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心疼地喊了声:“狗娃莫跑,当心摔着了!”
“哎莫跑莫跑!”
“哎!”
等狗娃来到眼前,小小的脸蛋已经脏兮兮的了,偏他还要李老头抱,把一脸的鼻涕灰尘全糊在他爷爷身上了,李老头也不嫌弃,笑呵呵的。
“这是我的小孙子。”李老头对朱元玉笑道,又对狗娃说:“狗娃,喊人。”
狗娃毫不含糊的喊道:“哥哥真好看!”黑亮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朱元玉看个不停,手指还伸进嘴里吮吸,吧嗒吧嗒的。
戚翱醋了,没人看见时悄悄瞪了狗娃一眼。
狗娃不愧是狗娃,从小调皮捣蛋,居然也不怕戚翱,反而拔出手指咧嘴笑了一下,露出米粒大小的乳牙。
翠儿看得心柔软成一滩水,忙从荷包掏出一颗麦芽糖做成的糖粒,只有指甲般大小,平时是她用来甜嘴的零食。
见她要给狗娃吃糖,李老头笑眯眯的也不阻止,放下狗娃由着他撒欢般跑进家门,嘴里因为含着糖,原本就有些咬舌不清楚的狗娃这下说话更是含含糊糊的了。
“酿——酿——肉当次——”
“肉当次——”
翠儿依依不舍的把目光从狗娃两团蹦跳跳的腚肉收了回来,跑进家门的狗娃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逃过了一劫,免了屁股惨遭蹂躏。
李老头的家是几间灰瓦土墙围成的一个大院,因为是农村地方,所以院子也比较宽,放下牛车马车后还绰绰有余。
听狗娃说有客人来了,李家差不多所有的人都从屋子里出来了。
狗娃的父母李大牛和陈氏,狗娃的二叔二婶李二牛和陶氏,同父母的哥哥狗蛋,还有堂哥狗剩。
过后朱元玉才知道狗娃的奶奶病了躺在屋里,家里还有一个老来子小叔在旁守着不方便出来见客。
真是人丁兴旺的一大家子,朱元玉暗暗感叹道,无论什么时代,人们都是以生得多为豪;尤其是古代,家里的男丁越多就等于劳动力越多,即便和人干架也不气虚!
李老头挨个摸了把三个孙子的脑瓜壳,朝着儿媳们说:“家里来客人,多准备几个菜招待。”
陶氏暗暗打量了一下朱元玉他们的衣着,笑着上前说道:“哎哟爹您有客上门也不早点和我们说一声,饭已经都烧好了,如果再做怕是要再等等呢!”
“无妨,先吃着等,快去罢!”李老头摆了摆手道,转头对着朱元玉说:“来,进去坐。”
又对陈氏说道:“你去把空着的那间房收拾出来,今晚客人要歇在那。”
陈氏应了声,转身收拾去了。
陶氏暗地里撇了撇嘴,扭身走去厨房,她可不敢违拗公爹的意思,别看公爹整日笑眯眯的好人一个,谁不知他年轻时也是个厉害的人物呢!如今老了不过是把锋芒都收敛起来而已,一旦有人敢捋虎须,看他不扒那人的皮才怪!
农村人吃饭早,大多数是在太阳下山前在院子里摆上一台大家一起吃,只是现在天色已晚,李老头才吩咐把饭菜摆在屋内,还点了油灯。
“都是乡下野味,若是吃不惯别见怪!”李老头热情的招呼着朱元玉他们吃菜。
朱元玉也客气了几声,他本来就不是个挑食的人,况且谁说农村的饭菜不好吃?为了招呼他们,李老头算是下了本了,家里养的足月的阉鸡也宰了两只。
乡下地大,阉鸡是散养的,也不是吃饲料的,所以肉质是极为鲜嫩的,一口下去嘴里全是鸡肉的香甜。
李壮壮还大大的刨了几口大饭,他吃饭的香甜样子看得人食欲大增。
除了肉,无农药的蔬菜也是爽口清甜的。
大家都很少说话,只埋头吃菜,大盘上的肉飞速减少,等菜没了,这顿饭也就算吃完了。
李壮壮抹了把嘴打了个饱嗝,赞叹:“好吃!”再多点肉就好了。
朱元玉点点头附和一声。
李老头高兴道:“那就好!那就好!就怕你们不满意呢!”
100。妖仙()
吃完饭后消食; 大伙唠嗑了一下; 主要是狗蛋狗剩狗娃三个叽叽喳喳的围着朱元玉他们兴致勃勃的问个不停,因为到睡觉时间了,不久就都散了。
古时不像现在晚间节目多可以消遣; 大家都是吃饱了消化一下就睡了; 第二日太阳出来之前就起床开始新的一天劳作。即使到现在; 一些农村还是维持着这种有规律的生活作息;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因为李老头的吩咐,他儿媳陈氏也不敢怠慢,很利索的把空出的一间屋子给收拾出来了; 就连炕上的床铺也重新整理了一番; 让这间许久没人居住的空屋子看起来有了一些生活气息。
土炕很大; 并排可以睡上五六个人,足够朱元玉他们几个歇息一晚了。
朱元玉犹豫的看了一下翠儿; 终归是女子; 不好和他们四个糙汉子挤在一起。
幸好李老头适时站出来说:“这位姑娘今晚就和我的两个儿媳挤一晚吧。”
问题解决了。
夜深人静; 朱元玉静静躺在炕上,偶尔可以听见一两声微弱的咳嗽声。他心想,这咳嗽声说不定就是狗娃的奶奶孙氏; 听说她病了有一段时间了; 躺在病床上下不来地。
想起进门时看到的异象; 这孙氏的病恐怕不简单。
今晚唠嗑时朱元玉有心想看看有没有自己可以帮上的忙; 但见李老头他们提起孙氏都面有异色; 他也就不再好说下去了。
这样迷迷糊糊地的想了一通,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屋外传来一声又一声带着急躁的呼唤,似乎是李老头在叫他的儿子儿媳们,听声音像是发生了什么急事。
朱元玉睡不着了,心里有些放不下,干脆下来走出去看看。
黑暗中戚翱睁开眼,皱了一下眉,注视了一会朱元玉的背影,也跟着下了炕。
炕上就剩呼呼大睡的李壮壮和讲着梦话吧唧着嘴的童宝。
孙氏躺在炕上觉得全身像是火烧一般,尤其是心口的位置,疼得她不停叫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李老头苦着脸按住她的手不让她锤自己的心口,急得满头大汗,到底是糟糠之妻,年轻时就陪伴到现在,万一有个好歹他也是心疼的。
“你们娘亲怕是……不中用了……自从得病来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厉害过……”李老头声音有些哽咽。
李大牛红着眼说:“爹我这就去请大夫!”说着就要走。
“别去了!”李老头阻止了他,摇摇头道:“没用的,大夫看过好几回,开了药吃也不见效用,这病……不是普通大夫可以医治的唉!造孽啊!”
李大牛沉默了,这病的确不是一般的病,根本治不好的……
一旁的李二牛见父亲和大哥都不说话了,急道:“那怎么办?!难不成由着娘这般痛死吗?!”
一直不出声的陈氏忽然惊讶道:“你怎么进来了?”
父子三人转过头,见识朱元玉。
李老头强笑一声:“是吵到你了吧?”
朱元玉摇摇头。
“这是怎么了?”他问。
几人对视一眼,苦笑一声。
李老头叹气道:“孩子他娘病重了,恐怕撑不过。”
陈氏有些介意的说:“是啊,你还是出去吧,免得过了病气给你。”心里并不是很想让一个陌生人知道家里的事。
朱元玉并不介意陈氏的态度,毕竟谁家人病得要死了,你一个外人像是跑来凑热闹一样,是谁都会不高兴。
可是他真的不是过来凑热闹的,这种事有什么好看的,他只是过来帮忙,如果他们愿意他插手的话。
现在当务之急是得让他们开口,治病也得先了解病源。
“冒昧问一句,她的病可是忽然得来,连大夫也束手无策?”朱元玉开口问道。
这也没什么好瞒的,李老头点头。
朱元玉不顾陈氏想赶人的态度,执意上前走近一步仔细看了看,发现孙氏的心口位置有一团红中带黑的光。
于是他也不管人家信不信,张口直言:“这是妖毒。”
李老头一愣,然后面露惊疑之色,“你说真的?”
朱元玉肯定的点头,“不错,若是不及时治疗,危矣。”
然后他就给这一家子简单陈述了一下妖毒的危害,尽力让他们相信他是有能力救治病人的。
没想到最后李老头是相信了,但是却拒绝治疗。
原因很简单,治疗部位在心口,男女授受不亲。
朱元玉愕然,不可置信的说:“难道就让眼睁睁看着她死?这是一条生命啊!”
李老头沉默,其实他也很纠结,一边是老伴的性命,一边是道德观念的约束,孰轻孰重他一时半会儿真决定不了。
朱元玉不想耽误时间,想了下,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我不亲自动手,让你儿媳来吧。这样可行?”
李老头同意了,只是犹豫道:“可她不会医术啊,怎么医治?”
陈氏也一脸担忧的样子。
朱元玉摆摆手,“不用做什么,就是把她心口那个创疖剜出来就可以了。”
说得轻松,但是陈氏听得脸都吓白了,连连摇头说自己做不到。
朱元玉无奈:“做不到就只能等死了。”
陈氏脸色更白了。
这可怎么办,这不像是杀鸡宰羊,这可是她婆婆一条人命,万一出错了岂不是成了她杀人了?她不干!
没法,眼见陈氏抖得似乎要晕过去一样,李老头一咬牙说道:“我来罢!”是好是歹,他都担着!
“这样,那其余人都出去吧,你和我也留下,万一有个什么也可以支援一下。我背着身不看。”朱元玉点名陈氏留下。
李老头同意了。
李大牛和李二牛满怀担忧地退了出去,正好碰见一直站在门外的戚翱,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顾无言。
屋内,“那准备开始吧。”朱元玉说。
只见他掏出一张符箓,点燃,燃烧的符箓很快化成一个光圈,他用法力加持了一下,然后递给李老头,“用它套住创疖。”
李老头神奇的看着光圈,接了过去,然后掀开老伴的衣襟,心口的位置露出一个碗口大小的肉瘤子,形状可
101。妖仙()
李家众人对朱元玉感谢了一番; 留下人照顾孙氏,才各自歇去,此时天色已微微亮。
朱元玉好不容易睡了一觉; 等起来时,太阳已经出来了。
梳洗一番; 蹭了个早饭; 正当整理行囊准备启程离开时,李二牛有些慌慌张张地从东屋跑了出来; “不好了不好了,娘忽然又叫疼了起来!”
李老头一听; 心里也慌得紧,只是他面上不显露,斥道:“慌什么!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
见李老头看了过来; 朱元玉心里也疑惑,于是说道:“能否让我进去看一眼?照理说肉瘤子已经剜除了; 不应该再痛的了……”
众人进去一看,原本安睡的孙氏居然醒了,正在呻吟着; 双手使劲捂着心口的位置。
朱元玉才看一眼,就知道她同样的位置又重新长出了一个肉瘤子。
没完没了了这是。
他把李老头拉到一旁; 沉声问道:“看情况不太好,想是有东西盯上了她; 即使我们再把肉瘤子剜出来; 恐怕眨眼间就又会长出新的来了; 不除根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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