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见到手术室的绿灯亮了,几个人立刻跳起来冲到门口。
奚云曼起的太急,只感觉阵阵头昏。李叙光和韩烟立刻扶住她。
见李砚被推出来,奚云曼抽泣起来,急切地问道:“医生,他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王博士摘下口罩,勉强撑开疲惫的眼睛,回答道:“他已经渡过了危险期,但是,现在身体非常虚弱,还要在重症监护室里继续观察……”
王博士年纪大了,又一直处在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所以,从手术室上出来,精神突然放松下来,身体就有些打晃。
这时,李叙光和白谨仁连忙上前扶他,李叙光说:“谢谢您!辛苦您了,您快去休息吧……”
王博士点头,对护士说:“快把他推到重症监护室。”
护士将李砚推走之后,王博士刚要走,又觉得一阵阵地头晕……
李叙光连忙架住他说:“您太辛苦了!我背您去休息!”
王博士闭上眼睛,扶着额头,说:“不用,别动我……”他缓了一下,才说:“李砚虽然被抢救回来……但是,你们要做好他会瘫痪的心理准备。”
“什么?”奚云曼和李叙光差点跌坐在地上。奚云曼直接就要瘫了……要不是韩烟和白谨仁扶住他们,这两人都得直接趴下。
王博士说:“你们也不要太过悲观,人能救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会不会瘫痪还不好说。只要他能听从医嘱,正常服药改善脊髓血液循环,使受损神经得到充分的血供。然后接受功能康复方案,进行锻炼,获得功能重建,达到最佳的效果,便能早日恢复。”
说完,不得不又加了一句:“不过……他这种高位脊髓断裂非常非常难恢复,而且并发症又很多,如果他的下肢出现瘫痪,估计术后站起来的可能性极小……”
“好的!没关系!我们会帮助他的!只要人救回来了,一切都不是问题!”李叙光紧紧地握住奚云曼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地颤抖着,他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
这时,奚云曼也渐渐缓了过来,她握着王博士的手,动情地说:“王博士,您快去休息吧,小砚捡回一条命,我们已经很满足了!谢谢您!您是他的再生父母!我替小砚谢谢您……”
王博士挥手,表示不在意。接着,便朝前走去。
给苏韵做完检查之后,小洁才从手术室将苏韵推出来。
奚云曼和李叙光立刻上前所握住苏韵的手。
当看到苏韵惨白的脸时,奚云曼吓坏了!
她心急道:“小韵,你没事吧?你哪里不舒服吗?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刚才,小韵说要给品砚输血……难道?她输了很多血给品砚?奚云曼心里非常害怕,怕苏韵受到连累。
苏韵此时头晕的厉害,眼前一片白蒙蒙,耳朵也在吱吱地叫,致使她没看清说话的人是谁。
她皱着眉头,眯着眼睛看着说话的人。
看着苏韵那副样子,韩烟心里的气,就腾腾地烧了起来,她冲上去,指着苏韵说:“苏韵!你有没有礼貌?曼姨跟你说话,你就这种态度吗?品砚哥现在生死不明,你在这装什么可怜?赶紧给我起来!别装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让人看了恶心!”
“你说什么?”王博士气得直哆嗦,他突然走回来,怒视着韩烟,喝道:“这是医院,喊什么喊?泼妇吗?”
王博士非常非常生气,本来他就疲劳,这时候听到这种话,气得他差点没昏过去。
“你凭什么指责苏韵?”这时,推着苏韵出来的小洁肺子差点没气炸了!
她突然站到韩烟面前,用满是血丝的眼睛直视着韩烟,问道:“你知道人的身体里有多少血吗?我告诉你,一个50公斤的人大约有4000毫升的血液,正常人献血200400毫升,对身体不会有影响,但是,你知道苏韵为李砚输了多少血吗?1750毫升!”
“1750毫升!是致命的!她差点死在手术台上,你知不知道?”小洁指着苏韵,愤怒地瞪着韩烟,一字一句地说道:“苏韵!这个女生,她身体里近一半的血都流到了李砚的身体里,你凭什么指责她?她差点为了你的品砚哥死在手术台上!你呢?你为你的品砚哥做了什么?你除了在这里大吵大闹,还会做什么?这位女士,你说话的时候,经过大脑考虑了吗?你能体会别人的感受吗?请问,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没话说,就请让开!我的病人需要休息!”
218、蜕变,因祸得福()
韩烟被小洁的一席话激得哑口无言。
她嘴唇颤抖着,含着泪……
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太着急了……你们别误会,我不是那样的人……你们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急……我并不是针对苏韵,我也不知道她为李砚输过血……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是急得快疯了。”
李叙光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说了。
奚云曼握着苏韵的手,冰冷地眼睛望着韩烟,说,“你回家去吧。”
韩烟的心猛地一颤!失望、厌恶!韩烟在李叙光和奚云曼的眼睛里看到了这两种情绪。韩烟的脸色越来越白,平生第一次,有人用这两种态度对待她,而这两个人,是……李砚的家人!
王博士让小洁将苏韵推去病房休息。他看着韩烟,无比痛心地说:“这位女士,小洁不是故意针对你。她说的是事实。也许你们都不知道,ab型血本来就是血库里奇缺的血型,在手术前,我还真是有些担心……
还好之前,我的助理阿祖从其它医院调来一部分ab型血,不然只靠基地的这点血,根本不够李砚支撑到现在。
更主要的是,苏韵不仅替李砚输血……更可贵的是,她的血对李砚的身体非常有益,她的血能快速地让李砚的血液流动恢复到正常,不然李砚绝对挺不到现在。
而且,你知道吗?异型输血非常危险,如果血量稍微变快一丁点,病人都会出现溶血而导致生命危险。
苏韵,她50多个小时没合眼,就为盯着那血量的输出。有几次,要不是她的提醒,手术都不会成功!
试问,这样的人,应该受到指责吗?”
王博士紧盯着韩烟,又将众人看了一圈,由衷地叹了一声,说道:“说句不客气的话,如果没有苏韵,李砚早就死了!”
没有苏韵,李砚早就死了!
这些话如同魔音在韩烟的耳朵里针刺般地来回穿梭!
她捂着脸,飞快地冲向卫生间。虽然很没脸,但是,她不想走,她舍不得走,就算这些人都厌恶她,哪怕开始恨她,她也舍不得走!
这次能来实验基地,她含泪给爷爷跪了一下午,爷爷才勉强答应向上级申请多加了一个名额。这么难得的机会,连李旭和李薇都没有得到!
她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回去!她要看着李砚,她要看着他好起来……其实,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多讨厌苏韵,但是,她太嫉妒了!嫉妒得失去自我、嫉妒得失去理智!
控制不住的,就是想诋毁苏韵!恨不得苏韵处处犯错,让人鄙视!
韩烟看着落地镜子里哭花了脸的自己,竟也深深地厌恶起自己来。她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鬼模样……
李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当天晚上,实验基地里突然开进来十五辆军用吉普车。
从车上下来的几位首长,火速前往重症监护室。在看望昏迷中的李砚之后,又到普通病房看望苏韵。并交待王博士一定要保证两人的生命安全。
不惜一切代价!
待几位首长离开之后,李叙光立刻申请直升机将苏毕升一家都接了过来。
苏毕升、江慧还有苏晨在得知小韵和李砚发生了意外的时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在直升机上时,江慧还在不停的抹眼泪。苏晨安慰她说:“妈,你别伤心了,小韵和小砚,吉人自有天相,他们不会有事的。只要命保住了,啥都是小事!”
“对!天佑善人,小韵和小砚都不会有事的!”江慧擦干了眼泪,三人来到基地,脚步飞快地奔到三楼的病房看苏韵。
从手术室里出来之后,苏韵就一直发烧,高烧持续不退!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她的整个身子都通红通红的,像煮熟的螃蟹一样,江慧急得直掉眼泪,奚云曼看着她哭,心里更加难受,小韵如今变成这样,全都是为了李砚啊……
奚云曼走过去拉江慧的手,说:“小韵这孩子,为品砚输了太多血……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特别过意不去。”
江慧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拍了拍奚云曼的手,说:“小韵这么做是对的!如果当时我在这,我也会支持她这么做的。生命面前,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小韵醒过来,养养身体,慢慢会好的。最少把小砚救回来,命要是没有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两个女人,站在床边抹眼泪。
苏晨搂着自己的妈妈说:“妈,你快别哭了,小韵和李砚还得我们照顾呢,你们要是把身体哭坏了,谁来照顾他们?”
两人赶紧擦眼泪。
这时,苏韵突然说起糊话来。她嘴里嘟囔出一大串,谁都没有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江慧赶紧走过去,抬手一摸,吓得她大叫起来:“小韵怎么那么烫?像要着火了似的!这额头烫得像熨斗!”
苏毕升也赶紧走过去用手一探,惊道:“快点叫医生!”
苏晨“蹬蹬蹬”跑去按铃,很快王博士就赶了过来。
他赶紧让小洁给苏韵喂药。并嘱咐大伙,给她用酒精擦脚散热。再用凉水给她擦手擦脸,物理降温。
王博士让小洁给苏韵抽了一点血,拿去化验。
苏韵烧得迷迷糊糊……睡梦中老是感觉自己忽大忽小,像是漂在海面上一样,身体轻得像棉絮……她知道自己的体质比一般人强健许多,但这次她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某种东西被打乱了!
本来,她在冥想的时候,脑海里会有个巴掌大的小人在打拳,但是,这回苏韵一闭上眼睛,脑海里的那个小人突然变大,又突然变小。反复反复,不停地变!她的身子也像无根的浮萍,在水面上飘来荡去……
苏韵的烧越来越厉害,烧得身上都能闻到糊味了。急得江慧直掉眼泪,她一边掉眼泪一边和苏毕升不停地给小韵擦脚,奚云曼负责给她擦手擦脸。李叙光给她们换水。
而苏晨主要负责照顾李砚,因为李砚那边,每一个小时或半个小时要换一次药水,护士和医生非常忙碌,所以换药水的工作就全部交给苏晨来做。换药水这个活儿基本上没得休息,几乎要时时刻刻盯着药水滴落的速度,快一点慢一点,都不行!必须紧紧盯着。
李叙光和奚云曼年纪大,精力不够用,韩烟一个女孩照顾一个大男人有太多的不方便,而且,重症监护室,只能有一个人陪护,所以这么繁重的工作,只能倚靠苏晨了。
韩烟这两天也老实下来,每次去看望李砚之后,她都会在苏韵的病房外头默默地站一会儿。好几次奚云曼撞见她,都见她站在门口不敢进去,并且在看向苏韵时的眼神也变了,甚至奚云曼能看到韩烟的眼睛里流露着一丝钦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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