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
村里人一边测量土地,一边津津有味的讨论着文德帝先前的那些祥瑞,谁都能插上两句。田地都是按人头分的,男子一人十五亩,女子一人十亩,本来一切顺利,可量到一户人家时却出了意外。
“我儿子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不能没他的田啊!”林乔氏满面憔悴,却还坚持着理论。她旁边站着她的女儿林锦茹,有些胆怯的扶着她,低声叫了一声,“娘”
里正有些为难,这母女俩的难处他也知道,唯一的儿子上了战场至今没回来,也没个音信,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可这母女俩坚持说他还活着,不过是安慰自己罢了。村里分田地是好事,谁都想多分点,可也没有让一个死人占份例的道理。要是这样算的话,都把家里入土的祖宗报上来,那不乱套了吗?
“知行他。娘,这事我做不了主,村里头不同意把知行算上,我也没办法。况且你们家就你跟锦茹俩人,田多了也种不完呐?”
林乔氏神色凄楚,“可我儿子还活着呐,他还活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旁边人都不忍再说什么。虽然她们母女可怜,可十五亩田地谁舍得让出去?
最后还是只分到了她们母女应得的二十亩,林乔氏十分疲倦的带着女儿回家,尚未走到家门口,就被一群气势汹汹的人拦下了。
“林乔氏,你闺女跟我儿子已经退婚了,你什么时候把彩礼退给我们?”
林乔氏气的发抖,“我当初没要你们一分彩礼,你让我退什么?”
“胡说!你当时收了我们二十两银子,现在想翻脸不认账了?”
林乔氏被这些人不要脸的行径气的几欲昏厥,林锦茹也是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林锦茹今年十六岁了,两年前定了一门亲事,是隔壁村的王家。那家人不是个好相与的,看在那孩子还算明事理又踏实勤快的份上,林乔氏就同意了。毕竟她们家条件也不好,能找到这样的已是不错了。
定亲的时候王家说没钱,彩礼便先不拿,以后补上。林乔氏也不是为了彩礼卖女儿的人,便同意了。甚至王家几次上门打秋风也都没计较,母女俩都是软性子的人,做不来与人撕皮争扯的事来。可她们的忍让却让王家变本加厉起来。
来到她们家看上什么拿什么不说,连刚收成的粮食也抢。后来见没什么油水可捞了,便提出退婚。
林乔氏气的当时就晕了,她为什么忍耐王家的嚣张?不就是怕女儿被退了亲坏了名声吗?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他们给退了亲。还四处诬陷说她女儿的不好,虽然别人未必会信,可这样一来,谁还愿意跟她女儿结亲?
现在更是打上门来要彩礼钱,她什么时候收了他们彩礼钱?
“没银子是吧?没银子就拿外头那二十亩田抵吧!”
林乔氏气的说不出话来,原来是想打她们家那二十亩田的主意,上午才刚分了地他们现在就找上门来了!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我没收你们的彩礼,更不会退什么彩礼!”
王家人怪笑,“你没收?那你看病的银子打哪来的?你儿子为了给你治病,拿了军队的二两安家费去参了军。你要是有钱,怎么会舍得让他去送命?你前前后后吃了半年的药,那二两银子可撑不住!我们王家好心给你彩礼钱让你看病,你怎么还翻脸不认人了呢?”
无耻!
林锦茹实在忍不住了,愤怒的喊了一句,“那银子是我哥哥托人送回来的!”
“哟?你哥哥哪来的银子?你哥要是有银子还能上战场去送命吗?”
林氏母女显然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不管说什么都被他们堵回来,连围观的人也觉得她们可能真欠了王家银子。林锦茹气的掉眼泪,可却没有办法,看着那些人咄咄逼人的嘴脸,只能在心里呐喊,哥哥你在哪?为什么还不回来?
“宰相大人到!”
我能看见鬼10()
远方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争执的两方人并围观群众都停了下来;不约而同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尘土飞扬;战马嘶鸣;一队官兵策马而来。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官服;身披红色鹤氅;腰佩弯刀;脚蹬皂靴,整齐而又庄重。为首的一人眉清目秀,年轻的面容上已经褪去青涩;变得成熟稳重起来。
林知行骑着高头大马,像是戏文里说的状元游街一样风光无限,一直到了众人身边才翻身下马;满面激动的朝林乔氏走来;“娘!不孝儿子回来了!”
林乔氏这才从呆楞中回过神来,两行浊泪瞬间流淌下来;“我的儿!你可算回来了!娘就知道你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娘!儿子让您担心了!”
母子两人抱头痛哭;悲痛之中又夹杂着久别重逢的喜悦。林锦茹自见了哥哥起;眼泪就没停下过;又哭又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场面让旁边人看着也跟着心酸起来。
好半天,这母子三人才平复了情绪;林知行这才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娘与妹妹这么生气?”
林乔氏本不准备说;儿子风尘仆仆刚回来;是该歇歇脚,她不想这时候跟他说王家那些糟心的事。可林锦茹没忍住,一见哥哥问起,一股脑儿的全说出来了。
“他们家欺人太甚,要不是哥哥你回来的及时,我们家的田肯定保不住了。”林锦茹边哭边说。
林知行听完,握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转头脸色阴沉的看向王家人,“你们来要彩礼钱?”
王家人这会儿其实已经在心里打退堂鼓了,林家的儿子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还穿着官服,已然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了。因此王家讪笑着,“您误会了,我们不是来要彩礼钱,是我家那小子,他死活喜欢你家妹妹,非她不娶,让我们再来说和说和,看能能不能成全他们,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
“胡说!你们刚刚不是这样说的!”被对方的无耻气到了,林锦茹涨的满面通红,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林知行上前一步,把她护在身后,对她使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轻笑了一声,脸上一片淡然,“想娶我妹妹?”
他态度如此和气,甚至称得上和颜悦色,让王家人松了一口气。也对嘛,被退婚对女子家的名声很不利,林知行做了官又怎么样?还不是要上赶着把妹妹嫁给他们?这样一想,王家人便放下心来,满面笑容,“对对对,我那小子在家天天念叨着锦茹姑娘,扬言非她不娶”
“你们也配?”
林知行云淡风轻的扔下这句话,神情讥诮的看着王家人,眼底深处是正在酝酿的愤怒。新朝伊始,他身为宰相公事繁忙,一直等圣上登基大典之后才有时间赶回来接家人,没想到就让他碰到了这一幕。
观王家人行事作风,这种事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一想到他不在的时候,母亲妹妹被这些人肆意欺凌,他就怒火中烧,既恨他们,又恨自己。
王家人的笑僵在脸上,模样十分滑稽。反应过来后,又恼羞成怒道,“别以为你穿上这身皮就能吓唬人了,想嫁到我们家我们还不要呢!她已经被我们王家给退婚了,名声坏了!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了!”
林知行还没说话,他的一个属下忍不住了,“哈,果然是无知者无畏,脸大成这样也是第一回见!好叫你们知道,我们大人乃是当朝宰相!朝廷一品大员!”
“宰相?!”
村里人吃了一惊,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睛,仿佛要从他脸上找到开玩笑的影子,可却什么都没发现。王家人更是不敢相信,就算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也不会不知道宰相是什么,那是百官之首,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堂堂一品大员的亲妹子,怎么会愁嫁?只要放出话去,京城里想娶我们小姐的能从京城排到你们临安!一个乡野村夫也敢肖想我们小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所谓!”
王家一行人涨红了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他们本来还以为林知行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没想到人家竟然是宰相!
民不与官斗,是自古不变的真理,王家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现在已经把人得罪狠了。一时间,王家人脸上是红了又白,白了又青,端的是精彩纷呈。
林知行不为所动,也不准备放过这些欺负他母亲妹妹的混蛋,因此交代下去把这些人全部送官,按他们所犯的事定罪。擅闯民宅,偷拿窃取,欺诈霸占只按他们本来的罪行来叛,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这场闹剧以林知行的雷厉风行而结束,等王家人骂骂咧咧的被带走后,村里人这才笑着问道,“知行,你这是当了大官啊?”语气有些讨好。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林知行现在是宰相,通身的气派与尊贵,让人不敢不敬。
林知行笑道,“都是乡里乡亲的,还按以前那样叫我知行就行。”
闻言,一群人稍微放松了些,还是里正懂的多些,知道见了一品大员要行跪拜礼,于是连忙跪下准备叩拜。林知行一个箭步冲上去,扶起他道,“论辈分,我得称您一声三叔,怎敢受您一拜?这些年我不在家,多亏村里人帮忙照顾我母亲和幼妹,有劳大家了,知行一定谨记各位恩德。”
“都是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值当什么。”
“就是就是,往前数几辈,咱们还都是一个祖宗,哪能这么外道?”
衣锦还乡的林知行,受到了村里人的热烈追捧。林家村出了一个宰相!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能记入村志让子孙后代瞻仰的大事!
因此每个人见到林知行都是十分恭敬,林知行也不摆架子,仍如过去一般平易近人。他在村里待了十多天,祭祖扫坟,修葺祖屋,又拜访了村里德高望重的族老后,便带着母亲妹妹,启程回京。
林知行这次回来,是专程来接母亲妹妹,京里头圣上赏了他一套宅子,是前朝王爷的府邸,典雅精致,宽阔无比。
事实上林知行一直觉得受之有愧,他是最晚投靠圣上的一批人,他追随圣上的时候,她已经羽翼丰满,有他没他都一样。况且他追随圣上后,文没有提出过什么良策妙计,武不能带兵打仗,却在立国后被她封了宰相。
他惶恐不安问圣上的时候,她却只说,“好人有好报。”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却没好意思再问,只能尽心尽力的为朝廷百姓效劳,以报答她的知遇之恩。
对于闻卿来说,让林知行做宰相,也是经过考虑的,能力是可以培养的,但像书生这样的宅心仁厚、心怀民生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当然,好人应该有好报,这也是委托人的愿望。
系统之男神攻略1()
当皇帝闻卿已经十分有经验了;各种套路哦不;流程熟的很;在位三十多年;为大德王朝打造了一个太平盛世。
她没有娶夫;只从弟弟家过继了一个侄女;当做继承人培养。等不想待在这了;就把皇位传给她,然后离开了这个世界。
临走前,又看了一眼书生的情况;娇妻幼子,美满幸福,白首不离。这应当是委托人想看到的吧。
书生确实是一个好男人;可闻卿并没有跟他发展感情。一是因为当初遇见他的是沈文卿;被他温柔以待的也是沈文卿。他是沈文卿心中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