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喊,怜青郡主脑子清醒了,她即盼着张氏流产,又盼着张氏最好一尸两命。这就是天意啊,她不过往后退了一步,就这样了。看来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张氏这嚣张的模样。
张氏被人抬进了翊坤宫,不一会儿,太医来了,紧锁眉头,“已经八个多月了,现在只能生产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皇后娘娘,她一现在生产,激动的让人去告诉太子殿下。就匆忙进了张氏的房间,张氏已经痛得撕心裂肺。皇后娘娘激动的握住她的手,“益柔啊,你加把劲儿就生出来了,若你顺利生产,珩儿再登基,咱们就是双喜临门。。。。。。”
却只见张氏忍着疼痛点头,皇后娘娘欣慰地擦擦她额间的汗,“已经派人去通知珩儿了,你只管把孩子平安生下来,你若是现在诞下皇子,母后绝对会让珩儿封他做太子。。。。。。”
她这话说的,怜青郡主心里一惊,恨不得她现在就薨逝了。
却只见躺在塌上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的张氏摇摇头,她忍着疼痛抬起手臂,指着怜青郡主的方向:“她,是她。”皇后娘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问道:“你不想见到她?行,母后现在就让她出去。”
张氏手仍不放下,她本已疼痛的说不出话,现下竟然强忍着张口,“母后,是她,是她推的儿臣。。。。。。”她说完这话,似是用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手垂落下去,就昏了过去。
怜青郡主一听,慌了,“娘娘,儿臣没有。”
但皇后娘娘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对太医说道:“快,它肚里可是新皇的皇嗣,不能有任何闪失,本宫要孙子。。。。。。”
这时接生婆,太医都急了,这时候可不能晕啊,只能掐张氏的人中。
等张氏被灌了些助生产的汤药后,也慢慢清醒过来,一旁的接生婆忙告诉她,“用力,娘娘,咱们加把劲儿,就过去了,你可千万不要再晕过去了。。。。。。”
一旁蓝秀姑姑说道:“娘娘还是出去吧,咱们在外面等吧。这样也会让太子妃分神。”
皇后娘娘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怜青郡主,“带出去。”
等到了外间,怜青郡主就“噗通”跪在地上,“娘娘,我真的没有推她,是姐姐自己摔倒的。”
皇后娘娘自是不信,又传来自己宫里的侍女们。
别说,真是怜青郡主的霉运来了。
有一个侍女看到了,从她当时的角度看过去,虽然没有看到郡主推的动作,但也还是看到了她靠近太子妃,太子妃跌倒的情形了。
这时,前面呼喊太子妃摔倒的侍女过来了,也说道:“怜青郡主本来站的好好的,不知为何突然跌倒,奴婢跑过去时才看到太子妃身下都是血。”
这话无疑就可以定了怜青郡主的罪了。在常人眼里,这吓得跌倒了,不就做贼心虚的表现吗?再者若没有推太子妃,那为何见到太子妃身下都是血却不呼救。
任凭怜青郡主再喊冤,皇后娘娘都面若冰霜,“来人,把这个心机不纯的贱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怜青郡主一听,跪在地上哭喊道:“娘娘,娘娘,我真的没有推它,怜青当时真的是吓坏了。。。。。。”
太子殿下风风火火的来到翊坤宫,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他这些日子任凭他人怎么说,都提不起精神,这刚刚来报说太子妃要生产了,他才来了精神,衣服都没有换就跑了过来。
一进殿内,就见怜青郡主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心有不忍,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怜青一见太子殿下来了,像是看到希望了一样,就跪着爬到太子殿下跟前,抱着太子殿下的腿说道:“表哥,怜青真的没有推姐姐,表哥你一定要相信怜青,怜青真的没有。。。。。。”
太子殿下把她搀扶起来,扭头看向皇后娘娘:“母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皇后娘娘便把太子妃张氏的话说了一遍,又说道:“她刚晕了过去,现在正在里面生产呢,本宫问了这些侍女,才下令杖责她的。”
太子殿下又问了一下那几个宫女,那些宫女又把自己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
太子殿下想到张氏虽然善妒,但是极看重自己肚里的孩子,也断不会拿自己的孩子这么做,就只为妒忌去陷害一个女人。
他冷冷地看向怜青郡主。
怜青郡主见他脸色一变,楞道:“难道表哥不信我?”
太子看着她,“本王从未信过你。”
怜青郡主一怔,“怜青对表哥的心意,表哥你是清楚的,怜青。。。。。。”
还未等她把话说完,太子殿下就笑道:“郡主这八面玲珑的心思收一收吧,你这送信一送就送两份的,本王还真是开了眼界。”
他这话一说,怜青郡主猛然一怔,慌了神,“不是的,不是的,表哥,我。。。。。。”她却不知道自己开口要说什么才能为自己辩解了。
太子殿下说的自是他在硕王府避难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当时护卫把传信那人交给太子殿下处理。当时太子殿下闲来无事,正少个解闷的。那传信的信使算是得了恩典,被太子殿下面对面的询问了很久,算是好好了解了一下怜青郡主这个京城贵女。
那时,他才知道原来怜青郡主每次派人给他送信都送两份,一封是给太子殿下的,一封就是给小齐王爷的。本来有一阵儿怜青郡主都不给小齐王爷写信了,但那时她看到小齐王爷身旁已有佳人相伴,心里甚是不是滋味儿。又恰逢太子殿下被废黜,她便又开始给小齐王爷写信了。
虽然这两个写信的对象都从未给她回过信,但怜青郡主似是养成了一个习惯,不管有没有回信,定期就会写信给他们。
太子殿下当时跟阿肆讲了一下,一起探讨怜青郡主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
阿肆想了想,“无非是想通过外界证明自己的魅力吧,即便你们不回信,但是这在外人的眼里是不是就会觉得的你们关系很好,很熟络?!”
太子殿下又想到,当时阿肆还叹了口气说道,“这么看来,其实那怜青郡主也挺可怜的,明明才貌双全,却敌不上别人的家庭背景。母亲是个不得宠的公主,父亲又是个不要紧的官职,就连她那郡主的名头都是靠人情换来的,虽有一身才情,外加那在贵女中数一数二的长相,但得到的待遇确实与自己不相配的,难免心中产生了许多不平。说不上对与错,这也不过是她想要自己活的更好的手段罢了。”
太子殿下想到这里,心里一痛,他想阿肆了。他看着满脸都已哭花的怜青郡主,叹了口气。“母后不用杖罚了,儿臣现在只愿张氏母子平安,现在更不能动了血腥。”
皇后娘娘见他这么说,也点点头,“那她怎么处置?”
怜青怔怔地看着太子殿下,只听太子殿下开口说道:“她与张氏相处不来,那儿臣便不适合再把她娶进门来,这后宅内斗什么的,儿臣实在不想看到,也不会处理。”
皇后娘娘一听,稍怔片刻,便以为太子已经对怜青郡主没有感情了,她自是乐意的,反正等太子登基,还会有更多秀女进宫的,那时再让儿子再选自己喜欢的吧。
她抬抬手,“那太子与怜青郡主的婚事取消了,虽然是太子的意思,但那也是你对太子妃不敬。怨不得旁人,但看在你这段日子对本宫的服侍,你且放心,本宫会再为你挑选几个合适的婚事。”
怜青郡主一听,愣在那里,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却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落着,还被退了婚,那她日后就算再嫁于旁人,也是会被他人嘲笑的。这么一想,她慌了,连忙跪在地上求道:“娘娘,殿下,你们不要抛弃怜青啊,怜青以后会听话的,怜青绝对会与姐姐好好相处的。。。。。。”
正在这时,从里间跑出一个太医:“娘娘大出血,孩子脐带绕颈,是保孩子还是保娘娘啊?!”
“保孩子!”
“保娘娘!”
皇后看着太子殿下,“保孩子,珩儿,等你登基后,那么多秀女任你挑,但这孩子可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啊,可是母后第一个孙子啊!”
太子殿下却摇头,“孩子以后还会有的,母后不必急在这一时,儿臣不想再负一个人。”
他望向那太医,“把娘娘给本王保住了,本王照样有赏!还不快去!”
他是第一次这个坚决不再像平常那般优柔寡断,皇后娘娘愣在那里,能通过这事儿,看到太子殿下的成长,算是给了她一些安慰吧。
。。。。。。
那未睁眼的孩子是个男婴,看着他那小小的身子,太子殿下心生怜惜。皇后娘娘即便再惋惜,此刻也只能把这孩子葬了。
张氏虽暂且保住了命,但因失血过多,还未醒来,仍性命攸关。
太子殿下陪在她的床前,命那些太医想办法救治太子妃。
一天一夜过去了,太子妃仍未醒来。
这夜,太子殿下仍守在太子妃的床前,他昏昏沉沉终于闭上眼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阿肆过来了,阿肆没有变,她仍是一身白衣温暖的笑着看着他,“殿下,明日你就要皇上了,我不想看到你过的比我好,所以打算先走一步了。光想想你以后就是皇上了,过得肯定比我好,这心里就不舒服。”她嘲笑道:“但若想到你要是过的不好,估计我会更难过。”
又似不是做梦,他感觉到她的手抚摸在她的脸上。
他想睁开眼睛,但又怕一睁开,这梦就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脸上的触感越来越明显,他睁开眼睛,眼前确实有一双手。他握住那双手,猛然起身。才发现他正紧紧抓着张益柔的手,而张氏正一脸柔情的看着他。
太子殿下激动的抱住张益柔,“你终于醒了。”
张益柔笑道:“妾身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妾身,殿下在等妾身回去。还带妾身去看妾身生产时的场面。。。。。。”她语塞哽咽,“妾身无能,没能保住孩子。妾身对不起殿下,可殿下还要抱住妾身,妾身真是无用。。。。。。”
太子殿下轻声哄着她,她才刚醒来,这么一哭恐又伤了身子,便又哄她再睡一会儿。
待张氏睡后,太子殿下轻声踱步出屋外。
他看着漆黑的夜空,轻声说道:“是你吗?阿肆,我知道你肯定来了,是你施术把她唤醒的。对不对。我知道你还在,你为什么不出现,是不是真的对我失望了。。。。。。”
安静的院落里,没有任何回应。
太子殿下站在院落中,终于他又开口道:“阿肆,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你确实不该再来见我,对不起。”
寒冷的夜,仍是寂静无声。
太子殿下在心中重叹一口气,转身刚准备进屋,仍心有不甘的回头看了看,却突然发现空中飘起的了雪花。他猛然回过头,似有察觉一般,看到那墙头上赫然站着一只白狐。。。。。。
第98章 其实就是选择()
太子殿下如痴醉了一般,往那墙头冲去。
却只见那只白狐深深地望着他,片刻,在他快要到跟前时,她别过身子,往那外一跃,便消失不见了。
独留下如在梦中的太子殿下痴傻的站在那里,久久不愿离去。。。。。。
你终归是不愿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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