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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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长安-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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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朝一日我死了,老大接替了梁国公的位子,也不得有更改。

    因着是冬日,梁国公老夫人年龄又大了,更加畏寒,所以说益华堂中点着不少炭盆儿,白本亭的额头上已经微微有了一些汗珠,江嬷嬷轻轻走上前去,用一块帕子把白本亭额头上的汗珠抹去,轻言道:“国公爷和老夫人想得再好,只怕二老爷和二夫人不见得会愿意,国公爷如今在益华堂坐着,只怕身子也会有些燥热,不如先把汗去一去,老奴去把一早炖煮出来的冰糖雪梨羹盛一万端出来。知道国公爷大冬天不爱用热气腾腾的汤水,老奴早就把国公爷那一份儿单独放在一边凉着了,如今刚刚好入口,也不至于伤了脾胃。”

    白本亭感激的看了一眼江嬷嬷,这个看着自己从小长大的嬷嬷,最是明白老夫人的心思,自己心思也通透,这个时候打岔,便是告诉自己不论一会二弟和二弟妹来了有什么争执,都得在老夫人的面前尽量收住。

    梁国公老夫人姓陈,是当今陈皇后的姑母,但是因为一辈子和白翰琴瑟和谐,心思大多也都花在了白家,和陈家来往并不是十分亲后了,看了一眼江嬷嬷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把本来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只是道:“当初我和你爹的做法,是有些对不起你弟弟,只不过当时正逢先帝猜忌咱们白家的时候,若不把你弟弟往废了养,只怕先帝早就弄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把咱们白家夺了爵位。你弟弟如今就是个四品官儿,有没有什么爵位在身上,心中必然是有不甘心的。我这么多年也都在尽力的补偿老二和老二媳妇,但是这件事情事关咱们白家的大前程,倒是不能由着老二的心意来了。但是老大,娘有话在先,不管怎么样,咱们可不能委屈了悠姐儿和慈姐儿。”

    白本亭心中很是明白自己母亲心中对于弟弟的愧疚,抱拳开口道:“娘放心便是,儿子之所以想着给大妹妹三妹妹家里面都去一个信儿,一来是两位妹妹夫家都有秀女的,二来便是为了二姐儿和三姐儿的婚事考虑,摆脱两位妹妹相看着各家的公子哥儿,有没有合适咱们二姐儿和三姐儿的少年郎,若是提前找到了那合适的,在选秀中也就大可以让二姐儿和三姐儿藏拙便是了。”

    老夫人陈氏心疼小儿子为了白家做出的牺牲,便加倍补偿在二儿媳妇杜氏生的两个女儿白悠和白慈身上,对于这两个孙女的疼爱一点都不亚于对大儿媳妇耿氏生的独女白慧,听到白本亭这个做大伯的如此为两个侄女着想,心中也宽慰了不少:“你肯这样提携你弟弟,等我百年之后,也不用因为担心你们兄弟砌墙而不能瞑目了。你三妹妹如今有着身孕,年岁又过了三十,只怕怀的很是辛苦,这事儿若是兆成长公主肯帮着说两句话,便是更好的了。当初思姐儿许人家的时候……”

    白思是白家孙辈儿里面唯一的庶女,是白本亭的姨娘郑氏所生,虽是庶女,却也是长女,去年刚刚出嫁。当初给白思挑人家的时候,梁国公夫人耿氏作为嫡母,就怕人家说自己苛待庶女,特地请兆成长公主出面帮着挑了个人,便是与许林彻一同考过举人的一个郭姓举子,父亲虽然只是个五品官,但是郭举人年纪轻轻便能中举,也是有点才华的,而且郭家门风清白,断没有一个妾室姨娘,白思虽是庶女,到了郭家却当了正正经经的正头娘子,而且和郭举人举案齐眉的,嫁过去不到两个月就有了身孕,如今已经快生了,而郭举人也打算两三年之内就下场考进士,实在是年少有为。

    陈氏不是那种贪图富贵之人,孙女嫁到什么家境倒是其次,关键是人要好,家世要清白,因此对兆成长公主给这个庶出的孙女挑的亲事一万个满意,对这两个自己千疼万爱长大的孙女更是期待。

    陈氏正想着应该给白悠和白慈挑个什么样的人家方才匹配,却看到穿着一身玫色袄裙的二儿媳妇杜氏哭啼啼的闯了进来:“娘,您怎么能这么对悠姐儿和慈姐儿啊,好歹她们两个可是娘您一手养大的啊!”

第七十七章 白家议选秀(中)() 
第七十七章白家议选秀(中)

    梁国公老夫人陈氏的两个儿媳妇中,大儿媳妇也就是梁国公夫人家世堪称一等一的好,有一个做国公的父亲,有一个做景王妃的姐姐,满帝都每一家的老夫人都羡慕梁国公老夫人能有这等福气娶到家世这么显赫的儿媳妇,有这个大儿媳妇在前面作比较,父亲不过是青州知府且还早早过世的二儿媳妇杜氏的家庭条件就相对差了很多,不过胜在杜氏是个天生的美人坯子,如今已经三十出头,生了两个女儿,眉梢眼角却是一点皱纹都没有,就算是哭哭啼啼,那样子也让人觉得美极。

    梁国公老夫人更偏宠小儿子和白悠白慈两个孙女,连带着对这个二儿媳妇也是喜欢的,再加上杜氏十分明白,若是想让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女儿在大伯的耀眼光芒下能够有出头之日,老夫人便是要紧紧攀住的那一颗大树,因此平时来请安伺候的时候,嘴都格外的甜。与之相比,梁国公夫人耿氏虽然出身高门大户,但毕竟是要掌家理事的媳妇儿,平日里要主持中馈都会占去她很多时间,还要教养儿女,能够殷勤侍奉在老夫人身边的时间,是杜氏的一半都不到。

    如今杜氏哭成这个样子,一进门就直接扑在老夫人的腿边儿,几乎就要摔倒的样子,手却死死的抓着老夫人的脚踝不肯撒开,倒是让老夫人的心猛地抽了一下,梁国公的心也随之一紧,但是碍于男女大防,他总不能上前去把弟妹的手从母亲的脚踝上掰下来不是?

    赶紧对着江嬷嬷使了一个颜色,江嬷嬷走上去蹲下来苦声劝道:“二夫人您这又是何苦呢?老夫人平时是最疼爱二小姐和三小姐的了,二小姐一出生就抱在自己身边养着,三小姐也是满了一岁就送到老夫人身边了,就是四小姐,也没这么好的福气呢,您说不是么?老夫人怎么会对二小姐三小姐不好呢?”

    杜氏心里也明白江嬷嬷说的也是这么回事,而且江嬷嬷是婆婆身边最得用的嬷嬷,婆婆没说话,江嬷嬷说了,那也就是婆婆的意思,她若是在这样抓着婆婆脚踝不撒手,只怕婆母是要动怒的了。

    便撒开了手,但还是没止住抽抽噎噎,一边哭一边哽咽道:“母亲对悠姐儿和慈姐儿好,媳妇是一直知道的,养在祖母身边,悠姐儿和慈姐儿出去,也是极有脸面的。可是媳妇儿是悠姐儿和慈姐儿的生身母亲,自然也会处处为她们姐俩着想的啊。媳妇儿只求母亲能够允准悠姐儿和慈姐儿认真的准备选秀事宜,将来咱们家若是真的能出第二个和……”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沉稳却有压迫感的声音给打断了:“二弟妹真的是太糊涂了,糊涂到什么话都敢往出说。咱们是世家大族,世家最忌讳的就是口不择言,若是方才我没有打断弟妹的话,二弟妹是不是想说咱们家再出一个和睿皇后呀?且不说别的,当今圣上已经有一位陈皇后,且是母亲的娘家侄女,你说出这种再出一个和睿皇后的话,若是让有心人听去了,岂不是会说咱们梁国公府怨怼朝廷,诅咒皇后或是当今圣上?这样的罪名可是会让整个梁国公府为你一句话的不谨慎而陪葬的!”

    进来的是穿着一身湖蓝色斜纹织锦袄裙的梁国公夫人耿氏,因着出身优渥,耿氏身上的气势,是杜氏怎么学都学不来的,况且杜氏嫁到白家将近二十年,一直也就是能在丈夫和婆母面前讨个欢心,但是在这位大嫂身上,却一直只有受着的份儿,如今被耿氏这样劈头盖脸的训斥了一通,哭也不哭了,说也不说了,只是呆呆的斜歪在那儿愣愣的出神儿。

    江嬷嬷赶紧又蹲下身去把杜氏搀扶起来,又让小丫鬟搬了两个绣墩过来,扶着杜氏坐在其中一个上,耿氏也不看杜氏哭成什么样子,径直走过去坐在另外一个绣墩上,才开口道:“母亲,媳妇儿不孝,方才进您的房间就吵闹了一番,实在是二弟妹说的话太不像样子,情急之下没有思虑那么多,还望母亲不要怪罪媳妇儿。”

    老夫人虽然偏疼小儿子,但是却并不糊涂,看着耿氏和颜悦色道:“无妨。娘也知道你这么多年一直在梁国公府主持中馈,论当家,咱们白家没有一人能够比得上你,你打断了你弟妹,也是为了咱们白家着想,娘怎么会怪你呢?”

    白氏点了一下头:“多谢娘理解媳妇儿。”

    接着又把头偏向杜氏:“二弟妹,话不能随便说是其一,另外,和睿皇后是什么样的身份,和睿皇后初被先帝指婚为皇子妃的时候,咱们家的大伯父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大伯父曾经是梁国公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且这爵位一没有被降而没有被削掉,大伯父还是为国捐躯而死,但是这些,和睿皇后就有足够的身份。可是悠姐儿和慈姐儿呢,不说别的,二弟如今官位确实也止在四品而不能上前,且家中爵位,已经有长子继承,二弟也没有爵位在身,更谈不上像大伯父那样为国建立功勋,这样的身份,二弟妹何以觉得,悠姐儿和慈姐儿入宫选秀,是飞上枝头呢?”

    杜氏咬了咬嘴唇,心下暗想,我的身份也不过就是个知府的女儿罢了,可是我还不是嫁到了你们这堂堂梁国公府?可见这些也不是身份地位就可以决定的了,可是却不敢把这话说出来,到底默不作声。

    正想着就听到此后在门外的小丫鬟进来禀报:“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大姑太太带着贺表小姐来了。还有二小姐、三小姐和杜表姑娘求见。”

    耿氏脸上显出一丝喜色,这个小姑,她加进来的时候她还没有出阁,比之杜氏,自己和她便有几分交情,也就知道白贞云素来是明白事儿的,便道:“许久不见大妹妹回门儿了,眼看着要过年了,只怕巩昌伯府也开始要忙起来了,年前只怕是大妹妹最后一次回来了。还有长安,上一次大妹妹做生日得时候,我就觉得长安长大了不少,只是母亲还没有见上,正好这次母亲见见。倒是三小姐和四小姐,这本来就是讨论两个姑娘的前程,两个姑娘在这儿听着,岂不是脸皮儿薄?还有杜若,只怕是陪着两个表姐妹来的吧,不如就让杜若陪着悠姐儿慈姐儿一道回去吧。”

    站在门口的贺长安听着里面的话不禁暗暗叫苦,也不知道白氏是动了哪一根筋,非要带着贺长安回门一趟,而且正好赶着现在这个多事之秋,到了才明白,得了,只怕这个二舅母还有这两个表姐妹也不是好惹的主啊。

    何苦呢?非要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上一世,她若是从小就能有在梁国公府长大的环境,哪怕就是像杜若一样仅仅是寄人篱下,只怕也就不会遇到陆垣那个人渣,也不会因为陆垣是她能抓住的仅有的救命稻草而义无反顾的爱上他。

    杜若就站在贺长安的旁边,贺长安看了一眼她,发现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很不自然的神色,不过也没怎么在脸上停留,就又变成了她之前见到过的恭顺讨好却又谨小慎微的笑容。

    杜若似乎是看到了贺长安的目光看向自己,喏喏道:“贺夫人好,长安姐姐好。”

    杜若只穿着一身湖水绿的素缎袄裙,缎子上面没有什么花,只在下裙的边儿上绣了一点蔓草,显而易见,白家的绣娘是不会绣像蔓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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