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施展出黑耀血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蜀山的敌人,若非我突然出现,我小师弟岂不是要死在你的手上?”
谭钟寺接连冷笑道:“黑耀血,神庙最为恶毒的上古巫术,修炼黑耀血巫术的人,身体会模糊不清,血液完全变成浓黑色,一旦有人沾染上那东西,便是有死无生,就是大罗神仙也没的救了,我说的可有错?”
歧邪先是神色怔了一怔,过了半响,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说的不光没错,而且简直正确极了,既然你知道我修炼的是黑耀血巫术,为何还不逃?难道你想死?”
谭钟寺淡淡的说道:“我谭钟寺从来不会逃。”
歧邪笑道:“今日我本不愿杀你,因为我想在天道大会上当着全天下修行者的面战胜你,但今日你既识破我的秘密,我也只能杀了你,因为只有死人才能永远的保存秘密。”
谭钟寺叹道:“的确只有死人才能很好的保守秘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说完他转头朝着白酒子说道:“小白,你且在一侧观看,看我如何对付神庙高人。”
白酒子好像并不为谭钟寺担心,就算听到了那黑耀血乃是神庙的上古巫术,他也是怡然自乐的悠闲模样,因为他知道谭钟寺的能力,他一向对他的二师兄充满了信心。
歧邪并未急于出手,但却是朝前走了几步,缓缓将歧邪剑握在手中,歧邪剑原本抖动的剑身,此时已稳固下来,好像歧邪的那双手给了它足够的信心,它又开始雀跃了起来。
“你不过是灵恸境巅峰的修为,你的天罡浩然气再如何浓厚,也只不过是灵恸境而已,灵识不够强大,储存的元气自然也不够多,你凭什么有信心与我一战?”
歧邪一口道出心底的疑惑,因为他瞧的出,谭钟寺在听到他修炼了黑耀血巫术后,竟无半分惧色,相反,眼神中那股自信的光芒竟异常的凸显起来。要知道,黑耀血巫术乃是神庙三大秘术之一,当年的唐小环一行人,也是极为忌惮的,为何谭钟寺却是如此的泰然自若?
谭钟寺摇头苦笑,他好像并不想回答歧邪的话,那双自信的眸子微微一抬,目光就朝歧邪瞧去,他淡淡的说道:“要破镜还不简单?”
“你既然要看,那我便破给你看。”
空气沉闷压抑,就像是漫天的乌云正在势破大地,沉寂并没有持续太久,只见天空九道雷电闪耀,犹如龙神趋电而来,那些电光嘶吼着,暴戾的释放着压抑的情绪。
“九天雷劫。”场内众人纷纷讶异叫道,便是正在酣战的颜欢与李显宗都停止了交手,一并朝着那九天雷劫处瞧去。
是何人在此处破灵恸境踏神游之境?
李显宗手握精金轮朝着九天雷劫方向瞧来,忽然瞧见那九道天雷气势如虹般撕裂着天空裂痕,竟在一念间,汇聚成一道足以裂地的雷电,朝着地上那人轰击而去。
他瞪着虎目俯身朝下一望,就瞧见了那背缚巨大铜钟的身影。
“蜀山第二子,谭钟寺。”
李显宗错愕的喊叫出声,一向稳重冷静的他,从未像此时这样失态过。
“琼枢钟,蜀山二先生。”
颜欢缓缓从天而降,朝着谭钟寺瞧去,眼神中散出一股异样的神色。
如此近距离的观看一名灵恸境巅峰的修行者破镜踏入神游之境,他心底的讶异程度可想而知。
泰西楼,狄休谌仲一行人瞧着窗外远处天际的九道天雷劫,骇然不语。
“是,是何人在破境?”何肃言讶异道
谌仲却是担忧道:“那个方向应该是颜欢与白酒子归来的途中。”
钱不通蹙眉道:“莫非白兄弟与颜兄弟遇到了什么阻碍?”
狄休并未说话,他双目如炬,似要冒出火焰一般,他心底的讶异程度却是更为巨大,因为他知道,如此惊天的九天雷劫,定然是有人在破灵恸晋神游,但这九道天雷的气势也太猛烈了些,饶是他那年踏入神游之境所引发的雷劫也没有如此的气势。
这破镜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狄休忽然朝着众人说道:“我去瞧上一瞧。”
说完他便幻做一道光芒破空而去。
。。。。。。
。。。。。。。。
当九道雷电汇聚与一条长龙,当谭钟寺单手擎起琼枢钟迎那九天雷劫的时候,歧邪竟然感叹道:“如此大敌当前,竟敢擅自破镜迎那九天雷劫,就凭此点,我剑邪便佩服你谭钟寺。”
少祭司面色阴沉,他听闻过谭钟寺的名声,更知道这蜀山第二子的修为能力,见到如此惊世骇俗的九天雷劫,他心底更是瑟瑟发抖,很快,他阴沉的脸色变的异常狰狞,手心暗自从灵识中逼迫出浓厚的阴气。
他要出手,因为他知道,如果待谭钟寺破镜完毕,就算歧邪剑与他联手也并非此人的对手,他二人联手虽不至于落败,但要拦住谭钟寺却断无可能。李显宗与神庙之间的事若是透露出去,雪主绝不会绕过他的性命。
李显宗不知何时已来到少祭司的身侧,他眉头紧蹙,朝着少祭司沉声道:“此时不出手,若等谭钟寺破镜完毕,你我的身家性命可就不保了。”
李显宗赌上身家性命,决意要夺那天机宝盒,他虽有反意,但绝不想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造反,今日若杀不掉颜欢这些人,夺不到那天机宝盒,就打乱了他一切的计划。谭钟寺的出现,更是让他始料未及。
当少祭司凝聚的阴气就要出手的时候,一柄模糊长剑却是横在他的身前。
歧邪冷冷的声道:“你要做什么。”
少祭司沉声道:“我要杀他。”
歧邪冷声道:“我剑邪从不做乘人之危的事。”
少祭司沉声道:“是我要做,而不是你。”
歧邪继续冷声道:“你敢此时动他,就不要怪我翻脸。”
少祭司气急败坏的叫道:“这个时候你还讲什么道义?等他破镜完毕,你可有机会杀他?他若逃走,将此间的事透露出去?雪主的计划可就全盘落空,你可承担的起?”
李显宗也是沉声朝着剑邪说道:“剑邪兄弟,此时杀谭钟寺乃是绝佳的机会,你要三思。”
歧邪寒目微凛,转头朝着李显宗与少祭司冰冷道:“我说过,我剑邪绝不会乘人之危,更不许任何人在我面前做这种卑鄙的事,就算他破镜成功,我自有能力杀他。”
剑邪脾气古怪说一不二,少祭司与李显宗知晓他的脾气,自是不敢多言。
少祭司冷笑了一声:“歧邪,你最好不要让我们失望。”
歧邪冷哼一声不在多言,继续朝着谭钟寺瞧去。
那九道雷劫汇聚长龙,当濒临谭钟寺的琼枢钟时,却是被琼枢钟阻挡下来。
并没有僵持太久,原本气势如虹的九天雷劫在谭钟寺挥手间便已烟消云散。
没有人想到,那携带诛神灭魔的九天雷劫竟在谭钟寺挥手间就已灰飞烟灭,琼枢钟摇晃的回到他的背上。
谭钟寺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面色红润如常,竟好似方才不过是饱餐了一顿,他忽然又露出那自信的笑容,朝着歧邪笑道:“好了,我破镜完了。”
他说的太过轻松自然,就好像从灵恸境晋入那神游境不过是像翻书一样简单的事情,沉稳从容间,没有人会想到眼前的这消瘦的年轻人,竟然方才是经受了九天雷劫的考验。
歧邪道:“谭钟寺不愧为谭钟寺,我先前小看了你。”
谭钟寺笑道:“你虽为剑邪,却不是一个乘人之危的小人,方才你若出手,我早已死在你的手上。”
歧邪道:“你信的过我,当着我的面破镜,我歧邪就绝不会乘人之危。”
谭钟寺笑道:“如果你不是神庙的人,没有修炼那黑耀血巫术,也许你我会成为朋友也说不定。”
歧邪摇头道:“你永远不会成为我的朋友,我们一生注定只能成为对手。”
谭钟寺叹道:“既然如此,那就出手吧。”
第99章 领悟而出的第十一剑()
歧邪绝不会手下留情,他早已迫不及待,能遇到谭钟寺这样的对手,对他而言,实在是一件值得兴奋的事。
他终于将歧邪剑握在手中,那柄剑是他的朋友,更是他的知己,只有握住剑的时候,他才会感到心安,能与知己共同战斗,更能让他感到兴奋。
他掌心渗透出的黑曜血萦在歧邪剑身,那原本轻飘的薄雾滕然的变的密布起来。
他的身形此时变的更快更加模糊,就犹如燃气的篝火释放出的浓烟,挟着一条不辨形状的尾巴,朝着谭钟寺刺剑而去。
谭钟寺并没有动,待歧邪攻到他的身前半寸时,他的身影忽然凭空不见。
他的速度太快,快的令歧邪有些胆寒。
但歧邪久经百战,斗转腾挪间,他忽然擎剑指苍穹,然后众人便瞧见谭钟寺已掠入天空。
歧邪剑如游蛇直刺而去,待离的谭钟寺数丈之远时,那柄歧邪剑忽然幻化为数条剑雾,从四面八方,朝着谭钟寺席卷而来。
“九曲游蛇式。”
空蜃十二剑的第八剑式,歧邪一出手便是第八剑,能值得歧邪第一招便施展出空蜃第八剑的人屈指可数。可见他对谭钟寺还是略有忌惮的。
九道游蛇虽目光能视,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会觉得这些剑意招式,完全无法躲避。
谭钟寺根本未有闪避的打算。
身后的琼枢钟霎时从背后跳入他的手中。
他念力丛生,无尽的天罡浩然气从身体的毛孔中倾泻而出,源源不断的汇聚到琼枢钟上。
琼枢钟的光芒越发的明亮起来,原本昏暗的夜色已经被映照的如白昼一般。
九曲游蛇席卷之势并未衰减,相反,当感受到琼枢钟那股无尽的浩然气的时候,它好像更加的兴奋起来。
琼枢钟被那九道剑意完全的缠绕住,烟雾顺着狭小的缝隙想到侵入谭钟寺的身体。
谭钟寺只能后退,他当然知晓这夹杂着黑曜血的九曲游蛇剑式,绝不是泛泛。
身如魅影,只留下一道虚幻的影像,瞬间被剑意吞噬。
“身外化身。”
歧邪叫道,能够在斗转星移间施展出身外化身,而身体的速度却是毫不衰减,他知道:谭钟寺虽刚踏入神游境,但元气的浓厚度绝不会低于自己。
谭钟寺依旧朝夜空上飞驰,他伸出双爪,将琼枢钟硬生的从九曲剑意中拉扯回来。
剑意未停,九曲游蛇被扯散后瞬间汇聚成阵,有秩有序的继续朝着谭钟寺袭杀而去。
歧邪单手擎剑,念力丛生,掌心更是曜血淋漓,十道剑芒陡然破空而出。
“十伏剑意。”
空蜃剑法第十剑,十伏剑意。
“就算他是谭钟寺,也绝逃不过十伏剑意的追杀。”
少祭司见歧邪施展出十伏剑意,似乎胸有成竹。
“大局已定,谭钟寺虽然修为了得,但他毕竟是方才踏入神游境,能够逼迫剑邪施展出十伏剑意,他已足够了。”
“来的好。”却听谭钟寺一声怒吼,琼枢钟悬在他的两掌之间,浩然气从掌心如洪流一般涌出,他双手如弹奏琵琶一般,轻轻一拨,琼枢钟竟一分为三。
“三觉识元功,这是三觉识元功。”李显宗忽然大声吼道
“三。三觉识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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