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仁亲王的内心里,是满满的无奈和无力,对于突围的部队来说,出兵进行接应,自然是最稳妥的方式,可东京周边地区的四十余万防卫兵力,是自己手里仅剩下的唯一本钱,是保护东京和天皇老哥的最后兵力,不敢动用。
况且,就算是动用,现在也不敢了,在东京以西的横滨方向,有大约十万人的支那独立师部队,在虎视眈眈,在东京以北的长野和前桥方向,有支那独立师二十余万人的兵力,随时可以向东京外围的甲府和浦和两地进攻,直接威胁东京。
载仁亲王相信,如果出动东京周边的防卫兵力,一定会是有去无回的结果,所以,他只能祈祷天照大神保佑,森田和矢野的部队,尽可能多的突围出来,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六月中旬的一个早晨,天色刚刚放亮,唐秋离就来到了指挥部,这段时间来,进攻日本本土的战役,进展非常顺利,甚至比预期的都要好,几个城市的投降,多多少少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也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对待日本人,只有杀得心惊胆战,不敢顽抗为止!
战事进展顺利,唐秋离的睡眠质量相当的好,起来之后,神清气爽,刚刚拿起一份电报,参谋长赵玉和就走进帐篷,看了看他的脸色,笑着说道:“最近师长的气色,是越来越好了!”
“那是自然,日本人灭国在即,我的心愿也快了了,能不睡得安稳吗!”唐秋离微笑着回答道,“玉和,一大早的来,有什么情况吗?”
“有!”赵玉和回答道:“接到北方飞行集侦察机部队的情报,本州岛东北部战场上的日军部队,正在全线撤退,预计在上午十点左右,其先头部队约五个师团十万余人,可到达直属部队阻击阵地的位置!”
“此外,本州岛西北部战场上的日军,也开始大规模撤退,参谋处分析,日军本土防卫总司令部,肯定给这两部分日军下达了死命令,突围,目的还是想把兵力收缩至东京地区!”
“好啊!”唐秋离大笑道:“终于等来了,我看那,那个载仁也是黔驴技穷了,玉和,四国岛和九州岛战场的情况如何?”
“目前进展顺利!”赵玉和回答道:“韩铁司令官和马朝阳司令官分别来电,正在攻击剩余的日军部队,其中,海军陆战队部队在四国岛西部的松山一带,与日军激战,东南机动兵团部队,在九州岛中部的熊本一线,与日军激战!”
“我军两个兵团在兵力和火力上,都占有优势,又采取了稳扎稳打。一线平推的战术,加之上述两个战场面积有限,日军没有回旋的余地和空间,全面占领四国岛和九州岛,只是时间问题!”
“韩铁和马朝阳,都打得四平八稳吗!这可不是他们的风格!”唐秋离评价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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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二百四十七章 死局()
“让您给说中了!”赵玉和乐了,道:“马朝阳司令官的部队,在攻击九州岛大分城的时候,韩铁司令官的部队,在攻击四国岛高松的时候,遭到了两地日本平民的自杀式袭击,部队出现了伤亡,一怒之下,两个人调集了数千门大口径火炮,炸平了大分城和高松城,这还是发生在您命令炮击山形城之前的事情!”
“不过,也许是担心受到师指的处分,当时马司令官和韩司令官没有上报这个战果,直到您的公开声明发布之后,师指才接到东南机动兵团和海军陆战队炮击大分和高松两地的具体报告!”
“好吗!这两个家伙做到我前面去了!”唐秋离调侃一句,道:“什么处分?真是杞人忧天!如果我处分了马朝阳和韩铁,岂不是寒了战士们的心!玉和,师指立即前移至新庄,第一旅的阻击阵地,就近指挥部队,也看看刘弘章怎么打这场阻击战!”
“我不同意!”赵玉和的脸色,马上就变了,激动的说道:“师长,师指现在的位置,已经很靠前了,同样可以指挥部队吗,第一旅部署在新庄一线,那是突围的日军重点进攻区域,太危险了,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去第一旅的阵地,但您必须留在这里!”
“玉和!看把你紧张的!”唐秋离不以为意的说道:“现在的日军士兵,斗志以失,就剩下跑路的念头了,直属兵团数十万兵力,强大的坦克和炮兵,数天来加固的防御工事,我去第一旅哪有什么危险,何况。去了也是呆在旅部,刘弘章能让我上一线阵地?”
“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何况。这也许是进攻日本本土战役开始之后,最后的一场大规模阻击战。我可是不能错过!还有,你马上命令乐一琴和刘粹刚,出动所有的战机,对正在撤退的日军,进行不间断的轰炸,要让日军到了阻击阵地前,就失血过多,成为半死之躯!”
赵玉和还要劝阻。唐秋离摆摆手,态度很是坚决,见状,他知道,自己劝说不了师长,打消去前线的想法,便闷闷的去安排师指前移的事情了,走在路上,他还想到:“如果是黄大队长在,师长肯定去不了前线!”
太阳升起。阳光灿烂,绝对是个好天气,但对于正急着从青森、盛冈一线。往东京方向撤退的九十余万日军士兵来说,这样万里无云的天气,是绝对的恶梦。
灿烂的阳光下,退潮海水般的日军士兵行军队列,散布在狭窄的几条通道上,人挤人、车挤车,日军士兵们杂乱的脚步,搅起漫天的尘土,有时候。塞满了士兵的道路,阻挡了卡车和炮车的通过。于是,互不相让的日军士兵。开始谩骂起来,双方的带队军官,不得不出面理论。
后面,越来越近的密集炮声,跟催命符一般,炙热的阳光下行军,更是耗尽了日军士兵的体力和耐心,随处可见体力不支和负伤的日军士兵,倒在道路两旁,凄惨的呼喊着,但所有的日军士兵,都低着头,无精打采的路过,没有人多看这些伤兵一眼,失败和恐惧的气息,弥漫在队伍里。
天空之中,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数不清的独立师轰炸机和战斗机,遮盖了晴朗的天空,随即,就是无数的炸弹,呼啸着从天而降,密集的子弹如同雨点般泼洒下来。
“轰!轰!——轰!”剧烈的爆炸声,连绵不断,冲天的烟柱和闪闪火光,笼罩了日军士兵的行军队列,一枚重磅炸弹落下,轰然声中,日军士兵的肢体随着炸起的泥土,飞散到空中。
各级日军指挥官,吼叫着,组织轻重机枪对空射击,但往往是刚刚射出几发子弹,就招来独立师战斗机的打击,一阵子弹飞过,地面上多了几具满身都是血窟窿的日军士兵尸体,更惨的,被大口径机载机枪子弹,打成两截。
区域太狭窄,数十万日军士兵,挤在不大的区域内,密度可想而知,独立师的轰炸机甚至都不用刻意降低高度,寻找目标,尽管把炸弹投下去就是了,满山遍野都是目标,不用担心炸不着小鬼子,炸弹的爆炸声和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给数十万日军士兵,奏响了死亡之歌。
从这一天开始,接下来的几天内,从早到晚,独立师的轰炸机群和战斗机群,如同索命的阎王一般,一批接着一批,无时不刻的出现在日军士兵的头顶,倾泻下数不清的炸弹和子弹,就连夜幕深沉的晚上,也不得安宁,只要是有一点儿火光,就会招来成堆的炸弹。
从本州岛东北部战场突围而来的日军士兵,就是每时每刻都冒着从空中倾泻而下的炸弹和子弹,一步步走过来,从青森、盛冈到新庄,不过一百七十余公里的路途上,到处可见,日军士兵血肉模糊的尸体,炸成碎块的肢体,缺胳膊断腿痛苦哀嚎的伤兵,燃烧的卡车,炮筒子弯曲的火炮。
日军士兵的鲜血,染红了突围之路,一路上伏尸累累,独立师南方舰队的舰载机群,也同时加入了规模空前的大轰炸,更是加剧了日军的伤亡,极大的迟滞了日军的行军速度,尾追在后面的右翼进攻集团,几十万如狼似虎的战士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孙振邦和袁景豪两个人,现在是乐得合不拢嘴儿,追击的日军部队,基本上失去了反击的能力,一心逃跑,留下断后的掩护部队,哪里禁得住右翼进攻集团以装甲集群为先导,后面跟着炮兵的凶猛追杀,遇到阻击,先是一通炮弹砸过去,然后就是坦克伴随步兵突击,很短时间内便结束了战斗。
孙振邦和袁景豪打得过瘾,口口叨肉,一截截咬下日军的尾巴,他们两个心里清楚,右翼进攻集团消灭的日军越多,打阻击的直属兵团部队,所承受的压力越小,在给所有部队的命令及其简单,“追击!各旅必须不顾疲劳的进行不间断的追击,务必将更多的日军,歼灭在追击途中!”
本州岛东北部战场上的日军部队,被炸得血肉横飞,在本州岛西北部战场上,同样进行突围的日军部队的遭遇,也好不到哪去,冯继武的娘子关守备兵团部队,一开始就黏住日军部队打,现在,日军开始撤退了,自然更不能放过,天空炸弹和子弹如雨,地面坦克轰鸣,每一天,日军士兵都会有数万人消失在轰炸之中。
东部战场上,不计死亡突围的日军主力部队,在几乎流干了身上的血之后,终于摇摇晃晃的到达东京以东的石卷、新庄至鹤冈一线,但等待他们的,是独立师最精锐的直属兵团,数十万士兵组成的阻击线。
本州岛东北部防卫区总部司令官矢野正一中将,疲惫的停住脚,看着天空之中,盘旋投弹的独立师轰炸机,鼻子里充满了硝烟味和血腥味,那都是帝国皇军士兵所流出来的鲜血气味。
几天来,自己这个堂堂的帝国陆军中将,混迹于普通士兵中间,跟普通士兵一样,用脚丫子走过了一百七十余公里的突围之路,不敢乘车也不敢骑马,天空上盘旋的支那飞机,正愁找不到目标呢!
在残酷的战场上,自己这个帝国陆军中将的命,不比一名普通士兵的命高贵多少,支那人飞机的炸弹,不认识中将和列兵,光是掩护自己的卫兵,已经换了几茬,再看看自己,全身上下都沾满了泥土,军装也撕开了几道口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唉!”矢野正一中将长叹一声,目光很是迷茫。
总部参谋长横田骏少将,听到司令官的叹息,心里猛地一沉,以沉重的语气之中带着疲惫的说道:“司令官,几天来部队伤亡十分惨重,支那作战飞机不分昼夜的轰炸,让士兵们的精力和体力都消耗到了极点,很多重装备和弹药物资都损毁在路上!”
“支那人在石卷、新庄至鹤冈一线,构筑了阻击阵地,明显是欲要阻击帝国皇军部队撤往东京,职部担心,以士兵现在的战斗力和体力,恐怕难以突破支那独立师部队的阻击!”
“后面还有追兵,如果不能在两天之内,突破前面的阻击,尾追的支那独立师部队,很快就会赶上来,局面会更加恶劣,是否再次向载仁副总司令官求援?”
“横田君,如果载仁副总司令官手里有援兵,他会对此坐视不理吗?”矢野中将反问到,“现在不仅仅是我们,西北部战场上的森田部队,也面临着与我们同样的危险,唉,亲王殿下也是束手无措啊!”
横田参谋长沉默了,许久才问道:“司令官,我们现在应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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