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个正骑在另一个身上,狰狞地笑着,发泄着,一双手更紧紧地扼住身下人的喉咙,扭曲的癫狂如同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屠夫!
直到身下那单薄的身子渐渐脱力,已近死亡边缘,那双手才恶趣味的及时松开,似乎也才心满意足的结束这一场疯狂,招来了宫人伺候,洗漱了一番着好装,这才丢下一句话离开。
“你们姐弟俩也好自为之。”
整个过程,进屋伺候的宫女太监们,竟像是看不到屋里还有另外两人存在一般,就这么来,就这么走,只专注且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一介‘外臣’。
过了一会,才有姗姗来迟的宫人入屋将内里池水换过,再表面恭敬地朝着床榻一拜,“陛下请沐浴”,那单薄的身影才麻木的起身,在宫人的扶持下艰难地入内。
那些宫人并没有在里面伺候,似乎早已见惯不怪,没有任何惊讶,退出来时连多看一眼地上这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也未曾。
就在宫人退身要合上房门出去的瞬间,里头那沙哑的声音开口了。
“把驸马带进来。”
那声音很疲惫,也可以说传到屋外时已经很轻,轻地几乎要听不清,但那木偶似的宫人却能听得清楚明白,当即又迈开步子,提起那陷入惊恐怖境的男人,上百斤的重量拎在手里好似寻常的端茶倒水一般,轻松就给人带到了池边,这才退身离去。
男人未从这撕毁世界观的崩塌中醒回神,甚至都不知道此时此刻有一双满是戾气的眼正直直的盯着他看。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一个看似单薄瘦弱的少年死死的按在里水池里,他无力挣扎,手脚全被困得死紧,甚至因为嘴里的布团连惊呼的能力都没有。
混沌地窒息里却能异常清晰的听到水面上传来的声音,那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狰狞,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平淡,语气就像是在叙述着‘来人,上杯茶’那么平常。
那声音说:
“尚书令说你就是驸马”尚书令就是相国的嫡子,那个肚儿肥圆的畜生!那个折磨了他摧毁了他的畜生!“可朕的长公主今早,已经扶着驸马的灵柩出京了。”
男人拼命的试图挣扎,可是无能为力,他心底在呐喊,我就是驸马,我真的是驸马啊陛下!
可那声音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恐惧,只继续平静的叙述着:“长公主正值新丧悲痛之时,你竟敢在这个时候冒充驸马,其心可诛,其罪难赦。”就这么给他定了罪。
若不是那一双手将水下挣扎的人死死按住的举动显出狠厉,怎么都无法从这张平静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戾气,这张脸甚至于是眼神都过于平静,平静到了像是无魂的人偶,那样的,无害。
男人仿佛又回到了不久前,被捆得无法动弹塞在一个箱子里,后来箱子打开了,他便被人从里面拎出来,重重摔在地面上,除了那个他恨不得食其骨的畜生,同时也看到了他的陛下。
那时候,陛下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完全没有认出他这个人来,平静地同尚书令说道:“只是长得有五分相似驸马罢了。”
在尚书令咄咄逼人下,他的陛下始终不愿意认他,不外乎是那一句:只是五分相似罢了。
后尚书令又逼着陛下收下他这份大礼,其整个过程却是彻彻底底的,崩塌了他的世界!
完完全全的,天塌了下来!
这畜生竟然敢
原来,陛下竟比臣,还要可悲?
一抹悲凉混着那窒息的温泉遍布了他的心肺,男人的意识在逐渐剥离,鼻息里窜进的水已经渐渐不再刺痛神经,连带着力气也逐渐的释放挥发。
然而俯视着男人的人偶,却诡异的笑了。
“呵”
外头雷声翻滚的动静忽然截止,磅礴的大雨就像是决堤的洪水,瞬时自天冲向大地!
上京的暴雨时高时低,绵长的异雨使得上京小涝不断,贵族老爷们但凡患有风湿的那一阵子都苦不堪言,上京人一日日数着这雨势何时才肯过去,南方却迎来了百年难遇的炙旱。
从上京开往陵园,按照公主移驾来讲单程少则十几日,这一去一回大抵就一月,如今扶丧的人马驻足在上京百里开外的小镇遥看着上京上空那厚沉压抑的黑云,听着瞧着雷电在那里头翻滚,大部队看样子只能滞留在这避雨势了。
管家留在长公主府里私下照看着执金吾家长子,她身边也没什么信得过的人揽下这差事,适才如今身旁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伺候在侧的奴婢们全是一副活死人样,自然不会有人关心这位长公主遥望着上京是否有什么心事。
倒是护卫长刚驳了长公主的要求还登鼻子上眼的抱怨了她几句,无非是对于上京涝成这样还执意回京的态度多有不满吧?说真的,这护卫长打从心底就把这次扶丧任务当作去野外郊游散心的假期了,若非是长公主执意,一个月必能往返的路径他非要走上两个月才肯罢休了罢!
“长公主殿下即便思乡心切,也得为我们这些任劳任怨的下人们考虑考虑,城外都快成江河湖海了,难不成还得给您伐个筏子游过去不成?不说咱们当下人的苦,您就不怕一个万一,您这金贵的身子砸水里去了,再出点什么意外,陛下知道了得多寒心?”
不远处几个侍卫也小声议论着,议论着这次上京气候异相:听说城外那些农户的房屋都淹了,那水位时高时低,站山头上看去,整个上京就如同浮在海面上的城。说来这雨还真奇怪,据说是驸马爷出殡刚离了上京,就狠劲的下了起来,后头雨势渐弱时好时坏的偏就不肯停,直到他们一行人马快到上京时,忽然又雷雨大作起来!
原着里并没有提及过这场磅礴大雨,事实上假若仅仅是寻常的大雨,不被提及是很正常的,没见哪部里还写日记似的把每一天的气候都标注出来,可这是寻常雨吗?
整整下了一月!
瞧瞧那黑压压凭白叫人只看一眼便压抑到不行的暗黑,明明是白日,日头在这里还高高挂着,那头却暗沉到几乎无光,凭白叫人看着压抑,无端的不安。
“还愣着作甚,伺候长公主回上房呆着去!外头的黑云看风向不多时将往这边飘来,公主玉体精贵,岂能着了寒?”
待女们应是前来伸手便要替十四解下披风,十四不悦的侧了侧身,避开了那一双双自觉向她靠来的手,望了先一步进客栈找了个位置舒舒服服坐下不忘催促赶紧上吃喝的护卫长,她紧了紧披风,心头那股子不安终还是催着她一个冲动,箭步冲出,迅速从马厮手中夺过一匹快马,登时翻身而上,策马便朝着那盘旋的黑云方向冲了出去!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这一瞬间,所以人都傻眼了!
那时护卫长刚抬起桌上的茶壶一口闷,一声‘不好,长公主逃了’给他险些吓得被水给呛死!
“咳咳咳!还愣着咳咳做甚咳!追!”
晋十四冲进雨势没多久,便放弃了乘骑,如护卫长所说,那水深处确实积得有些深,最深时浑着泥土的黄水一波波打在面上,泥泞未叫人睁不开眼,磅礴的大雨很快就会把脸冲刷,眼前的景物几乎是朦胧的,她却咬着牙逆流游上,后头追着她而来的一众护卫很是为难,也只能狼狈的在水里跟着噗通起来。
江那是一段比较耗费体力与耐力的路程,从一开始的志在必得将人抓回去,再到后面对自己能否脱困产生怀疑,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跟上的人也越来越少。
文当水流减至腰时,她前行都需要借住附近的树枝等物借一把力,后头的护卫也一个个没比她好到哪去,一个皇女能做到这个程度足以让人惊呆了眼,只是后头的人余下气力都为自保,哪里还能分出心思来给领头人点个赞?到这个当口,不怨恨她都是了不得的胸襟了。
学这一路逆流直上她在想,究竟是深怕小皇帝出了事她所有的布局都毁于一旦任务自然而然失败,还是更多担忧那孩子的处境?没有算计,仅仅是单纯的想要报答长公主府那一日的传召之恩?
明显这两者皆有,至于谁多谁少,这不是她关心的问题了。
至少给了这份冲动一个满意的答复。
入城时,城门大打开着,正好放城市过道里那些涓急的雨水更快的向外流去,守城士兵则不耐水中潮湿,全蹲在城楼上包团喝热茶聊人生,故而没人注意到这个从泥泞磅礴里爬出来的长公主。
整个上京虽说是暴雨的焦点,但仔细比外头的情况那不是好一点半点,街道里最深的水也就只能没过膝盖,哪里比得外头的‘汪洋’,也不知这几乎闹心得让大半数商户都不乐开业的雨天里,她从哪里牵来了一匹马,宫卫见着十四时,十四便是骑马来的。
她有随身携带宫里畅行无阻的令牌,加上身份倒也摆在那,皇宫里也就剩下这么两位皇家血统,倒也没人会纠结她策马直奔深宫,不过到皇帝居住的殿前,宫卫还是意思意思的拦了下,换来了长公主狠狠的几马鞭,见人窜了进去,卫兵相互交递了眼神,其中一个立即向外跑去,是给某人报信去了。
两个太医,一老一少从屋里走出来,正好被匆匆赶到的十四撞个正着,被十四一顿鞭打老的抵死不吭声,小的这才嗷嗷着透了点口风“陛下如今得好好静养,少说得,少说的三两月!还有伤口忌水,否则再溃浓可能,可能会不良于行!”
十四本来见着两个太医出来心中便不安,下意识地以为小皇帝是命不久矣,又加上两个太医眼睛长到了脑门上,就是绷嘴不透风,种种行为又鬼鬼祟祟的样子使得她不得不朝着那个最坏的方向想去,一怒之下,便拿两人解气了。
这会听到年轻的太医嗷嗷的话语,她当即猜到了另一种可能,喝了人将两人拿下候着,也不管外头人是不是会照做,一身湿漉漉的就这么冲了进屋,方一进屋,便是一股子浓到化不开的药味,还夹杂着血腥!
彼时麻木的宫女正端着一盆血药混合的污水向外走来,另一些宫女则安静地拾缀清理地板上带着红白交错的纱布。
而少年脸上苍白,且浑身冰凉异常,气息极其虚弱,虚弱到连痛苦呻、吟的气力都没有,甚至可说,任谁看去,这人都已经没几分生机可言。
从他身上,哪怕隔着一层被,都能闻到很重的药草与血腥味,十四将那床金色龙被掀开,引入眼帘的则是少年身上纵横交错的纱布,纱布里头有些地方药汁正向外扩散着,尤其是那一双腿,在这浓郁的草药味中还能闻到一股子异常的腥味,那味道她曾刻入骨髓!
是腐尸的气息!
什么样的伤能让血肉腐烂!
结合那怕死的年轻太医小心翼翼的一句“否则再溃浓”,足以说明这伤可不是忽然就蹦出来的,只怕那是长期的
说得倒是美,不注意可能以后会不良于行?
躺在这里的人基本离死不远了,照这么下去还能有以后!是怕死才这么说的罢!
几乎是咬着牙:“陛下的腿伤是怎么回事?”
当然,屋里的傀儡们是不会给予她任何一个满意答复的,只机械的应道:“奴婢们不知。”
“好一个不知!”十四猛地转身一个箭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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