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仙娘原是一具怨气凝聚的白骨,修炼成了尸妖,后来机缘巧合,得到半部道书,炼成许多法术,占住莽苍山转云洞的地界。又经多年修炼,修为渐渐精臻,时至今日已经重新显化肉身,练成十一重小周天的境界,在这西南散修之中,甚是有些淫凶名头。
而且骷髅仙娘还有一个怪癖,她收面首从来不要那种摸样漂亮的少年,非要奇丑无比的莽汉,还是越丑越好,待等收入门中,传授采补之法,将那物件练大,方能供她淫乐。
此番骷髅仙娘收了阴阳叟的重礼,如果只一个人来也说不过去,索性就把门下两个女徒,六个面首都一并带了来。那两个女徒还好,本就是**荡妇,遇见群邪汇聚,更加如鱼得水,每日寻欢作乐,连带还能采补好些真气。至于剩那六个面首,就处的不大愉快了,原本这六个人在转云洞时,都是分开居住,各自极少来往,这下凑在一块,又都不是什么善类,难免生出许多事端。
尤其这个冯京,平素最得骷髅仙娘宠爱,早就遭人妒恨,这回他们六人,一同受了骷髅仙娘命令,在九阳山外围警戒放哨,其他那五个人立刻串联起来,把所有任务都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冯京本也不平,但是势单力孤,也拗不过对方人多势众,又恐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事后骷髅仙娘降罪下来,这才没有办法躲在这荒郊野外,准备应付个万一,却正好遇见张桐。
这时听得张桐出言不逊,不由得心头更怒,这连日受的闷气,一股脑全都撒在了张桐的头上,指他喝了一声:“小贼找死!”然后不由分说,劈手就从腰间,解下一个黑色皮囊,然后对准张桐猛的一抖。
霎时之间,只听“呜呜”一阵风啸之声,紧跟就从都囊之中,走马灯似的,接连飞出来,五六个栲栳般大的骷髅头,一个个裹着鬼火青烟,好像厉鬼似的,一面戾声长啸,一面向张桐扑奔过来。
张桐见那骷髅头,不禁微微一愣,登时反应过来,这个不是禾山道的骷髅妖么
!当初在柳驿镇,初遇甄远道时,他还曾险些死在骷髅妖的口中,亏得当初甄远道手边没有可用之人,这才有了他后面这些机缘。
但是再待仔细一看,张桐却很快又发现,这几个骷髅还是与禾山道的骷髅妖大为不同。禾山道的骷髅妖,乃是用死人骨骼炼制,看似虽然吓人,实则威力不大,仅能用来对付入道不久或是修为不高之人。而这几个骷髅头,内里却暗藏玄机,森森鬼火,飘忽不定,尤其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仿佛无数厉鬼在挣扎咆哮。
张桐早先练习禾山道的法术,对此也算得上行家里手,用眼一搭就知那些骷髅,全是用活人头颅炼制的,而且是十岁之下的稚龄女孩,运用邪法将那些女孩活活炼化,最后只剩一个头颅和死前无边的怨气,再放入地下,以地底秽气,熔炼七七四十九日,化去所有皮肉,仅剩一个骷髅。
这也是骷髅仙娘独门的一种法术,名为玄阴尸煞,实则那骷髅头,也是掩人耳目。这个法术威力最大的,乃是周围那一团青烟,由女孩临死怨气与地下秽气融合而生的一种尸煞。本身奇毒无比,但凡修为弱些,只要稍微沾着,立时就会化成脓血而死。
冯京也是被气急了,一出手就拿出了压箱底的本领,放出六道玄阴尸煞,当即就要张桐性命,岂是不知张桐刚炼成了那枚剑气金丸,乃是精金之气凝成,专是这些秽物克星。
乍见那冯京放出玄阴尸煞,张桐就知此人罪大恶极,下手也不用留情,加之四下无人,正好可以趁机,试一试剑气金丸的威力。
张桐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杀机,瞅准那几个骷髅头呼啸飞来,不由从嘴角牵出一抹冷笑,随即拿住吞金葫芦,对着前面,轻轻一摇,然后点手一指,登时就从葫芦嘴里,喷出一溜金光,略一擎动之间,便迎那几个骷髅头飞了过去。
那冯京还算有些见识,刚才一见张桐年纪不大,也没把张桐放在眼里,自以为放出玄阴尸煞,定能十拿九稳将其杀死。谁知这时对面竟忽然飞来一道金霞,犹如电光火石,来势奇快无比。
冯京登时一惊,别看他外表长得粗豪,但是能在众人之中,独得骷髅仙娘宠幸,其人聪明才智也绝不在水准之下。
忽见那道金霞,冯京登时看出来者不善,猛然想起原来骷髅仙娘口中,曾经露出只言片语,描述飞剑如何如何。这时乍一见那金霞飞来,顿时令他想到飞剑,内心不禁暗暗忖道:“难道这道金光,竟是一口飞剑!”
仅容冯京的脑海中一闪念,却来不及让他细想,张桐发出那道金霞,已经迎头撞上那几个附着玄阴尸煞的骷髅头,霎时之间,两相交击,发出一阵金铁交鸣之声。
也是那玄阴尸煞颇为有些玄妙,居然稍稍抵祝气金丸的撞击!不过葫芦剑气本就是这些邪祟之物的克星,加之张桐这枚剑气金丸,端是锋锐无匹,被那骷髅阻挡,立刻剑光一震,紧跟就已势如破竹,将那骷髅连同玄阴尸煞一同破开。
冯京登时变脸颜色,虽然刚才他也看出,张桐发出来那道金霞颇为不俗,但是玄阴尸煞乃是骷髅仙娘赖以成名的法术,即使冯京修炼再不济,也不至如此不堪一击。
冯京当即大吃了一惊,不禁心生恐惧,暗暗想道:“难道这道金光真是一口飞剑?可是听说飞剑本就十分稀少,这道金色剑光,如此锋芒锐利,恐怕在飞剑之中也属上乘。眼前这名少年,才有多大年纪,他这口飞剑究竟从何得来?”(。。)
第一二四回 内应()
如果再原先,王开山报出骷髅仙娘的名头,或许还能让张桐心生几分忌惮,但是这一回他跟随天蚕仙娘往叠云洞当面拜见蛊仙玄婆,连炼神境界的高手都见过了,加之他的修为也水涨船高,又何惧区区一个骷髅仙娘。
不由王开山继续分说,直接将那一枚剑气金丸催动到了极致,转瞬之间,金光一蹴,追那王开山的腰间一绕,登时将其斩成两截,横尸就地。
张桐这才心满意足,收回剑气金丸,长出了一口气。因为之前亲眼见过,红云仙娘一剑斩断山峰,着实令他感到压力不小,虽然后来凝成剑气金丸,立刻将那山基打穿,算是还以颜色,但在张桐内心,却总觉第一二四回 内应得差了一筹。直至此时,诛灭群丑,才将郁结在心的闷气,一股脑全都发泄出来。
而且经这一番杀戮,转是令张桐的头脑为之一清,本已是念头通达,明心见性的感悟,在这一瞬间竟然更加通透。
张桐不禁内心一喜,至于那几个被王开山等人掳来的女子,他也不欲去费心理会。一来修炼葫芦剑诀之后,令他念头明达,诸般杂事,都难沾染。二来也是这些女子,早已被王开山那一班人采尽了元阴,不用四五个时辰,都要死于非命,即使张桐相救,也是无力回天。
张桐看在眼里,也不曾心存挂碍,正想直接一走了之,却在这时,忽然发觉。那几名女子之中,竟有一人似乎有些古怪,不由使他多出几分狐疑,心说:“咦?寻常女子受那妖人采补,定是元阴尽失,奄奄一息,命不久矣。怎么这个女人。仍然精气十足,竟比寻常健壮的汉子还精悍?”
张桐内心略一闪念,登时多加了几分留心
。只见那名女子容貌十分秀丽,身材也甚丰满,这时趴伏在地。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乍一第一二四回 内应看去好像站都站不起了。
不过张桐明察秋毫,用眼大略一扫,就已看出端倪,发现那名女子看似弱不禁风,实则气息内敛,竟然不是凡人,很有可能修为比王开山那几个人还要高出一筹。
张桐登时微微一惊,立刻料定此女定是王开山一伙的同党,刚才见势不妙。才没表露身份,装作受害女子,想要蒙混过去。
张桐想通此中原委,立刻从心底涌出一股杀意,不禁暗暗冷笑:“好个狡猾的女人。既然你爱装死,索性我就成全了你!”
张桐一面心想,一面已经备好了剑气金丸,只待心神一动,就要将她打死。原本张桐也非嗜杀,若非觉得十分必要。他也不想多造杀孽。但对此等淫凶之徒,又是敌对双方关系,他便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了,索性把心一横,就要辣手摧huā。
谁知那名女子,竟然十分见机,发现张桐似有若无的向她打量几眼,登时令她心头一紧,紧跟心绪之间,生出一丝警兆。
其实这名女子也是骷髅仙娘门下的一名女徒,此番奉了骷髅仙娘的命令,前来找王开山,原是另有要事,却没想到居然正好跟张桐撞个对头。
亏得她还有几分聪明,发现形势不妙,也没敢强出头,就想混在几名女子之间,暂时蒙混过去,等到张桐走后,再回去跟骷髅仙娘报信。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张桐灵识敏锐,竟然看出破绽,顷刻之间一股森森杀意已经笼上她的心头,令她再也装不下去,连忙起身叫道:“道友手下留情,我这还有话说!”
张桐本已认定这名女子是王开山等人的同党,就要喝她一声,然后一并诛杀,却没想到她竟主动叫了起来,转令张桐微微吃了一惊,暂且收祝气金丸,冷冷问道:“你有什么可说,难道还能换命?”
那女子见张桐杀意稍减,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却仍不敢怠慢,连忙答道:“道友可是名叫张桐?”
张桐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名素未谋面的女子,竟能叫出他的名字,不禁有些狐疑,别再错杀了人,只是戒心未减,也不作答,反而问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道:“道友休要多疑,小女子名叫黄慧,乃是骷髅仙娘门下侍女,前番在神陀寺时,曾与阴阳叟门下的郑云绮谈到过道友,正好郑云绮屋里挂有道友画像,被我无意瞧见,这才辨认出来。”
张桐心知郑云绮恨他入骨,屋里挂个画像,每日诅咒,也不为怪,转是对这名女子多有几分好奇,冷冷问道:“既然你与郑云绮相识,想必知道我跟她有不共戴天之仇,现在你落在我手,想要乞命求活,偏要提起她来,岂非缘木求鱼?”
黄慧忙说:“道友千万别误会了,我要与道友说的,乃是另有一件要事,只是我若说出来了,还请道友绕我一回,不然左右都难活命,我便死了也要令道友后悔莫及!”
张桐冷笑道:“哼!死到临头,还敢跟我故弄玄虚,你有什么值得我后悔莫及的事?我便现在就直接把你杀了,就算后悔也留待日后再说。”说话之间已经催出剑气金丸,喷出一抹寒光,抵在黄慧颈间,只需向前微微一探,就能将她咽喉戳出一个窟窿。
黄慧虽然狡猾,胆子却不太大,本想借故吊一吊张桐的胃口,才好体现她的价值,趁机多捞一些好处
。本来她也不是什么好人,至于此番围攻灵犀观的大局,她也不甚看重,对于出卖同党,丝毫也无歉疚。岂料张桐居然油盐不进,转倒放出剑光,竟要直接杀她!
这一下可把黄慧给吓坏了,她可不敢用自家性命,来试探张桐是否真有杀她的决心,立刻认输服软,连忙说道:“道友息怒!道友息怒!且听我说,刚才我看道友从北边过来,应该还不知灵犀观的情况吧!”
张桐一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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