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饶你不死。”
快速点头。
但随即便脑袋落地,隐约听到了这辈子最后一句话。
“没吱声,不算小爷违诺。”
笑话,见过极境法术还想苟活?只有死者才会保守秘密。
尽管凡人眼拙,但只要他向其他修士,描述布凡施法的情景。
罗刹门一听就会明白:逍遥派里有个家伙,能够瞬发极致风刃!
后果便将很严重、特别严重、极其严重。
是布凡无法承受之重!他绝不能冒这个险。
收取罗刹门修士的储物袋,小孩扔出紫色火球。
把两具无头尸身,连同修士的首级气化成烟。
然后拎着主帅的脑袋,冲破大账飞上天空,将之挂在了旗杆顶上。
散开庞大神识,恶魔的呢喃,响彻方圆百丈每一个角落。
“盏茶时间赖着不走,这里将寸草不生鸡犬不留!”
配合言语恫吓的,是一颗直径丈许的巨大火球。
当然在布凡有意控制下,并非紫色而是橘黄。
砸在帅账上炸开,以此为中心五十丈内。
便呈现出布凡所勾勒的恐怖画面——寸草不生鸡犬不留。
不仅营帐被付之一炬,所有将士也立成焦炭,兵器亦熔化成铁水流淌。
边缘处的歹命鬼,但凡沾上丁点火星扑都扑不灭。
化作一个个人形火炬,鬼哭狼嚎踉跄奔走。
最终不支倒地蜷缩成一团,场面极端惨烈犹如修罗地狱。
唯有焦土中心处,孤零零竖立着醒目的帅旗。
顶部插着一颗尚在滴血的猪头,虽然距离太远辨不清面孔。
但戴在上面的帅盔,仍明示了这玩意儿原本属于谁。
面对仙人无可抵御的天威,更有血淋淋的例证摆在眼前。
何需盏茶时间,全营官兵顿做鸟兽散。
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撒丫子亡命飞逃。
人类就是如此奇怪的物种,皆具与生俱来的盲从性。
打仗时有人带头冲锋,哪怕胆小如鼠之辈,也敢嗷嗷怪叫着一拥而上。
而军中有人带头逃跑,便为树倒猢狲散。
轮回前历世三百载,布凡对此劣根性深有体会。
因此才会擒贼先擒王,并祭出雷霆手段立威。
毕竟在修士眼里,凡人皆为蝼蚁。
主帅的亲卫助纣为虐,更加不必怜惜,正好拿来收杀鸡儆猴之效!
洪建德与云家父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布上仙,以一己之力夺旗斩帅。
继而甩出天火烧光一处营寨,十万雄兵便马上变成熊兵。
眨眼间丢盔卸甲,狂奔出数里开外。
竟连帐篷都来不及收拾,旌旗也来不及卷起。
当然,说到跑路,应属当官的有优势,因其有马可以代步。
至于武器这是逃命呢,又不是去砍人,拎把刀你也不嫌累赘!
围困沂水的正面主营,狼奔豕突鸡飞狗跳墙。
驻扎另两处的兵士,起初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但眼瞅一位仙人,脚踏飞剑傲然立于半空。
沉寂片刻后,居然集体哗变,斩杀监军遣使投诚。
实因建武篡权,本就不得人心。
若无黑衣死神胁迫,谁愿受千夫所指背负万古骂名?
既然殿下请来的仙人更强大,弃暗投明自不待言。
这样一来,局势瞬间扭转。
勤王之师竟猛增至二十五万,已有足够军力北上平叛!
沂水城立时士气大振,号角声惊天动地直冲云霄。
“建德小子还蛮受欢迎,得嘞!这事没办错。”
臣下趴满一地山呼“万岁”,太子寻找恩人之际,布凡却已功成身退。
回到逍遥派面见李平阳,详细禀告了此行经过,并指出最好支持洪建德。
自然,丧心病狂纵火焚营,还是别让老人家知道为妙。
李掌门默然良久,才用神识传音,召集众长老商议对策。
但这已同十一岁孩童无关,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某人从不认为自己,可以拯救世界挽大厦于将倾。
离开静室,忆及琴瑶的凄美神态。
不由莞尔一笑,步行前往师妹的洞府。
来到门前,刚刚燃起传音符。
琴瑶就双目通红冲出来,探手将布凡拖了进去。
门都没关严,便把他拥个结实。
张嘴在肩头咬了一口,两只小手握起粉拳,雨点样捶打着师兄的后背。
布凡虽然年幼,但已堪与琴瑶比肩。
此刻被师妹紧紧搂着,软玉在怀馨香扑鼻。
竟令他全身僵硬陷入呆滞,如坠云雾脑际空白。
小初哥两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和异性亲密接触。
只能木偶样任其摆布,大眼睛里螺旋飞转。
第57章 最高行为准则()
琴瑶罔顾矜持投怀送抱,缘于布凡走得太匆忙。
尽管不明所以,也知发生了惊天变故,毕竟这关系到人家举族兴亡。
坐立难安求遍满天神佛,保佑师兄千万别出意外。
见布凡全须全尾回归,当然情不自禁就抱住了小孩。
横竖是我男人,早一天抱晚一天抱有啥区别?
仿佛过了一万年,琴瑶才放开布凡。
俏脸红得似要滴血,宛如熟透的大苹果。
记起刚被师妹“吭哧”了一口,某人是真想咬回来。
又怕加深那个美丽的误会,只得强忍着没好意思下嘴。
让女孩子抱着还挺舒服呀!
小爷一点都不介意,你再多抱会儿。
兴起龌蹉念头,贱货眼中旋窝越转越快。
任由师妹在两列排骨上,敲击着“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直到脑门被重重弹了一记,才算回过神来。
左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右手抚上琴瑶的额头。
“我没发烧吧。”
琴瑶气恼地拍开爪子,恨极了不解风情的莽汉。
我都敢抱你,你咋不抱我哩?
但呆萌的小孩又实在可爱,忍不住“噗哧”笑出声。
“师兄,早上你把我吓得够呛,到底什么事?”
砸吧砸吧嘴,布凡走到厅中石凳落座。
趴在桌上歪头画圈圈,俨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没出什么事,是宗门出了点事,大事。
师父本来头发就少,嘿嘿,刚才又抠下来一撮。”
对寡情薄义之徒,琴瑶显然很是不齿,探手猛戳某人脊梁骨。
“死没良心!师尊待我们那样好,你不分忧还取笑?”
布凡满不在乎耸耸鼻子,仰首靠在琴瑶身上,伸手挠她下巴。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事情。
我一个凝气小修,凭啥心比天高强出头?”
发现琴瑶竟眯起美目,貌似很享受他的轻薄。
忙又缩回禄山爪,拉着她到旁边坐下。
“来,听我跟你讲”
暗骂你丫疯了吧!躲犹不及还去撩拨她?
金丹修士寿元五百载,难道等这妮子老死,再飞升仙域去找妈!
不过别说,还真有点欲舍难弃,小爷这是咋的了?
只得赶紧岔开话题,阐明李平阳因何会备感头疼。
当然,最后为保沂水大开杀戒,被小孩“善意”隐瞒。
傻妞虽已转移注意力,听完却仍满头雾水。
罗刹门?大夏国?与本姑娘何干,我但求师兄平安。
压根不懂逍遥派若遭吞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琴瑶未明其中厉害,布凡倒也觉着正常。
毕竟让十六岁的小丫头,替宗门未来操心,确实如同赶鸭子上架。
他能看得深远,完全得益于前世三百年累积。
没回洞府也是由于清楚,等长辈们拿出应对方案,肯定还有自己的事情。
果不其然,稍顷便有一团火光爆开,响起李平阳的声音。
“凡儿速来见为师。”
某人如蒙大赦蹦起身,离弦之箭般往外蹿。
皆因那个拥抱过后,情愫已于心间滋生并疯狂蔓延!
有如斯美人在侧,又是孤男寡女独处。
再待下去,整出点事来怎么办?
却被紧闭的石门挡住脚步,不得已只好等琴瑶。
小姑娘却牵牢他的手,才面带狡黠笑意一同去见师尊。
即便布凡情商为零也明白,师妹是想宣示主权。
本欲出门就甩开,但握着湿热的柔荑,居然已身不由己!
就那么手拉手亲密无间,步入了李平阳的静室里。
目睹这对金童玉女,不负众望走到了一块。
李平阳老怀大慰,诸长老亦挤眉弄眼。
“凡儿此事办得漂亮,一举戳穿了罗刹门的阴谋。
大夏涉及到本派核心利益,绝对不容有失。
秦长老会和你去沂水城,襄助洪建德夺回皇位。”
布凡抱拳应是,把琴瑶的小手也拖了起来。
虽激起满堂哄笑,此女却就是不撒开,弄得他十分难堪。
“师父,听说罗刹门有个元婴老鬼,万一撕破脸”
“这个不用担心,老夫已用远程通讯阵,将此事禀明了苍岚宗。”
“他们会帮咱?”
“那是自然。”
“为什么?”
老人家傲然一笑,把爱徒唤到近前,宠溺地揉揉小脑袋。
毕竟年仅十一便能虑事周详,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你是不是很奇怪,苍岚宗为何会替本派撑腰?”
“嗯。”
“呵呵,逍遥老祖本就出自苍岚宗,当年先去办正事吧,找时间再谈。”
不料布凡点了点头,琴瑶却摇晃李平阳的胳膊,荡着秋千非要听故事。
探寻八卦乃人之天性,身为女子尤其如此。
当下被勾起好奇心,不死缠烂打才怪!
对这个娇憨的三徒弟,老人家半点办法都没有。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苦笑摇头拉她坐在扶手上。
“怕了你,老祖本为苍岚宗骄子,天资聪颖且身怀七脉,成就化神指日可待。
故而得掌门千金亲睐,情到浓时私定终身。
无奈苍岚宗未知何故坚决不允,于是二人携手私奔,遭到元婴修士追捕。
当时老祖修为金丹,为护爱人不幸重伤,掌门千金也被抓了回去。
万念俱灰浪迹到南海边,虽结成元婴创建了本派。
但全身灵脉破损五成,已终生难有寸进。
加之思念掌门千金心切,遂于千年前郁郁而终。
与此同时,昔日爱侣斩断红尘潜心问道。
终至踏入化神境,成为一言九鼎的太上长老!”
说到这李平阳不胜唏嘘,眼角隐现泪光喟然一叹。
“逍遥派能于群狼环伺之下,苟延残喘到如今,全仗太上长老顾念旧情啊”
听李平阳爆完猛料,十名长老露出恍然之色,彼此互视兴奋异常。
毕竟议论开山老祖艳史是为不敬,故此掌门一直未曾道明。
多愁善感的琴瑶,则被深深打动流下清泪。
两情相悦却不能长相厮守,实乃人世的最大悲哀!
而老祖自号“逍遥”,应是对无力反抗命运的自嘲。
旋又万分庆幸看向布凡,因为逍遥派中,绝不会有人棒打鸳鸯。
却见师兄竟比长老还高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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