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车男来说,这两天很累。
她累的原因,一方面在于紧张的忙碌。追杀谢必安,清理战场,寻找那个该死的尤兵。
另一方面,车男的心也很累。从她记事起,所有事情都顺风顺水,没过解不开的疙瘩,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然而昨晚尤兵的出现,极大打击了车男多年养成的高傲的性格。
一个堂堂的影子军团队长,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的上半身竟然被尤兵扒个精光。而且,他还以此为要挟,让自己保护他,否则将此事传出去。
想起当时尴尬的场景,车男简直要想钻进地缝。
所以,车男拼命地找尤兵,要当面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羞辱自己。要问问他知不知道,被扒光衣服对一个黄花大闺女会造成什么样伤害。
可是,尤兵不见了,仿佛融化在空气之中。
他的家里,项氏兄妹居住的古宅,县一中,就连尤兵常去的早点摊,车男都找了个遍,就是不见他的踪影。
尤兵会去哪里?
这个问题车男反复在想,始终得不到答案。尤兵犹如一粒种子,深深植入车男的脑海,让车男赶不走、躲不开。
不想了,赶快睡觉。
车男看了看手表,已经深夜十二点。明天继续查找尤兵和谢必安的踪迹。即使自己能够放得下,团长仁将的命令也必须执行。
就在车男似睡非睡之际,隐隐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
出于职业警觉,车男猛地睁开了眼睛。
这声音很小,似乎是鼾声,而且来自床下!
车男打了个激灵。她慢慢坐起身,将床头上放置的一根梅花针抓在手中。然后,车男猛地一个鱼跃,弹跳了出去。穿衣、开灯、落地,三个动作一气呵成。
在灯光的照射下,车男缓缓蹲下身子,向床底观看。
不看还好,这一看车男险些惊叫出声。
床底下躲藏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日找夜找、恨不得捅上几刀的尤兵!
也许是车男一连串的动作惊动了尤兵。尤兵轻微的鼾声停止了,身体轻轻一动,也许是牵动伤口,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尤兵,给我滚出来!”
车男没有客气,手中的梅花针向前一递,锋锐的针尖深深扎在尤兵的屁股上。
尤兵“啊”一声,出于本能想要躲避,怎奈床下空间有限,脑袋“崩”地一声撞在床板之上。
“再装睡,我就把你扎成筛子眼!”
见是车男蹲在地上正怒视着自己,尤兵强忍巨疼,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恭喜你,终于发现我了。”
“什么意思?”
“这两天,你又是穿衣,又是脱衣,我一睁眼就是白花花的一片。想叫你,又怕你害羞,只好等着你发现我。”
“你!”车男大怒,抬起脚想踹飞床铺,暴打尤兵一顿。
“别,如果声音太大,惊动了周围的守卫,你有口说不清。”
听到尤兵的话,车男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抬起的脚又慢慢收了回去。
尤兵说得没错。为寻找尤兵,车男几乎发动影子军团的所有成员。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尤兵居然躲在自己的床下,而且还
想到这两天自己在屋子里面饮食起居,甚至还洗过一次澡,车男的脑袋一片空白。
“你什么时候躲在这里的?”
“不记得了。昨天晚上,张实诚变异后将我打昏。等我醒来时,就已经躺在这里了。”
“你都看到了什么?”
“也没看到什么。这个床沿太低,只能看到腰部以下。”
“你!”
车男简直要气疯了,一把将尤兵从床下拽了出来,“你就不能告诉我,你什么也没看见吗?”
“对,是我记错了,什么也没看见。”
“你瞎说!”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回答!”
看到车男双眼里又浮现出一片晶莹,尤兵不觉心中一软,“算了,我对天发誓,关于你的事情绝不告诉旁人。”
“你还是看到了。”
靠,这个女人咋这不讲道理!
尤兵暗叹一声,双眼也不由自主地浸满泪水。
“你占了便宜,为什么要哭?”
“我是疼的”
尤兵没说假话,车男这一拖一拽中,又牵扯到腋下的伤口。
从午夜十二点,到凌晨两点,尤兵与车男经过几轮交谈,终于达成三点共识。
第一,无论何时何地,尤兵不能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特别是与车男有关的事情,向外界透露。
第二,尤兵伤好之后,要立即去见仁将。
第三,关于尤兵失踪一天一宿的事情,对外说由于张实诚变异,尤兵被张实诚长长的触角甩出私家诊所,甩到了镇外一条小土沟里。幸好尤兵命大,只是摔断一条肋骨。
对于第三条共识,尤兵巴不得同意。如果车男深究下去,古宅地下的秘密极有可能被戳破。到那个时候,尤家镇也许会掀起轩然大波。
还好,车男骨子里面有一些小女人情结。碍于脸面,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了。
从私人诊所出来,尤兵选择了回家。
尤兵深知,此时的自己是很多人关注的焦点。如果不想给别人找麻烦,最好的去处就是回家。
在家中,尤兵也没有呆消停。
当朱丹阳得知儿子受伤后,与尤丁山生拉硬拽地将尤兵送到了医院。
经医生诊断,尤兵腋下第二根肋骨骨折。
听到儿子的肋骨骨折了,老妈朱丹阳脸色大变,忙问医生怎么办。
肋骨骨折,一般两三个月会好,不用过于担心。医生说得轻描淡写,与朱丹阳的如临大敌形成鲜明的对比。
可他伤口很疼。朱丹阳又一次强调尤兵伤势的严重。
为了佐证自己所言非虚,朱丹阳摁了摁尤兵的腋下。
啊!尤兵惊呼一声,疼得险些跳起来。
老妈,你还是我亲妈吗?
朱丹阳歉意地向尤兵笑了笑,然后将头转向医生。
医生也笑了,效仿着朱丹阳的动作,也将手指向尤兵腋下摁去。
医生,我老婆已经示范过了,您就不用再检验了。尤丁山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腕。
见家属很紧张,医生没有在意尤丁山的粗鲁,解释说,刚骨折的前几天,疼痛会比较明显,大约三天以后,疼痛会明显减轻,一周后大都会基本缓解。不过,要注意静养,不许乱动。
就这样,尤兵被老爸老妈押回了家。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去上厕所,其他事情一概都要在床上解决。
这哪是养病,分明是坐牢啊!
面对一脸关心的老爸老妈,尤兵不知说什么好了。
28 不素之客()
第三章神秘古宅第二十八节不素之客
尤兵在家静养了三天。
三天里,尤兵除了给项风打个电话,询问毛毛的境况外,再没有与外界联系。
这三天,尤兵做得唯一事情就是研究空间戒指。
空间戒指的基本用途,尤兵已经了解。就是储藏物品,方便携带。
但是,这个青铜古戒里面盛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尤兵不得而知。
越是不知道,尤兵就越想知道。
尤兵摩挲着戒指上的古怪条纹,感受着那股若隐若现的微弱电流,神识在古戒的里里外外往返了数十次,可每次都无功而返。反而弄得尤兵头昏脑涨、眼睛发花,几欲呕吐。
里面不就是有几个瓶瓶罐罐吗?
尤兵有些灰心,将戒指扔到了一边。
“小兔崽子,就你这知难而退的劲儿,能干成啥事?倒不如每天醉生梦死来得快活。”
半体斜倚在识海的沙丘下,享受着蛇蚁的捏拿。看那神情,世间纵有“五花马”、“千金裘”也换不来他那份安逸。
尤兵知道,半体是在刺激他,想让他更加努力,将事情坚持到底。
可是,怎么坚持?难道没有事半功倍的方法吗?
尤兵心中一动,问半体:“你曾说过,蛇蚁和范无救都是能量的实质化,能不能让他们帮帮我?”
“怎么帮你?”
“让他们以能量的形式进入空间戒指,把里面的物品搬出来。”
“主意不错,不过”
半体向前方努努嘴,“我们很忙啊。”
半体说得没错。不远处,蛇蚁王和范无救正趴在地上,一粒一粒地摆弄沙子。
他们的周围密密麻麻挤满了围观的蛇蚁,一个个伸着脖子、屏着气,唯恐气粗了,将沙子吹飞。
“他们在干什么?”尤兵问。
“少见多怪!”
半体白了尤兵一眼,“妙法莲华经•方便品中记载,乃至童子戏,聚沙为佛塔。他们在”
“建佛塔?”
“不仅是建佛塔,而且是比赛建造。谁建得又好又快,谁就是对方的老大。”
怪不得这两天识海里安静下来,原来他们在比赛!
这也不对呀?
尤兵看了半体一眼,“建佛塔有什么用?”
“佛塔当然是供佛居住。”
“你想供奉哪尊佛?”
“佛语云: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就在汝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你要问我供奉哪尊佛,不可言,不可言。”
听着半体故弄玄虚的禅言禅语,尤兵有些似懂非懂。
不过,有一句话尤兵听明白了——关于空间戒指,你自己想办法。我们很忙,请不要打扰。
靠,就这么一件小事,居然被半体说得上纲上线了。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
尤兵是个普通人,同样有七情六欲。面对近在咫尺却又无法企及的物品,尤兵有种冲动,想将空间戒指掰开,看看里面到底放着什么东西。
对于灵魂这等能量,我能够掌控,实质化的物品我也一定可以的!
就这样,尤兵一次又一次地将神识放逐进去,一次又一次地失望收回。
直到第三天头上,尤兵的努力终于出现了一线希望。
在尤兵神识第n多次触及空间戒指里的瓶瓶罐罐时,其中一个木匣形状的物品动了一下。
好,看到曙光了!
尤兵正想乘胜追击,门外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门外是谁?
在家静养的三天时间里,尤兵能够见到的只有三个人。老爸、老妈以及影子军团的车男。
这并不是说尤兵人缘不好,没有人来看他。
听老妈说,自己所住的这个小区特别是居住的这栋楼,被影子军团重点保护了。除了本地住户,其他闲杂人等,一概不得进入。
我需要自由,不是隔离人群的保护。尤兵曾向车男强烈抗议。
不这样做也可以,不过你要去私人诊所静养,直到我们认为你安全为止。
这哪是保护,分明是变相软禁!报复,这一定是车男在报复自己!
说了几次,见车男没有妥协的意思,尤兵只好作罢,只能盼着身体尽快恢复。
门外的敲门声依然有节奏的响着,对方似乎知道尤兵一定在家。
敲门的不是老爸老妈,他们有钥匙,会自己开门。
也一定不是车男。
那个疯婆子像是变了个人,一改从前举重若轻的作风,见到自己除了大吵大闹就是掉眼泪,敲门的声音能传出一里地。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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