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神来,慌慌张张,围拢过去,把张青风救醒过来。
其实张桐也是手下留情,毕竟这里是禾山道的本宗,真要弄出人命,他也不好收拾。不过不出人命可是不出人命,那张青风此刻也绝不好受,被众人救起之后,只觉胸口发闷,浑身剧痛,真气紊乱,没有十天半月,根本别想调养过来。
多少年来,张青风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被两人搀扶在中间,胸口都要气炸了,盯着张桐,狠狠骂道:“蟹!你敢打我!你等着!你等着!我非叫我叔叔,把你碎尸万段……”
如果要是个聪明人,这时就该看出,张桐修为高强,赶紧偃旗息鼓。即使真要报复,也等过后,找齐了人,再来耀武扬威。可是张青风偏偏是个夯货,平时仗着他叔叔,作威作福惯了,这时陡然受屈,立时就不顾一切,搬出他叔叔的名头恐吓起来。
可是他却不想一想,刚才他跟王化言辞之间,已经透露了他叔叔是刑狱堂的堂主,张桐此后还敢对他动手,分明不怎么忌惮他叔叔。张桐听他卧秽语,立刻又皱了皱眉,也懒得跟他分说,直接又是一记狠的。
那一道葫芦剑气,悬在气海之中,刹那之间,微微一颤,顿时一股气劲爆发出来,连另外两个搀扶张青风的人,也被殃及池鱼,狠狠撞了出去,足足跌到三四丈外才滚落在地。
张青风首当其冲,不过这一次,他稍有准备,并没昏迷过去,但是腑脏遭到震荡,却比刚才受伤更重,坐在地上挣了两三下也没站起来。
而另外两人,一男一女,只是连带,倒也没有受伤,只不过二人刚见过张桐的手段,震惊之外还在心有余悸,又唯恐张青风继续发疯,还要继续连累他们。各自心有灵犀,索性倒在地上,装作受伤,也不起来。转是刚才没有受到波及的两名女子,站在当场,进退维谷,冷眼旁观也不是,上去帮忙也不是。
所幸张青风虽然有时犯浑,但他也并不傻,这种情况,接连两次,被张桐的气劲击出,终于使他头脑清醒过来,再也不敢口出不逊,反倒泄了气似的,跟张桐告饶道:“这位前辈,刚才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言辞多有得罪,还请前辈见谅!”
张桐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张青风还颇为能屈能伸,怎奈张青风的城府实在有限,虽然嘴上服软,可是眼神之中,隐藏不住那股怨毒之意,已经**裸的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
但是张桐却并不在意,自从张桐把葫芦剑诀修炼到第三重,又得了一口虎啸剑,随之苦练数月剑术,使他心气已经与以前大为不同了。
像张青风这种小人物,终生也追赶不上他的脚步,根本不用在意,你视我为仇疵,我视你为蝼蚁,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为人处事的视角自然也就不同。
张桐听他说完,微微一笑,既不应声,也没作答,只跟身边的王化淡淡的说了一声“走吧”,就直接转身,迈步过去,从始至终,也没再看张青风一眼。
直到这时,王化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连忙应了一声,紧紧跟随上去,却战战兢兢的,再也不敢随意说话,更不敢跟张桐称兄道弟了。
张桐心知王化已经对他心生敬畏,两人在无形中,已经拉开距离。而他跟王化,萍水相逢,亦是泛泛,也谈不上什么情义,更不在乎王化心里怎样看待他。转是剩下张青风那五个人,直至张桐的身影出了第二重山院,才同时松一口气,把张青风扶起来。
“师兄!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难道就这么算了?”其中那位于师弟,一面捂着胸口,一面苦苦问道。刚才他也被张桐的气劲带倒了,其实并没受伤,不过他也精明,心知张青风的为人乖张霸道,刚吃了一个大亏,里子面子,全都毁了,这时必须同病相怜,不然非要被记恨不可。
这时张青风已经满脸全是狰狞之色,听他一问,立刻怒道:“什么?算了?岂有那么便宜的!白白打得我吐血,不把他碎尸万段,我张青风,誓不为人!”
那于师弟立刻为难道:“可是那人修为不弱,难道真要去求堂主?为了上回那件事,堂主的气还没消,这回要是再去,只怕……”
于师弟话说半截就戛然而止,但是张青风已经听出他的意思,微微也露出为难之色,想了想道:“不用去我叔叔那边,我们找大师兄做主!”
其实那于师弟内心早有所料,这时听张青风一说,却故意眼睛一亮,惊叹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师兄跟大师兄感情最好,这回师兄被人打伤,大师兄无论如何,不会袖手旁观的!”
其实他们二人说的大师兄就是吴陆真,本来禾山道讲求优胜劣汰,门下弟子之中,并不论资排辈,全凭各自本是。但是吴陆真既是少掌门,又经吴启年自小培养,修为在同辈中,也少有人能及,时间一长,一来二去,也就做实了大师兄的位置。
张青风也因为他叔叔的关系,自小就跟吴陆真认识,还曾一块儿玩过两年,直到最近这十多年,随着吴陆真修为渐长,又当上了霹雳堂的堂主,这才渐渐疏远了一些,但是凭借原来感情,也仍比别人更亲近。
张青风拿定了主意,内心急不可待,想要报仇雪恨,索性也不顾身上还受着伤,直接从宝囊之中,取出一个瓷瓶,也不知什么药,一股脑的倒出三颗,全都吞到嘴里,嘎嘣嘎嘣一嚼,竟然瞬息之间,脸上就见了红晕,精神也比刚才振奋了许多,挣开两人搀扶,大步流星,就走出去。
一旁四人,蓦地一愣,没想到张青风身上还有这等灵丹,刚才都站不起来了,这时居然一吃就好!可惜四人也都不是内行,只能暗暗羡慕,却道不出,那瓶丹药,到底是什么名堂。rq
第一七二回 罗道人()
十五元宵,佳节快乐!
直至走出老远,出了第二重山院,进到后山之后,王化才渐渐恢复了平常心,在一间青瓦红柱的大殿前面停了下来,回身对张桐拜谢道:“刚才多谢道友帮我解围!要不是道友之故,被那姓张的缠上,我少不得也要吃些苦头。多谢!多谢!”
张桐微微一笑,直接摆了摆手:“道友不必挂心,举手之劳罢了!况且刚才也是那厮先来惹我,跟道友没有干系!”
王化乃是心思通透之人,一听张桐说话,表面好像谦虚,实则却是跟他撇清关系,表示不愿深交的意思。
王化暗暗苦笑,不禁有些失落,但是随后转念一想,张桐刚才若无其事的把第一七二回 罗道人(求订阅!求月票!)张青风狠狠羞辱一番,便知这样人物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攀附得上,索性也就释然,跟张桐,一抱拳:“不管怎样,还是谢谢道友援手之恩!这边就是老堂主居住的敬春阁,寻常外客都不能进来,等我进去通禀一声,道友乃是令师使者,想必老堂主也不会吝啬一见。”
说话间又跟张桐抱了抱拳,转身就要往身后的大堂里走。可是张桐自家清楚,他哪是什么青云观的弟子,况且他也不知道那王道源是否跟罗道人有交情,万一素昧平生,王化进去通禀,那罗道人要说不见,岂不是更要麻烦!张桐略一思忖,连忙叫住王化,道:“道友且慢!我有话说!”
王化赶紧停止下来道:“道友还有和交代的?”
张桐抢了几步道:“道友进去,罗老真人若问我来何事,你就说冰晶玉枕便可,其他无需再问
。”
王化一愣,随即便猜,这个‘冰晶玉枕’定是来时,青云道长交代下来的,跟罗道人之间的暗号,外人不知其意,便也不去深思。直接应了一声,就接着向里走第一七二回 罗道人(求订阅!求月票!)去。
张桐在外等候,也就过了片刻。王化就从里面小跑着赶了出来,脸上微微还有一些喜色,大约已经趁机在罗道人跟前留下了一些印象,迎上张桐。立刻说道:“道友!老堂主请你进去呢!”
张桐一听,心里才微微松一口气,其实自从甄远道吩咐他来,他就隐隐觉得此行恐怕不会一帆风顺。万一罗道人借故不见,他还得另想别的办法。刚才故意让王化进去点出‘冰晶玉枕’,其实也有一些试探的意思。现在罗道人明知道来人是为了冰晶玉枕,还肯与他相见,倒是让这件事,还有一些希望。
张桐暗暗一喜,立刻迈步往里就走,只不过这一次,王化并没跟来。只跟张桐通报了一声。就急匆匆的顺着来路回去,独留张桐一个人,进了这间敬春堂。
虽然从外面看起来,这间敬春堂的门面十分气派,但是到了里面,面积并不太大。装点也十分素淡,没有什么非常奢华惊人的摆设。
张桐也不用人指引。过了门厅之后,没有别的岔路。直接顺着一条木廊,就来到了一间挺大的静室外边。
因为门没有关,张桐还没到跟前,就看见那静室里面,正中央的一个蒲团上,端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身上披着一件鹤氅,额头发亮,容光焕发,丝毫也无行将就木的感觉。
张桐立刻猜出,此人必定就是那位罗道人无疑了,却暗暗倒吸一口冷气,心说:“据师父说,这个罗道人已经活了将近两百岁,对于炼神境界之下,活到这个岁数,已经达到极限。可是这个罗道人竟丝毫也不见颓色,反而给人一种生机勃发的感觉,难道他还有什么秘法,能够延长寿命不成?”
张桐一面思忖,一面不动声色,来到那间静室的外边,然后恭恭敬敬,向内躬身施礼:“弟子张桐,奉家师之命,特来拜见真人!”
这时罗道人也已打量张桐多时了,见他礼数还算周到,这才微微点了点头,淡淡笑道:“你这畜生倒是有些门道,年纪轻轻的,这一身修为,竟连贫道也看不出底细了!不过青云观的王道友跟咱们禾山道,虽然说交往紧密,可毕竟不是同门,你在贫道面前,不用自称弟子。”
在此之前,张桐冒充王道源的弟子,就是为了掩人耳目,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已经见到罗道人,自然不用继续伪装下去,何况他已报出冰晶玉枕,他不相信罗道人猜不出他的来历。
张桐迈了一步,进到静室之内,忙又是一抱拳,告罪道:“弟子还请真人恕罪,适才权宜之计,并非刻意欺瞒,弟子并非青云观王道长的门下。”
“哦?”罗道人听闻也未露出惊诧,显然早有所料,只是故作不知,似笑非笑道:“如此说来,你又是何人?冒名来此,拜见贫道,不知又所为何事啊?“张桐把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罗道人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心里已经有些不快,刚才自从进来,张桐礼数已到,如果再一味委曲求全,只能让人认为软弱可欺。
顿时张桐眼中闪出两道精光,刚才谦卑恭敬的样子尽去,转是利剑出鞘一般,露出一股锋锐之气,冷冷的道:“冰晶玉枕!难道真人还不知道我的来历么?”
“哈哈哈
!”罗道人发现张桐突然变化,语气森森,气势暴涨,非但没有着恼,反而大笑起来,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c一个畜生!早就听说甄远道新收了一个煞是了得的徒弟,入道不过三年,就已崭露头角。前番遭遇阴阳叟围攻灵犀观,可是大发神威,不少成名高手,都栽在了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