到底想要给她说什么,她也没有细问,客套着敷衍了两句,就走了。
今日怎么就,就这样了?
她看着南宫采,困惑至极。
南宫采也平静的迎上她的目光,不过他没有能够撑得太久,在她的注视下,很快就红了眼眶,哑声道:“多谢鸠姑娘挂心!家父今日凌晨突然病逝了!”
“病势?”十娘震惊的问道,在她的记忆当中,南宫耀和和气气的,此次从修罗宫回来,就算是被算计白白丢了皇位,也没有见他动过肝火!
这样平和的心态,怎么会突然之间就病势了?
左相见南宫采红了眼眶,有哽咽的架势,便带马上前,对十娘说道:“鸠姑娘,南宫老先生是从修罗宫带伤回来的,确实已经于今日凌晨病逝了”
十娘的目光落在他们腰间的白色布条上面,想起南宫耀还是母亲的旧识,她将南宫一家收留的时候,就曾经想过,等到她将母亲从修罗宫接回来之后,母亲也算是有个相熟之人可以闲话些陈年往事,不至于太孤单的
却没想到,一个不注意,南宫耀就这么没了。
她跳下马背,去旁边的草丛采摘了些素白色的花朵,给阿奴雷鼎等人一人一朵,让他们学着南宫采的样子,都别在腰上。
再上马,她有些不敢看南宫采的眼睛,半低着头问:“那,那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南宫采仰头看了看万里碧空,涩然道:“我等亡国臣子,留在南央帝都,只怕早晚也会被皇上找各种借口除去!以其呆在帝都备受限制,倒不如,跟随鸠姑娘一起,前往蛮荒丛林来得畅快!”
说着,策马走到鸠十娘的面前,含笑说道:“十娘,你不会介意我与你同行吧?”
“不介意!”十娘说着,和他一起,并排前行。
她知道南宫采现在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从昨日在醉仙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