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着瞄了张群一眼,心里未免有些酸溜溜的!
蒋委员长发话了,“雨农,你一会儿到岳军的办公室去,他有重要的任务交代你们军统局去做,以后,你要听从张秘书长的指派!”
戴笠心里不禁一怔,看了张群一眼,脑子里浮现出无数的想法,而张群却是一副淡然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来,“是校长,张秘书长是国府的前辈,我等自当听从前辈的调遣!”戴笠表态了,倒不是给张群多大面子,而是给蒋委员长听的!
蒋委员长和张群在黄山官邸的密议,极为机密,法不传六耳,远在东北锦州的唐秋离,知道收复东北之后,某些未知的结果,惹起了在大西南重庆纳福的蒋委员长的不安,但却不知道,针对收复东北之后的诸多事情,蒋委员长如临大敌,已经开始着手布局了,当然,即便是唐秋离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
现在,唐秋离的心思,不在东北战场上,而是大部分放在了太平洋上,放在了日军和盟军,打得血肉横飞的澳洲战场上,放在了日本海军和美国海军,打得烟火四起的东太平洋海战战场上,另外的一小部分心思,放在了拿东北战场一百多万关东军士兵的命,来恶心日本人上。
给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回电的内容,等于是封死了谈判的门儿,唐秋离想不出,日本人还会拿出来什么样的筹码,放弃朝鲜半岛和远东?就算日本人忍着肉疼和心痛,吐血拿出来这两个筹码,朝鲜半岛战场和远东战场上的日军,自己也是绝不会放过的,地盘儿照收不误,小鬼子兵必死无疑,所以,日本人的算盘,注定失败!
不过,闲来无事,恶心一下那个裕仁天皇,也是不错的消遣,电报发出去两天了,陶德曼还没有回音,唐秋离也不在意更不着急,距离对包围的关东军主力,发起总攻的时间,还有不到四天,各部队的战前准备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绝对是个称职的中间人,接到唐秋离的回电之后,堪称中国通的陶德曼大使,看着电报的内容,不禁一阵摇头苦笑,对自己的秘书说道:“这就是中国人的智慧,唐将军明显的不想与日本人谈判,但却开列出了上不封顶的条件,足以打动他的筹码?”
“我的上帝!谁知道这位唐将军的筹码,到底是什么?想必,日本人看了,会头疼不已吧!还有,不与日本人进行面对面的谈判,拉斐尔,你见过这样的荒诞的谈判方式吗?”
秘书摇着头,以他的见识的经验,想不出,谈判双方不见面,还怎么谈,明显的,中国这位唐将军,是不想与日本人谈判的你,便提醒着说道:“大使先生,既然双方并没有谈判的可能性,你何不给日本人回电,明确表示这一点?”
陶德曼连连摇头,说道:“不不!为了日本人许诺给我们的利益,应当竭力促成此次谈判,我们必须清楚的知道,即使是谈判不成,对于我们德国来说,也没有任何的损失,既然这样,中国人一句话说得好‘何乐不为?’拉斐尔,将唐将军的回电,一字不差的转发给日本人,我们这个中间人,要做到称职!”
东京,日本天皇裕仁的皇宫内,正在进行着一次气氛相当火药味儿的御前会议,经过陶德曼之手,转发过来的唐秋离的回电,在与会的日本军政两界大佬们的手里,传来传去,看完电报之后,这些大佬们,一个个都阴沉着脸,带满怒气,那些个军人们,更是咬牙切齿,使劲儿的攥拳头。
裕仁天皇说话了,“诸位臣工,你们对那个支那魔鬼的回电,有什么看法?”谁都听得出来,天皇陛下的语气之中,隐含着爆炸性的愤怒。
一如上一次御前会议那样,会场一片沉默,沉默得压抑,见大臣们一个个如同泥雕木塑般,眼神儿游离,躲避着自己的目光,裕仁天皇内心的憋屈和火气,顿时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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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六百四十四章 再加筹码()
日本天皇裕仁肚子里的这股子邪火,并非无因,就是唐秋离通过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转过来的那封关于东北战局谈判的电报,陶德曼也够刻板的,来个一字不改,原文照转。
德国人的认真和刻板,的确把唐秋离的意思,准确无误的传达给了日本人,电报之中的侮辱之词,毫不掩饰,谈判过程之中,互相讨价还价,互相报出底线,增加筹码和减少筹码,都是正常的事情,讨价还价吗,可裕仁天皇受不了的,是哪个可恶的支那魔鬼的侮辱和轻蔑!
什么叫“小家子气?——连日本天皇裕仁都没有谈判的资格?”朕乃堂堂的一国之君,能跟你一个支那人谈判?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如果不是在满洲,一百多万关东军士兵的性命,攥在你手心儿里,你唐秋离以为朕真的想跟你谈判?你不配!包括那个躲在重庆的蒋中正,所有的支那人,都不配!
还“小家子气!”大日本帝国让出了历经两代人苦心经营,跟俄国人血拼之后,才得到的整个满洲,已经伤筋动骨了,还小家子气,可恶的支那人,你的胃口未免太贪婪了吧?
被唐秋离蔑视,让裕仁天皇憋屈,可唐秋离表现出的贪婪胃口,更是让他怒火中烧,“足够打动他的筹码?”除了整个满洲之外,莫非还要朝鲜半岛和远东?甚至日本本土?
问题的关键是,不管咋憋屈和愤怒,还非得谈判不可,即便是城下之盟也得谈,大日本帝国给出的条件,显然不能满足这个支那魔鬼的胃口,今天的御前会议,就是商量应对之策,会议主题已经明确。应该踊跃发言了吧,可这些文臣武将们,一个个跟哑巴似的,关键的时候。什么用处也没有!
裕仁天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铁青色,明显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征兆,坐在下面的文臣武将们,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天皇陛下身上弥散的危险味道!
日本国内核心决策层的这些大佬们,也着实为难,跟那个凶名赫赫、阴险狡诈兼而有之的支那魔鬼唐秋离打交道,本来就是与虎谋皮的事情。有了前任关东军总司令官梅津美治郎的前车之鉴,在场的大臣们,那个还敢在天皇陛下面前,提出增加谈判筹码的事情,增加筹码。就是要满足那个支那魔鬼的胃口,割出去满洲,还有割出去朝鲜半岛亦或是远东?
有资格参加御前会议的文臣武将们,都是久经风雨的爬海老鳖,成了精的人,这种引火烧身的事情,谁肯出头。别看现在个个儿都跟闷葫芦似的,一言不发,一旦自己开口,立即会遭到群起而攻之,定国安邦的良策也许拿不出来,打击政敌那个个儿都是高手之中的高手!
前任关东军总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剖腹自裁的事情。虽然消息没有扩散,但在日本高层内部,也是引起了极大的震动,虽然梅津这家伙,在帝**政两界。几乎是孤家寡人,但毕竟是一名久经沙场的陆军大将,多少也是个名人,志得意满的去了满洲,几个月的时间,成了一具尸体,运回到本土,文臣武将们,未免有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触!
梅津美治郎的前车之鉴,日本军政两界的大佬们知道,满洲已经成了一枚重磅炸弹,说不定把谁炸个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想明白这一点,也就不难理解,上一次的御前会议上,南次郎重返满洲,那种如同走上刑场的表情了!
沉默在继续,凝固般的空气,紧张的气氛,也得一干文武大臣们,胸口闷得慌,裕仁天皇终于爆发了,猛地从龙座上站起身来,尖利的嗓音,刮进每个大佬的耳朵里,“为什么都一言不发?嗯!难道,在大日本帝国遇到最大难题和危险的时候,朕的诸位臣工们,就没有任何良策?朕的要求不高,说出你们的建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个都哑巴了,朕养着你们何用?”
“就是一群狗,也得汪汪几声吧?养着一群猪,也得哼哼几下吧?你们一个个高官厚禄、养尊处优,平时窝里斗、打横炮、乱踩狗爪子,个顶个是高手,一遇到军国大事儿,就变成了白痴和哑巴?嗯!”
裕仁天皇这番话,说的也忒重了些,尽管这些文臣武将们知道,天皇陛下神经质的脾气,阴晴不定,时不时的爆发一把,平素里言辞尖酸刻薄是有的,但如此公然辱骂这些大日本帝国的中流砥柱,文武重臣,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猪狗不如都上来了,白痴加废材都是好听的!
这不是公然打脸外带踹上几脚吗,一语兜进所有人吗,底下的文臣武将们,一个个儿血都涌到脑门子上,太阳穴旁的血管儿,都在“嚯嚯”直跳,喘粗气的喘粗气,攥拳头的攥拳头,可又有什么办法,高踞龙椅上的,是个半神半人的家伙,那是天皇,大日本帝国高高在上的当家人!
都到了这个份上儿,米内光一大将不能不出头了天皇陛下盛怒之下,也只有自己有这么点儿分量出头,他缓缓的站起身,走到裕仁天皇面前,诚惶诚恐的鞠躬,“请陛下息怒,非是臣等无能,而是此事事关重大,从唐秋离的电报内容上来看,这个可恶的支那魔鬼,根本没有谈判的诚意,这让臣等如何为陛下您分忧解难?”
“倘若臣等提出来,满足唐秋离的贪婪胃口,大日本帝国必然会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这是臣等不想、更不愿意做的,既然唐秋离毫无谈判的诚意,所有的奏议和建言,都成了无的放矢,毫无用处,请陛下体谅臣等的苦衷!”
大日本帝**界第一人,米内光一大将出头,把裕仁天皇对所有大臣不满的怒火,吸引到自己身上来,这个举动,赢得了所有文武大员们的好感,不管是陆军内部敌对派系的将领,一向跟陆军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的海军系统将领,还是文官系统的人,都对米内光一这位帝**界首席大臣,产生了一丝敬意!
并在内心里,产生了共鸣,米内阁下说的很对吗,那个支那魔鬼唐秋离,根本不想谈判,就故意把筹码抬得高高,让帝国无法接受,谈判都不存在了,还拿出什么建议来啊,命题都不存在了,我们怎么给出答案?这不是为难人吗?
米内光一这份饱含着委屈的话,代表了所有参加会议的文武大员们的共同心声,裕仁天皇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给出的话,伤了大臣们的心,但他绝不是肯承认自己错误的人。
冷冷的看了垂首侍立的米内光一一眼,又扫了一遍全场,裕仁天皇放缓了语气,带着伤感说道:“朕是为帝国的满洲焦虑、担忧,帝国治理多年的满洲,又有关东军重兵驻守,还大量从本土移民,从文化和精神上,对满洲人进行驯化,统治可谓是根深蒂固,为何会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为了一个满洲,朕耗尽了多少心血,满洲事变之后,欧洲列强眼红,国联组成调查团,名为调查,实为试图分一杯羹,是朕,顶着巨大的压力,才保住满洲在大日本帝国的版图之内,如今,满洲局势糜烂之无法收拾的地步,细究起来,前任关东军总司令官梅津美治郎难辞其咎!如果不是他举措失当,他的朕的罪臣,是大日本帝国的罪人,虽百死亦莫能赎其罪!”
“南次爱卿还上奏,给这个罪人以以身殉国的待遇,他不配!内阁官房长官筱原一郎,你负责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