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将信将疑,“本宫现在要去关雎宫看看贵妃妹妹,你们退下吧。”
那侍卫却一动不动,“还请娘娘回殿就寝,皇上吩咐过,娘娘今夜不能离开凤寰宫一步。”
双儿以为听错了,不禁怒道:“放肆。”
那侍卫却一点也不退缩,“请娘娘恕罪,这是皇上下令的。也是为了娘娘的安全着想。”
双儿见他如此尽职,也知这应该是来真的,今夜自己是不能离开这凤寰宫了。皇上这突然的举措令她有点慌张,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及今日有没有落下信息,又确认了一遍皇上说的时间是二十六日巳时,明日一早再去也不迟,想必现在阿肆已经睡下。她这才转身回到房里。
阿肆躺在床上,听到皇上与聿王殿下来到了自己的殿内。她赶紧闭上眼睛,耳朵却竖起来偷听他们二人的对话。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在她床边停下。
聿王殿下喘喘不安道:“父皇这么晚带儿臣来这里做什么?”
皇上语气平淡,“朕今夜有些失眠,不过是让你陪朕过来赏赏美人。”
聿王殿下一听,忙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父皇,儿臣知错了。”
皇上却笑道:“这爱美之人,人皆有之,我儿何错之有?”
“儿臣不该肖想父皇的女人,但这一切都与贵妃娘娘无关,都是儿臣一厢情愿。儿臣已经知错,请父皇责罚。”聿王殿下惶恐不安,不知父皇这大半夜的突然带他来关雎宫见阿肆是何意。
“你即已知错,朕还责罚你做什么?!”皇上笑眯眯地说道,他踱步上前看着“昏迷”中的阿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朕也是,这天下人都知道朕独宠皇贵妃多年,还不是贪恋着美色。这贵妃又是皇贵妃的亲妹妹,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你即能为她甘愿受罚,也不过是为了你这爱美之心。”
皇上虽然面上笑眯眯的,但这语声却是异常的冰冷,“但是,错不该,这美人让你误了心思,你身为太子,理应为朕分忧,却沉恋这美色,朕怎能放心将这江山交给你?!”
聿王殿下跪在地上,低下头,“父皇教训的是,是儿臣不该。”
“起来吧。”皇上冷冷地说道。
聿王殿下起身,皇上又说道:“你过来看看这美人,虽还在病中,这面色却更是动人心处,惹人怜。”见聿王不过来,厉声道:“过来,看着她。”
聿王殿下只得上前,看着正“昏睡”的阿肆。不知她现在醒了没有,他脑子里这是竟浮现出阿肆与他的那一吻,那一抹笑,那一声声娇嗔。
忽然反应过来,忙低下眼眸,“儿臣不能看。”
皇上语调拔高:“朕让你看,你就给朕看。”
聿王殿下只得又把视线移到阿肆的脸上,不知父皇究竟要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皇上突然问道:“看够了吗?”
聿王殿下低下头,不敢回话。
皇上睨他一眼,从一旁去过一把剑,“既然已经看够,那就由你动手吧。”
聿王殿下怛然失色,“父皇!”
皇上冷厉道:“你亲自动手,可莫叫朕失望。”
“父皇,为什么?就因为儿臣喜欢上她?”聿王殿下痛苦道:“可明明是儿臣先犯了错,为何,为何要杀了她?!”
“胡闹!”皇上正言厉色,“就因为你是朕的儿子,所以朕只能处死她,而不是你!”
聿王殿下楞道:“儿臣以后再也不去想她了,求父皇绕她一命,也放过儿臣。”
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聿王,“今日,她必须死,若你还心疼你那母后,心疼你那还未出世的孩儿,你必须亲自动手!是要朕给你的江山,还是要美人,你自己选择。”
“为何父皇一定要逼儿臣?”聿王殿下此时已经痛哭流涕。
“因为朕要让你记住,美能让人心怡,也能害了你的命。更要你知道,你这位子是朕给予你的,只有朕给予,你才会有,朕若不给你,你不能心存异想。这就当是朕教你的为君为臣的第一堂课吧。”皇上将他手里的剑重新握在他手上。“动手吧,不要让朕失望。”
聿王殿下两手发抖的抓着那把剑,浑身颤抖着慢慢,慢慢靠近阿肆的床榻。
此时的阿肆仍闭着双眼,样子恬静优美。
聿王殿下看着这样她,心中虽有不忍,但想到自己的母后,还有那尚未出世的孩子。他痛哭道:“阿肆,你,你不要怪我,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他两眼一闭,举起那剑刺向阿肆。
殊不知,此时,阿肆的眼角留下的泪水。
那剑顷刻间没入阿肆的胸口,待聿王殿下睁开眼睛,已看到阿肆胸前大片大片的血红,染红了她的衣裳,染红了她的床铺。。。。。。
阿肆仍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眼仍是合着,就像是沉睡在梦中。。。。。。
聿王殿下跌坐在地上,他心痛万分,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感,冲上去抱住阿肆,“阿肆,阿肆,你醒醒。你醒醒啊。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要死啊。。。。。。”
皇上冷眼看着这一幕,“来人,太子疯了,快送他回去休息。”
门外的侍卫闻听,进来两人扶起聿王殿下。
聿王殿下此时想被人抽走了魂魄一般,两眼无神,呆滞着望着血泊中的阿肆。
皇上这时说道,“聿王殿下闭门思过几日,今已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朕心感欣慰,现封聿王为太子。。。。。。”
聿王殿下昏昏沉沉,皇上的声音越来越远,他终是没有听完,直接昏了过去。
凤寰宫,双儿躺在床上,突然坐起身,她胸口的内丹一阵疼痛,很快又消失了。她隐隐觉得不安,此时毫无睡意。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儿堵着,她坐立不安,终于,她打开房门,门口的侍卫正欲上前说话,却突然两眼一恍惚,昏倒在那里。
一路这般,不出一会儿,那些侍卫都昏倒在地上。她忙朝关雎宫的方向去了。
而另一边,无裳公主直接睡梦中惊醒,她似做了噩梦,此时大口的喘着粗气,缓和了一会儿,她似有什么感知,大惊失色,忙起身穿衣往外走。
张志虚救阿肆的时候,取了她的一些修为救阿肆。现在她竟然感觉那被取走的灵力竟在慢慢消失,难道四姐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她想起那臭道士之前所说:此内丹只是暂时修补好,但仍是破裂之状,以后要万加小心,不可再次让它受了伤。
两人虽是不同的方向,但心中都隐感出有问题,脚步自是加快了不少,不一会儿,竟同时到达。
“大姐,我感觉四姐的修为在失散!!”无裳忙扑上去把自己的不安说了出来。
双儿紧锁,直往关雎宫里跑。
此时夜深,关雎宫里静悄悄的。却连个值夜的人都没有。
双儿与无裳人还未进去,就闻到了扑鼻的血腥味儿。
阿肆倒在血泊中。。。。。。
双儿和无裳大惊,慌忙扑上去。
阿肆此时缓缓睁开双眼,看了看双儿和无裳,轻声吐出几字:“阿姐,我。。。。。。好疼。”
之后便闭上了眼睛。。。。。。
等聿王殿下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聿王府的卧房里。
聿王妃温顺地坐在他床边,“殿下,你醒了?昨日怎么回事?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还是被人背回来的,妾身都吓坏了,还好殿下没有受伤。”
聿王殿下看了看聿王妃,他两眼无神的望向房梁,只盼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他亲手杀了阿肆,换回了他的太子之位。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尖细的声音:“太子殿下,皇上吩咐杂家送来一些滋补的补品。。。。。。”
聿王殿下未听完内容,就怔怔地望着聿王妃:“太子?”
聿王妃笑道:“是的,昨夜你回来时候,后面还来了几个公公送来太子的朝服和印章,还把聿王府的门匾给换了下来。殿下,你现在又是太子了!”
聿王,不,太子殿下闭上双眼,不是梦,我亲手杀了阿肆。
他脑子里浮现出昨夜的那一幕,阿肆是狐妖,本就听觉嗅觉异常灵敏,定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能理解我吗,她一直没有睁开眼睛,是不是对我很是失望。我竟这般无能,连累了她,还害了她。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起身,“来人,备马,本王要去硕王府。”他突然想起,小六是阿肆的妹妹,她现在已是半仙,应该有办法救阿肆。
太子妃张氏在身后急忙喊道:“殿下,你刚起来,这天还没亮透呢,这时去硕王府做什么啊?”
太子殿下并未回答,已经不见了身影。
硕王府,小六还没醒呢。
习谷顶着惺忪迷离的眼睛去找小齐王爷,站在门口轻声唤了几声,小齐王爷终于出来了。
“何事?”小齐王爷打开门,走出去又转身把那门带上,免得外面的凉风灌了进去。
“聿王殿下来了。”习谷说道。
“他这时来干嘛?”小齐王爷不禁蹙眉。“他人现在在哪儿?”
“就在院子里呢,小的让他进屋等,他也不进去。”习谷说着凑到小齐王爷耳边,“刚打听了一下,好像才从宫里出来,入宫还是聿王呢,现在又是太子了。”
“有这等事?”小齐王爷狐疑道,边往外走。只见太子殿下老远就快步过来,“子濯兄,六曦姑娘呢?你快让她出来,本王有急事需要她帮忙。再晚,再晚就来不及了。”
小六正在睡梦中,冷不丁被小齐王爷给叫醒了。她揉着眼睛不悦道:“干嘛呀!我要睡觉。”小齐王爷极有耐心的哄着她,“快起来,太子过来了,有事找你。”
小六不乐意了,“天大的事也得等老子睡醒了再说!”
“他说跟贵妃娘娘有关。”小齐王爷语气轻柔道,“先去听听他要说什么,一会再来睡好不好?”
小六只得起身,“那你早上不许再叫我。”
小齐王爷应下来,极有耐心的帮她整理好衣服,又给她穿好鞋子,就像是在照顾孩子一样。他自己也没发觉他本一个天生要人伺候的主儿,现在伺候起人来也是无师自通,顺其自然。
小六跟着他走到一旁的会客厅,太子殿下正焦急的团团转。
一见小六出来,太子殿下不言其它,拉着她便走,“你快给我走。”小六急道,瞌睡也被他这举止给吓清醒了,忙伸手去拉小齐王爷,“子濯救我。”
小齐王爷自是挡住了去路,还未开口呢,太子殿下急忙说道:“子濯,我知你武功高强,你不要拦我。我现在没有时间解释,真的是要紧事。”
小齐王爷稍怔了下,面上也不掩饰:“殿下,你这突然要把本王的人带走,得有个说法吧。有啥事在这说,别动手啊。”
太子殿下现下心急,只得转身对小六如实说道:“阿肆要死了,你现在不是仙人吗?你应该能救她!”
小六楞道:“你说什么?!”
“我不能违背父皇的命令,”太子殿下垂头,突然又激动的说道:“但是我并未刺她心脏,只刺在她胸口的位置,现在应该还在宫里,你快随我一起入宫救她。”他心存侥幸,自己的那一剑没有伤及阿肆的要害,却不知胸口才是狐妖的要害。
小六一听,如闻雷劈。
她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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