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不用多此一举,靠些鬼魅伎俩,把他诳进洞府。
偏偏张桐油盐不进,鬼道人暗暗着恼,索性也不去解释,只在心里打定主意,等一下非要给张桐一个教训,随即喝道:“行了!行了!少说那些没用的,既然不愿跟贫道回去,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张桐心知这下更把鬼道人给得罪死了,不禁暗暗叫苦,急忙奉上礼物,又就把甄远道临来时交代他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至于结果如何,他却难以左右,尤其经过刚才那些不愉快,再指望鬼道人帮忙,希望也更加渺茫了。
张桐表面不做声色,心里却有些着急,如果鬼道人不允,回去受师父责难还好说,万一坏了大局,就悔之晚矣了。张桐一面思忖,一面又想主意,瞬息之间肚里转过数个念头,却始终没有一个万全之策。
与此同时,鬼道人乔瘦滕听他把话讲完,已是禁不哈大笑起来:“当是什么事呢!原来甄远道犯了众怒,想请贫道为他帮忙啊!不过既然如此,只送这点东西,甄远道就不嫌有些寒酸么?”说罢顺手就把张桐刚才奉上的那个礼盒,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敝履一般,就给丢在地上。
张桐见他此举,眉梢亦是一扬,心中暗恼之余,便知此番好言相求定已无果,幸亏他也诡计多端,见那鬼道人把礼盒摔了,表面也不惊慌,转也大声笑道:“前辈恐怕是误会了,家师命我来送这礼盒,乃是因为拜见旧友,不好空手上门,至于请托之礼,却又从何谈起?”
阴阳叟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哦?如此说来倒是贫道操之过急了!那你且说说,此番请贫道出手,甄远道打算付出什么代价?”
张桐笑答:“这个临行之前,师父却未提及,只说前辈跟桥引洞的灵机上人乃是宿敌,闻知此情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鬼道人听罢,立时冷哼一声,道:“甄远道真是打得好算盘!不错!我是与那灵机老贼有仇,但是此乃我俩私仇,日后自会见个分晓,又何须非要去帮你等,非但半点好处没有,还要得罪许多同道,此等费力不讨好之事,你认为贫道会答应吗?”
说罢之后,鬼道人又是哼了一声,也懒得再跟张桐废话
。而且刚才张桐拒绝与他返回洞府,已是惹他不快,便打定了主意,先教训张桐一顿,再给轰出孤念峰外。
不过此时此刻,张桐还不知鬼道人就要对他出手,仍不慌不忙的反问道:“前辈不会答应吗?莫非不知唇亡齿寒的道理?还是前辈以为那灵机上人凭什么千里迢迢去帮阴阳叟?”
鬼道人本已暗运法术,想出其不意擒住张桐,然而听这三问,却又猛然一惊,心里暗暗忖道:“是呀!旁人不知那灵机上人,我与他做了二十年师兄弟,还不知他那无利不起早的秉性!这回他去给阴阳叟助阵,莫非真是得了什么承诺?”鬼道人原本十分精明,更加生性多疑,内心略一思忖,便觉十分可能,忙又问道:“你此话怎讲?”
张桐笑道:“据我所知,灵机上人早与阴阳叟那一班人狼狈为奸,相约灭我灵犀观之后,就一同前来围杀前辈,届时这大巴山便可由他一人独占。至于信与不信,全靠前辈自忖,请恕晚辈另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话音刚落,张桐也不等鬼道人应允,立刻催起乌灵遁光,就想直接遁走。谁知那鬼道人生性偏激,打定主意,万无更改。刚才他心想教训张桐一顿,虽经张桐胡说八道,把他唬得一愣,却仍不肯罢休。
尤其此刻,一见张桐想走,立刻脸色一变,索性暂时把那些担心疑问全都按捺下去,留待之后再去思忖,随即打出一片乌光,就往张桐头顶罩去,桀桀笑道:“你这孝,急忙什么u才贫道看你师父面子,请你去洞府稍坐,偏偏你却不应,好叫贫道生气!本该将你打杀,不过念你是故人之徒,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叫贫道打你三棒再走!”
说话间,只见鬼道人往空处探手一抓,随那乌光微微一震,露出一个三丈多长,足有三尺粗细的黑色铁棍,看那分量恐怕足有七八千斤,对准张桐背上,狠狠就打下来。
张桐没想到鬼道人突然对他下黑手,见那黑色铁棒,登时吓了一跳,不禁在肚里破口大骂,心说:“好个鬼道人!看那棒子分量,没有一万斤也有八千斤,这要是打在我身上,一下就得丢去半条命,更休说还要连挨三下!”
张桐一面心想,一面不敢怠慢,急忙催那乌灵遁光加速,却不料那条乌黑大棍乃是鬼道人炼制的一件得意法宝,名为如意棒,重有八千多斤,专靠鬼道人修炼的一门大力神通才能驾驭,能大能小,速度极快。
乌灵遁光虽能载人飞行,可惜速度终须不济,转眼间那条如意棒,化作一道乌光,在半空中一滚,衔妆欲逃窜的乌灵遁光,然后顺势一带,就把遁光震破。张桐失去遁光,立即坠落下来。鬼道人瞧得机会,不由得怪笑一声:“嘿嘿!你这无礼孝,看你还往哪跑!”然后催那如意棒,兜头就往下打来。
张桐遁光被破,心知逃脱不得,眼见那乌光灌顶,赶紧放出六把**飞刀向上抵挡。原本鬼道人也没想要他性命,但是心知张桐修为不弱,那套**刀阵又相当精妙,这一棒打下去,力道可也不轻。
迎面撞上张桐那六把飞刀联合结成的一片刀光剑网,只听“轰”的一声,精光乱闪,气劲四射。霎时之间,张桐顿觉一股巨力反震回来,如遭雷齑一般,眼前直冒金星。连那**刀阵也维持不住,光网瞬间溃散,化作六道刀芒。
虽然张桐早就料到,鬼道人这条如意棒威力不凡,但是真正碰上,那股莫大力量,仍然让他吃了一惊。幸亏他先一步领悟了剑气生光的境界,实力增长许多,否则刚才一下,就足够将他刀阵震散,还要使他身受重伤。
第七十回 飞遁而走()
张桐暗暗吃了一惊,没想到鬼道人这一棒,力道之大比金刀太岁王展还要更甚三分,不由得心里大叫倒霉,恼这鬼道人莫名其妙,仅是稍不如意,竟要大打出手。
殊不知此时那鬼道人比张桐还要震惊,原本刚才刘天刘正二人被张桐困入刀阵,他还暗恨这两个夯货没用,却没想到真个与张桐对上,那六把**飞刀,居然力道奇重。原本他这根如意棒,就是专以力道见长的法宝,寻常飞剑飞刀,极少能够抗衡,张桐能合六把飞刀之力,挡住他这一棒,也算难能可贵。就连鬼道人都不禁从心底生出几分喜爱,暗暗恼恨,如此佳徒,为何不在自己门下,反而被那甄远道得了便宜。
不过喜爱归喜爱,接下来鬼道人出手可一点没有放松,反而愈发激起了他的兴致,完全将那根如意棒催动到了极限,只见一道乌光,裹挟一股封杀,打破张桐的**刀阵之后,仅是微微一顿,就又打了过来。
张桐这时堪堪收住被震开的飞刀,重新结成刀阵,见那乌光又至,仓促之间忙又催那刀阵向上抵挡。但是这一次鬼道人全力施为,却比刚才还要凶蛮三分,还没等那如意棒落下,所挟风煞就绞入刀阵,紧跟又是“轰”的一声,仿佛天雷炸裂一般。
张桐的葫芦剑诀虽已练到了剑气生光的境界,却也吃不醉道人的修为太高,全身三百六十个穴窍,已经打通了三百四十个,比甄远道还远远超出一筹。而张桐如今才练到第二重小周天,二人实力差距,更有天壤之别,若非葫芦剑诀实在精妙,兼那**飞刀融入葫芦剑气,使威力提升许多,早就一败涂地了。
即使如此张桐也有些吃不住劲了,随那鬼道人催动如意棒打落下来,**刀阵再次崩开,虽然将那乌光击退,却也后力不济,如果再来两下,定也抵挡不住。
张桐又惊又急,心知不可力敌,连忙眼珠一转,一面把那六把**飞刀收拢回来,一面高声叫道:“前辈指教,我领受了,但是来而不往非礼也9请前辈品鉴一下晚辈这招!”
这边话音没落,就见张桐用手往他腰间的吞金葫芦上轻轻一拍,登时喷出一道三丈来长的银色剑光,匹练似的直往鬼道人心窝飞射过去。
原本前日张桐为了祭练这套**飞刀,已经把他此前储存的剑气,全都消耗殆尽,又逢事情紧急,还没来得及补充回来。此时吞金葫芦里面,本应只有一团,炼化九环金刀,所剩的精金之气。
谁知这葫芦居然另有妙用,不用人去催动,竟也自行运转,将那些精金之气缓缓凝成剑气。只不过缺少张桐刻意为之,这一过程变得十分缓慢,经这几天也只凝成一点,不足寻常葫芦剑气的十分之一。
所幸这回张桐也不指望真能伤到鬼道人,只是虚张声势,叫他疑神疑鬼,而且这点葫芦剑气虽不起眼,但别忘了此时张桐已把葫芦剑诀练到了剑气生光的境界,经由剑诀一催,那点葫芦剑气,喷出三丈剑光,气势汹汹竟比鬼道人那条如意棒分毫不弱。
鬼道人不知其中底细,见那剑光飞来,万分不敢大意,唯恐真是甄远道给的什么护身法宝,别再一时大意,遭了小辈暗算,到时可就真要颜面丧尽了。
而且经过刚才两次硬碰硬的交手,鬼道人也知张桐虽然年纪不大,却是不好对付,本已打定主意,不给他留下喘息之机,直接用如意棒将他打服,一来践诺前言,给他一个教训,二来也是跟甄远道示威,免得日后相见被人看轻
。
却不料除那**飞刀之外,张桐居然还有法宝,鬼道人爱惜羽毛,可不敢以身冒险。可再拿出一件法宝,又显他对付一个晚辈,也要大张旗鼓,更是颜面无光。急切间鬼道人也顾不得再去纠缠张桐,连忙催那如意棒止住去势,顺势向旁一滚,将那剑光截住。
鬼道人忖那剑光必是甄远道留给张桐的保命之法,威力定然比刚才用的刀阵还要更甚三分,谁知竟空有其表,只被轻轻一碰,就给破去宝光,现出里面一滴极为细小的银色剑气,滴溜一下径直飞回吞金葫芦里面。
鬼道人蓦地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叫一声“上当了”,忙去寻那张桐,却只见趁此时机,**飞刀化作六道金光,同往张桐身上一卷,顺势化作一道金霞,远比乌灵遁光快出十倍不止,冲天而起,转即不见。
鬼道人眼见张桐遁走,脸色变了数变,隔了半晌,才忽然哈哈大笑道:“好个狡猾的小子c一个张桐!贫道记住了!”
这时那刘天刘正兄弟,一见张桐跑了,也忙凑上来,急着问道:“师父!那小贼跑了,咱们追不追啊?”
鬼道人瞧他二人的熊样,气更不打一处来,立刻把脸一沉,厉声骂道:“追!追什么追!他那遁光你们能追的上9是我这个做师父的,活该因为你们两个夯货受了一点委屈,就得追到几百里外跟人家拼命去?”
刘天和刘正早就领教过鬼道人的淫威,被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登时噤若寒蝉,小心翼翼,退在一旁,再也不敢出声。怎奈如此一来,鬼道人心里反而更恼,瞧他二人谨小慎微的摸样,再跟张桐一比,简直有如云泥。
鬼道人虽把二人当做炉鼎,但是毕竟多年师徒的情分,若他二人能力出众,将来能够继承衣钵,鬼道人也未必真会真下狠心。可惜这二人冥顽不灵,就是两块朽木,根本不堪雕琢。更也坚定了鬼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