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桐顿时一惊,见那无数飞针,恍若飞蝗一般,铺天盖地,速度极快,根本无从躲闪,不由得心中生悸,眼光落在青崖洞主手中那只长匣之上,内心瞬间忖道:“这是什么法宝?居然藏有这些飞针!亏我事前从红云仙娘那边得来雷音剑法,能令剑光生出异化,不然仅凭原来手段,遇上此等法宝,还真应付不来!”
张桐一面心想,一面忙把剑气往后一撤,然后迅速向上一兜,顿时原来一道剑光,已经化为一道光幕,随那金光略一擎动之间,卷起七八丈长,足有四五丈宽,正好迎那中间的一蓬飞针铺盖过去。
这也是张桐学自那六十四路雷音剑法之中的一种手法,专能分化剑光,能大能小,能长能短,如果练到极致,把剑光化做百丈,或是缩成寸许,全都随心所欲。
可惜现在张桐初学乍练,使得还不纯熟,暗暗试了几回,才把那枚剑气金丸的剑光,化作一片金光幕帐,而且先前他也心高,想要一下化为十丈宽,三十丈长的一片铺盖,谁知最后,鼓捣半天,也只能弄成这样,所幸用来对付昙花洞那三位洞主的千蜂针是堪堪够用了。
张桐趁势驱那剑光往下一卷,就有一片蜂针,被那金光罩住,原本遮天蔽日的乌云,登时就给舔出一片空白。
本来张桐这枚剑气金丸就是葫芦剑气凝成,这时分化剑光,但是本质未变。那些牛毛蜂针,又是寒铁炼制,正与葫芦剑气相合。加之那青崖洞主等人的炼器手法实在不算高明,每一枚牛毛蜂针之中,还刻画不到一重禁制
。刚一被光帐收拢住,立时就经受不住摧消,纷纷化为金水,不用张桐催动,就被吞金葫芦收摄进来。
由于前番,为了凝练这枚剑气金丸,张桐几乎耗尽了吞金葫芦里面贮存的所有精金之气。这时又有进来,正好补足损耗,留待日后寻机再凝练出一枚剑气金丸。届时张桐便可同时发出两道剑光,正好合雷音剑法之中,几个双剑合璧的招式,威力比单独一道剑光还要大过数倍。
张桐心中且喜,手下更不留情,刚一吃着甜头,立刻催那剑光一转,顷刻之间好像一块巨大的抹布似的,把天空之中黑压压恍若乌云的牛毛蜂针,全都收摄过去,然后化成金水,收入吞金葫芦。
仅这片刻功夫,那青崖洞主三人,不知花费多少年苦功炼成的千蜂针,就被张桐仗着分化剑光的剑法和一枚葫芦剑气凝成的剑气金丸给通通消弭,最后全都化作精金之气收入吞金葫芦之中。
因为这些牛毛蜂针,全是用地底寒铁炼成,本身精纯无比,化为精金之气,也是毫无杂质,仅这一下就把张桐此前消耗的精金之气补充回来四分之一。
转是那昙花洞的三位洞主,原本自信满满,要用绝招,虐杀张桐,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谁知竟然事与愿违,反而成了给张桐送菜的,登时惊得目瞪口呆,等他们再回过神来,慌忙再想收回蜂针却已来不及了。
三人登时“哎呀”一声,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好悬没把他们气得吐血,几乎失去理智,惊声叫道:“小贼!竟敢坏我法宝!”
不过他们三人也不是傻子,看出张桐那道剑光十分厉害,绝非等闲能够抵挡。龙须洞主和铁钟洞主,先是见到天星叟左肖成遭劫伏诛,紧跟又被毁去祭练多年的法宝,内心愤怒之外,更加有些惊惧,已是再次萌生退意。
转是青崖洞主,胸中还有沟壑,见到张桐用剑光化去那些蜂针,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高声喝道:“诸位同道!这个张桐小贼实际修为不高,全仗有一把上品飞剑才能逞强斗狠!我等人多势众,一同上前,将他围杀,将那飞剑夺来,正好一同分润!”
青崖洞主心知,这边同行而来,包括王毅在内,全都不是什么正经路数。单说什么戮力同心,全都等于放屁,只有列出好处,才会有人动手。
果然他这边话音没落,同行而来的十多个人,再度望向张桐的眼色,已经愈发露出凶狠贪婪的神色,仿佛要把张桐生吞活剥了似的。
其实这些人,在刚才听到王毅和张桐说话时,就已在暗暗觊觎张桐的吞金葫芦,只是忌惮王毅的修为,才没敢擅自出头争强。这时又平添一口飞剑,加之青崖洞主振臂一呼,立刻就把这些人的顾忌打消,既然已有人带头了,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青崖洞主的话音刚落,就有人迫不及待打出一道青色宝光,然后接二连三,又是数道宝光,或是化为剑形,或是一溜云霞,或是一团雾脉,顷刻之间全都往张桐这边招呼过来。
幸亏张桐早知对手并非良善,到了最后绝不会跟他讲什么单打独斗,早晚都会一拥而上,因此早就有所防备。这时见到后面那些人动手,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转是心中豪气顿生,面对那些进攻,居然不守反攻。
顷刻之间,张桐迅速把刚才卷去千蜂针的金色光帐,重新化为一道三丈多长的金光,然后催动剑诀,先是猝然一闪,穿透一道白色云霾,紧跟又往旁边一斩,将冲上来的一道剑形乌光破去……rq
第一二九回 陨星星核()
瞬息之间,张桐驱那剑光连破数道袭来宝光,还顺势斩杀三人,一时气盛之盛,竟是无人能及。
本来这些跟随而来的修士,也没有什么本领高强之人,修为较高的也仅修炼到四五重小周天,有得还只有两三重境界,纯粹是攒鸡毛凑掸子。要事搁在平时,见过张桐剑术,他们万万不敢招惹,早就远远躲避,生恐惹祸上身。只是这时被青崖洞主鼓动起来,又受法宝诱惑,这才一拥而上,想要仗着人多取胜。
谁知张桐剑光之利,远已超出他们意料,顷刻之间宝光尽破,还折损了三条性命,犹如遭到了当头棒喝,登时令他们警醒过来,想起当前这名少年可是连天第一二九回 陨星星核星叟左肖成都能斩杀的凶人,要杀他们就如杀鸡一般,探囊取物,易如反掌。
立刻有几个人见机得快,一看有人丧命,就知情势不妙,赶紧自顾不暇纷纷向后退去,只剩昙花洞的三位洞主定在前面。
本来那青崖洞主心里盘算的挺好,利用众人,一拥而上,就算张桐有几分本领,也定要双拳难敌四手。岂料张桐的剑术居然这样厉害,非但没有落败,转倒以寡敌众,眨眼工夫就击退了众人。
青崖洞主无论如何也没预料到,最后竟会是这种结果,不由得蓦地一愣,却不防备,就在这时,张桐驱那剑气金丸突然方向一折,倏忽之间已经向他打来。
而龙须洞主和铁钟洞主虽然反应稍快,却仍不及剑光速度
。刚“哎”一声,想要示警,就眼看金光,电也般射过,将那青崖洞主穿胸而透,生生在心口上,开出一个血洞。
龙须洞主和铁钟洞主登时惊呼一声。忙去扑向青崖洞主的尸首,双眼满是怨毒,狠狠盯着张桐。仿佛要把张桐碎尸万段也不能解心头之恨。
尤其铁第一二九回 陨星星核钟洞主,几乎睚眦尽裂,紧跟就要冲上前去。想给青崖洞主报仇。却被龙须洞主死死拽住,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才令他稍稍冷静下来。然后二人抱起青崖洞主的尸体,架起一溜遁光,二话不说,直接遁走。
剩下那些同党,见到他们二人一走,愈发露出怯色,各个惶恐不安。这些人本来就是乌合之众,哪有什么死战决心。一见风头不对,也都不敢久留,生恐张桐再要放出剑光,说不定就要落在谁的头上,到了那时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顷刻之间。刚才还气势汹汹前来的十多个人,转眼就只剩下了王毅和甄猛二人。张桐也懒得去追杀那些小卒,直接收祝光,扭头望向二人。这时甄猛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镇定,转是一脸愕然,仿佛见了鬼了。眼神之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惊惧之色。
张桐心知这一次甄猛已经陷入骑虎难下,进退两难的境地,他背叛了甄远道,如果不能事成,连阴阳叟那边,也要得罪光了,所以他硬着头皮留下倒也情有可原。
反而王毅的态度,令张桐十分古怪,要说王毅修为不弱,即使敌不过张桐,至少也能挡一阵,不至于让张桐完全肆无忌惮。可是偏偏从一开始天星叟左肖成站出来,到最后张桐诛杀青崖洞主,期间说长不长,说短可也不短,他竟老神在在,对于周遭变故,全然熟视无睹。
直至此刻,见到张桐打量过来,才从嘴边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一面轻轻鼓起掌来,一面赞道:“好剑法!真是好剑法!想不到甄远道自己没什么本领,竟然教出一个了不得的徒弟。好cc!”
随着王毅口中吐出三声“好”来,张桐愈发心生狐疑,不禁皱了皱眉,冷冷问道:“王毅,你莫非疯了?我杀你的同党,你竟然还说好?”
王毅却不以为然,哈哈大笑道:“什么同党!不过是一群朝生暮死的螟蛉罢了!不识时务,不知死活,死在道友之手也是活该!倒是我刚才小瞧了道友,说了一些不知所谓的话,还请道友不要见笑才是。”
张桐知道王毅所指是刚才要收他为徒的事,心里却也不甚在意,转倒王毅举止可疑,令他不由得多加了几分戒备。
而那王毅却仍面带笑容,也不理会紧跟在他身边的甄猛,直接跟张桐娓娓说道:“其实我这一次来,并非是为阴阳叟卖命,只是听人传话,说我兄长王展,被甄远道暗算而死,特意过来查问一下。不过死者已矣,这事暂也不急,转是我与道友正有一桩买卖要谈,不知道友可否赏脸啊?”
张桐一听,不禁微微一愣,心说:“这个王毅脸色变得倒快,一开始装作道貌岸然,不知他的底细,还当是个好人。却一转脸又要夺我的吞金葫芦,若非另外有人抢先,只怕已经动起手来。现在又要我谈什么买卖,也不知他这演的,到底是哪一出戏!”
不过张桐也没忙着拒绝,张桐心知这个王毅修为不弱,而且看他神色,颇为有恃无恐,定是另有手段,自信能够克制张桐的剑气金丸,否则刚才张桐一连诛杀数人,已经显出峥嵘之势,他也不会无动于衷。
张桐内心略一思忖,愈发料定此人难缠,见他煞有其事,索性好整以暇,陪他问道:“恩?不知什么买卖,道友不防说说?”
王毅立刻一指张桐腰间的吞金葫芦,笑着说道:“我这买卖就是道友这个葫芦u才恕我眼拙,不知道友修为,这才会有强夺之心
。不过道友已有实力与我平起平坐,强抢自然不成,买卖却可以做。道友这个葫芦,我已决心,志在必得!道友如若不弃,我愿以一颗天外陨星的星核作为交换,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张桐一听,登时大吃一惊,心知那陨星星核,乃是从天外罡风之上坠落下来,其余全都燃尽,只剩一颗核心,由于自身就带有罡气,相当于一重禁制,因此不用额外祭练,就可作为一件法宝。
尤其这种星核,本身多是金铁,正合炼器之用,由于材质特殊,更好打入禁制,祭炼起来也更得心应手,专是许多炼器行家梦寐以求的东西,要论价值,一个星核,足可堪比一件祭炼了三十重禁制的法宝,若非吞金葫芦对于张桐别有意义,王毅提出用星核交换,对于二人来时,倒也算是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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