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安跟着白氏一路回到了她出嫁前住了两年多的闺房是时候,眼泪基本已经止住了,但是眼睛还是红红的,却没有想到进门之后又看到了另外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史琪和她的儿子。
史琪是带着她去年三月份出生的儿子一块儿来的,当时史琪没生的时候,许家上上下下都盼着她生一个女儿,因为许姗古灵精怪,没有一个人不疼这个小女孩的,都希望史琪生下个小孙女和这个小姑姑一样可人疼。
所以说儿子出生的时候史琪不是一点失望都没有的,不过现在贺长安看着史琪脸上那种越来越恬然淡定的笑容就越觉得,其实不管史琪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许家都对她一如既往的好,许林彻也从不负她,那对于她而言就是真正的满足了。
但是史琪特地一早就带着儿子在巩昌伯府等着她她还是很惊喜的,扑上去就要给史琪一个拥抱:“表姐怎么来了?”
却被白氏给拉开了,嗔怪道:“你都是多大的人了,都已经是秦王妃了,怎么还这么没有分寸?若是伤到琪姐儿肚子里的孩子,你看许家不得找巩昌伯府拼命。”
这简直是今天听到的又一个惊喜,贺长安赶紧拉住史琪的手:“什么时候的事情,妹妹我都不知道。姐姐也真是的,有好消息都不肯告诉妹妹。”
说着就不肯让史琪在站着了,拉着史琪坐在椅子上,让细蕊多给史琪找几个和软的垫子靠着。
史琪嫁人也有将近两年了,所以说也不像两年前那样是个处处害羞处处喜欢抓人衣襟的姑娘了,说话举止也全都是落落大方:“其实这事儿也就是你及笄那日我才知道的,当时只觉得鱼腥味儿刺鼻的很,后来回去我相公看我脸色不大好,以为是我累到了,还是婆婆请来太医给我把脉,才知道是又有了,现在已经有三个月了。长安,你也别怨我没有去秦王府看你,我相公刚刚升了从五品的官职,说实话秦王殿下也没少在这件事情上出力,若是在这个关口我去秦王府上探你,只怕对我相公还有殿下,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贺长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许林彻和贺甲青虽然都和陆城私交不错,但是一直也没有人把这两个人当成是陆城为自己培植多年的势力,培植多年都没有露出马脚,难道还真的要因为史琪登门拜访而打破吗?
笑了笑:“表姐如今肚子里面还揣着一个呢,还能特意带着儿子到巩昌伯府等着我回门,我已经够感动的了,至于去不去秦王府,那又有什么关系?”
白氏有些心急的问道:“王爷待你如何?秦王府的众人都还好相处吧?王爷身边的人有没有不太干净的?”
贺长安脸一红,想到陆城对自己几乎已经到了专宠的程度,有些忸怩的开口道:“娘,你看看你说什么呢。王爷待我是极好的,且王爷身边的丫头也都是正经丫头,没有那等子狐媚惑主的人。至于王爷身边早就有的那个朱侧妃,王爷也不甚宠着,翻不起什么大风浪的。”
白氏抚了抚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你能嫁给王爷也是你的福气,想你那堂姐,在家中的时候也是千般百般娇惯的,嫁到禹王府去身份也不低,可是眼看着那个宋侧妃要是生了个身体健康的儿子,禹王府里面还哪能有个贺平安的立足之地了?再说韩国公的那个孙女儿,虽说嫁给三皇子是不错的,可是哎……还没嫁进去呢,侧妃都已经生了个庶女出来了。还是我们长安有福气,虽然王府有个侧妃,可是这两年也没生出和孩子来。所以啊长安,你得好好守住这份福气才是,早早给王爷留个后。女人有宠爱只是一时的,但是有个孩子傍身那了就可一世的。”
贺长安心中闷笑,如果她要是告诉她娘朱氏不是生不出来孩子,而是她嫁进来快两年陆城从来没有近过她的身,她娘是不是要下巴都要吓得掉下来了?
史琪看贺长安不说话,只当是贺长安害羞,新娘子嘛,对于子嗣的问题总是羞于开口的,善意解围道:“大舅母也莫要太心急了才是,这孩子凭的都是缘分,原本我也没想到这第二个孩子来的这么快,可是就是缘分到了,老大还没满周岁呢,老二就已经揣进来了。长安这嫁人才两天,您总跟她念叨这事儿,岂不是让她觉得压力太大么?我听太医说过,这女子每天心事郁结,可是不利于坐胎的。”
白氏却不依,拉着贺长安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嫁人之后应该怎么保养自己,掌家理事还有如何相夫教子的事儿,等到贺长安和陆城在巩昌伯府用了一顿饭登上回去的銮轿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
回去的时候陆城没有骑马,而是和贺长安一道坐在了轿子里面,在巩昌伯府的时候陆城跟贺成功对饮的时候,颇有一点不醉不归的意思,因此也多喝了几杯,此时就是人还算清醒,但是脸上也泛着异样的红色。
贺长安的手被陆城紧紧的握在手种,陆城带着一点酒气在贺长安耳朵旁边呵气:“遂如,能娶到你,是我陆城人生之幸。”
贺长安笑陆城喝多了酒,嘴巴却比以前更甜了,突然想到白天白氏跟她絮絮叨叨嘱咐了一天,他不也被贺成功拉到书房去交流了一天翁婿之情?便好奇的问道:“白天在书房,我爹都跟你说了什么?”
陆城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不过就是岳父大人听说了吉贵人的事儿,跟我说若是大宣和南安真会因为这事儿重新开战的话,岳父大人请我保举他再次出征驻守潭州,他说潭州那地方几乎是韩国公半辈子的心血和他一辈子的信仰,他舍不得那地方。”
点了点头,贺长安其实很能理解贺成功对于那块地方的感情,或许最初的时候只是为了把贺家的爵位重新挣回来,但是到了最后,潭州就真的变成了贺成功一辈子的寄托。
不过还是担忧的道:“我爹如今的年龄也不小了,常年在外征战身上也有不少伤寒病痛,我娘也为此头疼不已,偏偏我爹不知道爱惜自己,还要跟你这个王爷女婿自请出征。”
陆城往贺长安身上又挨了挨:“你放心好了,我没有答应岳父这一请求,我怕你担心。”
不过他却在书房里面郑重的给贺成功磕了一个头,表示这辈子愿意替他永远的守护住他的女儿,并且只要他活着一天,就不会让潭州落入南安人的手里面,并且一定会让潭州变得繁荣起来,让潭州的百姓再也不用受苦受寒。
其实这何尝不是他的心愿呢?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含饴弄孙把酒话桑麻,他在巩昌伯面前许下这个诺言,不仅仅是要护着长安一辈子,而且也顺带肩负起了贺家。
从此之后,贺家大房与他真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而他绝不能让遂如受到一点半点的伤害!
第一五零章 魅惑(上)()
第一五零章魅惑(上)
禹王府正院儿的主卧里面,贺平安歪在榻上,背靠着一对儿绣着鸳鸯偕游的引枕,双手抄在一个喜上眉梢的抄手软枕,懒洋洋地看着跪在垫子上面的杜若,眯着眼睛听杜若说着她的计策。
末了,才问了一句:“你确定这样的计策真的能帮助本王妃扳回一局?这计策是你的意思还是庆妃娘娘的意思?”
杜若低着头想了一下究竟该怎样回答,突然想起来贺平安身份本来高傲向来不见得能看上庆妃那样的身份,索性还不如就照实说了。
低着头道:“这一切都是奴婢自己的主意。王妃主子也应该知道,奴婢在庆妃娘娘身边不算是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庆妃娘娘用奴婢,却也处处提防奴婢,所以说奴婢私信里面一直渴望着为王妃主子效力,哪怕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也好。王妃主子您想,秦王妃虽然是跟你同一个姓氏的堂妹,但是那出身本来就比不得您,同为王妃,跟您相比本来就已经是底气不足的了。现在您之所以觉得气焰上是她压了您一头,那是因为秦王想同禹王殿下相较,就要卯足了劲儿去把她自己的王妃的地位抬得老高,其实也不见得关起门来的时候就真的那么宠着这位秦王妃。若是在让秦王在心里面觉得这位秦王妃善妒,不会掌家理事,您觉得这位秦王妃在秦王府还会有立足之地么?”
贺平安想想都觉得杜若这法子真的是很好的,她现在不就是空有禹王妃的名头,但是实际上因为和陆垣的冷战,在府上的地位日趋下降么?若是贺长安也能够被陆城冷落,然后陆城在为了自己的颜面在外面的时候极力捧着她,回到家中就从云端坠入泥地里面的感觉,想着贺长安能够在这种云泥之别里面痛不欲生,贺平安就觉得心里面有着莫名的快感。
杜若看自己说的话贺平安听进去了一大半,趁热打铁道:“娘娘只怕是不知道,那个朱侧妃的继母于氏,我可是对她的事情太了解了,她这个人不仅愿意做有利于自己的事情,就是对于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也是趋之若鹜的。奴婢记得以前听说好像朱侧妃挺顺着这个嫡母的意思来,所以于氏还能对她给点儿好脸色,现在可好了,小小庶女成了侧妃,于氏自己的嫡出女儿却因为年龄还小而没了机会,您说她这心里面能痛快吗?”
靠在引枕上面原来懒洋洋的贺平安听着杜若说了这么多,只觉得双眼都是放光的,赶紧翻了个身儿坐了起来:“要是真这样的话,本妃现在就给那个大名鼎鼎的朱夫人休书一封,约她到府里面面谈,你不也说她是个整日想着怎么和权贵接近的人么?”
杜若则摇了摇头:“王妃主子,这事儿急不得。现在眼看着东跨院的宋侧妃距离生也不远了,庆妃娘娘现在看中着宋侧妃肚子里面的那个,连带着对宋侧妃都和和气气的,但是主子您是知道的,奴婢是向着您的。宋侧妃娘家送来了几个丫鬟婆妇,您现在对宋侧妃肚子里面那个下手不容易,但是女人生产嘛,哪个不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这回有福气生下这个孩子,下一次还有没有机会生可就不好说了。而您现在毕竟还年轻,还是趁着年轻再生一个聪明伶俐的哥儿的好。”
一副一心向着贺平安的态度,杜若说的话让贺平安心里面觉得很是舒坦,但是贺平安生性高傲,从小就是兆兴长公主的掌上明珠,陆垣这段时间的冷淡已经让她不能接受了,还让她低三下四的去挽回陆垣的心?
爱谁低三下四做小伏低谁去好了,她贺平安不稀罕!
但是这样子挂不住脸的话她实在是不愿意跟杜若说,想了想摆了摆手道:“你说的虽然有道理,可是钰哥儿毕竟是本妃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钰哥儿身体没有那么好,本妃这个做娘的又怎么忍心把钰哥儿放在一边儿不闻不问?罢了,偌大的王府总不能只有我这个王妃一个人,其他人不是我的,是谁也没什么区别,随他去好了。本妃就好好守着钰哥儿,任谁生出来的孩子,也比不得钰哥儿身份尊贵。”
杜若连连摇头:“主子您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皇长孙考虑啊,皇长孙是嫡子,府上其他人生的,虽然都是庶子,但是和皇长孙也是兄弟啊,这觊觎着皇长孙地位的人多了,岂不是让皇长孙每天生活在险象环生的环境里面?”
贺平安虽然嚣张跋扈,但是对陆钰这个儿子倒是发自内心的疼爱,一听杜若这话也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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