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郑旺也并非像表面那样木讷,转是颇有几分心机,不过郑旺一心修行,早知廉春内心险恶,二人整日混在一起,为了免去勾心斗角的麻烦,他才会故意装作这个模样
刚才张桐来时,郑旺就已看出,张桐虽然跟在后面,但是脸上不卑不亢,根本不像是天蚕仙娘的跟班,转是天蚕仙娘,时而眼光回顾,似乎还以张桐为主心骨。
郑旺脸上没动声色,心里早已大吃一惊,这时遇见张桐询问,更也不敢怠慢,生恐稍有不敬,便要得罪了人,只不过他这些年木讷惯了,一时也改不过来,只得冷冷答道:“你说的是林公子吧!”
张桐故作不知道:“哦?原来那位公子姓林呀!不知是什么家世,看他年纪也不大,就随身带着一口飞剑,说起来不怕师兄笑话,我入道这些年还是头一次见到飞剑呢!”
郑旺哪还不知张桐在套他的话,心想:“这张桐一看也非等闲,却不问师尊如何,反去打听林公子,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用意?不过那林公子看似翩翩风度,实则也不是什么好人,要是张桐打听别的,我还不敢乱说,转是这林公子,我却不吝透透他的底细。”
郑旺略一思忖,心里已经有了定计,故意装作胸无城府的样子,答道:“一口飞剑算什么!这位林公子可是珞珈山的内门弟子,据说家族之中,还有一位长辈,乃是珞珈山的执事长老,非但修为奇高,权利也非常大,此等名门贵子,岂是我等寻常散修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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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回 打听消息()
张桐听得郑旺一说珞珈山,登时也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说他入道的年限不多,算不上多么博闻强识,但是珞珈山的名号,却早不是头次听见。
自从数百年前,魔教破灭之后,引导这天下群伦的就是道家四派和佛门三宗这七家巨擎,然而除这七家之外,还有不少强横的门派,实力仍然不可小觑。
这个珞珈山便是其中之一,尤其最近这二百年,在这西南一带,更是如日中天,门下弟子不下千人,而且个个修为不弱,绝非是禾山道那种乌合之众,掌教真人梁中书据说修为已经达到炼神境界的巅峰,只需最后一步,就能勘破桎梏,向上达到返第一百零一回 打听消息虚之境。
要是其他一些小门小派,张桐还有可能不知道,但是珞珈山乃是西南一地的小霸,张桐如何会不知道,心中震惊之余,亦是恍然大悟,暗暗想道:“难怪那林公子敢明目张胆的把飞剑背在身后呢!原来是珞珈山的内门弟子,有他这一层身份,至少在西南一带,应该无人敢打他的主意了。”
张桐连忙又问:“哎?郑师兄,不知那位林公子上咱们叠云洞干什么来了?”
郑旺看了看他,露出几分狐疑,反问道:“你是跟天蚕师姐来的,莫非不知这些由来?”
张桐愣了一下,听这话说那林公子跟天蚕仙娘似乎还有什么关系,不禁皱了皱眉,暗暗有些不快,心说:“这姓林的小白脸,摸样俊俏,出身名门,怎么会跟姑姑牵扯上关系了?”
张桐一面思忖,一面不由得从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立即笑着问道:“这我还真不清楚,还请郑师兄解惑!”
郑旺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说:“其实也没什么,原本好几第一百零一回 打听消息年前,师尊就想跟林家结亲,只是那时林家那边不大瞧得上咱们叠云洞,但是现在师尊已经达到炼神境界,地位自与原来不同,林家也要拉拢咱们,这次前来就为旧事重提,想要求娶天蚕师姐为妾。”
张桐听罢,顿时惊道:“什么!他要娶姑姑为妾!”
虽然张桐刚才就已猜出,那位林公子跟天蚕仙娘之间颇有牵扯,但是张桐做梦没有想到,他们二人竟然早有婚约,而且林公子娶的不是妻而是妾,这更让张桐心里万分不快
。
不过转念一想,那林家本就是名门大族,林公子又是珞珈山的内门弟子,而天蚕仙娘仅是一介散修女子,能够人家做妾,都算是高攀了。
霎时之间,张桐心情一下跌倒了谷底,转又想起刚才蛊仙玄婆忽然发怒,便也不难猜出,多半是看出来,天蚕仙娘已经不是完璧之身,这才借故把林公子支走,叫天蚕仙娘到内室问话。
张桐眉头紧锁,不禁有些后悔,原想上门跟蛊仙玄婆求救来着,这回倒好,求救不成,反而惹出来一个情敌,一时之间不禁越想越觉得郁闷,一脸阴郁之色,暗暗思忖对策。
而与此同时,在那偏厅内,蛊仙玄婆的脸色还要更难看,刚一坐下便把手边的茶几狠狠拍的一响,冷冷看着天蚕仙娘喝道:“你这个孽障,真是要气死我呀!说!你究竟何时失了红丸?”
天蚕仙娘刚才一见那林公子,便知难于善了,只是始料不及,蛊仙玄婆竟会发这么大脾气,她自知师父素来歆慕温厚端庄的仪态,极少在人前发怒,这回全不顾矜持,却把她给吓了一跳。
不过天蚕仙娘也不是善茬,虽然不敢当面回嘴,可是气势一点不弱,既不低头认错,也不出声求情,只是面无表情与蛊仙玄婆对视。
直至半晌之后,还是蛊仙玄婆先败下阵来,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罢了!你这个倔丫头!师父想让你嫁入林家,不也是为了你好么!哎!师父也不怕你不爱听,你心里又不是不知,你跟红云丫头不同,以你资质,穷这一生,想达到炼神境界也希望渺茫,只有嫁入林家,借助他们帮衬,或许还有几分可能,否则百年之后你可怎么办好啊?”
当初就是因为跟林家结亲这事,惹得天蚕仙娘十分抵触,才会离开叠云洞,转去九仙寨定居,后来还是因为林家那边,觉得蛊仙玄婆分量不够,没有同意才就此罢休。
这回再次旧事重提,顿时又把天蚕仙娘当初的委屈怨怒全都引了出来,只是她原来却没有想到,蛊仙玄婆竟是这样想的,还以为只是为了攀附珞珈山,才会逼她嫁给那位林公子的。
其实凭那林公子的相貌和家世,当初天蚕仙娘初见林公子时,也并非全然没有动心,不过她素来心高气傲,后来知晓那林公子娶她竟不是为妻而是做妾,顿时勃然大怒,再也不肯答应。
本来修真之人,互为双修道侣,也非一定一夫一妻,有些修为高深之人,不拘男女同时拥有几个道侣也再正常不过,但是这些道侣之间,皆是夫妻身份,并无高下之分,转是另外还有一些人,为了修炼一些功法,专门纳妾双修,名义虽是道侣,实则却是专供采补的炉鼎居多。
天蚕仙娘明白师父也是为了她好,总算心里觉得稍好,深深吸了一口气,好整以暇道:“我知道师父的用意,但是让我给人做妾,此事万万不能,别说是他林飞,便是比他再强十倍,我也绝不媳攀附!”
蛊仙玄婆无奈叹道:“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不听话呢!难道为师还会害你不成!如今为师已是炼神之境,即使入了珞珈山,也能做个执事长老,他林家看在为师面子,定也不敢慢待了你。再过一两年后,等你怀了孩子,自然会升为正妻,可你现在却失了红丸,那林家定然不肯接受!莫非定要让为师和你师姐眼看你老死不成!”
说话之间,眼圈已是微红,恨恨的等着天蚕仙娘,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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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回 十年之约()
本来红云仙娘还没发现天蚕仙娘已经不是处子之身,这时听得盅仙玄婆逼问,才猛地大吃了一惊,尤其她的心思玲珑,立时回想起来刚才这一路上,张桐和天蚕仙娘隐隐眉来眼去,当时她也没有在意,此时仔细一想,却是非同寻常,红云仙娘立刻惊道:“师妹!是外面那个小
子是不是!”
盅仙玄婆微微一愣,这才想起刚才跟在天蚕仙娘身后的俊逸少年,当时没甚注意,这时一经提醒,立刻也发现一些古怪,脸色悚然一遍,对天蚕仙娘,冷冷喝道:“真是那个小子?”天蚕仙娘本来还想隐瞒她跟张桐的关系,却没想到刚一回来,就给盅仙玄婆看破,她已经失去了处子之身,索性把心一横,点了点头,算是认了。
盅仙玄婆立刻眉头紧锁,问道:“那小子什么来头,值得你托付终身?”天蚕仙娘知道隐瞒不住,若等盅仙玄婆把张桐叫进来盘问转倒不好,便也不去多想,直接答道:“桐儿是我大兄家的弟子,原本我也没想跟他结成道侣,只是大兄那边有些急事,我需祭练一颗玄阴珠,正需男女阴阳交泰之气,就临时起意跟他双修了一回。”
天蚕仙娘心知自家师父,早就因为红云仙娘之事,对甄远道怀有成见,才故意轻描淡写,只说二人双修一回,并未提及结成道侣,就是想要淡化张桐的存在,免得盅仙玄婆一时着恼迁怒于他。
谁知盅仙玄婆精明无比,内心略一思付,便已猜出实情,不禁厉声怒道:“好哇
!居然又是甄远道那厮,上回想骗红云不说,这回居然派来弟子,又想二次骗我徒儿!”说罢稍微喘一口气,一指红云仙娘又道:“你去!把那个小孽障给我擒来,看我非要把他炼成盅粮不可!”
其实平日里,盅仙玄婆的性情还算平和,也极少动怒,但是这一次,把天蚕仙娘嫁入珞珈山的林家,却被张桐抢先一步,把她全部计划搅乱,顿时令她怒不可遏。
盅仙玄婆想把天蚕仙娘嫁给林公子,说是全为了天蚕仙娘,实则也未尝没有私心,希望藉此拉近与林家的关系,好在日后寻个时机加入珞珈山谋个执事长娄的位置。
因为盅仙玄婆得了文蛛的火灵珠,炼成第二元神,单论法力修为,比寻常炼神境界的修真还要高出一筹,但是第二元神的修炼方法也有缺陷,使她日后再想提升变得非常困难,除非还有高深法门能够另辟蹊径。
而盅仙玄婆只是一介散修,哪有什么厉害精妙的功法,这才迫不得已,想了这个办法,一来给天蚕仙娘寻一个归宿,二来也是为她自己更进一步打开一个契机,但是现在由于张桐全都落空,再加当年甄远道和红云仙娘之事,新仇旧恨,合在一块,如何叫她不怒!
盅仙玄婆怒喝一声,就叫红云仙娘,去拿张桐过来,但是红云仙娘却并非是一个应声虫,心知此时师父盛怒,说出这些话来,未必出自真心,索性也不听从,转是轻声劝道:“师父!您先别急,不如听听师妹如何解释再说!”
盅仙玄婆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盯着红云仙娘,二曰望来,冷冷喝道:“怎么!难道你这丫头也要不听为师的话了!”
红云仙娘却不慌不忙道:“师父息怒,弟子非是不听师父命令,只是师父请想,天蚕师妹,自小傲气,就连林家公子那般人品,她都不放在眼里,却偏偏选中了,外面那个小子,这其中定然有些缘故,师父何不听听师妹解释再做定夺?、,盅仙玄婆本来不是等闲之人,刚才只是一时气昏头了,这时听得红云仙娘提醒,立时转念过来,看着天蚕仙娘,皱了皱眉,冷冷喝道:“哼!能有什么缘故,我看你这个死丫头是让男人给迷昏头了!不过既然你师姐帮你说清,那你就说说,外面那小子,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让你以身相许的?”
天蚕仙娘心知,如果把张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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