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睿果断的在全军开始实施秦沫的洁癖条例,另外对于染病的军营开始了强行隔离,还没有表露出染病迹象的另加看管,染病的任他自生自灭。
按理说此时应该离开疫区才是正途,但大夏军没有退离乌兰乌德,反而是把城围的更紧了。对于这个决定,秦沫也不知道对错,因为城中的罗刹人很快就开始拼命的突围。
这一次的厮杀甚至比大夏军攻城的时候还要惨烈,战场上已经没有了整齐的“乌拉。。。。乌拉”声,只有猩红的眼神和决死的嚎叫。整整十天时间,嚎叫声响彻不停,让秦沫都因为终日失眠而头疼。
等嚎叫声消失以后,大夏军对于阵前的尸体犯了难,谁也不愿去收拾,这种天气,三天的尸体就有味道,十天已经是臭气熏天了,现在所有人都是畏之如虎,靠近不得。
最后,赵启睿还是问计于秦沫,秦沫只好再次做起了恶人,召集所有的黄境以上修士组成收尸队。面戴处理过的口罩,元气运行全身,封闭肌肤与外界的联系,连夜把尸体堆成山,泼上火油一把火了事。
当陈留王世子秦语闻终于抵达乌兰乌德的时候,顿时被空中弥漫的烧尸味道恶心住了。而秦语穆和秦渊泽刚到了乌兰乌德,就看见大员军连夜拔营,逃也似的离开了这片鬼地方,连秦沫的面都没见上。
纪武站在山丘上,看着远去的大员军,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列夫说道:“列夫,你决定了吗?”
“我们还有的选择吗?留在这里,不论是大夏军赢了还是兽人赢了,我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还不如去东面寻些机会。”列夫一脸无所谓的对着纪武说道。
“好吧,那我们就往西走,去寻找合适的海湾,我们必须在冬天以前抵达海边,但愿东边……真的有海。”纪武下定了决心,和列夫纵马往自己的聚居地奔去,那里有附近所有村镇的罗刹人头领在等着他们。
昭武四年的深秋,秦沫离开了大夏帝都,经宣化府、归化城抵达了乌兰城。昭武五年的深秋,秦沫终于回到了宣化府,再往南翻过五百里山丘就是帝都。
山路漫漫,长龙滚滚,大员军归家心切,行军极快。经过战场洗礼的部曲不再是那些富含朝气的新兵,而是沉默肃杀的铁血老兵。
沿途不论商旅还是北上的辎重和勋贵部曲,遇到这支杀气内敛的军队都是退到道路两边,停车让行。
队伍突然停住了,然后刘仁广骑马飞奔而来,低声对着秦沫说道:“少爷,有人拦路。”
“拦路?有没有抢劫啊?”
刘仁广没有被秦沫的笑话逗笑,只是让他亲自去看看。
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盘旋而上,山口只容两车对行,一辆马车横在那里,拦住了去路。马车很老旧,车辕之上端坐一人,身穿黑甲,正是………一条好汉。
第106章 又见(请半天假)()
第一百零八章又见
山口上一辆横列的老旧马车,山口下七千肃杀的百战精兵,竟然形成了对峙之势,车中人真是好大胆量。
秦沫打马冲着马车而去,面容高冷,但是两只被喜悦融成暖暖湖水的眼睛,却显示了他现在的心情。
到了马车前,甩蹬下马,一把就把好汉青凝划拉到一边去,迈腿就上车往车厢里钻。
一道无形的气墙凭空出现,任秦沫使了多大力气,催动了多少元气,就是被挡在了幕帘之外。
“你真的比以前更强了吗?”秦沫一屁股坐在车辕上,把青凝又挤出去半尺。他并没有不高兴,反而觉得很安心,很舒服。
“嗯!”马车里的人轻轻的回答了秦沫一声。
“那就好,你这是去哪?”
“回帝都吧!你呢?”车中分明是那个人,却不再是那个冷冷的声音,她的话语很简短,却令秦沫如沐春光。
“我也回帝都,我要去中军府交差,拿我的军功和赏赐,你呢?”贵族相应征召归来之后是需要验明功绩的,还有一份皇帝给的赏赐拿,另外秦沫用军功兑换了一些武器盔甲,这也要在帝都兑现。
“。。。。。。。我在帝都有些事要做。。。。。”
“那我怎么找你啊!对了,我不能总叫你丹凤吧?”
“你可以到‘天香楼’来,到了找青凝就好了,她会招待你的。”丹凤眼没有被秦沫的简单套路套出什么,而是给了他一个地址。
“天香楼?大酒楼吗?你那里可有好酒?喂!你还欠我两坛好酒呢!”秦沫没有一点气馁的意思,有工作单位了还怕找不到你?
“是青楼!”
“。。。。。。。。。。。青。。。。楼。。。啊?”秦沫的声调瞬时低落了几个八度,变成男低音。青楼在他心中是难忘的痛,一想起来身体就条件反射般的疼。
“那是我的产业,里面好酒很多,头牌都是色艺双绝,你可以喝个痛快。”丹凤眼好像觉察到了秦沫的不适,贴心的给他解释。
“哦!好滴好滴,有酒就够了,至于头牌,还是留着给你赚钱吧!”
漫天的阴霾被一扫而空,阳光再次灿烂起来,秦沫对着马车幕帘大谈自己多么多么英勇,拿到了好多的军功,自己的手下是多么凶狠,多么强悍。
丹凤眼偶尔会轻声和他交谈几句,大部分时间还是秦沫在自说自话,一直说到太阳西斜,山口两边堵的商旅过客纷纷不耐的时候,秦沫才对着青凝挥手作别,却惹来了一个凶狠的白眼。
大员军这次没有再停驻丰台大营,而是直接往通县码头而去,只留下了一百亲卫随着秦沫进帝都。
甲斐姬留了下来,还有十几名扶桑女武士。她们来大夏的本意就是赚些财货回扶桑找个好婆家,可现在他们已经在大夏找到了更好的婆家,。。。。。。。那还回扶桑做什么?
帝都城中依然繁华,北方惨烈的战争好像对这个庞大帝国没有任何影响。前面几代帝王老成持重,给昭武帝留下了足够厚的家底,支撑起了如今近百万北征军的开销。
秦沫先到了提前订好的客栈安顿下来,准备明天去中军府交卸差事,拿自己的那份赏赐和挑选盔甲、武器。
艾伦已经随着精灵射手们回大员去了,精灵族俊美的外形太惹眼,秦沫怕路上有什么波折,有艾伦在,自然平安无事。在北方,好几个势力都曾向自己讨要过精灵族,至于讨要过去做什么?秦沫不想知道,他只知道把那些人狠狠打回去就是了。
秦沫和独臂老徐来到了中军府,先把自己的调令交上,表明自己不是私自回大夏,然后等待着专门人士带自己去武库挑选装备。至于皇上给的那份赏赐,那还要经过副都督陈玄极的手,反正不会有多少,秦沫不急也不指望。
秦沫把调令交上去之后,很快就有人来通传,说都督传他过去问话。秦沫以为这是要先分发皇室给的赏赐,很快就在内堂见到了陈玄极。
“陈都督别来无恙。”调令交付之后,秦沫已经不归中军府管辖,秦沫自然不会再自称“属下”。
“世子风采更胜往昔,令人艳羡。”
“呵呵,本世子在雪原上厮杀,泥地里搏命,侥幸捡了条命回来,哪里还有风采可言?”秦沫觉得陈玄极的眼神闪烁,仔细看去又没什么异常,只得和他随口敷衍。
“世子在兽人的领地上屡立功勋,大员私军也是声名鹊起,怎能说的如此不堪?”陈玄极的眼神变得诡异起来,令秦沫浑身不自在。
“本世子正是为了功勋而来,我有一批军功兑换的盔甲武器,不知该如何提取?”
陈玄极拿起案几上的茶盏,啜饮一口道:“你大员的清茶确有独到之处,苦尽甘来、回味无穷。”
秦沫找了个舒适的坐姿,不再做声,静等下文。
“按理说,世子有征北大将军府的批文,中军府自当将军械交予世子,可如今却有些不便之处啊!”
陈玄极喝了半碗茶,不见秦沫有丝毫急躁之色,只得开口说话。
“不知有何不便之处啊!”秦沫的声调拉的极长,眼睛半眯着,寒光透露而出。
“有人控诉世子你,不尊礼法,不敬尊长,不孝之至。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中军府却是不好把军功赏赐交付于世子啊!”
秦沫斜着眼看了看陈玄极,没有立刻做声。陈玄极说的这几句罪状可大可小,往重了说把自己撸成平民也是可以的,就看自己得罪的是哪个尊长了。
“本世子皇族贵胄,容不得小人污蔑,说我不敬尊长?尊长是哪一个?再说了,论将起来,这不是你中军府该管的事情吧!”
秦沫是皇族,虽是支脉那也是在宗正寺的族谱上的,犯了事应该是宗正寺审理,中军府根本没资格。
“世子说笑了,中军府自然不能审讯皇族,但是牵涉到了军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还请世子等些时日,事情查清了自然给世子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了半天陈都督还没有说明白我不尊的是哪位尊长?又延误了哪个军机?我大员三千儿郎的性命,可容不得宵小信口雌黄!”
“砰”的一声,秦沫把椅子扶手直接拍烂,起身直视陈玄极,他忍了半天终于爆发了,你不就是个地境吗?装什么大人物。
秦沫还没等陈玄极发作,就出口问道:“本世子久居大员,近年来只见过两个自称是尊长的人,一是自称是我世叔的征北大将军赵启睿,还有一人自称是我伯父,名唤周渊,不知你说的尊长可是这二位?”
陈玄极身上正在拔高的气势直接被憋了回去。秦沫说的两人他都惹不起,本来他就是找个由头卡住秦沫的军功赏赐拖着不给罢了,真要撕破脸还真不值得。
“世子的堂叔来我中军府控诉,在买卖城中世子顶撞羞辱与他,令他心生症结,重病缠身,无力讨伐兽人族,耽误了皇上的北征大计,世子你可认罪?”
秦沫看着这个中军府的副都督,也不知道谁给他出的这个骚主意,皇族的事情你能随便掺合?真当皇上什么事都给你撑腰?
秦沫直接冲着陈玄极竖了个中指,不发一言转身就走,让陈玄极莫名其妙,那个手势是个什么礼数?
出了中军府,秦沫的肺都要气炸了,前世自己就受够了肮脏的官僚主义,今天又被摆了一道。最后自己还把俩便宜叔伯给搬了出来,回想起来真是丢人。
“刘仁广,你今晚把我们的人分成二十股,给我去最热闹的酒楼吃饭。”
秦沫伸手把亲卫头子招过来,给他面授机宜。
“少主,这……兄弟们喝不惯帝都的酒,你看是不是给点咱家的烈酒。”
“我让你去喝酒了吗?我让你去喝酒了吗?”秦沫照着这夯货就是一顿猛踹,真是一群棒槌。
“你到了酒楼,阔气点,把消息给我传出去,明天早上我要全城的人都知道。”秦沫给他详细讲了套路,让他去散播消息。
刘仁广的脸抽成了包子,“少主,帝都有百万人,我们兄弟只有一百人,怕是不能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啊!”
“我捶死你个棒槌,谁的狗腿子不是满肚子坏水,你特么怎么就这么实心眼,你以后去钢厂打铁吧!把心打成实铁的…………”
刘仁广没有再等着挨打,直接就飞奔逃命。因为秦沫真的开打了,他不逃真的会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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