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子自然是不能做主的,但是他却是得到了家里一位大人物的首肯,只要你答应他的条件,必然替你在皇上面前说话。”秦晓仁看秦沫不信,顿时急了,言之凿凿的说道。
秦沫却根本不相信,毕竟最想削藩的人就是皇上。自己现在有些实力,再加上秦澜刚刚阵亡,而自己又无大错,大义所在,皇上根本没有给自己降爵的理由,最聪明的做法就是把自己的亲王头衔拖着不给,等待自己犯错。
可现在秦晓仁却说王家愿意为自己的晋爵出一把力,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王家让谁去说?还不是让皇后去说,皇后会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吗?
“那王仁毕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啊?”理清了思路,秦沫反而不生气了,大马金刀的做好,甲斐姬默契的给他按压着肩膀,上位者的姿态摆了个十足十。
“王世子想要军功榜第一的位置。”秦晓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道,大员茶确实香醇,可是茶杯里已经没有了一滴茶水让他润喉。
“我的军功已经全部兑换了,怕是要让王仁毕失望了。”
“这个王世子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接下来战事定然激烈,若贤侄你暗中相助王世子,军功榜第一自然不会落到别家去。”
秦晓仁说的也算实话,若论战力大员军也许不敢说强过玄翼军或者玄武军,但是若单论修士的多少,抢军功的能力,大员军确实是拔尖的,也许只有冀王等几支老牌贵族的私军可以一较高下。
“再说了,贤侄身上不是还有一对‘大王’的獠牙吗?”秦晓仁随后的一句话让秦沫的心里一疼,再也忍不住了。
“叔父,我父亲留在帝都的宅邸是你在暂住吧?”
“这。。。。。你父亲当时已经。。。。。托付给我全权打理。。。贤侄问这个作甚?”秦晓仁没想到秦沫忽然问起这个,他没反应过来,吱吱唔唔的对秦沫答话。
“以往我未成年,自然不便更改父亲的决议,可如今我已经是恒王一脉唯一的男丁,自然要把父亲的遗产收回。”秦沫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怎么可以。。。。这。。。这是我大哥交给我的。。。。我才是主人。”秦晓仁在关系到自己根本的时候终于摆脱了秦沫的威压,大声的争辩。
“是吗?可是为什么地契还在本世子的手里呢?”晶莹的玉质茶盏在秦沫的手里转动,映衬着他的手指更加玉润,慢条斯理的言语让秦沫比那些可恨的贵族还贵族一些。
“你。。。。。秦沫,你知道那所宅邸牵涉到多少权贵吗?”
秦晓仁的心乱了,秦澜留下的宅邸地处闹市,他这些年的花销全是靠这宅邸租赁给商家赚取租金,若不然,既没有境界实力又没有封地部曲,他这个通远伯怎么能在帝都立足?
“本世子不管牵扯到谁,若说让我看的顺眼,说不定还直接送给他呢!你说。。。。。他们会不会愿意啊?”
“你。。。。秦沫。。。我可是你叔父。。。。”秦晓仁说不下去了,他已经知道自己这个远方叔父在秦沫眼里,半个铜钱都不值。
秦沫看着秦晓仁的囧样,心中顿时大为舒畅,他伸出两根手指朝着这个叔父勾了勾,示意他俯身过来。
秦晓仁就像探身去咬骨头的哈巴狗,顺从的把脑袋凑到了秦沫的身前。他已经没有了任何依仗,在这个不讲清理、不敬权贵的侄子面前,他毫无还手之力。
“若想我不收回帝都的宅邸,你就永远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记住。。。。。。是永远。”
秦晓仁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放过自己了?只要不让他再看见自己。。。。。就可以了?
他没有犹豫,迅速的爬起来,朝着营门就开始飞奔,一个人境修士竟然跑出了比骏马还快的速度,也算是实力和境界相称相符。
“哈哈哈哈。。。哈哈”畅快的笑声让秦沫的亲卫都莫名其妙,不过听到世子的大笑,大家都很高兴,世子这几天阴沉的脸上差点就能滴水了,现在总算变得开朗起来,实在是一件好事。
世家大族的部曲私军陆续抵达了买卖城,城中的营地开始不够用,勋贵之间擦枪走火的事件时有发生,让负责城中秩序的大将军府亲卫头疼不堪。
终于,大将军府发出通告,近日将讨伐买卖城周边仅余的两座兽人族城池,达尔罕和额尔登,愿意随大军立功的勋贵自行跟随。
各个家族的私军顿时停止了争斗,反而互相联络,结盟的结盟,合作的合作,誓要拿下军功榜第一,至于为什么要拿第一?没看见大员军占了老大一片军营却没人敢说个不字吗?军功榜第一的特权大将军府是默认的。
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了,然后又浩浩荡荡的回来了。兽人族早就携家带口的逃往北方,只留下可怜的罗刹人等着大夏人去救济,离着老远就大开城门出来迎接,迎接天朝的大军还有。。。。。。粮食。
空手而归的贵族私军怨气漫天,急需一个突破口。于是有人提出了一个口子,恒王世子秦沫手上有一对兽人族‘大王’的獠牙的消息悄悄的传遍了买卖城。
第102章 要钱()
第一百零四章要钱
“噗通!”一个锦衣青年被扔在了大员军营门之外,积雪融化后的泥水沾满了他那精美的贵族袍服,从他袍服的式样来看,他竟然是一个侯爷家的世子。
“秦沫,你那对‘大王’獠牙不卖就算了,为何如此欺辱于我?”青年等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他的随从赶快把他扶了起来。
秦沫恨恨的说道:“我的獠牙不卖你们早就知道了,今天我就让你们再知道一件事,我大员军中一草一木都是无价之宝,都特么别痴心妄想了。”
“你。。。。秦沫你军中私藏女眷,也不怕人耻笑,我会去大将军府参你的。”锦衣青年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只好撂下狠话就往外走。
“本世子这里没有女眷,只有战兵武士,再说了,我这里是部曲私军,可不是禁军,军规戒律还能管到我这里不成?你脑子真是坏掉了。”秦沫懒懒的声音响起,让那锦衣青年差点再次摔倒在泥水里。
“殿下,甲斐又给您添麻烦了,不若我和姐妹们搬出大营居住吧!”甲斐姬就站在秦沫身后,脸上带着忧容,身穿秦沫设计的汉服,更显得他长身玉立,姿态撩人。
“甲斐,你记住,不遭人忌是庸才,不为人喜是丑女。他们几次三番都看中了你,那是因为你的美丽出众而已,若你是个丑八怪,他们会买你吗?”
这几天秦沫烦透了,一波一波的勋贵来拜访秦沫,拐弯抹角的想买那对伯努利斯大王的獠牙,秦沫自然不卖。结果他们又看见甲斐姬姿容出众,要买甲斐姬,让秦沫大为光火,今日终于按不住性子,把旬阳候的世子打出了门外。
在大夏,勋贵间互换侍女算是风雅之事,互换侍妾的都不鲜见,今天这旬阳候世子也是倒霉,无意中碰到了秦沫的逆鳞,自己的侍女那就是女秘书啊!你见过把自己的女秘书送人的吗?
那旬阳候世子还真的就去了大将军府哭诉,结果大将军府直接回应道:“成田甲斐击杀兽人族将军辛撒,得功三转,是地道的战兵。”让看热闹的勋贵武将们都熄了那份心思。
等到英武军、英胜军、英宁军三支帝室精锐到达了买卖城的时候,赵启睿终于决定拔营北上,剑指北海。
北海的湖面已经开始融化,乌兰乌德和伊尔库斯克之间的联系已经全靠舟船,而赵启睿沿着色格楞河北上直抵乌兰乌德,把乌兰乌德围成了一座孤城。
周渊不知所踪,赵启睿和布莱克汉再次陷入苦战,大夏军和兽人族也打成了胶着之势,让那些做梦都想着军功的贵族世子、长子们从梦中醒了过来。这时候再看看秦沫的军功榜第一,也都不那么眼馋了。
秦沫的部曲在攻城中不断的死亡,死亡数字已经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虽然大将军府把拓本药剂不断的兑换给大员军,但阵亡的人数已经接近了秦沫的心理底线。
“世子殿下,大将军请你去议事。”赵启睿的亲卫又来请秦沫,他看秦沫的眼中已经没有羡慕了,只剩下了麻木,:“这特么还是人吗?几天几夜猎杀兽人强者,獠牙都是论‘袋’算的。”
殊不知秦沫也是有苦说不出,大员军中要么是老爹给留下的叔伯加子弟,死一个都要心疼半天。要么就是没有修士撑腰的扶桑战兵,哪一边都离不开自己的照顾啊?连艾伦都几次出手了,可见战事激烈到何等程度。
“贤侄,我观你呈上来的战报,你大员军为何死伤人数如此奇怪?”赵启睿见到秦沫没有废话,劈头就问。
“不知伯父觉得哪里奇怪,小侄可以为伯父详加解释。”
“你的部曲当场阵亡一千有余,但伤残致死者不足一百?这是怎么回事?”赵启睿见秦沫一头雾水的样子,觉得他不应该是在这数字上作假,语气转的柔和了一些。
“。。。。兽人力大、凶猛,所用都是重兵器,所以我部当场死亡的不在少数,至于伤残致死人数少,那是我大员伤兵营的功劳,伯父若是不解,一观便知。”
赵启睿做事雷厉风行,立刻就去往秦沫的伤兵营查看。离得老远就觉得大员军的伤兵营和其余各军的有区别,但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同。
进了伤兵营,先闻到一股呛人的石灰味。伤兵营的地面都铺了石灰,算是一道简单的防疫措施。然后就是干净,大员军伤兵营里简直干净的不像话,比之他的书房也差不了多少了。
另一股熟悉的味道让赵启睿皱起了眉头,“你这军中战时不禁酒?还是用酒使人迷醉,减轻伤者的痛楚?”
“这个…伯父,用烈酒擦洗伤处,可以消肿去毒,以免伤口化脓。”秦沫有些懵,他记得刚到买卖城的时候跟赵启睿提起过酒精的事。
赵启睿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还圆,胡子也开始乱颤,他盯着秦沫看了片刻,不再搭理他,转身进了军帐。
赵大都督翻遍了伤兵营中所有的床铺,每一个伤兵都被他撩开被子看了个仔细,终于确定没有一个伤口化脓的。
秦沫的衣领子被人一把抓住,然后双脚就离了地。一张黑透了的脸杵在他的面前狂喷口水。
“烈酒有这等效用为何不早禀报?你延误了多大的军机?害死了多少汉家儿郎?嗯…………?”
“小侄…对你说过的,伯父第一次请我吃饭时就说过的,是伯父嫌贵一直未曾前来采买,怨不得小侄。”
秦沫看着周围担心的大员军兵卒和捂着嘴偷笑的大将军府亲兵,无奈的做出辩解。
赵启睿愣了愣,仔细回想一番,好像秦沫确实说过此事,可自己好像觉得他是在趁机倒卖酒水,就置之脑后了。
赵启睿堂堂征北大将军,岂能任秦沫毁了一世英名,他大喝一声道:“都是帝国袍泽,你还想要钱?”
秦沫的两眼已经开始翻白,这不是被赵启睿掐的,是气的。
“大员地处偏远,人困地贫,贤侄为了征召而北上,已经欠了一屁股债了,不要钱?……办不到。”
秦沫一边用手掰着领子上掐着的大手,一边誓死抗争,没钱啥也别谈,别说是伯父,皇帝喝酒也得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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