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法?”
刘雁翎翻了个白眼:“他么,只说咱们大户人家或者宫里,一年得夭折多少个孩子?反倒是穷人家,夭折的倒是少,都长大了养不起的才多。而且还有什么母子本是连心,偶尔亲自哺乳必然是有好处的。”
贺长安想了一下,还真的解开衣服亲自奶了一次荣泰,看荣泰鼓着嘴巴,用力的吮吸的样子,她也觉得一颗心都像要融化了一般,就是靳家母女被带走的事情似乎都没有那么烦心了。
不过那件事情她却还是要问的:“靳夫人和靳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刘雁翎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你忍不住,必定是要问的。我让我娘进宫去拜见皇后娘娘了,现在得到的消息是并没有什么太严重的问题。据说庆妃曾经去过天牢一次,但是却是无功而返,什么都没有问出来。想来庆妃出面,那么这件事情圣上可能是想,交代给禹王来办了。若真的是这样,只怕对我们大大不利。”
贺长安点了点头,刘雁翎说的这些,她如何不明白?靳家母女是草原上来的,和大宣人不一样,最是认死理,没有做过的事情是断断不会承认的,但是天牢里面不痛不痒的审讯只怕也有个期限,一旦过了那一个多月,只怕就真的要对那母女俩动刑了,若是她们真的受不住,该如何是好?
“黄家母女可有什么事情?”贺长安突然想到,靳忠跟着陆城一起去乾佑,是黄程推荐的,若是靳忠的家眷都因为有通敌叛国的嫌疑而被御林军带走,黄家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呢?
果然,从刘雁翎口中得知黄家虽然没有被关起来,但是也被责令,连带着黄大人,一同禁足在府中。
第二天一早,王府那边就传来消息,却是朱云佳的来信,内容是请求她回王府的。
看了信,贺长安这才想起来梁国公老夫人,似乎就是在半个月后,要过六十岁大寿了,她作为外孙女,是无论如何都要去拜寿的。难得朱云佳还替她想着,并且还来信问她,现在的情况下,究竟应该为梁国公老夫人的寿宴做什么准备。
贺长安虽然很舍不得离开巩昌伯府,但是心里却明白,王府的事情,朱云佳纵然能够帮忙打理,但是毕竟不能作主,断断还是不能离开她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告别了母亲兄嫂,只留下女儿荣泰,一个人回了王府。
却没想到她前脚刚回到王府,王府后脚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杜若。
朱云佳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看得贺长安忍俊不禁:“她不过是禹王庶妃罢了,论身份,你比她还要高一些,有什么好怕的呢?”
朱云佳连连摇头:“我只是觉得她不是寻常人罢了,若是寻常人,怎么会那么快就被锦瑟宫收为宫婢,有这么快成为了禹王府的人,还那么快生下了皇孙?”
贺长安点点头,她也承认,杜若的城府之深,绝对不是贺平安能够比拟的,可也正是因为她胸有城府,才会被陆垣看中吧?
不过她却不怕,论起来对于陆垣的了解,有谁能比得上曾经痴恋他十年的自己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正在这样想着,就听到正院门口对着的回廊上面穿来一阵极为响亮的笑声,紧接着就看到了一身亮眼的桃红色穿堂而过,飘进了正房,正是杜若。
“妹妹实在是想姐姐想得很,听说姐姐从巩昌伯府回来了,立马等不及登门拜访,这不,没来得及等通传的小厮回话,我就自己先进来了,想来姐姐是不会怪罪的吧?”
贺长安定睛看了一眼杜若,差点怀疑自己是看错了,她印象中杜若是一张“清水出芙蓉”一般的脸啊,怎么如今却擦了那么多的粉,化了很浓得妆,说起话来花枝乱颤,让人觉得脸上搽的粉都在跟着往下掉似的。
莫非现在陆垣就喜欢这样的人?那她还真庆幸当年陆垣一杯毒酒了解了自己的性命。
不过内心里面虽然波涛汹涌,可是贺长安表面上却是非常镇定,似乎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似的:“看来等我们家王爷回来,我可是得请他劝一下禹王再娶一位王妃了。不然这王府里面,真的没有一个女主人的话,只怕是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都可以鸡犬升天,至于王府的规矩什么的,都可以视若无物了。”
杜若怔了一下,不过脸上还是保持着非常得体的笑容,往前走了两步:“姐姐这话说的什么意思?妹妹实在是听不明白呢。”
“你虽然为大哥生下了一个儿子,可是品级却不过是禹王庶妃罢了。在王府规矩里面,有资格称呼王妃为姐姐的,不过是侧妃,至于庶妃,只能口称王妃的。你一进门,不称呼我为王妃,也不请安,直接同我称姐道妹的,这究竟是哪一家的规矩?”
杜若因为生下了一个儿子,还被皇帝留在宫中教养,自觉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平时恭维她的人也多的不得了,哪里能够受得了贺长安这样说她,本来还能勉强维持的笑容可是再也维持不住了,双手叉腰:“你虽然是王妃,可是就比我好贵多少了么?当初在梁国公府的时候,就是那样趾高气昂的嘴脸。到如今,儿子都生不出来,竟然还是这样嚣张。”
到底是谁更嚣张了一点儿?看着这样的杜若,贺长安不由得在心中冷笑,她还以为成了母亲的杜若会聪明些,却还是容易被激怒的,她要的就是她这样的反应。
“紫笋!”
紫笋看了一眼贺长安,心知她想干什么,立马应了一声在。
“禹王庶妃以下犯上,目无尊卑,今日是在我这儿也就罢了,若是日后在宫中,冲撞了其他人,可就不好了。为了将来杜庶妃不会丢了禹王府的颜面,本妃今日就在自己家里,替大哥教训一下杜庶妃。紫笋,就掌嘴吧,也让杜庶妃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不用太多,十下足够了。”
“碧螺,你让毛尖去给禹王府传个话,就是我方才的原话就可以了,再加上一句,我今日是自作主张了,等到哪一日大哥休沐,我亲自登门赔罪。”
杜若不肯依,但是哪里争得过紫笋?三下两下就被紫笋和银针按住了,噼噼啪啪左右开弓打了十个巴掌,脸上搽得粉多半也被蹭掉了,花白之中隐隐地偷着脸颊的乌青。
杜若气的半死:“你……你可知道我现在腹中还怀着王爷的孩子?你居然敢让丫鬟掌掴我!”
贺长安也不看她:“是了,我方才说过了,等到你们王爷休沐,我自然会登门请罪,只是我今日却是不知道你怀了身孕的,不知者无罪,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不会不知道。我今儿个也累了,来人,送杜庶妃回去!”
第二零八章 新喜()
第二零八章新喜
杜若趾高气昂的含笑而来,眉宇之间透着的都是挑衅的得意之色,可是到最后却是哭着鼻子离去的。贺长安已经说了那样多的话,她怎么可能不明白,自己若是回去,如实和陆垣说,今天在秦/王/府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肯定不仅不会讨到好处,还会被陆垣不待见,不过若是换一种说法么……杜若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虽然脸上还有方才那该死的丫头掌掴的印记,火辣辣的疼也时时刻刻的提醒她不能忘了今日的耻辱。
心中暗暗发誓:“贺长安,不要以为你是巩昌伯府的嫡女你就好贵到哪里去,也不要以为那个人眼中没有我,却有你,你就可以有骄傲的资本。等到你所嫁之人沦为阶下囚,你也生不如死,我却变成太子妃甚至皇后的时候,我定要好好羞辱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却不知她口中要变得生不如死的人,正在屋中笑吟吟的喝着茶,一面用茶盏盖子拨着茶盏中的水,一面若有似无地道:“云佳,你怎么看这位杜庶妃?”
朱云佳正在旁边看摆在锦盒之中八色花样的茶,却冷不防听到贺长安这样问了一句,一时间愣住了,想了许久才道:“妾身对杜庶妃不过就这样的一面之缘,只是觉得,空有了美貌,倒是白白浪费了那一身好皮囊。若是她真的是个腹有诗书,胸有智慧的,只怕放在女人中间,真是个威胁了。”
却见贺长安笑了笑:“你这话直说对了一半,她虽然是个绣花枕头,可是却有一般的绣花枕头不具备的狠劲儿。越是曾经从云端跌下的人,越是没有后顾之忧,便越可怕。你可知道,当时皇长孙夭折,禹王甚至怀疑过宋侧妃,却不曾怀疑过她?”
这话其实也是有一次花楠无意中说出来的,花楠入宫的时日久,又在皇后身边伺候,模样也是和蔼可人的,所以小丫头们总是喜欢和她谈天说地,这话也是锦瑟宫的一个小丫头不小心露出来的,说庆妃听说了这件事情,便是因为宋尚书的夫人入宫哭诉呢!
朱云佳经过之前那一件事情之后,已经聪明了不少,听到贺长安这样的语气,便心生怀疑:“娘娘这话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娘娘觉得……皇长孙夭折这件事情的背后有杜庶妃的手笔?”
贺长安叹了一口气:“这话虽然不能就说的实实在在,只是我听说,那杜若把整件事情和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仿佛是早就知道会有皇长孙夭折这件事儿似的,虽然说没有引火烧身,但是咱们做旁观者的,只觉得这事儿似乎隐约透着些蹊跷。”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只是一个默默地喝茶,一个默默地看茶,许久之后,朱云佳皱着眉头开了口:“娘娘,现在的风声这么紧,我们应该怎么过呢?妾身明白,王爷和靳将军的关系是极好的,不然王爷远行,不会只带着万宜驸马和靳将军,可是妾身总是担心,您若是一心想着把靳家母女救出来,只怕是会引火烧身。”
贺长安看了一眼朱云佳,她确实够聪明,也不枉当初陆城设计她,让她收了其他的心思,真的能为自己所用,确实是美事一桩,但是却是晃了晃头:“谁说我要去救靳家母女了?既然是父皇下旨拿人,那父皇自然有她自己的论断,若是我冒冒失失的就去请愿,岂不是有违抗圣旨的意思在?若是被那有心人参了一本,只怕不仅救不出来靳家母女,反倒是害了咱们王爷。”
朱云佳听了连连点头:“果然还是王妃思虑的更周全些,妾身竟然还在王妃面前班门弄斧,实在是如同大叶茶混在了大红袍中间,再怎么摆却也是上不得台面的。只是妾身却不明白王妃现在想怎么做。”
贺长安想得却是,怎么做其实原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所有人都觉得秦/王/府即使在所有人都巴望着的时候,也能过的热热闹闹:“你只管去想,怎么热闹什么由头都是可以的,就是你家中姐妹过个生日,请来王府坐坐也是无妨的。只一样,对于宫中事情的态度,我们全然不理会。只等着什么时候父皇叫我入宫,亲自说这件事情,那便是父皇心里面,已经有了决断的时候了。”
就在贺长安还在想,能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所有人心态,都不再像现在这般死气沉沉的时候,却不知道碧螺什么时候跪在了自己的身前。朱云佳还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一把拉住碧螺的手:“碧螺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却被碧螺挣脱来了,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给贺长安磕头。
贺长安看到碧螺这个样子,心里面也明白了几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