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是好的,战术布置也正确,飞机对高shè炮,永远占上风,可现实是残酷的,这只是一个防空炮群开火,唐秋离为了打好这场仗,不惜下血本儿,把在华北的防空火力,全都调集到这一空域,ri军航空队指挥官哪里知道这个情况。
他们按照正常的对地攻击惯例,先是脱离防空炮火的火力范围,然后寻找攻击角度,所以,ri军分成三个机群,以大队为单位,组织攻击波次,只要一次攻击,就能把这些可恶,只知道偷袭的支那人,打得尸横遍野。
那成想,刚刚拉起飞机,转到另一个空域,地面上又奔来密如飞蝗的炮弹,规避,还是无尽的弹雨,偌大的天空,被高shè炮弹爆炸产生的烟云所笼罩,ri军飞机转到哪里,都有等待已久的高shè炮弹在恭候他们,不断的有ri军飞机凌空爆炸或者拖着浓烟栽到地面。
天空,成为了死亡陷阱,ri军机群飞往那个方向,都有呼啸而来的炮弹,把他们打回去,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火舌,编织成死亡之网,而ri军飞机,就像是开水锅里的饺子,这个时候,ri军飞机已久没有了攻击地面的想法,只是想着如何不被击中,能囫囵个飞回去,就是天照大神的格外恩典。
打到这会儿,三个航空队的ri军指挥官明白了,敢情,落到支那人的包围圈里了,够窝火的,用来打地面目标的飞机,竟然被高shè炮打得四处奔逃,想跑都不容易,奇怪了,支那人哪里来的这么多防空火力,这阵势,没有十几个防空联队达不到这规模,还有,支那人的高shè炮,怎么这么准确,帝国的飞机,多数被直接命中爆炸,可怕的支那人!
“返航!”指挥官下达了命令,其实是逃命,激战一个多小时,不但没有摧毁支那人的防空火力,反而自己的损失在成倍增加,再打下去,老本儿都赔光了,逃命也想过呼叫轰炸机群赶来助战,总算脑袋瓜子还没有进水,这么凶猛的防空火力,笨拙的轰炸机,更是很好的靶子。
战至下午四点多钟,ri军机群终于冲出重围,头也不敢回的跑路了,局面倒转锅里,凶狠的追击者,变成了落荒而逃,而被追击者,则成了猎手,守候在空中的高志航机群,截击住二十几架ri机,毫无斗志,已经吓破胆的ri军飞行员哪敢缠斗,被击落十四架之后,落荒而逃,因为有唐秋离的严格命令,机群并未追击,带着胜利的硝烟,返回定边机场。
防空部队趁着ri军飞机逃跑的时机,抓紧转移阵地,准备给胆敢再犯的ri军飞机,再来一次凶猛的打击,这回,叫他一个都别想跑,哪知道,等到天sè完全黑下来,也没有见到ri本飞机的半点儿影子,心有不甘的防空部队官兵,只好悻悻作罢,心里极为遗憾。
记住这个ri子,一九三七年十月二十六ri,唐秋离指挥空中和地面混合火力,经过周密布置,以全新的战法,在华北的天空,与ri军大机群展开激烈搏杀,长途奔袭平津地区ri军机场,取得辉煌战果,ri军华北派遣军空中力量以及所有重要野战机场,被全部摧毁,一时难以恢复元气。
其后,尾追高志航机群的关东军三个航空队三百余架战斗机,落入布置在黄崖洞周边,地面防空火力的伏击圈中,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鏖战,关东军航空队惨败而逃,共计被击落战斗机二百一十余架,损失在三分之二以上,元气大伤,吉野郎航空队指挥官吉野郎空军大佐,为天皇陛下尽忠,与战机一起化为北支那天空的一朵烟云。
更为重要的是,所有被击落的ri军飞机,飞行员无一生还,即便是跳伞的,也被空中密如暴雨的弹片撕得粉碎,这对ri本人是个惨重的打击,对于ri本人来说,几百架飞机,不伤筋动骨,可飞行员是需要时间来培养的。
此战,立刻在ri本本土引起极大的震动,甚至超过七七事变惨败之初,舆论一片哗然,问责、请愿、自杀、在靖国神社前痛哭流涕、以汽油焚身者大有人在。
对于雄心勃勃的ri本航空队来说,更是沉重的打击,本来想借着对华战争的契机,取得和陆海两军并立的地位,省得依附于他们,处处受制,自明治维新以来,ri本航空队始终未取得duli成军的地位,这让航空队高层寝食难安,耿耿于怀。
他们是骄傲的雄鹰,不大看得起陆海两军,可在人家的卵翼之下,只能委曲求全,残酷的现实,华北空战的巨大损失,严重失利,无情的击碎了航空队最高层军官的信心,据说,有三四个将军级别的ri军航空队军官,选择了剖腹自杀,也许是看不到大ri本帝国的雄鹰,展翅高飞在支那天空的那一天,悲观失望,加上极度的悲愤,走上了不归路。
ri本《朝ri新闻》,不无心酸的写到,“十月二十六ri,支那华北空战的结局,对帝国的航空事业,是个沉重的打击,国民不再对飞行行业无限的推崇,甚至产生了怀疑,怀疑他们的战斗力,以支那空军极为弱小的战力,竟能击败号称无敌的ri本航空队,更多的年轻人,把为天皇陛下开拓疆土的理想,寄托在陆军和海军身上。”
ri本人的反应,唐秋离暂时还不知道,他正在看战果和战损汇报,地面防空部队的战果,让他都感到吃惊,一下子把关东军航空队的老本儿都快打没了,可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防空部队战士阵亡四百余人,被敌机击毁高shè炮和高shè机枪六十三门。
让他刮目相看的是高志航的机群,前后炸毁和击落ri军飞机一百多架,自己竟然无一损失,只有三架飞机轻伤,把ri本华北派遣军的空中力量完全摧毁,这是个惊人的战绩,在全国也会引起轰动,ri本航空队不可战胜的神话,已经破没,他开始头疼了,该如何处理打了胜仗的高志航。
定边机场,晚霞的余晖,把一切都染得金灿灿、红彤彤,唐秋离和一众军官,伫立在机场跑道尽头,他的身后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特别卫队战士,腾起阵阵杀气,看得这些军官们心里忐忑不安,都知道,师长最忌讳战场抗命,他的每一步作战计划,都是环环相扣,如果一个环节没有达到要求,就会破坏整个计划,这是他绝不允许的,看来,高志航这回是要吃苦头了。
披着晚霞的余晖,机群胜利归来,机场上一片欢呼声,高志航第一个降落,接着,飞机一架接一架的安全降落,唐秋离数了一下,加上已经归来的轰炸机机群,一架都不少,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打起仗来倒是一员有勇有谋的猛将,能独当一面儿,可就这抗命的坏毛病,真让人放心不下。
高志航跳下飞机,走到唐秋离面前,庄重的敬个军礼,朗声报告:“唐副委员长,驱逐机四大队圆满完成预定作战计划,全体战机无一损失,请长官训示!”声音不骄不躁,看不出一丝的得意。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解下腰间的佩枪,双手送到唐秋离面前,“唐副委员长,下官未经请示,私自决定带队迎战ri军飞机,违反了长官战前训令,请您处置!”说完,双手不动,乌黑发亮的手枪,就在掌心静静的躺着,脸sè平静,欢腾的机场,顿时沉静下来,大家都想知道,师长该如何处置这个违抗军令的英雄。
唐秋离偏偏头,看着高志航,心里觉得好笑,这个家伙,脑子够好使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把错误挑明了,并且态度诚恳,球儿丢到自己的手里,这是成心挤兑我啊,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把第一个击落ri军飞机的英雄,弄到牢房里吧?
唐秋离想了想,“扑哧”笑了,“高大队长,你这是把我当成了对手,主动出击,让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够聪明的啊!得了,总不能处罚你这个空战英雄吧,把枪收起来,这是军人的第二生命!”
大家紧绷着的心,一下子就落到肚子里,对师长的为人和品格,更加敬佩,高志航一愣,这就完了,要是在那个姓毛的手里,这是天大的罪过,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也得撤职查办扒层皮才能过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点儿发愣。
李桂丹和乐一琴他们,都关注着情况,身为军人,知道战场抗命是什么罪过,以这位唐副委员长的身份和地位,处理国府大员,也不在话下,何况是个没有丝毫关系的上校,他们紧张的看着唐秋离,心都提到嗓子眼儿,毛邦初的嘴脸,他们见得多了,见是出乎意料的结果,欢呼着冲过来,才有心情表达胜利的喜悦。
唐秋离高声宣布,“各位空战英雄们,定边市zhèngfu准备了丰盛的晚宴,招待大家,今晚可以不醉不归!”机场再次欢腾起来,看向唐秋离的目光,别有一种心情,尤其是乐一琴,年轻的心,更加激荡,也许,从这一刻起,他有了终生追随唐秋离的想法。
晚宴,大家都醉了,包括唐秋离,还有什么比上阵杀敌,回来痛饮庆功酒,这种事情更让人心情激动,有道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能手刃ri本人,应该是每个中**人最得意的时刻,没有理由不大醉而归。
第四百七十二章 倒了毛邦初()
欢乐总会让人忘情,昏昏沉沉,头重脚轻,脑袋发木,这就是畅饮的直接后果,醒来时,已经红ri高照,唐秋离强撑着爬起来,屋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口渴得紧,正好一杯水在身边,一饮而尽,温度恰好,还有淡淡的清茶香味儿,他会心的笑了,一定是妻子给自己准备的。
他还得感到机场去,今天,高志航他们将奉命回到笕桥航校,据说,哪里还有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在等着他们,国民zhèngfu航空委员会秘书长宋美龄,将要亲自为华北空战的英雄们授勋,还有丰厚的奖金,突袭平津ri军机场,黄崖洞空中伏击战,华北ri军空中力量全部丧失,关东军航空队损伤大半,如此骄人的战绩,轰动了国人,让刚刚成军的中国空军,成为耀眼的明星,走进公众的视线。
他要去机场送行,老头子出血了,自己也不能小气,笕桥航校全体参战飞行员,每人大洋三千块,高志航五千,李桂丹四千,其余的地勤人员,每人大洋一千五百块,可以了,这样出手的重礼,在民国历史上还真不多见,这些钱,足以让每个人回到家乡当个小财主,为此,唐秋离破费了数十万大洋,让张全好一阵子肉疼。
除此之外,还给蒋委员长准备一份大礼,他以**华北duli师师长的身份,赠给笕桥航校ri本最新式的“九零”战斗机五架,美其名曰可以做教练机,和模拟空战的假设敌机,为的是熟悉ri本飞机的xing能,更好的为将来的空战做准备。
电报发到南京,从蒋委员长到周至柔以下,无不喜出望外,尤其是笕桥航校的那些教官们,ri本人已经成为了他们主要的对手,了解敌机的xing能,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
看着手拿电报,喜不自胜的周至柔,蒋委员长微微点头,这是他最器重周至柔的一点,全部心思都放到空军的建设上,空军的每一点进步,都让他极为高兴,自己和夫人只不过是挂个名而已,实际推动中国空军尽快成军的,周至柔功莫大焉。
不过,最近听说那个毛邦初闹得不太像话,空军内部对他怨声载道,颇有微词,也没有听到周至柔提起过,他对周至柔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