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公主心里突然涌起一抹希望,抬头略带激动的看着太后。
她从小就跟在太后身边,一直活在永安的阴影里,她是从心里羡慕以及讨厌永安的,后来永安死了,她就成了太后身边唯一的公主,而八公主和九公主在这深宫里还是自顾不暇,所以她心里是感激太后的,哪怕是为了她自己的面子,她也不会让自己嫁的不尽人意,这已经是她为自己能谋划的最大的筹码了。
裴锦朝是新科状元,没有背景,想要在这朝堂上立足,只有依附于太后,而这样的话,她嫁给裴锦朝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只是很普通的女子罢了,却是草民自己选的,自然是深得草民的喜爱。”
太后浸淫后宫几十年,裴锦朝的话她自然听得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无非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有尚公主的意思,不得不说,他很聪明也很大胆。
至此,太后对于裴锦朝的妻子就更加的好奇。
“正好,七日后哀家在宫里举办赏花宴,让状元夫人也进宫吧。”
太后这都说了好几次了,裴锦朝纵然心里不愿意,却也不能拒绝,只是应声道:“如此,草民回府之后,自会告诉内子。”
看到太后对裴锦朝的态度,就算是当日他写的文章再锦绣,这个时候的皇帝也是心生不满,不过却并未表现在脸上,但是心里却想着,裴锦朝绝对不能留在京城。
推杯交盏,裴锦朝一下子喝了不少,走出皇宫的时候,还有些头晕目眩。
“爷,您没事吧?”沈康上前来搀扶着裴锦朝上了马车,见他眼神迷蒙,脸颊还透着一抹不寻常的红晕,公子酒量一般,算不得差,却也不见得就很好,现在这个样子很显然是喝了不少。
不过他也为公子感到高兴,蹉跎了六年,终于是回到了盛京,这已经是迈出了很大的一步。
“回府,别让夫人等着急了。”他疲惫的闭上眼,只是唇角却带着沁凉的笑容,淡漠而疏离。
刘彦从来都不是值得让他关注的人,这位帝王在他的眼里,从来都是个空有一脑子浆糊的愚蠢之人罢了,若是真的玩阴谋权谋,他一个人能把刘彦玩死不知道多少回,如今最棘手的当属钱氏一族,今日钱相“因病”没有出席琼林宴,不过他自然有办法了解那个人,如今最让他担心的还是唐敏。
而沈康却无法平静下来,他等这一刻已经足足等了六年了,曾经睿王府的顶尖暗卫,除了他和沈健,其余的人这六年全部蛰伏,就等着公子崛起的那日,在他们所有人的眼里,那皇位本就应该是他们家公子的,睿亲王的血,总归是要用敌人的血才能冲刷的干净。
他们绝对不能让老王爷走的那么憋屈,那么的死不瞑目。
还有王妃娘娘,那么慈祥和蔼的一个女子,居然身首异处,当时的那个场面,沈康如今回想,都是历历在目,也无尽的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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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认亲?()
第74章:册封()
眼见木已成舟,太后都这般急切且慎重了,在场的不少人,就算是心里再不愿意,却也不敢开口反驳半个字。
侯夫人对着唐敏含笑点头,道:“丫头,还不行跪拜礼?”
唐敏点点头,上前撩起衣裙跪下,旁边的那位接引她们去往寿康宫的女官已经端着一杯茶静静的站在她旁边。
她先对着太后磕了三个头,然后端起那碗茶,举起来递给钱太后,“母亲请用茶。”
侯夫人在旁边笑道:“你呀,对太后不能喊母亲,要喊母后的。”
唐敏心里别扭,但还是不露任何情绪,娇羞的咬着唇,那小模样别提有多娇嫩了,让太后看的心里一阵怅然若失。
“小女唐敏恭请母后用茶。”
太后伸手接过来,象征性的喝了一口,然后递给身边的女官,上前将唐敏搀扶起来。
“乖孩子,快起来。”
“……谢太,母后。”抱歉,现在还真的非常不习惯,本来有个近乎天底下最软弱无能的亲娘护不住女儿,现在居然有了一个全天下最有权势的干娘,这前后的差距还真是让人唏嘘。
太后听出她的不适应,而且这姑娘的眼神太过清澈,眼里没有一点的算计,这让太后心里涌起一抹柔软。
就算知道自己是太后,也没有任何贪婪或者是激动的情绪,看来她对于权势真的不明白,若是她一直这般乖巧,她会一直把她当做女儿对待的,若是有一日她变了,那自己也不会手软的。
她已经多少年不喜欢带玉佩了,但是手腕上的一只墨绿手镯却是她戴了很久的贴身物件,手镯表面雕饰着两只凤凰,在古代,凤凰是皇后的专属,别人是无法使用的。
“你的封号,哀家会和皇帝一起为你定的,这只手镯跟随母后很多年了,今儿就送给你。”说罢,摘下来就要往唐敏的手上套。
唐敏却抬手制止了太后的动作,“母后不可,这手镯定然是母后的心爱之物,而且既然是母后送的,小敏自然是想随身带着,这可是易碎之物,在府中小敏还要打理很多的事情,就怕不小心碰坏了,还是这个香包吧,母后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手镯和香包比起来,孰轻孰重一看自知,在宫中,但凡是好东西,第一个肯定是她先挑选,这手镯可不是用价钱可以衡量的,这个丫头倒是喜欢丢了西瓜捡芝麻。
“这是青岚绣的,既然你喜欢这个味道,以后想要别的样子,就让青岚给你做。”说罢,解下腰间的香囊解下递给了唐敏。
那位端茶的女官上前冲着唐敏盈盈福身道:“姑娘能喜欢婢子的香囊是婢子的福气,若是以后喜欢别的花样,请姑娘尽管吩咐。”
“多谢。”
赏花宴在众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中结束,临走之前太后拉着唐敏的手,让她得空就经常进宫来看望她,唐敏也应允了。
坐在马车里,她侧身靠在裴锦朝的肩膀上,有点硌得慌,却也没有讲究太多。
“可是心里不舒服?”裴锦朝看着她神情有些倦怠,轻声问道。
她默不作声的点点头,秀美蹙起,久久无法舒展。
“别想那么多,至少短时间内钱太后不会做什么,你有这层身份,对你来说也是一道保障,不过切莫和她走的太亲密,可明白?”
“我知道,表哥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很不喜欢那种场合罢了,有些累。”她不想让裴锦朝想太多。
他瞧着小媳妇这模样,伸出手臂将他抱在自己腿上,把她的小脑袋压在怀里,“这样睡会舒服一切,到家我喊你。”
唐敏也确实累了,也没有讲究,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她差点没有错过晚饭的时间。
外面,偶尔传来棋子落在棋盘的细微声响,在这样的黄昏尤显寂静。
翻身坐起,披上一件衣裳走出去,院中桂花早已经飘落枝头,落在地上铺就金色,相信很快就不复半点踪迹。
裴锦朝和孙老坐在院中正在下棋,厮杀的似乎有些凶,至少孙老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凝重,双眸盯着棋盘一错不错。
“醒了?”裴锦朝声音含笑,“先去洗漱一下,待回就用晚饭了。”
“嗯。”她点点头,反正也看不懂棋局,也不在这里凑热闹。
当晚,一场大雨洗刷了整个京城,一直到清晨,那雨势却更见凶猛,虽然无风,撑着伞也依旧感觉到沉甸甸的。
她顺着回廊来到书房,裴锦朝正在里面看书,没有打扰他,在书桌前坐下,开始翻看手中的账目。
陆晟送过来的二十多家店铺,其中有近十家是酒楼,按理说这些酒楼的位置都很不错,每年最少也有六七千两的利润,然而现在看来居然只有两千两,这怎么说都不合适。
因为还没有实地考察,她并不知道这其中出了什么事情,或许是经营问题,或许是厨师的问题,也或者是别的方面的问题。
再之后还有五家很大的庄园,这其中就有两家马场,其利润似乎也并不是太高,对于马她不了解,但是她却知道,绝对不是吃肉的,先不说肉好吃不好吃,就是单纯的马,在古代可是作为很重要的交通工具,但凡是家里有点银钱的,总是要养一匹作为代步工具的,这应该是很赚钱的行当,一般人可是开不起来的,这又是为何?
唐敏严重怀疑那陆晟根本就不是经商的料子,能维持到现在这种状态,也已经是他走了大运了。
早朝过后,皇帝就带着人去了寿康宫向太后请安。
太后看到皇帝来,脸上也露出一抹笑,“皇帝,小敏那孩子哀家很喜欢,哀家想给她一个封号,你看如何?”
皇帝顿时就有些不愿意,就算那女人长得再像瑶儿,她也始终是个冒牌货,再说派去调查的人还没有回来,他可不想便宜了裴锦朝。
“母后说的是,只是这件事暂且还不急,这些日子儿子会慢慢的斟酌一下,想好了之后再告诉母后也不迟。”
太后不知道皇帝派暗卫出去调查唐敏的事情,既然皇帝说会册封,按就不会反悔,左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也就点头应了。
之后母子之间的谈话就有些没什么趣味,皇帝不愿意待在这里,随便应付了几句起身就离开了。
走出寿康宫,原本想去御书房的,却临时改变了注意,摆驾永寿宫。
翊坤宫内,一个宫女脚步急促的走进偏殿。
这里是皇后的居所,整个后宫女人的中心,也是正宫娘娘的标志。
钱皇后正在小书桌前看着一些册子,这都是宫中的庶务,皇帝已经很久不来翊坤宫走动了,她也只能凭着这些事情来麻痹自己。
“娘娘……”
钱皇后抬头,见到是她,搁下手中的笔,从旁边的宫女手中接过帕子擦拭了一下。
“可是永寿宫那边有什么动静?”
翠珠轻轻的点点头,然后低头说道:“回禀娘娘,方才太医院李太医去了永寿宫,好像是珍妃娘娘怀了龙种。”
钱皇后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她视线冷冷的盯着眼前的翠珠,压抑着怒火,声音绷得很紧,“你先回去吧,莫要露了行迹。”
“是,奴婢告退。”
翠珠走了,钱皇后整个身子一下子瘫软下来,差点没有站住,被她身边的那位宫女给搀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娘娘,您何必同自己置气,太子还年幼,您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你让本宫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她有了一个刘元兴还不够,居然又怀上了,本宫可是皇后,是正宫,他就是这么下本宫的脸面,让本宫还如何掌管后宫?”
青檀挥挥手,让旁边的宫女去倒了一杯茶,“娘娘,不管她生下几个,始终都是庶出,七皇子非嫡非长,就算是皇上有心,太后娘娘和前朝的群臣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本宫知道。”钱皇后强压下心底的怒火,声音颓然道:“青檀,皇上已经多久没来翊坤宫了?”
青檀因为这句话而沉默下来。
按照祖宗规制,每月的初一十五,皇帝是不能去别的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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