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桐用眼一扫,就见密密麻麻十排六列,正好六十火铳兵,一个不缺,一个不少。随后也不用金大力另行报告,张桐当机立断,直接把手一挥,就从掌中打出一片五色光芒。
那些火鸦道兵本来被金大力一同叫来,心里还觉有些奇怪,直等见到张桐之后,更从心底升起几分狐疑,尤其其中有一些人本就是阴九霄的心腹,眼看张桐发出一片光芒笼罩过来,顿时就知不妙,忙想奋起反抗。
却没想到,就在这时,站在一旁金大力却突然发难,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金色令牌,随着 一声,掌心真气一吐,顿时将那令牌催出一片宝光。
顷刻之间,那六十火铳兵,被那宴光一晃,只觉头脑之中轰隆一声,打了一声惊雷,好像遭到电毒,全被震得身形一滞。
随即猝不及防,张桐发出七杀剑图的光芒,已经当头扣了下来。不等他们反应,就被席卷进去,顿时眼前一黑,半天才回过神,却已经落到了一片迷雾当中。
金大力在此之前,早就见过张桐这张七杀剑图的厉害,加之他现在又成了七杀剑图的阵灵,这时一见张桐一股脑把六十火铳兵全都收去,也不觉得如何惊诧,反而一脸理所当然,不用张桐指示,直接身影一闪,也跟着回到阵图当中,操持剑阵
。
至于张桐此刻也不急着炼化这些火铳兵,免得操之过急,被阴九霄察觉,非得等孙大山把他那队火铳兵带来,再去翡翠崖收了周雁翎那一队火铳兵,将这三队道兵合在一处再一并炼化。
不然道兵与兵主之间都存在联系”旦张桐个炼化火铳兵,期九霄必定有所感应。到了那时就算阴九霄为人处事再谨慎,也不可能容忍有人来夺他的火鸦道兵。
而张桐原先没有七杀剑图,得了这些火铳兵,还愁无处收纳,但是现在,时移世易,有这七杀剑图,别说六十火铳兵,就是六百六千,也都不在话下。
张桐心里盘算周全,又等过了片刻,就听由远而近,传来一阵脚步声。张桐微微一笑,便知是孙大山带人回来,立刻如法炮制,但见光。芒一闪,就已经将那些火铳兵收入剑图之中。
期间因为有孙大山这个,内应,用那指挥火铳兵的令牌作梗,使张桐没费什么周折,就把这六十火鸦道兵收入剑图之中,然后一刻不停,换了一身行头,为了掩人耳目,扮作火铳兵的样子,跟着孙大山又马不停蹄,直往后山翡翠崖的方向赶去。
其实话说回来,张桐能够轻易收下这一百二十火铳兵,也是占了运气极佳的便宜,虽说这些火铳兵单个拿出来,只有三四重小周天的修为,在张桐的面前,实在不值一提。但是如果没有金大力和孙大山作为内应,将他们骗到近前袭击,一旦让他们警觉起来,互相结成战阵,就算张桐修为,想要取胜也非一招半式之间。
张桐心知捡了便宜,内心暗暗高兴之余,对翡翠崖那六十火铳兵也愈发志在必得。
等他将这三队火铳兵全都收为己用,届时摆个鸦寨,无论直接御敌,还是强化自身,皆有极大稗益。甚至等将来时,突破炼神境界,也能成为打通天地玄关的一大助力。
张桐想到这里,又不禁有些遗憾,内心暗暗忖道:“可惜整个火鸦寨达到第三重小周天的鸟妖也只有三百左右,除了几个头领和一些女妖,几乎都已炼成火鸦。不然等我趁此机会,直接斩杀了阴九宵,夺下火鸦寨的基业,便可把阖寨上下这上千鸟妖全都炼成道兵。到了那时,上千大军,排成阵法,足可把我实力,再向上推高一筹。”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随着张桐心念一闪,却陡然感到一阵心悸,仿佛触犯到了什么禁忌,顿时令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嗯?怎么回事?”张桐微微一愣,随即略一思忖,方自恍然大悟:“哎呀c险!我本来早就下定决心,要一意专修剑术,借助葫芦剑诀,追求剑道极致。可是现在刚得了这百余火铳兵,就想借以投机取巧,岂非坏了我的本意!幸亏剑由心生,随我念头一动,心中那一丝剑意便已生出感应。不然我仍懵懂不知,一味去炼这火鸦阵,岂非与我初衷相悖!背离本心,误入歧途,将来醒悟过来,定要追悔莫及!“张桐心中暗暗后怕,本来修真之人,既要勇猛精进,又要对天道心存敬畏,两者看似悖论,实则却不背离。勇猛精进这四个字,实际诠经的就是人的**,求生,求胜,这是自然天赋,物竞天择,生来如此。而敬畏之心,则自我约束,是道德,是规矩,是后天使然,由天道进化而生。
这两者之间,如果偏颇追求前者,便如脱缰野马,放纵**,有我无他,便是魔道,为了自我可以不择手段。如太在意后者,便要压制人欲,作茧自缚,折磨本心,失去逆流而进的勇气,甚至还不如前者,抱着这种心态,连仙道门径,也触及不到。
第二三八回 来晚一步()
虽然一直以来,并没有人指点张桐这些道理,但是随着他对葫芦剑诀的参悟日渐加深,却冥冥之中,在两者之间,存取一条中正大道,沿着他内心本已,不偏,不倚,不存一丝驳杂。
认为该当如此,便要一意去做,认为不该如此,便不越雷池一步,才能保持现在剑心通透,意念明达的状态,心中刚有挂碍,就能提前示警。
不过随着这时张桐恍然大悟,已经重新坚定本心,刚才那一丝警兆,也随之消弭化去。至于这些火鸦兵,张桐的态度也豁达起来,能够得之最好,就算不得,也无挂碍。
随后转即之间,张桐和孙大山已经绕到了火鸦寨的后山,因为火鸦寨本来就是建在一座火山顶上,所谓的后山其实就是靠北面相对比较陡峭一些的悬崖,而再往北面,隔着金池湖,大约十多里远,另有一个地势险要的悬崖,正好跟火鸦寨成为掎角之势。
原先这里也只是一片荒郊野岭,并没有什么名字,直至火鸦寨建立,并在这建了修了几间房子,作为一个哨所,才起了个名字,叫翡翠崖。
不过这些年来,随着火鸦寨发展越来越大,尤其这几十年阴九霄炼成三百火鸦兵,实力愈发强横,在这方圆千里,旁门散修,妖魔厉鬼,全都不敢招惹,更极少有人能来攻打,使这个原先设计作为后卫的哨所也渐渐失去了用途。
要不是上一次,周雁翎突然展露实力。引起了阴九霄的猜忌,甚至这个哨所就直接荒废了,即使现在派驻了一队火鸦兵,这里的环境也仍没什么改观。
随着张桐和孙大山一路出来,仗着孙大山头领的身份,加之张桐穿上了一套火鸦兵的甲胄头盔,寨中那些小妖还以为是孙大山的跟班
。也没敢仔细盘问,直接放二人出来。
转是翡翠崖这边,远远就见不少体型巨大的黑羽飞禽在空中盘旋翱翔。随即不等张桐和孙大山落脚,就有七八个人当面迎了上来。
“来的是孙头领吗?”其中一个为首的火鸦兵眼睛最尖,虽然孙大山被张桐炼成道兵之后。通身换了一副黑色甲胄,肤色也如铁铸一般,但是脸上五官,却没发生变化,被那名火鸦兵一眼就辨认出来。
“正是!”孙大山应声迎了上去,左右扫了几眼,故意皱了皱眉,大声喝道:“怎么就你们几个,其他人都哪去了?”
刚才说话那名火鸦兵,虽然明知孙大山在寨中不怎么受待见。可怎么说也是阴九霄之下的五大头领之一,不是他们这些小兵能惹得起的,见他厉声一喝,赶忙赔笑解释:“回孙头领,咱们这边实在也没什么事。其他兄弟都在附近各自觅地修炼呢!留下咱们几个警戒,一旦有什么事,只要招呼一声,立刻就能赶来。凌副头领也在屋里歇着,您有什么事吩咐,我这就给您叫去?”
孙大山心知那个凌副头领就是周雁翎的那个副手。好像名叫凌涛,正在掌管此地,当即故作姿态,点了点头道:“罢了!我也知道一些你们这的情况,现在寨主有令,去把凌涛叫来,另外把山上的弟兄们也都召集起来。”
那名火鸦兵一听是阴九霄的命令,顿时心中一喜,其实他们心里,早就不愿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着了。只是碍于上面命令,他们也不敢不尊,这时一听,另有转机,也没想是真是假,立刻应了一声,便命其他几人,各自去召集同伴。然后赶忙扭转回身,到不远的几间破旧木舍中,把那位凌涛副统领给请了出来。
大概被派驻到这个地方,凌副统领的心里也不大痛快,刚才在屋里似乎喝了不少,那张满是羽毛的鸟脸,虽然看不出什么醉意,但是眼神之中却已有了几分恍惚。
张桐和孙大山见到,全都心中一喜,原本有些担心,这个凌涛被阴九霄委以重任,恐怕也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谁知居然是一个烂醉的酒鬼。
眼看行到跟前,凌涛也认出了孙大山,不过他自恃是阴九霄的心腹,又是早就加入了火鸦寨,比孙大山资历还老,虽然低了一级,也没什么惧色,直接哈哈一笑,道:“哎呀!原来是孙头领,不知寨主有什么命令,竟劳动孙头领亲自来一趟?”
孙大山瞧他一眼,冷笑一声道:“什么事?要你命的事!”就在说话之间,不等凌涛反应,直接迅雷不及掩耳,举起手中三尖两刃刀,对准凌涛胸口就给捅了进去。
“啊!”凌涛做梦也没想到,孙大山居然敢动手杀他,刚惨叫了一声,就已倒毙在地。而刚才去报信的那名火鸦兵,还有两个跟凌涛一同出来的,全都被这突然变故惊呆了。直至孙大山拔出兵器,顺势把凌涛尸体甩开,才猛然惊醒过来,连忙向后飞退,各自扯出兵器,眼神之中满是戒备的盯着张桐和孙大山二人。
“孙头领!你这是何意,为什么要杀凌副头领!难道不怕寨主怪罪,遭受烈火焚身之刑!”其中一名火鸦兵,眉头紧锁,厉声叫道。
孙大山闻听,却毫无异色,就在刚才来时,张桐已经跟他合计好了,一到翡翠崖就以猝不及防的速度抢先斩杀了凌涛,然后假传阴九霄的命令,把这些火鸦兵集合起来,再直接收进七杀剑图之中。
“哼!我这次来就是奉寨主之命,前来清理叛徒,我杀凌涛,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寨主怎会怪罪!”孙大山面不改色,理直气壮的说道
。
这一下那几个火鸦兵也都迟疑起来,他们虽然不太相信凌涛会造反,但是孙大山言之凿凿,似乎也有几分可信。
与此同时,孙大山趁着几人迟疑之际,已经俯身从凌涛的尸体上搜出了那枚指挥火鸦兵的令牌,微微一笑,拿在手中。
有了这块令牌,就能暂时控制这一队火鸦兵,只要阴九霄不亲自前来,几乎可以确定,张桐十拿九稳,能兵不血刃拿下这一队火鸦兵。
“行啦!你们如果不信我,现在立刻集合,随我回去,面见寨主,到时孰是孰非自然会见分晓!”孙大山拿到令牌,自忖胜券在握,立刻趁机催促,令这些火鸦兵赶紧集合,才方便被张桐一并收去。
而这几个火鸦兵不知就里,一听孙大山理直气壮,还要去面见寨主,反倒对他信了几分,没过片刻就把六十名火鸦兵集合起来,只等跟着孙大山准备返回本寨。
却在这时,突然之间,竟从火鸦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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