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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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长安-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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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长安不由得愣住了,这人,是二皇子陆城!

    可,他,不是应该在潭州吗?怎么会出现在帝都,还会在大街上救了自己?

    不过眼下她顾不得那么多,她被甩到马背上之前清清楚楚的记得史琪也是被甩了出来的,踉踉跄跄的往回跑,想看看史琪怎么样了。

    陆城好整以暇的坐在马背上,慢慢悠悠的骑着马绕到她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原来小姐就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那真是枉费了本公子的一番好意了,看来方才,本公子就应该让小姐自生自灭。”

    贺长安印象中的陆城,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不由得愣住了。

    “多谢公子相救,只是家姐之前也因为马儿受惊被甩了出来,我心中着急,想看看家姐情况怎么样了。公子救命之恩,我定当铭记在心。”

    陆城自称是公子,显然没打算让别人知道他是谁,那她便用一个我字,代替自己。

    陆城脸上闪过了一丝一样的表情,翻身从马上下来,低低的开了口,只有两个字:“上马。”

    不过贺长安却适应了过来,不多话才是陆城的风格,从前她在东宫伺候茶水的时候,一天也见不到陆城说很多话的。

    贺长安福了福身:“多谢公子,只是我自己能走。”

    “上马。”

    预期有一点点僵硬,却还是毋庸置疑的语气。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上去,牵着马走,你姐姐摔下来的地方太远,估计你自己入夜也走不回去。”

    这倒是实话,她毕竟身上有伤,而那受惊的马也带着她狂奔出去好远。

    贺长安不再推辞,轻车熟路的上了马,前一世的时候,陆垣为了能让她什么都会,没少训练她,骑马也是其中的一项,虽然重生过来之后,作为贵族小姐,她再也没有自己骑过马,但是现在骑上马,却一点也没有觉得生疏。

    却没有注意到陆城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一点。

    有了马,果然速度快了很多,约莫走了一盏茶的工夫,就看到了站在那里惊魂未定的史琪,还有旁边脸涨得通红却面目俊秀的一位公子。

    长安翻身下马,走到史琪的跟前:“表姐没事吧……”

    史琪脸上像燃起了一抹火烧云似的:“长表妹,我没事,是边上那位公子救了我……”

    贺长安看了看脸都红了的两个人,心下也想明白了,只怕是史琪在被马给摔了下来的时候,被那位公子接住了,而且还是,报了个满怀。

    大宣的礼法制度还是很严格的,史琪毕竟是一个还没有嫁人的姑娘,虽然被这位公子所救,性命倒是吴虞,但是到底还是被陌生的男子接触到了。

    长安看了看四周,因着从菊花宴出来已经很晚了,大街上面已经没有什么人行走,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一幕,遂定了定心神,强忍着脚踝扭伤带来的痛楚,跌跌撞撞地走到那白净公子的身边:“小女替家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只是家姐尚未出阁,为了家姐的名声着想,还希望日后若是有人问起来,公子可以慎言。否则虽然家姐保住了性命,但若是保不住贞洁,那也是一生无望了。”

    那白净公子也正了正颜色,抱拳道:“小姐放心,在下不过是偶然经过这里,遇到了小姐的马车出了意外,便让身边有功夫的丫鬟救了小姐的姐姐罢了,根本不存在男女私相授受之事。”

    立刻就改了口,这白净公子也是明白之人。

    身边响起碧螺的声音:“小姐没事吧……”

    碧螺是结结实实被甩下去了,又不像史琪这样被人搭救了的,现在身上已经有好几处挂了彩,最严重的一处是额头,汩汩的往外淌着血。

    可就是这样,碧螺还是忍着疼痛走过来问她怎么样了,其实长安心里还是有一点感动的,相比之下,兆兴长公主府上派来的马车夫,早在马发了狂的时候,就弃马而逃了。

    长安思索了一下,现在她和史琪身边带的人,只有红杏和碧螺。红杏虽然抓住了车辕,几乎没有受伤,可是现在惊魂未定,想来也不能支使得动了。

    能求助的,最可靠的,还是只有陆城。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陆城跟前:“公子,小女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公子施以援手。小女的丫鬟因为马儿受惊也受了无妄之灾,这个丫头是个忠心的,跟我也是贴心的,还希望公子能够请人帮忙医治一下,小女家中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只怕若是到了家中再请人医治,碧螺她就性命不保了。”

    “你的丫头,叫碧螺?”陆城却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

    陆城话音刚落,就看到贺甲青带着一帮巩昌伯府的下人匆匆赶来了,看到贺长安头发凌乱的站在那里,早就没了早上出门时候的温润大方,不由得吓得白了脸。

    “妹妹没事儿吧?”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关切之意。

    看到了贺甲青,贺长安心里压抑的委屈总算找到了可以宣泄的突破口,呜呜的哭了出来:“哥哥,我没事……只是碧螺,碧螺她……她伤成了这个样子……”

    前一世的时候,她的心从来不曾这样柔软过,也从来不曾为了除陆垣之外的任何一个人掉过一滴眼泪,谁见到的都是她倔强的一面。

    就连贺长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起开始有了改变的。

    贺甲青蹲下一点点,让自己的眼睛可以和长安平视,却没有多余的肢体接触,只是柔柔的道:“妹妹不哭,哥哥带了人来,碧螺会没事儿的。”

    又转过身去,朝着陆城和那白净公子点了一下头:“大恩不言谢,我先行一步,改日再叙。”

    接着便让因为着急非要跟着过来的杨嬷嬷把长安史琪两个扶上了马车,又让小厮把受伤的碧螺和受了惊吓的红杏安顿好,自己赶着马车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白净公子抬眼看了一下陆城:“殿下,今日的事情……要不要查?”

    陆城的脸色不是很好,有些奇怪,像是生气,又像是……被人抢了玩具似的,这个认知让白净公子觉得很是诧异。

    但是陆城却只是丢下了五个字“没什么,走吧。”

第三十章 贺甲青的婚恋观() 
第三十章贺甲青的婚恋观

    坐着自家的马车回巩昌伯府,一路上长安都一直在听着红杏哭哭啼啼的,心中也很是烦闷。

    脚踝上传来一阵一阵的剧痛,但是长安想的更多的就是,兆兴长公主府上派来的马车,究竟为什么会惊马,很显然,原本走得稳稳当当的马突然发了狂,自然不会是什么意外,必然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可是,这个人会是谁呢?

    二婶娘兆兴长公主是完全没有理由这样做的,毕竟把长安史琪她们带出来,就是兆兴长公主的主意,马车又是宜春侯府上的,长安史琪出了事儿,兆兴长公主首当其冲推脱不了责任。

    但是如果说是贺平安,那就很有可能的了,贺平安从小是在兆兴长公主和宜春候的娇宠之下长大的,做事情想来也就没有考虑那么多的后果,要不然也不至于把原先的那个贺长安推下水去,而那一次贺长安落了水,她作为罪魁祸首,最后也不了了之了,自然让她的心越发的大了,自家的马车,买通了自家的车夫,做点手脚在马上,也是不难的。

    至于兆兴长公主那里怎么交代,兆兴长公主毕竟是她娘,当娘的还能置自己女儿身家性命不顾,反倒帮着外人讨公道?

    上一次贺长安的真身死了,自己叶槿借尸还魂,但是在贺平安眼中,贺长安就是愈发的惹人嫌了,再加上一个在菊花宴得了大公主青眼的史琪,定是巴不得让这两个人殒命呢!

    贺平安想让她不好过,几次暗中下手,而贺平安要是真嫁给了陆垣,她这一辈子就相当于真的是心愿难遂,就为了这两点,贺长安都在心中暗暗发誓,跟贺平安有什么姐妹之情,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马车外面响起了贺甲青的声音:“长儿,你累了吧,睡着了么?”

    贺长安兀自摇了摇头:“脚踝痛,虽然挺累,但是,睡不着。”

    贺甲青的声音中有一丝痛心:“你放心,兄长一定不会放过要害你之人,其他的你想都不要多想,安安心心养伤。母亲已经和二婶娘商定了,过两日就把给琪表妹的教引嬷嬷请过来,也让你顺道跟着学一学。母亲说,你也大了,再过几年,也就是要选秀了的。”

    贺长安点了点头,贺甲青一直是个护妹的,他说的话,也总是能让她安心。

    也不知道将来哪个女孩子有这样的福气,能够嫁给贺甲青,在贺长安眼中,能嫁给贺甲青,真的是一件幸事,她也不求未来嫂子身家有多好,只求嫂子踏踏实实对待她哥哥,就足够了。

    “兄长,你如今,可有看对眼的女孩子?”

    马车外的贺甲青咳了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呛住了似的:“看妹妹说的,我怎么可能随便看中什么女孩子?若是能被我看中了,那姑娘的名节可还怎么要?”

    贺甲青这倒是实话,若是能经常出门还被外男撞到的女子,定然也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若不是大家闺秀,且不说贺甲青属意于否,白氏都定然不会让她进门的,同样也是大家小姐出身的耿姨娘,只怕反应要更重。

    贺甲青叹了一口气:“看母亲怎么给我选吧,这些事情,原本不是我一个男儿家能考虑的,男儿家就应该向父亲那样,保家卫国,马上打江山才是硬道理。至于妻子,我也不求貌美如花,但是只要嫁给了我,我定然一生不纳妾室,一心一意守着一个人。”

    其实贺甲青的意思,贺长安是懂的,他自己就是妾室所出,若不是嫡母没有生儿子,他再聪明能干,贺家的种种好处,也落不到他的身上去,再说耿姨娘,虽然是韩国公的女儿,可是一辈子吃足了生母是青楼女子的苦头,好好地国公庶女,只因为生母实在太上不了台盘,才不得不做妾,一辈子穿不得大红色。虽然巩昌伯和伯夫人待她也不薄,但是,终究比不了正妻,想让儿子出息,还是要一辈子仰人鼻息。

    突然,贺甲青像是突然醒悟了似的,开口向马车里面的人问道:“琪表妹,你可有睡着了?”

    史琪满脸羞得通红,在她的概念里面,长安不过才十二岁,就开始跟兄长谈论未来嫂子的事情了,实在是有点……有点难以接受,半天,才像蚊子讷讷似的开口应道:“还没有呢。”

    哪想到贺甲青问出了一个更加惊世骇俗的问题:“琪表妹觉得,今日救了你那公子如何?”

    史琪羞得在车厢里面直跺脚,可是……

    贺甲青再外面啊,他又看不到。

    长安嗤嗤笑道:“兄长你快别说了,琪表姐已经要羞得融到她脸上的胭脂里面去了,回头这京城中又要多了一种上好的胭脂红。”

    贺甲青却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琪表妹,表兄这儿有一句话,要跟你说。女子嫁人,远比不得男子娶妻容易。大宣礼法上,男子可以纳三妻四妾,若是正妻娶得不合心意,有好多妾室通房的男子也多的是,但是女子却是要从一而终的,哪怕死了夫君再嫁,那都是要被世人唾弃的。你以为兆成长公主的驸马死了,她一个人心中不苦?只不过是不愿意被世人戳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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