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
工坊倒是都不小,足足占了10英亩(约4万平米),三家工坊里也有六百多工人,加起来算是波塞迪亚周边最大的工坊了。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弗雷斯都窝在这里亲自参与和指导水轮的建造,和马切城那边的水轮不同,马切城研制的水轮主要用于农业,波塞迪亚这里生产的水轮,则主要设计被用于提供更大的动力用于工业,更准确一些来说,是用于最初级的车床。而第一批水力车床的买主,正是爱马仕本人,因为这些水力车床可以极大提升木工的效率,他的船坞和工坊都将会因为使用水力车床而大大提升效率,降低做工时间和用料成本。
弗雷斯也收到了来自爱马仕提供的第一桶金,足足三百金币,按照此时一金币可购买越一百斤小麦换算,这三百金币的购买力就是三万斤小麦。看起来似乎不算少,但弗雷斯每年光是给奥炉之壁的一万守备军支付的军费就要十万金币以上(包括因战死而作出的抚恤费),更不用提各地的常规守备军的开支。这些钱对于阿特拉斯每年的各方面的开支来说,可谓是九牛一毛。但弗雷斯还是很满意的,毕竟每年的税收和开支他不敢轻易改动,但是这笔钱却完完全全属于他自由支配的财富,何况这只是由水轮带来的第一笔钱罢了。
这三天的时间,爱马仕和工匠们已经将水力车床的设计模版定型了,之后基本不会有存在太大的问题。弗雷斯也就放心的离开了工坊,开始实行他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找寻硫磺。
因为不愿让爱马仕知道他的行踪,弗雷斯又搬回了父亲在波塞迪亚留下的房子,也是一座砂石建筑。房子不大,但是常年没有清扫留下了满地的灰尘和遍布房子的蜘蛛网。不得已弗雷斯由去街上雇了几人来打扫房子,而他自己则带着克莱德和两个亲兵前去波塞迪亚城以北的勒骇冈火山寻找硫磺,只留下一个亲兵看家。
带着一个城里雇佣来的向导,弗雷斯出了城,沿着山路直向勒骇冈火山而去。波塞迪亚以北是阿特拉斯省北面常见的丘陵地区,不过好在勒骇冈火山距离波塞迪亚并不远,而且因为有人经常去取火山灰,还留下了一条直达的山路。
不知不觉弗雷斯已经走了一小时,这山路崎岖不平,远比走平地累的多,好在弗雷斯等人毕竟常年战斗在前线,体力足以支撑。不过连续走了一小时,弗雷斯也略感疲劳了,奇怪的是这向导却健步如飞的走在前面,丝毫不顾身后的弗雷斯等人。弗雷斯好几次让他慢些走,可他走着走着又开始徒然加速,弗雷斯无奈,只能招呼众人跟上。
这时已经走入一片山沟,山路旁都是参天大树,丝毫不见人烟。不过星辰之月正值盛夏,弗雷斯走了这么久正热得汗流浃背,可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这山间的自然美景。走在前面的向导隔着弗雷斯三步远的距离,却突然一个加速,消失在山路上的拐角之处。
弗雷斯微微皱眉,挥手让克莱德和两位亲兵停下。
“领主大人,怎么了?”克莱德一边微喘一边问到。
“不对劲。”弗雷斯皱眉到,“这个向导似乎故意让我们一刻不停的登山,而且他都很少回答我的问题。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是啊。”克莱德道,“我一开始就觉得这家伙不太对劲,他在波塞迪亚城里一听我们要去火山,马上就同意当向导了,连雇佣费都没商量就一口同意了。”
“也是我太心急了。”弗雷斯摸了一把额头上溢出的细细汗珠,又道。“这样跟着他走下去不是办法,可是前面就是火山了,如果现在掉头回去,又不太甘心啊。怎么办呢?”
弗雷斯又想了想,还是说:“算了,我们今天还是先沿着路回城里。这个向导太古怪了,反正我也知道路线了,改天再来就是了。安全第一。”
克莱德等人听弗雷斯这么说,虽然看着近在咫尺的火山也有点不甘心,但还是点了点头。
“哈哈哈,现在才知道回头。晚了!”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冷笑,一个面相凶恶的光头大汉提着两把斧头缓缓从拐角的山路走了出来。
这时候,仿佛事先约定好一般,十几个人手持各种各样的武器猛然从山路两旁的树林中钻了出来,迅速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把弗雷斯等四人围在了中间。
“该死的!”弗雷斯见到这般情形,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埋伏,赶紧抽出了随身佩戴的帝赐剑,和克莱德背靠着靠站到了一起,持剑面向四面八方围过来的敌人。
第56章 56、埋伏(二)()
火辣辣的太阳光直直的从天上照射下来,却被一片片高大的树木遮挡住,折射成斑驳的光晕映照在弗雷斯的脸上。
他紧紧的握着帝赐剑,而那十几个手持各种兵器的不速之客,就在五步远的地方盯着他。
手持双斧的光头大汉信步走到包围圈外,用锐利的眼神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留在弗雷斯身上。想来是辨认成了弗雷斯是领头的。
“几位,不用这么紧张。”光头大汉突然一咧嘴,露出一个略显狰狞的笑容,又道:“我和兄弟们只是求财,你们把身上的东西都留下,我就放你们走。不过你们要是不听话,这荒山野岭的,可没人知道你们去哪了。”光头大汉盯着弗雷斯道。
弗雷斯闻言,心里倒是小小的松了一口气,看这大汉的神态,应该只是普通的强盗。弗雷斯之前还想过这帮人有可能是专门来劫杀自己这个新晋领主的,不过现在看来,这帮人衣着破破烂烂的,武器也粗糙的很。而且从他们并没有一上来就发动袭击来看,这帮强盗应该也并非那种穷凶极恶,杀人越货之徒。
弗雷斯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果然在包围他们的人群里找到了之前的那个向导。他叹了一口气,心想:“算了,这次只能说自己太缺乏社会经验了。幸好这次遇上的强盗不是谋财害命的那种,要不然可就以后我可不能再轻信陌生人了。”弗雷斯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边又抬起头对那光头大汉道:“财物我们都可以留给你,但我怎么相信你会放我们走?”
光头大汉闻言,淡淡道:“我奥尔本在波塞迪亚这一代谁人不知,如果我想杀你们,一早就动手了。而且你觉得你们现在还有选择吗?”
弗雷斯闻言也是心底暗叹,心知这个奥尔本说的不假。便从身上掏出五块银币,道:“今天上山,身上就带了这么多钱。”
奥尔本看的大皱眉头,原本他见弗雷斯几人衣着光鲜,显然是贵族一类,想必身上油水很足,想没到才这几个钱。其实他哪里知道弗雷斯跟别的贵族不一样,弗雷斯现在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自然不会身上带着许多钱在外大手大脚。
“钱,我放在地上了。”弗雷斯问,“那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才五块银币?”奥尔本皱皱眉头,这要放在平时也就算了,可最近他急需用钱,这五个银币可管不上什么用处。
“老大,”这时候那个向导却跳了出来,凑到奥尔本耳边说,“你看那小子手上的剑,看起来就质地不菲,上面还有雕纹呢。说不定能拿去铁匠铺换不少钱。”
“嗯?”奥尔本再仔细一观察,弗雷斯手上的这柄帝赐剑确实出众,非金非石的剑身在阳光下不时摄出一股刺人的寒芒,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武器。他心里也是一阵挣扎,毕竟以前他虽然拦路打劫的勾当没少干,但拿的都是财物,这武器他还从来没收过。何况这剑上还刻着雕纹,说不好就是哪个家族的纹章,抢过来能不能出手还是个问题。不过又考虑到最近窘迫的情况,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一念至此,奥尔本便沉声道:“你们几个,把剑留下来就可以走了。”
“这”弗雷斯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慌张,他身上什么都好说,就是把穿着的这件衣服留下来,打赤膊回去也无所谓。唯独不能丢的就是这把帝赐剑,一来这把剑是父亲阿曼底拉临死前留给他的遗物,二来这把剑也是莱特家族的象征,是万万不能有失的。
克莱德也知道弗雷斯手上的剑不得有失,这时候悄声和弗雷斯说:“领主大人,等会我们抵挡一阵,你先走。”
弗雷斯犹豫了半响,还是说:“不行,要走我们一起走。”说完,他紧紧的攥起了帝赐剑。
那边,奥尔本看他们只是低声交流,现在还举起了武器,就知道他们不愿把武器留下。不得已,他再次举起斧头指着弗雷斯道:“小子,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我以前可是上过前线的,就你们几个的小身板,可不够我看的。”
一旁的向导也唬道:“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老大以前当兵的时候一对一连牛头人都杀过。”
克莱德一听就急了,他那天在奥炉之壁上可见识过牛头人的实力,强如沃尔仑也只能含恨死在牛头人手里,而眼前这个叫奥尔本的大汉居然能单战牛头人!如果这是真的,那他的实力恐怕很惊人。克莱德不由再次低声劝道:“领主大人,你”
“不必说了,”弗雷斯咬紧牙关道:“我不会丢下你们一个人走。”
“可是,您是阿特拉斯的领土,如果您死了,谁来统帅我们抵抗兽人大军呢?”一个亲兵也劝道。
“正因为我是你们的领主,”弗雷斯坚定道,“我就有责任对这片土地上所有人的生命负责,不能因为我一个人一把剑,就让你们来承担生命危险。”他转头对弗雷斯三人道:“从现在起,我不是你们的领主,只是你们的战友!”
“嘀嘀咕咕什么东西!”奥尔本可没耐心看他们磨蹭,挺身向前吼道:“不把东西留下,就让你们长长记性。”
克莱德听到弗雷斯这番腑肺之言,这时也是血气上涌,提起剑就向奥尔本冲了过去。弗雷斯看他率先冲了出去,也准备一鼓作气的跟上,没想到后面两位亲兵却把他往身后一拽,拉着他直往包围圈后方扑去,试图冲破包围逃去。
奥尔本看他们这番动作,却是不怒反笑,看也不看冲到眼前的克莱德一眼,他人高马大,比年仅13岁的克莱德足足高了两个头。只见奥尔本扬起一脚,就把还没来得及挥剑的克莱德踹飞。
弗雷斯眼见克莱德被踹的腾空飞起,又重重的落到一米开外,嘴角溢满了鲜血。顿时他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血丝,克莱德才不过13岁的孩子,就为了掩护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想到这里,弗雷斯又想起了和克莱德一起的一幕幕往事,那个在奥炉之壁下血污满面,哭着诉说尼奥为他而战死的孩子;那个和他一起设计打退了兽人联军,在奥炉之壁劫后余生的战友;还有那个在磅礴大雨之中,在阿曼底拉的尸体钱,向单膝下跪效忠的士兵。这样的伙伴,弗雷斯怎么能弃他于不顾,独自逃亡?弗雷斯自问做不到,因为他永远都是那个奥炉之壁下的守备军一员,和战友们同生共死的一员。而他,永远都不会做个高高在上的领主。
“混蛋!”弗雷斯一把挣脱了拉着他的两位亲兵,怒吼一声就朝着奥尔本发起了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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