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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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张牌- 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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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简单,我还不想自己的行动受到限制。」

    弗雷恩微微仰着头。

    「受到限制?」

    「他们追过来肯定不会是说声你好再见就完事了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虽然说法很拗口,但意思不难理解,恰如其分地概括出了克蕾奥诺亚的想法。

    「那么你要在这份自由中怎么做呢?」

    「解决掉事件,至少解决掉事件的一部分。」

    他言之凿凿,也不知道哪来的信心。

    「怎么解决?现在不是还没找到……」说到这里,克蕾奥诺亚因为思考变得锈蚀的大脑重新迸发出灵感的火花,「不对,那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为什么直接在这里停下。

    「还是说这也是在骗人吗?」

    他眉毛微微下垂:「不,她之前就在这里。」

    「为什么?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因为有人告诉我,他找到了。」

    「什么?」

    听到这句话,克蕾奥诺亚觉得自己头都要炸。

    「比他们的信慢一点,布莱克和雷吉纳乘着飞龙,扮演在寒风中瑟瑟赶到,然后脚不沾地地一头钻了下去,而你那会传送魔法的哥哥打算跑过来找你,也是他们告诉我的消息。不然我也不会立刻缩下来。」

第117章 潜伏者(六)() 
「那我这算是……他们到底……」

    克蕾奥诺亚还是没有转过弯来,这个冲击来的有些突然。

    「我一开始就打算把他们叫过来。」弗雷恩还是仰望着,视线却不算太高,「这边人还是太少,而且容易被一下子摸个清清白白。都用不着什么高级的,复杂的手段,只要付点钱叫个乞讨的家伙在门口守上一天,我这边有什么手牌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雷吉那提醒我,我始终要留张扣在桌子上的底牌,或者说。」

    他又回过头,往下看:「虽然很难用得上,但也没有聊胜于无那么寒碜。重要的是,这张牌有多么难联想到,多么出人意料,所以一开始就要想办法把一切割开来。我一定要把这些信息彻底地隔开。」

    「就和我那个一样?」

    「对,就和你那个一样,不难猜到。」

    克蕾奥诺亚这才确定,这不过是把自己刚才的那个手法反过来使用。那边是在克蕾奥诺亚和阿萨特建立若有若无的,引诱人深入钻研的联系。而这边就是试图从一开始就把一起撇得干干净净,殊途同归,又截然不同。

    但风险也更高,也更不稳定。因为寻找一个,自主的建立一个联系是很容易的,也是本能,而要尝试去推翻一个现有的联系难上加难,后者才是盲点。所以,弗雷恩才想用另一种的思路去彻底转移开他们的视线。而现在的举动,完全经不起推敲。

    完完全全的经不起推敲,仔细去调查几个人的行动,也许就能够从中发现端倪,克蕾奥诺亚也不确定他们是否藏好了自己的踪迹。

    不,应该安全。他们毕竟不像自己那般重要,单纯的一两天不露面不会构成什么问题……不过他没有到房间里下棋吗?克蕾奥诺亚还以为他来过之后肯定自己要下一场,也许时时间太紧张了把。

    「到底是怎么做的?」

    「晚上不会有人蹲守,如果是真的,太显眼了,也太浪费时间。布莱克确认没有人在这边蹲守之后,我再抽空与他们在外面谈了谈,提及自己的推测,再摆脱他们下来确认,现在看来,他们得到了相应的结果。当然,手上的工作也没有停下来」

    得到了相应的结果……克蕾奥诺亚回忆着弗雷恩之前的表现,寻找着蛛丝马迹,想到了唯一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哪里的划痕吗?那个……在入口的?」

    「差不多。」弗雷恩说,「我们这么大张旗鼓,也肯定得不到什么结果。即使她真的在,肯定老早就溜掉了,毕竟可不是那种乖乖束手就擒的,迷路的小孩子,而是自己偷偷溜出来,又偷偷蛰伏在这里的人。」

    「你是在指责我掉以轻心了吗?」

    「怎么会呢?」他眨眨眼,「我没这个意思。」

    他不提起这件事还好,提起这件事之后。克蕾奥诺亚觉得整件事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异样感,声音也渐渐变得愠怒起来,脸上也洋溢着微笑:「那么,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们非要下来浪费时间吗?如果你叫雷吉纳和布莱克先来这里找她的话。」

    「我在下来之前不知道他们能够找到,不过是重保险。」

    弗雷恩摊开手,表情无辜。

    「哼,保险。」利奥哼了一声,不过表情说明他很有兴趣。

    「为了你的保险浪费一个中午加一个上午的时间?」

    克蕾奥诺亚不依不饶,的确有些虚脱的无力感。

    「不算浪费。」弗雷恩的右手点了点自己的耳垂,现在克蕾奥诺亚逐渐习惯了这种异物感,重新意识到自己还戴着,「消息的互通是必要的,所以上午也没有浪费。而下午的话,他们估计格梅斯豪森随时可能来,但不知道确切的时间,所以始终需要充分的时机绕过他。」

    「那我为什么非要下来呢?不能在哪边躲到结束吗?」

    克蕾奥诺亚自觉自己不是不能吃苦的人,但她不是那种乐意无缘无故吃苦头的人。

    「不能。」弗雷恩的态度一下子严肃起来,让人很难提起反驳的态度。

    「为什么?」

    「谎言必须要由真相构成的,不能一戳就破。必须要以坚定的,可以验证的事实为基础,并且愿意让人相信。其一,如果问起来,你必须要能够正确的形容你经历了什么,而且不出岔子。第二,只要你来过,这种印记和体会也是忘不掉的,会让人愿意相信你,而不去过多的质疑。」

    弗雷恩在这个话题上兜兜转转地说了半天,有种掩饰不住的说教态度。

    「我听不太懂。」

    维纳德举起手提问。利奥则在一边没有吱声。

    「我想想。你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拿着银币从集市里拿出来,还不断需要。你或许会认为他是偷来的,抢来的。但相应的,如果是一个衣着还算不错的家伙,你可能就觉得他是赚来的。」

    克蕾奥诺亚知道这一点。人们在开口判断,询问之前,就往往形成了自己既定的印象,即使之后再开口,也不过是在想办法确证自己的印象。所以,她需要第一时间给人留下自己从下水道里爬出来,白白浪费了很多时间的印象。才能让自己之后的谎言更具有说服力。

    也是似曾相识的做法,和下水道的那个走动一样。克蕾奥诺亚本来料想他是要去单独找些东西,就借这个理由去甩开他们,现在看来,也许出现了误判。

    或许两者都有。

    「有必要吗?」

    「当然。」弗雷恩说,在逼仄的过道里来回踏着步,「雷吉纳告诉我,我必须高看科伦,绝对不能低估他。所以才这么绕弯子,非常无奈,非常无奈。毕竟思考这么多是很累的,也未必能够得到自己应有的结果。」

    「我不是在问你为什么高看科伦。」克蕾奥诺亚努力不去想那个让自己的哥哥更加沉沦地跟班,而且有他在自己就完全自在不起来,「我知道,他很厉害,我问你的是,这么麻烦,值得吗?」

    弗雷恩瞪着她半天,仿佛她的这个问题是傻子问出来的。

    「肯定值得。他们在我身上都挖了半天,肯定也不会放过托蕾。没有理由放过她。」

    听到弗雷恩这么说,克蕾奥诺亚忍不住哑然失笑:「不是这样。」

    「不是吗?」

    「你是特别的。」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很有必要把这件事单独提出来,他对自己的价值判断总还是有些微妙的偏差,「除了你之外,大家都对眼下的战争毫不担心,反正必胜。而那些其他的人,无非就是比较独特的魔法而已。很多时候也派不上什么用。」

    看到他暧昧地沉默着,克蕾奥诺亚忍不住加强语气:「因为你的背景,你是特别的,所以身边才有这么多的明争暗斗。如果是别人,未必会多看一眼。」

    不如说,很多人如果真的支持他,也不过是希望他能够迅速地秋风扫落叶,然后早点投身到他们的事业中去。未知的知识,意味着的未知可能太多,值得冒各种各样的风险。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能这样看。」他仍旧镇定地反驳着,「即使他们的目标始终是我,瞄准着托蕾也很有危险。比如说,他们要是控制住他,然后让她接近我怎么样?如果别人建议我带上她,我有明确的拒绝她的理由吗?然后这段时间」

    克蕾奥诺亚觉得这个思路极为刁钻:「可能吗?不可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

    「要怎么控制她?」克蕾奥诺亚说,「这种精神上的控制向来都很……」

    弗雷恩无奈地摆摆头:「你为什么老用法伊的想法去看?」

    「有吗?」

    一直饶有兴致地听着的利奥插了句嘴:「我也觉得,有时候的思考太不贵族了。」

    太不贵族,那么贵族应该要……啊。

    真正的关键在于一点,怎么抓住弱点。

    「她有那种容易被抓住的弱点吗?」

    弗雷恩的手指在墙壁上抹抹:「还记得她画了不少画吧?她不是那种一无所知的流浪儿。」

    「这不是正说明她不会轻易……」

    「相反,这更说明她为了自己的目的,愿意做出更大的牺牲。」

    弗雷恩的话语掷地有声。

    他瞥了克蕾奥诺亚一眼,见她没有反驳,便接着往下说。

    「她的眼界高,心气也不会低到哪里去。肯定有一举翻盘的愿望,如果有人这么允诺她的话,不用太难,也没有风险。」

    「那么……」

    「我需要保持距离,至少暂且保持一定程度的距离。」弗雷恩的态度有些黯然,「让我短时间进行高密度的思考,可以,但是让我在漫长的时间中时时保持防备,太累人了。」

    感觉漫长的旅途终于走到了重点。

    「唯一的问题在于愚者会怎么行动,最大的风险是他会不会打乱这个计划。」他摇摇头,伸了个懒腰,「好了,这里的臭味我也受够了,没什么想再说的话,我们就上去吧,现在见她一面应该差不多了。」

第118章 当局者(一)() 
他渴望着猎物。

    渴望着猎物渴望着猎物渴望着猎物渴望着猎物。

    他想要操刀,想要的不得了。单纯的杀死认不存在任何意义,也无法为科学作出任何贡献。想要有更深的知识,只有解题。

    对于单个的魔法阵,要根据部分查看。对于药剂,要依照原料猜测,对于机械,也必须拆卸成零件拼装。人体也一样,单纯的把玩,额密友任何意义。

    他掐着自己的胳膊,出了点血,渗入指甲缝里,黏糊糊的。低下头,看见自己灰黑色的污垢渐变成暗红,伴随着连绵却不曾中断的痛感,沸腾的大脑才逐渐冷却。

    盛怒被收起到脑海的一角。

    没有成功,没有价值的成功,没有意义。他在脑海中咀嚼着昨日的失败,不仅被武器指着,而且真正重要的那些袭击也都失败了。很多人说肉体和精神无关,那都是笑谈,在他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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