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虎一脸的惊讶,说道:“干嘛?你说我干什么?”
唐秋离赶紧往外轰他,“去去!赶紧回家,这么多特卫,还有特勤局的人,用得着你,我黄大爷和黄大娘都等急了吧,还有,顺道把欧阳兰接家去,今天是小年儿,也图个团圆!我也是多此一举,某人说不定心里早就猫抓似的痒痒?”
山虎也不否认,咧着大嘴笑,迟疑到:“恐怕不好吧?”
唐秋离还没有说话,梅雪过来,笑吟吟的说道:“黄大队长,你就放心回家吧,告诉欧阳兰,我和心兰给她带了礼物,过几天就去看她!”
山虎一边道谢,一边迟疑着走了,看着山虎带着几名特卫,上车离去,唐秋离颇有威势的一摆手,说道:“走,两位夫人,咱们回家!”
刚进院子里,就听见客厅内,传来一阵阵的欢笑声,还夹杂着不少人说话的声音,都是东北方言,那一句句乡音,听得唐秋离心里一阵发暖,恍若又回到了东北大兴安岭深处,那个世外桃源般的小山村,暗自想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自己家?”
推开客厅的门,一股夹杂着旱烟味儿,暖烘烘的气息,扑面而来,嗬,几乎是满登登的一屋子人,都回头看向门口。
母亲先是一愣,然后拍手嚷道:“我的天爷!咋说回来就回来了,也不提前捎个信儿!”嘴里说着,快步迎上来。
梅雪上前几步,深深的鞠躬,尊敬而又亲切的说道:“母亲好!”
“哎呀,真是太阳大西边儿出来了,连小雪都回来了,好啊!孩子,快进屋!”母亲满脸乐开花,笑眯眯的看着儿媳妇,嘴里不停的说道。
唐秋离没有动,而是把竭力往后缩的刘心兰,拉到身前,介绍道:“妈,这是刘心兰,我的未婚妻,上次跟你说过的!”
“呃!”老太太显然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准儿媳妇,给弄得毫无心理准备,错愕的看着刘心兰,突然,老人的眼中,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sè,身体猛地一抖,口吃的指着刘心兰说道:“秋儿,这、这不是。。。。。。?”看看唐秋离,又看看刘心兰,竟然是一阵jing神恍惚。
唐秋离上前一步,扶住母亲,说道:“妈,是刘心兰,跟我从新加坡回来过年的!”
老人反应过来,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梅雪悄悄的推了一下,已经木了的刘心兰,刘心兰这才反应过来,绯红着小脸儿,紧张得心都快蹦出来,动静小的跟蚊子似的,“伯母好!”
“哎!好好!孩子,快进屋来!”老太太手忙脚乱的答应着,眼光却扫向了一旁的儿媳妇梅雪,心里暗自叫苦,“这个不懂事儿的玩意儿,怎么当着二儿媳妇的面儿,把老三又领回来了,还一起进家门儿,大过年的,要是二儿媳妇闹小xing子,这不是添乱吗?再说了,都有两个漂亮的跟画上人儿似的媳妇了,还闹腾着老三,小瘪独子,等一会儿再收拾你!”
老太太心里直咬牙,还一阵阵的像是在梦里一般,“这个姓刘的丫头,长得跟小玲也太像了,除了个子矮一点儿之外,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就连那眼神儿都一模一样!哎,小玲那苦命的丫头,年轻轻的就没了,也是自己家小子没那福气!”母亲的心里,不由得一阵心酸和伤感。
梅雪是何等的冰雪聪明,老人家目光之中的忧sè和担心,被她一下子就给捕捉到了,当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不由得为婆婆的善良心地而感动,机灵的说道:“妈,我和心兰都在师部工作,处的跟亲姐妹似的,这次回家过年,还是我硬让她来的呢!”
话不多,恰到好处,解了老人家心里的隐忧,母亲的神情,一下子轻松起来,一手拉着梅雪,一手拉着刘心兰,往屋里走,把唐秋离凉在一边,嘴里还不停的说道:“小雪、心兰姑娘,你们两个有口福啊,咱们东北老家的习俗,二十三、猪叫欢,到了小年儿这一天,家家户户都杀年猪,猪肉酸菜加粉条,吃杀猪菜!”
跟在后面,一脸委屈的唐秋离,忽地的一下子明白了,怪不得满屋子的东北乡音,原来父亲固守家乡的传统,小年儿这一天,杀一口大肥猪,炖上几大锅猪肉酸菜,请全屯子的人来吃席,大碗喝酒、大块儿捞肉,酒肉管够,一袋旱烟,几个话题,高声大嗓的说笑,离着老远就能听见,透着关东人那股子大气和豪爽劲头儿!
在老家那会儿,每年到这个季节,就是自己踩着厚厚的积雪,和山虎一起,满屯子的请客,自然是收到不少真心的客气话,老唐家的人xing如何、如何的好!父亲的为人,如何的仗义等等!
客厅里的人,足有三四十位,都是东北老家唐家窝铺的老乡亲,打小看着唐秋离长大的,自然不陌生,嘴里三叔二大爷的亲热的叫着,给每个人都深鞠一躬,梅雪和刘心兰紧跟在他的身后,同样是深深的一福。
众乡亲都站起身,嘴里连连推说不敢,可不是吗,老唐家的大小子,现在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儿,不但那个蒋委员长都惧他几分,还在国外打下了一大块地盘儿,了不得了!
第一千九百六十五章 几疑梦中亲人归(上)()
唐府客厅内,东北唐家窝铺老乡亲们,来拘束的谈笑,因为唐秋离的突然回来,气氛变得有些庄重和客气了许多,面前给自己鞠躬的那是什么身份啊,要是搁在古时候,那就是“一字并肩王,”差不多和皇上平起平坐的人,给咱们鞠躬,岂不是折煞了大家伙儿?
乡亲们客气而略带惶恐的还礼,一个个原非常熟悉的面孔上,带着恭敬的神sè,眼神儿却不住的飘向他身后的梅雪和刘心兰,梅雪,大家都熟悉,秋离的第二个媳妇吗,在成亲的时候,都见过,还给大家伙满酒来着,要说人家老梅家的俩姑娘,真是有眼光,嫁给了这样一个叱咤风云的男人,跟贵妃娘娘差不多,这辈子的福气!
可他旁边那位姑娘,怎么是老张家的小玲啊?打小在一个屯子里,看着他们长大,再熟悉不过,差不了,眉眼儿和神情都是,不对呀,老张家的小玲,不是在东北的时候,让关东军的小鬼子,逼得跳了悬崖了吗?难道没死,被秋离找回来了,也不对啊,前两天还见到张老哥,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乡亲们心里糊涂,满脑子的问号,嘴上应酬着,这眼神儿可就不离开刘心兰了,看得刘心兰脚底下发飘,脸蛋儿跟火烧似的烫,有些头晕目眩,“怎么秋离的乡亲们,这样热情,看人毫不掩饰!”刘心兰心里暗自嘀咕道。
刘心兰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儿,从乡亲们的目光之中,读出许多复杂的内容,有吃惊、有疑问、有难以置信、有惋惜和探寻,刘心兰敏感的觉察到,乡亲们的眼神儿,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突然被秋离带回来,而是有其他的含义。
蓦的,刘心兰心里一动,想起了自己隐约知道的一些事情,“莫非,自己真的和秋离深藏在内心里,刻苦铭心、至死难忘的那个女孩子,如此的相似?”
“否则,法解释这些乡亲们异样的目光,还有,秋离母亲那一瞬间的失神,都说明了一个现实的问题,难道,自己真的是这个男人寻找的影子,或者说,是替代品,代替他内心的那个女孩儿?”想到这里,刘心兰的内心,不由得一阵凄苦,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光彩,陌生起来,苦涩的泪水,流进内心深处,挂在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
关于小玲的故事,刘心兰只是略微知道有些,不多,她自己也没多往哪方面想,唐秋离也有意回避这个问题,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起过,关于她的事情,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刘心兰,而不是其他的女孩儿,会以自己的形象,铭刻在深爱的男人内心深处,现在看来,自己未免有些自欺欺人了!
乡亲们的目光,不是最大的打击,最大的打击,是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很厉害,错得法挽回。
心思细腻的梅雪,敏感的觉察到了刘心兰的异样,她知道小玲的故事,比刘心兰多很多,见乡亲们的目光,不住的打量刘心兰,一瞬间就猜出了大概的原因,心里焦急,不动声sè的扶住摇摇yu坠的刘心兰,捏了捏她的手臂,微微摇头,带着歉意的对乡亲们说道:“各位长辈,对不起啊,我和心兰妹妹坐了一整天的飞机,身体有些吃不消,先进去休息一下,秋离陪着大家吧!”
梅雪是聪明的,她很清楚,在这种气氛下,不赶紧带刘心兰离开,这丫头说不定会昏倒在地,瞧她的小脸儿都煞白了,梅雪巧妙的转圜,没露出一丝的破绽,拉着刘心兰钻进了卧室。
唐秋离却没有觉察到刘心兰的一样,他的情绪,完全沉浸在,乡音乡情的气氛之中,乡亲们的客气话,他自觉得承受不起,而对乡亲们的感激,却是发自内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东北唐家窝铺的乡亲们,虽然在定边的生活条件,不知道好过在东北的多少倍,可是,毕竟是背井离乡,离开祖辈生活了几代的故土,根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在东北拉起了血手团,遭致关东军疯狂的报复,不得已才撤到定边,俗话说,“故土难离!”尤其对于农民来说。
当初,为了这一屯子的人安全撤离,自己不知道动了多少脑筋,出动了秋泉的特战支队,还有刚组建的航空队,历尽千辛万苦,才把一千多口人,安全从东北撤出来。
他们不但毫不犹豫的贡献了自己的儿女,跟着自己去与曰人拼命,最初的那五十六名队员,是血手团的起家班底儿,还付出了背井离乡的代价,因此,唐秋离对唐家窝铺的乡亲们,除了深深的感激之外,还有深的内疚和歉意,论自己怎么恭敬,怎么弥补都不为过!
这时,二叔走上前来,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如既往的在唐秋离的肩头狠狠的一拍,豪爽的说道:“好了,小秋,都乡里乡亲的,大家伙儿也不见外,你就别整这些个俗礼了,大家都不自在,再说,你现在的身份也不一样,咱们担不起!”
二叔的身体,愈发的健壮了,红光满面,显见,定边的生活十分的如意,唐秋离看着自己的亲二叔,肃穆的说道:“二叔,不是这个话儿,就凭唐家窝铺的乡亲们,对我唐秋离的恩情,大家担得起我的一躬和尊敬,没有当初你们的支持,将子女托付给我,也没有我唐秋离的今天,秋离不管在什么样的高位,也忘不了乡亲们的恩情!”
“可我对不起乡亲们,等打完仗,不能把当初跟我一起上山的伙伴们,都带回来,请乡亲们放心,我唐秋离给你们养老送终!尽半子之孝道,”言词恳切,毫不作伪,字字如杜鹃泣血,带着锥心的痛楚和怅惘。
说着,唐秋离的声音有些哽咽,乡亲们的眼中,也涌出欣慰的泪光,气氛有些浓重和伤感,那些儿女们阵亡在战场上的乡亲们,想到心酸处,忍不住唏嘘起来。
还是父亲见客厅内的情绪不大对头,忙站起身,大着嗓门儿说道:“这是怎么了?小秋你也是,好好的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干啥,今天大家伙干啥来了,锅里炖着猪肉酸菜,敞开了造!我闲着没事儿,在家酿了几坛子小烧儿,六十度,真正的粮食酒,今个儿晚上,都准备躺着回去吧!”
父亲的一番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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