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你白活了一把年纪,竟然这样愚蠢,什么拜师之礼,难道你能看出这个葫芦是个法宝,我自己带了这些年还会不知吗?再说凭你这点修为。通身穴窍尚未打通,练气之境还未圆满,也敢大言不惭让我拜你为师,也不怕这话说出来,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王毅顿时愣住,他没想到张桐竟敢破口大骂,一点面子也不留。直接扒皮打脸,简直在众人面前令他羞愤欲绝,气得体如筛糠。伸手指点张桐,勃然大怒第一二七回 青崖洞主道:“张桐!小儿!你!你好大胆!如今甄远道尚且自身难保,你已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妄为,简直无法无天q日我便将你碎尸万段,抽汝魄,炼入法宝,让你永受阴火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自打王毅流露出想打吞金葫芦的主意,张桐就知准要撕破了脸,索性丝毫也不留余地。而且王毅道貌岸然,也是令他不齿。立刻反唇相讥,冷冷笑道:“凭你这老狗也配!”
说话之间,也不等王毅率先,已经先下手为强,将那枚剑气金丸暗暗催动起来。顷刻凝成一道金色剑光,化为一道匹练,足有三四丈长,趁着王毅不备,犹如电射一般,分心便刺过去。
实际王毅的修为。仅比虞美霞高出一线,要在原来即使凭借葫芦剑诀,张桐也最多跟他打个平手,但是现在张桐学会雷音剑法,又凝成一枚剑气金丸,登时实力暴涨一截,这道剑锋飞射出去,便是打定主意,给他一下狠的。
谁知恰在这时,那王毅还没来得及出手,在他身后却有一个长衫缁衣的老叟,抢先一步打出一道劲芒,迎上张桐剑光,同时厉声喝道:“小贼休得猖狂!收拾你一个后辈,何须王道友出手,老朽先来称称你的斤两再说!”
随即话音没落,那道劲芒已经与张桐的剑光撞上,霎时之间,锵的一下,发出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紧跟张桐那枚剑气金丸,仅是微微顿了一顿,随即剑光爆射出来,就将那道劲芒灭去。
那名老者本来欺负张桐年纪轻,自忖自家那道劲芒发出,十拿九稳能够击败张桐,然后趁势,直接斩杀。一来在人前扬名立万,二来也是听了王毅与张桐说话,知道张桐腰上那个葫芦定是一件法宝,如果抢先出手杀了张桐,到时王毅得了那个葫芦,定也要分润他一些好处。
岂料他竟低估了张桐的实力,那道劲芒非但没能破去张桐剑光,反而瞬息之间就被灭去,登时令他倒吸一口冷气,心说:“这个许不是甄远道的徒弟吗?怎么所发剑光,竟然这样厉害,连我的天星气劲都能一下破去!看来凭我一人,定然不好取胜,非得联合几个同道一并出手不可!不然一会落居下风,再等王毅来救,我还有何颜面,跟他讨要好处!”
这名老叟一面思忖,一面已经打定了主意,然后立刻回身向后打了一声呼哨,喝道:“几位道友!这小贼非是等闲,赶紧上来与我一同擒他!”
原本这名老叟名叫左肖成,因为练就一身天星气劲,还有一个诨号叫天星叟,原来也曾是禾山道的门徒,后来因为与教中一位长老发生矛盾,这才脱离出来,成为一介散修。
不过此人虽与禾山道反目成仇,但是因他为人颇有几分义气,另外还结交许多同道朋友,非但人头不少,修为也都不弱,转又另外开辟出一番局面。其中又以百蛮山昙花洞的青崖洞主,龙须洞主,铁钟洞主交情最深,平日结成攻守同盟,称为昙花四友。
这一次那三位洞主也都应邀前来,听得左肖成喊叫,却不禁微微一愣,他们三人深知左肖成的修为,已经打通二百余六十余处穴窍,修炼到了第八重小周天的极限,只差一步就能练成第九重小周天。
尤其最近几年,左肖成愈发老而弥坚,将得自一位异人传授的天星气劲,修炼到了第四重,力道劲锐无比,等闲法宝碰上,都要逊色三分,却没想到这一次遇上张桐的剑气金丸,竟然犹如鲁缟应势而破
。
三人震惊之余,也都看出厉害,微微露出凝重之色,再也不敢怠慢,连忙一并出手。同时左肖成吃了一个大亏,更也又惊又怒,呼喊帮手之余,连忙再次发出一道天星气劲,随他真气转动,凝成一束白光,二次发射出去,狠狠又向张桐那枚剑气金丸撞去。
紧随其后那桃花洞三位洞主,各自飞出一道宝光,真气连连催动,亦是使出全力,与左肖成的天星气劲,上下左右,分进合击。
这四个人本来号称四友,早就勾结起来,同气连枝,通力相济,虽未结成阵法,但是四人联手攻击,也要平添几分精妙。
只见四道精光,各如匹练一般,飞也射将过来。其中青崖洞主,乃是一个身背藤杖的异族壮汉,气势最为凶悍,直接一指张桐,厉声喝道:“诸位抵那剑光,我来取他性命!”
随这话音之后,已在刚才所发宝光之外,另又放出一道劲芒,速度比先前还快,瞬间在半空中,画出一道飞虹,竟想绕过剑气金丸直取张桐本体。
而那龙须洞主和铁钟洞主似乎对此早有所料,见那青崖洞主另外出手,也仅微微一笑,甚是胸有成竹。左肖成也是微微诧然之后,露出了然之色,哈哈笑道:“青崖道友!待会定要留那小贼一口气,给愚兄我亲自出一口气!”
青崖洞主也不说话,只是“嘿”了一声,大概算作答应,然后驱那劲芒,恍惚之间速度竟然更快。
张桐修炼葫芦剑诀,对于剑道深有见地,见那劲芒袭来,不由微微一惊。居然从中感到一丝颇为凌厉的剑气,虽然不及葫芦剑气精纯,却远远超出寻常真气。张桐心下诧然,不禁暗暗忖道:“难道这个异族汉子,竟也修炼过什么剑诀?”
不过这时张桐所练的葫芦剑诀,已经堪称绝世,其他寻常剑诀,早已不入他眼。刚才只是忽然发现,青崖洞主练有某种剑诀,觉得有些罕见,这时略一转念,便已释然而过,内心暗暗忖道:“管他什么剑诀,与葫芦剑诀一比,也都是沉砖烂瓦,全都不值一提。”
张桐心念一转,索性也不再介意那道劲芒异处,只管将那剑气金丸催动起来,忽然向上一折,速度暴增数倍,没等左肖成等人发出的宝光纠缠上来,已经迎上青崖洞主二次发出那道蕴含剑气劲芒。
随即“锵”的一声,两相一撞一挫,剑气金丸过处,青崖洞主发出那道蕴含着一丝剑气的劲芒,已是应声而灭,然后就势一转,又趁左肖成微微一愣之际,风驰电掣,飞掠过去,追他腰间一绕。
那左肖成一早因为轻敌,只顾想从王毅那边挣得一些好处,根本没把张桐放在眼里,刚才出手之时,直接越众而出,此时还在王毅之前,距离张桐不过数十丈远,对于张桐那枚剑气金丸来说,根本不算距离,眨眼之间,便可跨越。
加之左肖成早知青崖洞主发出那道剑芒劲锐无匹,连他天星气劲,也要逊色三分,料定张桐即使有几分本领,也决计抵挡不住,根本没有想到,竟然一招落败。
左肖成登时大吃一惊,这才知道,看走了眼,随即心头陡然升起一丝警兆,下一时刻只觉眼前金光一晃,便从腰间传来一阵灼热与剧痛,然后惨叫一声,应那金光擎动,业已胸腹分离,断成两截,横尸就地。rq
第一二八回 千蜂针()
“不好!左道友!”“左道友!小心!”……
就在张桐的剑气金丸掠去之际,那昙花四友的余下三人,全都大吃一惊,想要提醒注意,可惜为时已晚,刹那之间左肖成已经死于非命。
那龙须洞主与铁钟洞主还好,虽与左肖成交情不浅,但也仅是不浅,远谈不上过命,唯独青崖洞主,平素最爱与左肖成争个高下,甚至有时针锋相对,为了一些小事,几乎动起手来,可实则二人却真是刎颈之交。
这时见到左肖成惨死在前,青崖洞主登时哭嚎一声,双目之中,渗出血丝,先瞅了一眼左肖成的尸首,随即盯住张桐,已经带着哭腔,恶狠狠道:“小贼!我叫你第一二八回 千蜂针偿命!”
话音没落,好像疯虎一般,瞬间弹出三道剑芒,流星赶月似的,全超张桐打去,同时又从腰间宝囊,扯出一方长匣,一面头大,一面头小,在大的一面镂有许多孔洞,乍看一下好像一个蜂巢。
其实这时龙须洞主和铁钟洞主,见到张桐剑光厉害,内心已经萌生退意。毕竟现在灵犀观覆灭在即,他们根本不用拼命,就可在事成后,分得不少好处。转是刚才左肖成忽然冲出去,令二人不以为然,这时殒命,也是活该。
二人微微震惊之余,便想趁机观望,容等王毅动手。因为这一次计划从后山偷袭灵犀观的行动,带队之人乃是王毅,他们昙花四友,只是从旁辅助。左肖成忽然越俎代庖,即使成了,斩杀张桐。也要惹王毅忌讳。
龙须洞主和铁钟洞主都是知机圆滑之人,见他死了之后。更加不愿出头,打算令王毅去打头阵
。可是谁知青崖洞主跟左肖成交情甚笃,见到挚友身死,竟然想也没想,就把那只长匣取了出来。
这只长匣原是左肖成还未加入昙花四友之第一二八回 千蜂针前,昙花洞的三位洞主一同炼制的一件法宝,名为千蜂针匣,专用地底寒铁,炼成无数牛毛小针,收入宝匣之中。一经发射出去。就是一蓬蜂针,成千上万,速度又急,根本躲避不开。而且这些小针,细如牛毛一般。寻常护身宝光气劲,根本遮蔽不住,一旦打中,进入体内,便要融入血脉,然后逆溯而上,一直刺入心脏,几乎防不胜防。
当初炼制这件法宝,还是三人一同恭请一位炼神境界的前辈。花费许多礼物,才得指点而成,威力歹毒无比,乃是整个昙花洞的镇洞之宝,若非必要从来不肯动用,而且一旦需要使用。必须三人同时催动,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龙须洞主与铁钟洞主一见青崖洞主拿出此宝,便知他是动了真怒,二人知他脾气,一旦决定的事,万万不会更改。因他三人自小一起长大,交情自然跟左肖成不同,龙须洞主和铁钟洞主就算心中多么不愿,也绝不会抛下青崖洞主不管,只好对视苦笑,同时跟随上去。
青崖洞主似乎早就料定,龙须洞主和铁钟洞主舍不下他们之间的情谊,见他二人跟来,也未丝毫动容,只是将那长匣一横,把满是蜂窝的一面对准张桐。
同时龙须洞主和铁钟洞主也从宝囊之中,各组取出一枚铜环,随那青崖洞主,向那长匣一按,顿时“嗡!嗡!嗡!”一连三声,从那匣口之中喷出三团针簇,每一团都有成千上万枚牛毛针,黑压压一片,对准张桐,铺天盖地,兜头罩来。
那龙须洞主和铁钟洞主亦是连连摇动手中铜环,不住的催动宝诀,与青崖洞主一同,各自操控一团针簇,从三个方向同时向张桐攻去。
此时张桐还刚刚一喜,一剑斩杀天星叟,正想一鼓作气,把王毅一班人,全都斩尽杀绝,驱赶离开,以保后山,万无一失。却没想到,霎时之间,竟从对面袭来三团飞针,嗡嗡吟啸,气势如虹,眨眼之间,已经兜头盖顶笼罩过来。
张桐顿时一惊,见那无数飞针,恍若飞蝗一般,铺天盖地,速度极快,根本无从躲闪,不由得心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