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的感觉。而虢国夫人当初看上王源,而且一直对王源的拒绝耿耿于怀,一部分的原因便是因为王源的不顺从带来的求之不得的刺激感。所以死命要让王源屈服于裙下。
所有与她有染的男子中甚少有王源这般准确的击中她心中的敏感点的,偷偷私奔欢好,便等同于偷情一样的刺激,一下子勾起了她当初丈夫在世时便红杏出墙的回忆,兴奋的身子微微发抖。至于王源描绘的什么佳话,什么诗情画意,什么月下欢好这些场面,那更是锦上添花了。
“听上去,那是件很不错的事情,本夫人很心动,都有些迫不及待了。”虢国夫人扭动着身子,感觉热流在体内奔涌。
“这么说夫人同意了?”王源微笑道。
“你说说看,怎么个私奔法?”虢国夫人叫道。
王源按捺住心中喜悦道:“明日是七月十五月圆之夜,咱们便来玩这私奔。咱们二更更鼓为号,我在你府后花园角门处等夫人出来相会,带夫人去我安排好的月下水榭之中,咱们赏月吟诗弹琴,我会好好的伺候夫人,让夫人毕生难忘。”
虢国夫人喜道:“好,就这么办。”
王源道:“夫人莫忙,这件事的好玩刺激之处在于,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家中任何人都不知道,哪怕是最贴心的仆役婢女马夫家丁也一概让他们蒙在鼓里。一旦被人知道了,那便不叫私奔了,便少了很多的乐趣。光是想想夫人如何避开你府中的这些婢女仆役偷偷出来,便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了。好好的玩,别玩砸了,不然第二次便没乐趣了,第一次务必成功。”
虢国夫人喜道:“我明白那感觉,我也懂你说的是什么,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她们的,待我们私奔之后的第二天我再告诉他们你我月下私会的事,保管翠桐她们惊讶的傻了,哈哈哈。”
王源微笑道:“夫人很会玩,一说就会了。那么,在下这便先行告辞了,说定了,明晚二更,我在后园接夫人。”
虢国夫人撅嘴道:“这便走了么?”
王源道:“我得安排安排,还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也要花功夫呢。”
“好吧好吧,明晚二更等你哦,我的司马相如?嘴个!”虢国夫人嘟着红唇凑上来。
王源差点打耳光扇到面前那张脸上,但还是凑上去亲了一口拱手道:“夫人,在下告退。”
“叫人家卓文君嘛。”虢国夫人撒娇道。
王源胃里一阵翻涌,忍住呕吐沉声叫了声:“卓文君,明晚不见不散。”
说完拔脚就走,落荒而逃。
……
七月十五之夜,圆月高挂,四下里皎洁如洗。夜风轻吹,涤荡着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将白日里的暑气慢慢吹散,让燥热了一天的长安城慢慢的回归静谧。
虢国夫人为了今晚花了不少心思,傍晚后便开始对镜梳妆,重新描了眉毛打了脸装,将眉心的花钿也换成了少女们喜欢的三叶草的花式。选衣服的时候特意选了件素白的衣裙,就像长安街头少女们常常穿着的那一种。
虢国夫人是要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真的要私奔出府会情郎的少女的样子,相当年,虢国夫人还很年轻,刚刚嫁到裴家新婚不久的她也是个少女的模样。那时和一名少年私会偷情,那感觉甚是刺激美妙。王源的提议正好勾起她当年的回忆,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偷情的美妙之处便在于一个偷字,既要防着被抓到,又要偷到手,这才是最刺激的地方。如今虢国夫人要想干什么,几乎没人会反对,也不需要偷偷摸摸,这便失去了偷情的意义。所以针对王源提出的要偷偷摸摸的背着身边的奴婢潜出府私会的想法,虢国夫人认为是深谙偷情要义。所以她要扮演一个偷偷溜出去的少女,而身边的婢女婆子们从昨天王源离开之后,便被她假想成是要识破自己行动准备捉奸的敌人了。
所以,从昨日起,虢国夫人的行为便有些反常,行为也有些异样,身边的婢女们都有所察觉,但却又说不出是因为什么。问了夫人,夫人只是神秘一笑,什么都不说,惹得众婢女猜忌多多。
的那个虢国夫人今日穿上少女的衣服,重新将自己打扮成一个街头少女的样子的时候,翠桐忍不住问了句:“夫人,你昨天和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会儿都要吃饭沐浴了,怎地还换妆?再说您化妆成这样作甚?是不是晚上赵侯爷要来?”
赵侯爷是京中皇亲,最近一个月和虢国夫人好的蜜里调油,隔三差五便来夜宿。床上功夫甚是了得,虢国夫人很是喜欢他。但他有个怪毛病,喜欢虢国夫人扮成纯情少女的模样,不喜欢浓妆艳抹。翠桐见虢国夫人这么打扮,自然而然认为是赵侯爷今晚要来了。
虢国夫人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神秘莫测的道:“你猜!”
翠桐无语,好容易帮虢国夫人弄好了装束,问道:“夫人用晚饭么?”
虢国夫人道:“叫上所有人都一起用饭吧,本夫人赏她们冰镇葡萄酒喝,对了,打理后院子的婆子和粗使婢女们也都叫来。”
翠桐愕然道:“都赏冰镇葡萄酒?那不是便宜她们了。她们哪里配喝这个?”
虢国夫人斥道:“你最近很是多嘴多舌,叫你去便去,嘴巴痒痒么?”
翠桐吓了一跳,忙闭嘴转身去传话了。
第二九二章 夜奔(续)()
夫人赏冰镇葡萄酒喝,那可是件很让人诧异的事情。虽然身在豪奢的虢国夫人府中为奴婢,但却非外界想像的那般过得舒坦。虢国夫人确实很有钱很有钱,但挥霍只是为了自己,下人们并没有多少好处。而且夫人喜怒无常,平日里稍有不快便大骂惩罚,发起狠来打杀下人的事情也经常发生,而且手段很残忍。
这些年,夫人下令打死淹死或关起来饿死的仆役不下十几人,除了虢国夫人身边贴身的十几名婢女,其余的下人平日里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恐得罪了夫人,哪怕是得罪了夫人身边的翠桐她们也是不敢的。
说白了,这些人不比在任何人家当奴仆更有好处,吃的粗茶淡饭,干的活一样是脏差苦累,没有什么不同。唯一有点不同的是,在国夫人府中世面见得多,见识了不少出入于此的王公贵族,见识了不少豪奢的物事,珍馐佳肴以及奇怪到变态的内幕丑闻。
譬如西域进贡的葡萄酒便是稀罕物,大家都对这红色的酒水很是好奇,只可惜从来没机会尝过,更别说是冰镇的了。平日里逢年过节上面发了慈悲才有些浊酒过过瘾,这葡萄酒那是想也别想,据说是西域进贡的稀罕物。
也不是没人喝过,后园种花的刘婆子曾经趁着夫人在后园摆酒席的机会偷偷喝了一杯,只是众人没来及问她什么滋味儿,因为她随后便被人用木叉叉住压在荷花池里活活淹死了。
而今天,夫人要赏冰镇的葡萄酒喝,这可是件破天荒的事儿,众婆子下人们满腹狐疑的聚集到后宅大院里,四五十双呆滞的目光看着站在阶下大桌子边的虢国夫人和一群狐媚子贴身婢女们,手足有些无措。
吆喝声中,几名健壮的仆妇抬着刚刚从冰窖之中取出的整坛葡萄酒嘿呦嘿呦的过来,油光黑亮的坛子外边还留着霜碴儿。拍开封口之后一字排开摆在桌子上。一股清凉甜香的气息顿时弥漫在庭院之中,让周围燥热的空气都骤然冷了许多。
“大伙儿都听着,今日夫人高兴,赏大家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喝,算你们有口福。要知道这进贡的葡萄酒可贵重的很,陛下赏了十坛给夫人,夫人一下子便拿出了三坛来给你们享用,这是你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这酒一般人可都喝不上,朝中的大官儿都喝不上,咱们沾着夫人的光能喝到这葡萄酒,还不都给夫人磕头谢恩么?”翠桐扭着腰站在众人面前叫道。
众仆妇纷纷跪倒在地,磕头叫道:“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有些乖巧的谢过了虢国夫人还不忘加一句:“多谢翠桐姑娘……”
虢国夫人咯咯笑着摆手。
翠桐叫道:“大伙儿都起来吧,都记着夫人的恩典,在夫人身边伺候,夫人与咱们下人有福同享。葡萄酒儿朝廷大官喝不到,咱们却能喝到,回头大伙儿可以出去吹吹牛,显摆显摆了。”
众人纷纷起身来,几名婢女给众人分发小碗,一个个排好了队站好,虢国夫人挽了袖子,手中拿着一只酒勺儿,众人端着碗一个接一个的从虢国夫人身边走过,虢国夫人亲自舀酒注入她们的酒碗里,每人一勺,正好一碗。
“翠桐,你们也都来一碗。”虢国夫人道。
翠桐摆手道:“夫人,我们就不用了,平日里夫人恩典我们也尝过了,给这些人喝便是。”
虢国夫人沉脸道:“都来喝,一个也不能少。”
翠桐有些纳闷,无奈招呼十几名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也拿了玩舀了酒端着。
虢国夫人呵呵笑道:“大伙儿一起举杯干了吧,不准洒,不准吐,谁洒了吐了,本夫人要她好看。”
众人均觉奇怪,但也不敢多言,随着虢国夫人一声令下,数十人小心翼翼的捧碗喝酒,不敢洒出半滴来。待众人都干了酒,虢国夫人满意的哈哈大笑。
“这酒……怎么有些酸味?”一名老婆子砸吧着嘴巴皱眉道:“不是说葡萄酒甜丝丝的很好喝么?”
“你还别说,真的有些酸。”有人小声的附和道。
不光是她们,喝过葡萄酒的翠桐等人刚刚捧了酒碗喝了第一口便觉察出这酒味道不对,平日喝的都是甜丝丝的带着酒味儿,今日这新开封的葡萄酒却涩口的很而且带着酸味儿。翠桐第一口便想吐出来,但夫人有言在先不准吐不准洒,否则便受惩罚,翠桐虽是近身侍婢,但也绝不敢违抗夫人的命令,只得捏着鼻子灌下去。
当所有人都在议论这酒难喝的时候,翠桐觉察到了不对劲,因为她感觉到头有些晕眩。这种酒便是喝上三五碗也是没事的,怎地一碗便晕。正欲问身边的叫碧玉的另一名婢女是否头晕时,却见碧玉手扶着额头身子一歪哐当倒在地上。
紧接着呻吟之声四起,院子里喝过酒的人纷纷像是中了魔一般往地上倒,翠桐甩着头看向站在台阶上的虢国夫人,但见虢国夫人面带笑容看着面前纷纷倒下的众人,似乎很是开心。在晕倒的最后一刻,翠桐突然意识到这件事恐怕和夫人有关,但她没有时间细想,因为她也和其他人一样倒在地上了昏迷不醒了。
虢国夫人笑嘻嘻的看着所有人都倒在地上,从台阶上缓步下来口中笑道:“这下没人跟着本夫人碍事了,省的本夫人还要躲着你们出门,等你们睡醒了,本夫人都已经回来了,神不知鬼不觉。”
边说便走到看守洒扫后园的几名婆子身边,弯下腰去伸手在一名婆子腰间摸索,一阵悉悉索索的乱响,摸出了一串钥匙来。虢国夫人将钥匙揣在怀里转身便走,互听地下的婆子叫了一声:“夫人,夫人。”
虢国夫人吓了一跳,回身来见那婆子正半眯着眼看着自己。忙退后一步,皱眉转身四下查看,忽然间看到了桌上的空酒坛子,于是过去报了一只过来对着那婆子的脑袋哐当砸了下去。那婆子发出一声黯哑的惨叫,发髻里涌出鲜血来,头一歪晕了过去,不知是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