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谨嘴角上扬,勾出一抹潋滟的笑:“这就是本俗书。”
刘谨这样坦诚,闹得穆锦程愣了一愣。
反应过来后,穆锦程继续摆手:“唔,不必不必。我太小,还不是时候看这样的书。”
刘谨眯着眼,笑言:“……看来锦程你知道这本书说的是什么嘛。”
“呵呵。”
穆锦程干笑两声,书没看过,电视剧倒是看了不少……
“此书用词华丽,叙事引人入胜,不看可惜了。”
刘谨道。
“这样子啊……”穆锦程说着,靠过去,想在那书上看几眼。
一阵淡淡的熏香飘来,若有似无的兰花香气……刘谨还未来得及回味,接而有几缕青丝掠过他的脸颊,心跳猛地一快,整个人愣住了。
“我看看你看到哪儿了……”
穆锦程一点自觉也没有,身子往前倾倒,探过小脑袋去看刘谨的书。
耳边有人吐气如兰,刘谨的心跳一声声闷响如鼓,想也没想就回过头来。
穆锦程没有提防,一张清俊的脸奏然在面前放大,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想也没想就抬起手,张开五指盖住了刘谨的脸用力往后一推:“你干嘛突然转头啊!”
身份尊贵的刘谨打出生就没被人这样粗暴的对待过,饶是他一向好脾气,也怒了。
用力地扫掉穆锦程的手,刘谨不高兴地瞪回穆锦程,刚要开口呵斥他两句,可一看到她脸上浮起的那抹红云,那已经到嘴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穆锦程只觉得自己的脸烧得厉害,思绪有些乱,不知道要找什么话来说,以便打破这尴尬。
就在屋里陷入这诡异的气氛,无法破解时,一个人蹿进了教室,瞧见屋里坐着的两个人,尤为稀奇地嚷了起来:“哇,你俩今儿来得真是早!吃了吗?我这儿有今早上才做出来的八宝糕~”
救兵来临,穆锦程感觉眼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动作浮夸地从椅子上蹦起来,奔向来人:“谢嘉靖!我要吃!”
这边刘谨也松了一口气,收拾收拾桌上的闲书,也抬头对谢嘉靖问了个好。
穆锦程得了谢嘉靖给的一块八宝糕,也顾不上肚子还涨着了,小口小口捧着吃,灰溜溜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了,眼神根本不敢往刘谨那边飘。
不一会儿,同窗们纷纷来到了。
吃完了一整块八宝糕,胃要爆炸掉的穆锦程趴在桌上要死不活地撑到了中午。
学堂这边有自己的厨房,但是吃的却是粗粮,说是为了让诸位小公子体验一下平头百姓的清苦生活。
一如前两日,穆锦程都是很平静地吃午饭。
不过今日,有一个觉得和她是铁哥们了的谢嘉靖在旁边咋咋呼呼:“锦程你好厉害!这样难吃的东西也能咽下去!我记得去年奕祺来的时候吃不惯这东西,闹了一个月的绝食呢!”
提到自己的手下败将,穆锦程呵呵一笑,咬了一口红薯,很是矫情地谦虚了一下:“这不算什么,苦的时候,老百姓还吃草根树皮呢。”
谢嘉靖现在看穆锦程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吃完饭了,还主动邀请穆锦程一块儿去解决生理需求:“我瞧你今儿喝了不少茶水,尿急了罢?我们一起去解手呀~顺便也比比谁尿得远!”
穆锦程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第9章()
穆锦程正绞尽脑汁地思考怎么回绝时,谢嘉靖那厮已经黏了上来,勾住了穆锦程的肩膀:“扭捏个什么劲儿!别小媳妇似的!”
穆锦程拳脚是好,可架不住谢嘉靖力气大啊,整个人就跟只鸭子似的被谢嘉靖拽了就走。
谢嘉靖半拖半搂的,将穆锦程带出了好几步。
穆锦程想不出法子,正要发狠要谢嘉靖一口,没料到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瞧着将自己去路拦住的人儿,谢嘉靖咧嘴一笑,问到:“阿谨,你也要和我们一块儿去小解吗?”
刘谨手一伸,将穆锦程从谢嘉靖跟前拨到自己怀里,一句废话也没说,搭着穆锦程的肩膀走掉了。
谢嘉靖站在原地懵了半响,才高声嚷嚷着追上去:“啊喂阿谨你干嘛要抢我的人!”
刘谨回头飞了谢嘉靖一把眼刀:“不许跟过来!”
谢嘉靖即刻石化,表情像生吞了个鸡蛋一般,看着刘谨和穆锦程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而被刘谨扯着走的穆锦程头更大了。
才出虎口,便落狼窝……
怎么处理?!
谢嘉靖那样的粗人也就算了,刘谨是皇孙,身份尊贵,这……这不好下口啊。
就在穆锦程柔肠百结之时,刘谨已经带着她来到了厕所门外。
穆锦程看着厕所的大门,要哭了——
我这时候装晕倒,来得及吗?
就在穆锦程无比纠结时,刘谨开了口:“你去吧,我在门外替你守着。”
嘎?
穆锦程一时没反应过来,脑子短了路。
反应了一会儿,穆锦程犹豫地问了刘谨一句:“你,你不一块儿去?”
不和我比比谁站得高尿得远?
似是看出穆锦程心里想什么龌蹉事,刘谨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于是便收了笑,严肃道:“我不是谢嘉靖那般荒唐的人。你速去,我给你看着。”
穆锦程应了一声,赶紧提着裤子进了厕所。
刚刚和谢嘉靖这样折腾了一番,她还真的有点想小解了。
锁好了门,脱了裤子,穆锦程想了想,觉得自己待会会发出点尴尬的声音,便又对着门口喊了一句:“阿谨,你能站远些吗?”
外面传来刘谨干干的应答。
穆锦程屏气凝神听了一会儿,确定刘谨走远了,这才撒开了胸怀解放了一通。
收拾好了,穆锦程净了手,去找站得远远的刘谨:“好啦,我们回去罢~”
刘谨表情不自在地“嗯”了一声,两人并肩回了学堂。
下午,穆锦程与化身安眠药的夫子抗争了好久,这才没睡着。
散了学,小伙伴都各自回家了,穆锦程也带着夫子布置的作业,打着哈欠往自家马车走去。
半路上,谢嘉靖那个阴魂不散的又跑了出来。
不过这次倒是一脸的神秘。
穆锦程擦着困出来的眼泪,对谢嘉靖说:“我昨儿的作业没写完,我今天要赶着回去做。你有什么要紧事,就明天再和我说吧。”
说着,穆锦程踏着脚踏,扶着四书的手上了车。
可她才坐好,眼前一花,谢嘉靖也跟着上来了,还自觉地坐在她身边。
谢嘉靖这反常的样子让穆锦程很警惕。
狐疑地打量了谢嘉靖两眼,穆锦程问:“你干嘛,你们宰相府的小少爷连个马车都要蹭人家的?”
“啊呸,你别不识好人心,我啊,这是上来给你说正经事的。”
谢嘉靖说完,眼中瞬间积满同情,默默地注视着穆锦程。
穆锦程被他看得有点头皮发麻,对着在车门处探头探脑的四书挥手示意走了,这才回头问谢嘉靖:“什么事呢,闹得你这样紧张?”
马车平稳地行驶起来。
谢嘉靖装腔作势地撩了窗帘看看窗外,伸手把窗户合上了。
穆锦程急了,伸手去拦:“诶诶你干什么!关上窗不透风你是要把我活活闷死吗?”
谢嘉靖在穆锦程的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你懂个屁!我接下来要和你说的事事关紧要,可不能让人听了去!”
穆锦程无语十秒,妥协了:“那么你快说。”
谢嘉靖重重地点了点头,凑到穆锦程耳边,压低了声音,问她:“当今的十皇子好南风,这事你听说过没?”
穆锦程皱了皱眉头,反问:“你没事提这茬干嘛?”
谢嘉靖啧了一下,说:“你就说你知不知道吧!”
穆锦程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十皇子的事,她在睡梦之中听到太夫人和吴嬷嬷说过。
好像是十皇子看上了进京赶考的秀才,为了把他弄到手,害得人家家破人亡。后来那秀才从皇子府中逃了出来,到顺天府击鼓鸣冤,呈上血书后,一头撞死在了府衙门口的石狮子上。
此一告,没把十皇子告倒,却也让他失了圣心。
开了个头,后面的事情就好说了。
谢嘉靖麻溜地往下说:“既然你知道十皇子有断袖之癖,那么你可知道这断袖的毛病,是个可以遗传的毛病否?”
穆锦程看他越说越跑偏,干脆打断了他:“得得得,别和我兜圈子了您。说重点!”
谢嘉靖长叹一声,道:“锦程啊锦程,我今天怎么瞧,怎么觉得阿谨对你的态度不对头啊!”
穆锦程眉头上青筋一跳,明白了谢嘉靖的意思。
难以置信地看向谢嘉靖,穆锦程开口道:“你是说,阿谨他……”
他也是个搅基的?不能够吧?!
面对穆锦程询问的目光,谢嘉靖沉重地点了点头:“我看阿谨他就是……没跑了!你没来学校之前,你是没看到,他对奕祺那个热心哟~现在你来了,奕祺不在,他就把那份心转移到你身上去了!”
穆锦程倒抽了一口冷气。
谢嘉靖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说来咱们学堂上最好看的就是阿谨,这排名第二的,就是奕祺。现在你来了,谁当第二还不好说,但是横竖两个都收入囊中,不吃亏!”
穆锦程无语地看着谢嘉靖,说:“我瞧着你长得也不错啊,阿谨怎么就没看上你?”
谢嘉靖像被猫抓似地抽搐了一下,冲着穆锦程连连摆手:“我这样的粗人,入不了阿谨的法眼!入不了!”
看着谢嘉靖这避之不及的样子,穆锦程真想揍他一顿!
想到就要做到的穆锦程在谢嘉靖的脑门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叫四书停了车,把谢嘉靖撵了出去。
谢嘉靖被赶下了车,还不忘回头看穆锦程,连声交代她:“锦程!我说的话你可要放在心上啊!以后也……注意点儿啊!”
一本厚厚的书从马车上摔了出来,伴着穆锦程愤怒的声音——
“注意你的头!快滚!”
被书本砸了个十环的谢嘉靖嘶哑咧嘴地拾起书,翻了翻,耸耸肩,走了。
————
关于谢嘉靖提供的这个惊天大消息,穆锦程消化了大半天,怎么琢磨怎么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想想昨天他去看越奕祺时那股亲热劲儿,再想想他对自己这份热络的劲头……
穆锦程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一点儿一点地往冰柜里头塞,从头到脚一截一截地凉了下来。
穆锦程整个人手脚冰凉地回到家,被太夫人看到她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吓得连声叫人请大夫。
看过了大夫,喝了药汁压了惊,穆锦程心有余悸地看向将她抱在怀里的太夫人:“老祖宗……那个,我换个学堂读书,成不成?”
太夫人听她这一说,就知道这心病是出在学堂上头了,于是便和蔼地问穆锦程:“怎么?锦程和学堂里头的同窗处得不好了?”
穆锦程在心里做了老半天的斗争,最后还是把谢嘉靖和他说的那番话,一五一十地给太夫人交代了个干干净净。
听完穆锦程的忧虑,太夫人哑然失笑。
穆锦程扁着嘴,眼泪汪汪地看着太夫人:“老祖宗,锦程这会子正烦恼着呢,您怎么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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