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要么背地策划,要么伺机准备取而代之。
「只不过是对……」
「是对什么?」
「……现在还在磨合。」
他的表情不再笑了,反而严肃起来。
太放肆的话,不能在萨尔瓦面前说出口,贻人口实。他恶狠狠地瞪着克蕾奥诺亚,他也已经料见接下来的内容他不会想听。
所以克蕾奥诺亚如他所愿,语气炫耀。
「如果还在磨合的话。」克蕾奥诺亚的声音也愉悦起来,「又哪来的自信能够做的比诸位治安官来的好呢?」
他艰难地挤出一句:「但你们犯过错。」
大概可以决胜。
在脑海中斟酌半天,克蕾奥诺亚决定还是抛出有些风险的说法。
「这也不是你插手地方事务的理由。」
他没有一开始就强硬的,不讲道理的压过来,也就是说,在当下的场合,他仍然有所顾忌。
那么,他一定被萨尔瓦的父亲拒绝了,必定如此。
「你这是要干扰地方的自主权吗?」
「你不也……」
「我没有,你知道的。」
越是锋利的武器,就越需要谨慎的把持。越是要深入的参与进来,就越需要小心谨慎,不触犯到其他人。
克蕾奥诺亚身上完全披着弗雷恩的一层保护色,至少在这里,她没有通过自己直接施压,都是通过弗雷恩向萨尔瓦提出的建议。
微妙的平衡,只有这个时候,才有些用。
而且虽然科伦有恃无恐,但在这里彻底得罪萨尔瓦有害无益。
「那么……」他露出失算的表情,极力弥补自己的错误,又或者是在提出备用方案,「我建议我们临时合作,帮你们一点忙,如何?」
「建议吗?」
也就是说,理论上有选择的权力。
「对,建议而已,或者你们在这里搜查,我们把这家伙带到治安署去……」他犹豫一下,「反正我们现在正要去那。」
克蕾奥诺亚觉得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但当她点头时,还是有些不安。
忽视了什么
「而且我们可以顺便聊聊晚会的事。」
第147章 消失者(一)()
「你怎么了?那头是坏消息?」
弗雷恩没怎么说那边的情况,但从他的表情来看,法伊判断,情况有变。
「不,恰好相反,往小了说,是个证人。」弗雷恩顿了顿,仿佛犹豫着要说到多少程度,「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
「至少?」
「对,至少。」
在法伊看来,弗雷恩的表情微妙,语气稍有些动摇:「只不过,这不是我的初衷——你肯定记得。」
法伊自己不了解那一头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她的思绪也没有被可能发生的意外带偏——她吃过一次教训了——轻而易举的就提出了弗雷恩先前的看法:「找到藏身处……没成功?」
「对,没有结果,不要说有人借住,压根没有人去过那里,所以……」
这个问题很严重,伪装成有别人去过很简单,但是装做从来没有人去过,非常麻烦。
法伊自己想不到这个结果,
「所以哪里有问题?我觉得你的看法挺有……意思的。」
要让法伊形容,她只能够这么形容,漂亮,干净,像是正确的理论,因为干净漂亮的理论往往正确。
所以有意思对她而言,也算莫大的赞扬。
「有意思是不够的,没法验证就没有意义……」他按着自己的耳朵,脸上露出放松的表情,「啊,终于扯完了。」
法伊没有兴趣去打听那边扯些什么,她自己现在手头上也有事情要忙。
「需要……帮忙吗?」
阿萨特看着他微微颔首,礼貌性的询问一句——这是他听到阿萨特不在科伦面前时,说出的最悦耳的话。
「你忙你的吧。别让她搞砸了。」
「不,我不会搞砸。」托蕾抗议道。
「不会就好。」
弗雷恩的这句话几乎让人要失去辩驳力气。
她耸耸肩,凑回架子前,仔细检查着科伦之前触碰过的地方,检查着他曾趁机做出什么手脚。
理论上讲,这里原本是工房,没那么多可乘之机,而且有一半是为当地的领主服务,保密措施应该做的很不错,但凡事皆有例外。弗雷恩还是放心不下地拉她出去简单地提出了要求,她也就不得不为了这一时的心血来潮忙里忙外。
虽然很小心缜密,但谨慎过头,让人有些厌烦。
不过,这项工作的工作量本身并不繁复,所以她也没那么讨厌。
「应该要回来了,在路上,而且他们也在一起,你要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夹道欢迎?」法伊的右手拨动一下面前的瓶子,下面是一圈灰,没有动过的痕迹——他们是多久没有用过这种溶剂了,「我觉得他们不需要那么大的征仗。」
「不,心理准备。」
他淡淡回答。
心理准备?
法伊停下手中的动作,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是他们一起。
花了两三秒思考,她得到了一个显而易见,又让人愉快不起来的结论,虽然弗雷恩没有细讲那边的人是谁,但自己必须做好心理准备才能见到的人不多。
在这里的,又尤其少。
「他们?科伦?又过来?」法伊看弗雷恩没有反驳,露骨地宣泄着自己的不满,「我还以为他们至少今天会消停些。」
弗雷恩说:「我也是这么以为的……看来他们看得很紧。」
这句话让她很不舒服。
尤其是考虑到她现在正在干什么。
「你是在……」
「不,我没有指责你,毕竟知道这一消息的方法很多,不一定非要……」
法伊觉得自己不应该相信这句话。尤其是他立刻给出这个回答的时候。
「真没有。」
「当然,我一向有一说一。」
「是吗?」
「是的。」他耸耸肩膀,「加上即使我生气了,也不怎么可怕。而且,别忘了,我跟你说过,我本身不指望有什么结果,这也是事实」
不说还好,提起这句话就更让她来气。
他当时是用冷淡的态度怎么说的来着……
如果发现了,要么是根除,要么还有藏的更深的备用的没有发现。如果没有发现,要么是没有,要么是藏了却没有找到。
所以永远算不上彻底安全——这个逻辑本身没有问题,但细节上的问题太大甚至让她提不起劲反驳。
根本算不上安慰,反而很打击她的斗志——如果这能叫做斗志的话。
「我很希望见一面,不过在此之前……关于贵族的那个推论没错吗?」
「别问我。」法伊最终检查完了架子,没什么异常,走到阿萨特身后。,能给你回答的那两人都不在。」
他们还在专心地看着显微镜,但不是自己亲手操作,她没什么兴致——他人的研究成果永远是二手的,没有自己亲身操作有用。而显微镜构造本身也不复杂,至少很快就经过实验性的构造成功。
能不能再做一个?自己来看看?似乎不难,但至少要等别人回来,自己开不了这个口,但自己做呢?感觉并非自己的专业领域。
要说法伊从研究中学到了什么,其中一件事就是很多事情比看上去困难得多,复杂得多,其中很多细节都慎之又慎,而这些慎之又慎的细节并非外人能够轻松体会的。
除非完全模仿过去,不然必定会走形。
不过现在有这个完全模仿的条件,完全存在,自己能够用基本的设备……
越想,法伊就越心动,她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是自己第一时间凑上去玩玩,一向心不在焉的阿萨特就像玩具似地捧着死死不放,连带着他也不怎么说出那些不看气氛的话。
法伊离得太近胸口几乎贴到了阿萨特的背部,这种冷冰冰的触感迅速让她冷静下来。
「你怎么想?阿萨特?」
弗雷恩继续抛出刚才的问题。
「我吗?」他吃了一惊,抬起头,又被托蕾用力按下去,「我觉得你刚才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别敷衍。」
「认真的。」他说,「毕竟我觉得能接触到颗粒,一定是用力接触过了吧,所以会有一定的密度,不然我首先发现的就会是别的杂碎——或者什么都发现不到。」
法伊看见弗雷恩不赞同地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反驳,只是微微摇摇头。
「所以你也觉得我方向没错?」
「对,没错,肯定是踏步石什么的,这种贵族家的标配……」
阿萨特的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怎么了吗?
她看着阿萨特的侧链,后者的整张脸疑惑地看向弗雷恩,于是她又把自己的视线转向后者。弗雷恩目光在黑板上迅速扫视着,炯炯有神。
「我记得洛卡德曾经提起过……你当时在吗?」
他点向法伊。
「我?我肯定没有。」
他的反应有些激烈,语速也很快,让法伊吓了一跳。这是很明显的事情,他怎么会记不清了呢,到底……
「发生了什么?」
托蕾问出了她也想问的问题,他明显是意识到了什么。
听到洛卡德的名字,托蕾的表情有些意外,还有就是更深的怀疑。
「我有件事情想要找你确认……」
「在这里吗?」阿萨特猛然抬高了声音。
对,没错,隔墙有耳,这件事让法伊很不愉快。
「不能吗?」
托蕾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所以也只是提出了在她的立场而言,算得上很合理的建议。但明显是不受别人欢迎。
刚才弗雷恩拉着他就去的是确认他们没有人走进去过的隔壁房间。
他看向法伊,法伊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发现。
或者高明到自己发现不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弗雷恩虽然最后开了口,但表情远远称不上痛快::「一个小问题,你对你住的那附近有多了解?」
看他的态度,是准备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了。
这很能满足法伊的好奇心,能满足不少。
「对……」托蕾犹犹豫豫地压着头。
「那么,是不是在那边附近有人曾经……唔,冒用过贵族的装潢。我想不会有人去做这么白痴的事情吧?」
法伊很赞同这番评判,很多事情并非光靠钱能够解决,退一步讲,光靠钱堆,也只能起到时间极短的效果。
白痴才会去做。
但托蕾的回答击碎了她的看法。
真有这种白痴?
「呃,有的,离我住的地方不远……」
「有些年头了?」
「很久前了,烂的透彻,是个笑话。」
「你刚才没说?」
「你们也没问我。」
弗雷恩种种地叹口气:「算了。在哪里?」
「这里。」
托蕾起身,因为她坐的太久,走起来的时候晃晃悠悠地,头重脚轻,让人担心会一头栽倒在地,尽管如此,她还是到地图前点了一下。
法伊只是呆然地听着他们谈话,努力跟上,但一切还是有些太快,让她不怎么能够转上弯。
「你们刚才是在说……啊,对啊,这很明显啊。」
她锤了一下自己的手。
如果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