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冥神- 第328节

　　　　不过，也只是眼红而已，在他看来，齐硕肯定是知道了秦空隐藏的身份，才会追随秦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然而，齐硕真正跟随秦空的原因，恐怕他想破头也未必想得出。

　　　　随后风皇就直接带上他们二人返回到了北城门外。

　　　　登上风皇的艨艟风舰。

　　　　宽大的甲板上，已经被重新布置了一番。

　　　　一张大圆桌上，所有人围坐一起。

　　　　宁泽宇找来了永夏城中的大厨，找来了八名侍女，甚至找来了抚琴的乐师。虽然是临时拼凑，但已然称得上是一场合格的宴会。

　　　　桌边全都是和秦空关系匪浅的人，气氛自然是其乐融融。旧友相见，众人都憋了一肚子的话，气氛一直都十分高涨。欢声笑语，仿佛从没间断，如果说时间能够禁止，秦空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过去。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到了后半夜，大家的高昂兴致都趋于缓和。

　　　　毕竟他们此时所处的地方，是风皇的艨艟风舰，而不是秦空的。

　　　　就算再怎么放肆，也必须有收敛的时候。像风皇这样的大人物，在这里，陪着他们耽误整晚时间，所有人的内心其实都惴惴不安。

　　　　秦空对所有人都依依不舍，却无法挽留，总不能叫大家露宿在外吧？

　　　　这一刻他更加坚定，必须要建立自己的势力。而且，要尽快修复地宫之中得来的那一叶黑色扁舟。

　　　　假如说这艨艟风舰是秦空自己的，他一定会留下所有人彻夜狂欢，就算几天几夜也不散去。

　　　　“我必须要更努力才行。”秦空脸上虽然微笑着，但他的心却在燃烧，斗志激昂。

　　　　宴席即散，公孙忆直接提出要会去找师傅薛凤翎，说他们还要赶回冰月大陆，便独自匆匆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秦空的心忍不住揪痛。两人的关系无比亲密，然而却是聚少离多，这一次，更是匆匆一面又要分别。

　　　　冰月大陆！

　　　　秦空一定会去。

　　　　随后是常越也要回去，而且他还带走了南宫云秋，两人的恋情早已坐实。灵炎宗覆灭后，常越一度悲痛，今日再见，他当即决定要带南宫云秋回家去见父亲。

　　　　此等好事，秦空自然为他们高兴，约定日后再见。

　　　　他们一走，就只剩下了南部之地的众人。

　　　　这深更半夜的，秦空很是为难。倒是风皇主动提出，送他们回去。

　　　　于是，就在这一夜，一艘巨大的金色战舰，分别飞临勾月城，灵羽学院，以及小小流云城。

　　　　南部之地的百姓无不惊为神迹。

　　　　第二天早晨，他们才知道。那是一个从南部之地走出的少年，在大陆至尊风皇的陪同下，重归故里。

　　　　这个少年曾今被视为废物，而如今，已是他们所无法企及的存在！

　　　　送回南部之地的众人之后，艨艟风舰上的人就更少了。

　　　　公孙长安带着学生们回去灵羽学院，刘恒徐东虎回了流云城，魏重他们返回了勾月城，而魏雪芙也说要陪爷爷也已离开。

　　　　只有秦战和韩家两姐妹没有回去。秦战是因为，秦空要他留下，而韩家两姐妹则是主动要求留下。

　　　　之后，这艘巨大战舰就直接驶向了皇州。

　　　　夜已深，风皇给众人都安排了房间，这种运输型玄器，的确是时常使用，不但速度极快，而且可以满足很多人的日常起居，当然，消耗也是非常巨大。

　　　　众人都睡去。

　　　　只有秦空和秦战两父子并肩站在战舰的前端。

　　　　置身于黑色的星空之下，迎着呼啸的夜风，父子两久久无语，他们心中各自都有着想说的话，却不知怎么开口。

　　　　“小澈她跟你说了些什么？”也不知过了过久，还是秦战先打破了平静。

　　　　“她说，父亲毁了冰月第一婚，我们父子两能活下来是个奇迹。除此之外，她什么也没说。”秦空淡淡回答道。

　　　　“嗯”秦战沉吟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沧桑的双眼中，却有波澜起伏。

　　　　秦空问道：“父亲你也不打算说吗？”

　　　　“还不是时候。”秦战摇了摇头。

　　　　“是因为我的实力还不够吗？”秦空眉心微微一皱，不等秦战开口，直接说道：“如果我能让父亲恢复实力，您会把事情说出来吗？”

　　　　“我的实力？”秦战闻言一怔，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再也回不去了”

　　　　秦战的话一语双关，实力回不去，那个地方更回不去。

　　　　“回得去！”秦空眼神一凝，直接抓过秦战的手腕，帮他号脉。

　　　　秦战眉心皱起，本来想抗拒。

　　　　但这一刻，他才忽然发现秦空的手掌，比他更加有力，更加坚定，那厚重的感觉，竟然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感到心安。

　　　　儿子已经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秦战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心中感叹，秦空的性格真是和他的母亲一模一样，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回头。

　　　　最终，秦战放弃了抵抗的念头，任由秦空帮他号脉。

　　　　他的脉象中，存在的问题非常细微，就连秦空都花了整整三分钟才确定下来。上一次，秦战重伤，秦空也曾帮他号过脉，却完全没有察觉。

　　　　“是谁害你！竟然用这么猛的毒！这分明就是要取你性命！”

　　　　当正当此时，秦空的双眼之中，顿时爆发出了无比的怒意，仿佛空间的气氛都低沉下去。

　　　　秦战是被人毒害！

　　　　此时的秦空，就像是被触动逆鳞，而骤然惊醒的狂龙。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下毒之人揪出来，将秦战所遭受的磨难，千倍万倍的还回去！

　　　　那些事情，秦战不肯说。但他的脉象，却完全瞒不过秦空。

第432章新征途（）　
“我不能说。”

　　　　等秦空稍稍平静下来，秦战还是给出了相同的答案。

　　　　秦空缓缓呼出一口郁气，将仇恨刻在了心底，随后平静下语气，淡淡说道：“我明白，这还是因为我的实力太弱，如果我有人能力战败敌人，您绝对不会如此为难。您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等我办完手头的事情，就会去冰月大陆。您不敢面对的事情，我来面对。”

　　　　“你说什么？”秦战闻言，神色大变，肃然道：“我不同意！”

　　　　“我知道您不同意，但我还是要去。我现在就让风皇掉头回南部之地，把您送回虎园。”秦空说着，转身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你到底要干什么！”秦战闻言，心中有些恼怒，他忽然感觉秦空好像完全没有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我要去冰月大陆，把楚家连根铲除！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是姓楚。”秦空淡淡说了一句，神色漠然，绝不是在开玩笑。

　　　　楚家！

　　　　秦战闻言，竟然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个家族有多么恐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是不是疯了！我不准你去！”

　　　　“当我向夏家宣战的时候，很多人都认为我是疯子，可是现在他们都把我当英雄。”秦空淡然道。

　　　　“这”秦战闻言，眼神骤然凝起。

　　　　的确，就在一年多以前，秦空还是一个人见人欺的废物，那个时候，谁会把他和夏家联系起来？

　　　　可如今，他已然斩杀了夏神赐，夏无道，令夏千阳沦为阶下囚，整个夏家已然名存实亡！

　　　　楚家虽然是极其的恐怖，但为什么不能是下一个？

　　　　“无论如何，我不准你去！”秦战心中震颤，他害怕。

　　　　秦空仿佛置若罔闻，直接转身要走。

　　　　“你给我站住！你现在翅膀硬了？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秦战脸色低沉下去，声音里怒火中烧。记忆中，他从来不曾用这种愤怒的语气和秦空说过话。

　　　　“您在问我这个问题之前，先问问自己，您有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秦空停住脚步，淡淡反问了一句。

　　　　“”

　　　　秦战闻言，顿时愣住。脑中思绪仿佛翻江倒海，混乱一片。

　　　　自己有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您认为敌人强大，不去面对，那是您的选择。但是，我不会放过毒害我父亲的人，这是我的决定。这十几年，您为我牺牲了太多，此仇不报，枉为人！”

　　　　秦空转过身，认真地看着秦战。

　　　　“作为儿子，我没有资格对您说教。但是我决定的事情，宁死也一定会去办到！或许您认为我疯狂，可是，如果当初，您没有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疯狂，恐怕这世上，也就不会有我的存在。”

　　　　秦战闻言一怔。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疯狂！

　　　　当初，他和秦空的母亲在一起，正是这种疯狂，仿佛任何的危险，都无法将他们阻隔。

　　　　如果没有这种份连死都不惧的疯狂，他们根本走不到一起，当然也不可能生下秦空。

　　　　秦空看到了父亲神色的变化，于是继续说道：“您曾经是何等惊才艳绝的人物！可现在呢？在您自己的眼中，您认为自己是什么？”

　　　　此言一出，秦战的眼神忽然一凛，复杂的神色渐渐消失。

　　　　他开始认真的思考这可问题。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失败者。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将自己视为失败者。无法捍卫爱情，无法保护儿子，无法报复仇恨。

　　　　他以为绝口不提就可以忘记，可惜，他没有一刻忘记过。

　　　　连他自己都把自己当做失败者，凭什么让秦空听他的？难道是想让秦空也变成和他一样的失败者吗？

　　　　“不！绝不！”

　　　　秦战猛然甩了甩头，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他因为实力尽毁，不敢去面对那一切，而秦空挺起胸膛去面对，这是一个男人的傲骨与担当。

　　　　他根本就不该阻止。否则，岂不是让秦空也变得懦弱，怕事？

　　　　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当初被毒害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秦空！

　　　　那重毒药也损伤了秦空的玄脉，否则，秦空又怎么会背负着废物之名，整整煎熬了十六年？

　　　　秦空不息性命，也要为他报仇。而他，居然还畏首畏尾，将秦空身上的仇恨埋藏在心，而从来没想过去报。

　　　　这一刻，秦战简直无地自容，那双沧桑的眼珠，泛起血丝，竟然有些湿润了。

　　　　“是爹错了！”

　　　　秦战猛地抬起手，竟然要朝自己脸上抽去。

　　　　“不要！”

　　　　秦空身形一闪便直接冲了过来，直接扼住了秦战的手腕。这一刻父亲脸上的悔恨，令他心疼无比。

　　　　秦空有些后悔不该去激秦战，但他不得不这么做，他希望父亲能够重拾本心，恢复昔日荣光。为此，就必须激起他的斗志。

　　　　僵持了许久，秦战的心情也稍稍平复了一些：“爹明白你的意思，你只管放手去做吧”

　　　　“我们一起去！”秦空眼神坚定，正视着秦战。

　　　　“可爹已经”秦战看着儿子的眼睛，身心微颤，他很想答应，可是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在秦空身边只会给秦空拖后腿。

　　　　秦空自然看得出父亲的顾虑，肃然道：“我说过，您的修为，我可以恢复！只要您点头，我陪您一起回冰月大陆！搅他个天翻地覆！”

　　　　“这真的可以吗”秦战目光颤动，仿佛是看到了希望。

　　　　如果能够恢复实力，他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便全都可以去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