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大婚!”
“这是我的!我是五哥!一对玉如意,祝你一生如意,如意一生!”
“喂老五你抢了!我先来,我是四哥……”
“我!我我!我是六哥!哇老七你踩我脚了!”
“你站过去点不就好了……”
玉琉璃只有一双手,自然拿不了那么多,脸上的笑容早已变成苦笑:这帮哥哥,太热情了。这是有多缺妹妹啊?跟抢金子似的。
端木书昀与端木书晗并肩站在一旁,各自摸着下巴苦着脸:有点儿糟糕,他们俩似乎忘记准备见面礼了,待会儿补上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端木凝安见人已到齐,立刻端出一家之主的威严,命令众人各自落座,并提出了一件最重要、最严肃的事:尽快让玉琉璃认祖归宗。
事已至此,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无人反对。于是在兄弟八人的张罗下,就近挑了个黄道吉日,玉琉璃跪在端木世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三个头磕下去,便算是正式回到了自己的家,从此改名“端木琉璃”,彻底认祖归宗。
依着端木凝安的意思,连“琉璃”两个字都不愿留,怎奈何起了半天名字,却难以博得众人的一致认可。尤其是楚凌云,那更是一位最难伺候的主儿,无论什么名字他都嗤之以鼻,恨不得扔到地上再踩两脚碾成末儿,气得端木凝安甩手而去,人家还一脸无辜:“就是不好听么,怨我?”
此事既了,接下来最重要的便是二人的大婚了。打定主意不再让任何意外破坏他们的好日子,楚凌云早已做好足够的准备,终于顺利迎来了他人生中最有意义的一天。
初八,黄道吉日,宜嫁娶。
天还未亮,琅王府便早已进入了空前忙碌的状态,等到天色微明,府门口已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声鼎沸,笑语喧哗,只怕皇上大婚也不过如此。一切准备妥当,迎亲的大红花轿当先而出,率领迎亲大队浩浩荡荡地直奔晚照山庄而来。
今日的晚照山庄更是披红挂绿,喜气洋洋。有了兄弟八人的加入,吵嚷声比琅王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端木琉璃安安静静地坐在房中,任由狼燕在她头上来回摆弄,不多时便有些不耐烦地开了口:“还没好?差不多就行了。”
“差一点都不行!”狼燕严肃地摇头,“王妃,今儿可是您的大日子,必须打扮得漂漂亮亮,否则就算您不怪罪,王爷也饶不了我!梳好了,请王妃起来瞧瞧可有什么不妥。”
玉琉璃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盈盈转了半圈:“都一早上了,哪有什么不妥?就这样吧。”
狼燕已经说不出话来:这……这还是人间女子吗?分明就是九天仙子下凡尘!任何语言在她的美丽面前都苍白无力,无法形容万分之一!
“口水都流出来了!”此时进门的端木书昀打趣一声,接着却忍不住惊叹,“哇!好美啊!怪不得连女孩子都看呆了!”
狼燕这才回神,忙不迭地屈膝见礼,叹口气说道:“王爷是哪一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娶到王妃这样的女子。”
端木琉璃依然淡雅如兰,对她而言,再美再丑都不过一副皮囊,无所谓。
木灵芝早已赶来,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眼圈渐渐发红:“琉璃……”
两个字出口,她声音已经哽咽,眼中更是有水雾弥漫开来。端木琉璃笑笑,语声难得的温和:“娘不必如此,我只是换了个身份,但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你的女儿,这一点不会改变。”
木灵芝本也是不俗之人,闻言立刻破涕为笑,自有一番清雅高贵:“说的对,是娘矫情了!”
一时间,众人都围着玉琉璃说说笑笑,没有人注意到一个人影自门口一闪而过,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便在此时,只听门外有人叫嚷……
“花轿到了!新娘子呢!”
“快请新娘子出来!新郎官等急了了!”
“对呀对呀!等着入洞房呢!”
“哈哈哈……”
狼燕哪里还敢耽搁,立刻取过红盖头盖到了端木琉璃头上,并扶着她走了出去。眼前只剩一片火红,端木琉璃心中反而异常平静,仿佛这一刻对她而言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看到那抹纤丽的人影,骑在马上的楚凌云微微一笑,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人已经到了端木琉璃面前,轻轻握住了那双柔软的小手:“琉璃,你的手好凉,紧张吗?”
端木琉璃轻轻摇头:“不是紧张,只是对未来没有把握。”
楚凌云的手一紧,继而呵呵地笑了:“相信我琉璃,牵着我的手,我们可以走出一个不错的未来。记住,无论何时何地,我宁舍自己不舍你。”
端木琉璃略一沉默,语声虽轻却前所未有的坚定:“我相信。”
楚凌云又笑:“那么,跟我走。我现在对天发誓娶你为妻,今生今世你就是我的人,无论生死我都守着你。”
不知何时,原本喧闹的人群已经安静下来,两人的对话无比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众人不但不觉得矫情肉麻,反觉荡气回肠,尤其那些怀春的少女,眼中更是流露出掩饰不住的羡慕:今生能得此夫君相伴,夫复何求?
端木琉璃终于上了花轿,楚凌云更是飘身上马,带领迎亲队伍转身而去。从头到尾,他没有让任何人看到他最狼狈的一面,不是不敢,他只是不愿让端木琉璃的大喜之日出现丝毫的不完美。
作为端木琉璃的兄长,端木书昀等一行八人早已浩浩荡荡地跟了上去,那阵势果然独一无二,旁人若有什么不轨的念头,最好先掂量掂量是不是端木世家的对手!
尽管如此,心头肉就这么硬生生被人剜走,木灵芝依然觉得满心牵挂,忍了多时的泪水终于尽情地流下。明白她的感受,秋碧槐上前轻轻挽住了她的胳膊:“灵芝,不必难过,琉璃虽然嫁人了,不是还有我们吗?我和老爷才是你最亲的人呢!是吧老爷……人呢?”
一回头才发现端木凝安早已没了踪影,旁边已经有侍女答道:“回大夫人:老爷说他不想看到小姐当着他的面被抢走,因此回房躲着了。”
秋碧槐登时哭笑不得:“这老爷子,等着他来安慰灵芝呢,他居然闪人了。”
“没关系,谢谢姐姐。”木灵芝点头,干脆趴在她的怀里痛哭起来,“女儿被抢走了,总得允许我难过一下子吧?呜呜呜呜……”
秋碧槐有些失笑,搂着她一边劝着一边将她送回了房中,并叮嘱侍女小心伺候。
将她安抚下,忙碌半天的秋碧槐也颇感劳累,打算回房歇息一下。走到院中,侍女画苑疾步而来,看到她忙屈膝行礼:“大夫人!”
秋碧槐点头,不曾打算多说。然而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她眼中却突有精光一闪,脚步一顿说道:“画苑!”
画苑的身躯微微一僵,瞬间恢复正常:“是,大夫人有何吩咐?”
秋碧槐笑容温和:“你随我进来,我有些事吩咐你去做。”
画苑只好点头,随着她一起进了大厅。看到她,正好从房中出来的端木凝安叹了口气:“走了?灵芝没事吧?”
“嗯,哭一会儿就好了。”秋碧槐笑笑,“老爷坐吧,有件事要请您做主。”
端木凝安点头落座,秋碧槐已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便见他抬头看向画苑,眼中冷芒闪烁。
见此情景,画苑不自觉地一哆嗦,面上却依然镇定,仿佛事不关己。秋碧槐淡然一笑,右手随意做了个手势:“姑娘,你从哪里来,潜入晚照山庄意欲何为?”
画苑一呆,脚底下不自觉地后退两步,强笑着开口:“大夫人您说什么?奴婢……”
“不必费心遮掩。”秋碧槐摇头,目光已经落到她的脚上,“你虽然易容成画苑的样子,也换上了她的衣服,却认为鞋子被长裙遮住,没必要更换,是吗?”
画苑眼中已经浮现出一丝惊慌,却依然不肯承认:“大夫人,这本就是奴婢的鞋子,您……”
“姑娘有所不知……”秋碧槐依然微笑,眸中却有一丝冷意闪过,“在咱们端木世家做事的女子,所穿的鞋子样式不同、颜色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鞋面上都绣着一朵梅花。方才姑娘与我擦身而过时,因为步子迈得大了些,鞋尖正好露了出来,我却不曾看到梅花。”
画苑彻底怔住,片刻后不由叹了口气:“不愧是端木世家的人,果然神目如电!不过要想知道我是谁,问他就可以!”
她刷的抬手一指秋碧槐身后,夫妻二人本能地回头一看,画苑已抓住这个时机飞身而起,眼看就要退出大厅!
然而就在此时,她突然感到一股大力涌来,整个身体已狠狠地摔回到地上,登时痛得叫也叫不出!当她看到身后的一切,眼睛顿时瞪大,这才真正感到了恐惧!
大厅的入口,狼鹰、狼歌、狼武一字排开,个个潇洒俊逸。转了转手腕,狼鹰一脸惋惜:“一巴掌就拍回来了,身手真不够瞧的。就这两下子,还想来晚照山庄找麻烦?”
“你们……”画苑不自觉地向后挪动着,“你们不是去琅王府了吗?怎么会……”
“王爷早就料到会有人趁今日这个机会捣乱,所以命我等留下照应。”狼鹰淡淡地开口,“姑娘,痛快点说吧!琅王府出来的人别的不说,逼供的手段通常令人发指。”
狼武立刻不满地翻个白眼:“喂!哪有这么说自己的?你忘了王爷经常说,咱们要以德服人,因为仁者无敌。”
狼鹰连连点头:“对对对!姑娘快说实话吧,王爷虽然口口声声以德服人,其实他那些手段……你懂的。”
这边两人磨牙的功夫,狼歌早已不耐烦的一挥手,只听嗤啦一声轻响,画苑脸上的人皮面具已倏地飞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展露在众人面前!
“啊!你……”画苑大吃一惊,本能地抬手遮挡,继而便知道根本多此一举,干脆放下手默不作声。
见她如此,狼歌更不耐烦,然而就在他要开始逼供之时,画苑突然浑身一颤,嘴角已经流出一股绿莹莹的血,整个人更是软软地倒了下去!
“不好!她服毒自尽了!”狼鹰一声惊呼扑了上去,一把抓住画苑的手轻轻一试,便恨恨地放开手站了起来,“死了。”
“应该先封住她的穴道的……”狼武也有些后悔,眉头紧皱,“我们仨都是老江湖了,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我方才一直提防着……”狼歌也叹了口气,“可是她根本没有自尽的意思,谁知道会……这下可怎么办?”
三人对视一眼,端木凝安已经做主说道:“人既然死了,便抬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算了。”
三人应了声是,上前抬起尸体就走。将其放入马车,赶着车离开晚照山庄,一路出了城才随便挖个坑将其埋了下去。
周围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有风声偶尔响起,仿佛在哀怨地诉说。
然而一个时辰之后,埋有尸体的土层突然微微一动,跟着又是一动,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此时若是有人路过看到这一幕,定会吓得魂飞魄散,心胆俱裂!
紧跟着,本已死去的画苑从土里翻身坐起。机警地四处打量一番,确定半个人影都没有,她立刻起身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